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雷微微挑眉,看了一眼那名丫鬟,才懶散道,「讓他們進來。``超速首發``WWW.nIEyU.COM」
「是。」隨後三名丫鬟端著雜物退離書房。
凌雷閉目休憩,看似無害。
「莊主!」那名灰衣男子單膝跪地,叩首。
「何事?」沒有睜開眼眸,只是揭起唇角,淡問。
「是兩日前,你吩咐屬下跟蹤文源錢莊的掌櫃。這個人是文源錢莊掌櫃接觸最多的人,他們在這三天內,有過四次接觸,其中有三次都是鬼鬼祟祟在半夜見面的。」
「很好!你先去吧,去賬房領取這次的酬勞。」這時,凌雷才抬起鋒銳的眼眸。
「是。」隨後,黑木覃門被隨手帶上了。
噗通一聲的關門時,震憾住了那名中年男子不安地恐懼感。
「是你!」凌雷做起了身,漸漸眯起了眼。他記得,這個男子,他有精準的計算天賦,還是他提拔去文源錢莊的。
「怎麼?這麼快就學會監守自盜了。」凌雷沒有發怒,薄涼地說,那異常冷淡的聲音在外人听來更覺毛骨悚然。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不斷地求饒,磕頭,青石地板被翹的咚咚作響。
「文源錢莊的掌櫃也參與?」
「沒有,沒有。莊主,一切都是小人的錯,要罰就罰小人吧,掌櫃是好人,求你饒了他。」
「說原因。」凌雷又躺會暖塌上,英挺的俊臉上透著不耐。
「是,是。小人的犬子不才,迷戀上了賭博,輸光了家當,又偷偷外借高利貸,結果賭的身無分文,傾家蕩產。小人一直在文源錢莊做事,只是每個月才回家一次。在最近一次回家才知道家中已家徒四壁,小人的妻子早亡,只留下這一個獨苗。但是那些借高利貸的人卻說拿不出錢來還,就要小兒的命吶!」那名中年男子已有些泣不作聲。
「一萬兩紋銀,小人五年不吃不喝才能積蓄下來的。可是那些人卻急著要錢,小人實在想不出辦法才挪用錢莊的紋銀。那天偷取銀票時,其實被掌櫃抓到了,是小人跪地苦苦哀求,掌櫃才動了惻隱之心幫小人隱瞞,並篡改賬本的。莊主,一切都是小人的錯,請你放過掌櫃吧。」那名男子不斷磕頭,不斷乞求。
「我可以饒了掌櫃知情不報的罪,可以幫你兒子導回正途,甚至準你再重回文源錢莊理財。」凌雷用最輕最輕的聲音說著,「但是你要有點犧牲。」銳眼淡淡一掃,眼中飄過陰沉的冷峭。
「只要莊主不治掌櫃的罪,願意幫小人教導犬子,小人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皺半點眉梢。」
俊眸含著不知名的笑意看了一眼跪地虔誠的男子,淡語,「我不會要你的命,我會讓你好好活著。」碩長的指月復再次攜起青瓷茶杯,茶水已溫涼,薄唇抿如一口清茶,才緩緩說,「我只要你的手。」
陰毒的口氣,沈冷的表情登時嚇壞了那個中年男子。
凌雷卻不以為意,湛黑的眼眸中分外的銳利和冰冷,「只要砍了你的手,以前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莊…莊主…」那名中年男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問。砍了雙手,就不能在算賬,就不能在吃飯,就不能干許多事,等同廢人。
「我說過,只要你有點犧牲,以前的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
「可…可是…」
「我同情你的境遇,但不認同你的作法。國有國法,莊有在規。如果每個人都因為自己的私事而擅自挪用錢莊的錢財,到時候就不是虧空區區一萬兩,而是十倍百倍。他日一旦運轉不暢,文源錢櫃就會面臨倒閉的慘狀。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苦心吧。」黑眸淡瞥,漫然。
「小人,小人明白。莊主做得對。是應該殺雞儆猴,給他人一個警鐘。小人甘願,甘願受罰。」那名中年男子臉色黯然,卻也心悅誠服。
「來人。」威嚴而低沉的嗓音從薄唇中啟出。
「莊主。」進來一個小廝,叩首。
「帶他回文源錢莊,後面的事讓他自己處理。」
「是。」小廝靜候一旁。
那名中年男子又叩首了一下,黯然地轉身離去了。
「出來吧!」不疾不徐地聲音說出,透著一股搵怒。
黑木覃門被如蘭草般的指尖推開,一股淡淡的藥味流散在四周。
「你在外面偷听多久了?」凌雷有些不悅,霜都被雲給帶壞了,開始喜歡竊听。
青衫撩起,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淡然一笑,「大哥,做的也太絕了吧,剁了他的手還不如了結他的命比較痛快。」
「我給你提供一個實驗品不好嗎?」俊逸的嘴角淡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話。
「實驗品?」凌霜挑眉。
「把剁掉的手重新接上,如果成功了,不是醫術上一大躍進嗎?」薄涼的聲音中殘存著邪殘的意圖,讓听者都會不禁戰栗。
看來大哥是早知道他在偷听,才臨時改變對那個男子的懲罰。
是在挑釁嗎?
因為他的偷听,而毀掉別人的一雙手。
「不知大哥本來要怎麼處置那個男子?」
「要了他的命。」暗眸中閃過一絲狠戾,繼而又消失了,「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決定放他一馬,只要了他一雙手。」
「大哥,你不覺得這樣做……」讓我有濃重的罪惡感嗎!凌霜有些惱怒,卻沒有說出口。天知道,大哥的狡猾程度根本不下于二哥。
「找我何事?」凌雷正色起來,霜一般不會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江湖傳聞,獨棠山莊附近有鬼。」凌霜將今早收到的最新消息送到。
「鬼?」凌雷挑眉,莞爾,又淡淡瞥一眼凌霜,問,「你信?」
凌霜沒有表態,繼續說,「听說一身白衣,長發披臉,無腳,無影。曾毀去一個青樓女子的右頰,曾削去一個青樓女子的長發,而且那兩名青樓女子還和你有肌膚之親。江湖傳言,那名女鬼一定是你害死的……」
「夠了!」凌雷臉色陡變,俊眸陰飧,健壯的手臂一把將放置在矮桌上的半盞清茶掃落到大理石地上,茶水流出杯沿,浸染到金絲紅布毯上。
「大哥?」凌霜有些擔憂地詢問。
「出去--」森冷的怒吼聲迸出,眼底的戾氣一點點被點燃。
凌霜神色嚴肅地看著自己大哥失常的表情,嘆了口氣,也不再勸說什麼。
如蘭草般欣長的指尖拉開黑木覃門,又回頭看了一眼仍在震怒中的凌雷,無奈地出去了。
大哥心中的陰影,只有他自己才能克服!
解鈴還須系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