「誰下的手,出來。\\\超速首發\\」
「對,出來。」
橫行無忌的惡奴也借勢張狂著。
凌雷冷冷一笑,不屑于和他們一般見識,重新倒滿茶水,輕輕飲著。
「焱,你輸了。」凌雲悠然的音調如山中的清泉,突然啟口。
「我服了,雲。」厲焱無奈搖搖頭。
凌雷突然臉色一沉,「你們又在打什麼賭?」天知道,這兩個人一定又在拿他打賭。
「雲不愧有‘賭聖’之稱,我和你打賭可從來沒贏過。有什麼竅門嗎?」
「竅門就是沒竅門。」凌雲笑語,如說禪語。
「深奧,不懂。」
「沒把握的賭局,我從來不賭。有把握贏的我才賭,這樣才每戰每捷。」
「佩服,看來你小子也是在故弄玄虛。」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人一句,唯獨沒人去回答凌雷的問題。
劍眉漸漸擰起,臉上的陰沉又加重了一層。
「雲……」冷硬的語氣中透著暗暗的威脅。
「焱,你輸了。你說吧。」凌雲很識相地把責任推向厲焱。
「坦白賭局,可不在賭注範圍內。」厲焱可沒那麼笨,等著跳陷阱。
和狡猾狐狸凌雲為伍,必須長個心眼,否則他把你出賣了,你還會以為他在幫你。
鋒銳的瞳仁又冷然地望向白衣勝仙的飄逸男子。
「呃……只是開個玩笑。」凌雲悠然一笑,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我想小桃會非常想知道今天你去了哪里?」凌雷也不想逼問,堅硬的厚背向後靠,倚上木椅的椅柱,手指微屈,端起圓桌上青藍色瓷杯,朝嘴邊送去。
本若悠閑的完美臉龐上,微微露出一絲瑕疵,繼而優雅一笑,笑道,「只是和焱猜猜,你會不會出手救那名姑娘。」
「看來是你猜對了。」凌雷一反常態,邊噙著茶水,邊淡淡說著。聲音中平靜的找不到一絲發怒的征象。
「呵呵,知兄莫若弟嘛。」冷汗一道道流下。大哥要害人,絕對是殺人不見血的。
「那輸的要干什麼呢?」凌雷輕瞥一眼厲焱,依舊淡淡詢問。
「就是去處理底下亂成一鍋粥的狀況。」話剛說完,厲焱輕功一躍,已直接從欄桿處飛身跳下。
如果走晚了,赤剎劍可是不長眼的。
凌雷的赤剎劍,削鐵如泥,會隨著主人的憤怒而鋒利倍增,他雖想和雷一較高下,但還不是在獅子發火時去惹。
樓下水榭旁。
小廝的叫罵聲、李椿的哀鳴聲,讓在場其他男子都站在統一戰線暗地叫好。
突然間,一道如藍色妖姬的衣衫從空而將,翩然落地。貴氣祥雲般的容貌,挺拔玉立在眾人中,他側立而站,雙手背立,神色冷凝,看向在地上哀叫的李椿。
冷眸低瞥一眼李椿,輕哼一聲,朗言,「是我扔的筷子,又如何?嗯?」
「你小子也敢…」一個狐假虎威的小廝正準備破口大罵。
如捕風捉影般,只見藍色身影一閃,已近身那名小廝,手法快得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那名小廝的手腕已被挾持在剛硬的掌間,只听見咯 一聲,手腕的骨頭立即被折斷。淒慘的叫聲以第一時間喊出。
「閉嘴。」手掌又加深力道,眉宇間透著梟狠。
那名小廝立即識相的不敢再嚷著痛,盡管手腕處的骨頭已碎裂,仍咬緊牙關,不喊出聲。
「你剛才叫我什麼?小子?你也配?就是你家老爺也沒膽量敢這麼叫我,你算什麼東西。」手上的勁道又加重了一成,嘴上噙著冷殘的微笑。
「叫祖宗。」錦帶藍衣的九皇子,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手中已疼的滿臉冷汗的小廝。
「祖--宗--」那名本來跋扈的小廝,咬牙,一字一頓道。
「哼,奴性。」金貴的手毫不介意的甩開了。
小廝的身軀被一股強烈的力道扔出,身軀像巨石般撞倒石柱,硬生生摔下。隨後那名小廝又吃力爬起來不敢有一絲痛苦的申吟聲。
斂眉含笑的男子又將目光移向最靠近石階旁的李椿。
「你,你,是,是,九……」當厲焱轉過臉來,他才發覺眼前貴氣逼人,霸氣橫生的男人是身份尊貴的九皇子,魂嚇破了一半。
一個輕然迤邐的翻身,修長的手掌已抓住李椿的衣襟,刻意拉到嘴邊,用只有他們兩人的聲音道,「你要敢泄露我的身份,我會讓你今天橫著出這扇門。」
「不敢,小人不敢。」李椿忍著手背上的傷痛,忙著哈頭道歉。
「還有不許和你爹提起在這里見到過我,他日宮中若有人知道我曾來妓院的話,我都會把賬算在你頭上。」濃濃的威脅味在兩人間傳播。
「不提,我絕對不提。」面色已經蒼白的李椿,連忙應承著。
「很好,這才乖嘛。」厲焱輕輕拍拍李椿的後背,聲音也陡然提高了許多。
人們只知道他們在竊竊私語,卻不知他們說什麼。
不過惡少李椿對眼前俊容公子很是懼怕,倒被人們看在眼里,他們都暗暗猜測這位貴公子的身份。
「滾。」本來輕拍李椿背部的手,陡然用勁,將李椿毫不留情地推到門口。劇烈的力道,像狂風般席卷而來,讓李椿止不住朝門外撲去。
噗通一聲,雙腳因被門檻擋住,無法躍出,而四腳朝天向外摔去。
那些囂張的小廝,也狼狽不堪地逃竄而去。
如對英雄般,那些喝花酒的男子齊齊鼓掌,經久不歇。
突然間,他們想起了來此真正目的,鼓掌的手一個個縮回了衣袖中,最終掌聲變得淅淅瀝瀝。
「嗯,剛才我出了四萬倆紋銀,水仙姑娘應該陪我。」
「我加五千倆。」
「我再加五千倆。」
此起彼伏的叫價聲又開始了。
既然入侵者不在了,統一戰線當然就土崩瓦解了。
男人們彼此互瞪著,視對方如情敵,都想將最美的花瓣劃入囊中。卻殊不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厲焱挑眉看著眼前又亂成一團糟的局面,頗有些麻頭皮。在樓上噪音還小些,現在他可是身處其境。
宮中的環境,冰冷沉寂。他從小就習慣了孤寂和寧靜。突然在亂糟糟的氛圍中,讓他渾身像扎刺般很不舒服。
于是。他。
大吼。
「我出五萬倆--金子。」
此話一出,喧鬧的爭吵聲登時沒有了聲音。
太好了,終于安靜了。
只是。
安靜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