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的眼光看一眼招搖的李茜芬,不悅地情緒迅速蔓延到全身各處,冷冷道,「茜芬郡主,這碗粥是你吩咐下人做的?」
「是啊,銀耳燕窩粥,對孕婦特別滋補的。~~超速首發~~」
「只有銀耳燕窩粥?」眉宇上挑,目光森寒。
「是,是啊!」李茜芬咽咽口水。
因為眼前高高在上的男子,俊臉陰鷙,黑眸一瞬不瞬的瞪著她,看起來好可怕。他似乎和往常那個溫柔含笑的儒雅公子搭不上邊。
「那這里面的藥粉到底誰加的?」沈眸掃過眾人的臉色。
「什麼藥粉?」沐子心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粥中加了不知名的中藥,目前還不知藥效,但根據小桃的狀況,下藥人的目的不是小桃的命,就是月復中孩子的命!」低沉冰冷的話語像一陣陣波浪在靜悄悄的堂屋中響起。
外面天寒地洞,但此刻凌雲說的話中含義卻比外面天氣的溫度更加令人心寒。
「……」沐子心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靜,良久的靜,靜得詭秘。
突然,旁側那間華美精致的屋中傳出一聲痛苦地淒慘聲。
凌雲緊抿著薄唇,一動不動,但手中的拳頭已經攥出血絲。
痛,那種心里的痛苦,比**的痛,更加讓他難以忍受。
他必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嬌妻一次次飽受著苦楚,如果可以,他寧願承受所有的痛,也不願這樣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就這樣愣生生的等待。
漫無目的的等待。
面臨的是什麼,他不知道。可是這一刻,從沒有的恐慌、懼怕像千年的妖魔,緊緊跟隨著他,摧殘著他的心。
「對不起--」如蚊蟻般細小的聲音,突然從寂靜的屋中響起。
凌雲抬起頭,幽深的眸子漸漸眯起,看向發出聲音的女子--沈雪衣。
「我只是加了一點……我沒想到……」斷斷絮絮的抽噎聲漸起。
李茜芬微微詫異,看向身畔哭泣的女子,暗思,難道她也加了其他藥?要不,為什麼她會承認呢?
「你說什麼——」凌雲咬牙,猙問。
「我只是加了一些藥——」
凌雲緩緩吸一口氣,來遏制心中的沖動,良久才開口,「剛才為什麼你不承認?」
「我做了好事…本不想讓人知道…」
「好事!」凌雲眼中的怒焰越來越強烈,甚至想直接撕碎眼前的女子。
「我,我錯…了…」誠心地道歉。
只是道歉有用嗎?!
「再說一遍!」一雙眼,如同狼一般狠毒的眼,盯著驚鴻美艷女子那悲慟的身影。
冷羅衣嗚咽了。
「很好!」凌雲的口氣很淡很淡,淡到听不出任何的情緒。
下一刻,那雙漫然斯文的雙眸中驟然迸出嗜血的殺氣,白靴一蹬,從褐木色雕鏤椅上騰空飛起,右手凝聚十成的內力,毫不留情地朝冷羅衣天頂穴撲殺而去。
那氣勢,如同卷起的狂風落葉,擋也擋不住。
冷羅衣定定站著,她知道,這一次,她確實激發了凌雲最脆弱的自制力,這一掌的力道估計有十成的力道。
換言之,凌雲就沒有打算給她留活路的機會。
她可以用內力抵擋,但輕者會經脈盡斷,重者會當場死亡。
一旦她透漏武功底子,不僅會暴露身份,還依舊沒有活路。
看來,目前只有孤注一擲,唯有險中取勝了。
冷羅衣柔順地閉上了雙眼,視死如歸。
狂風暴雨般的氣勢席卷而來,恰是,在千鈞一發之際--
一只強健有力的臂彎摟住了冷羅衣縴細妖嬈的腰身,另一只厚繭穩重的手及時抵上猛襲而來的內力。
「啪啦啪啦--」一陣陣的巨響聲。
堂屋中的精貴花瓶、通翠的琉璃屏風,還有方桌上擺放的茶杯和碗全部都碎成兩瓣。其他的人也被屋中那相撞內力,波及的衣裙飄飛。
「大哥?!」凌雲嘴角掛著血跡,邪魅的外表更顯俊美,墨發劃過嘴角,妖氣橫生。那邪冷的目光直直盯著凌雷懷中的人兒,渾身依舊殺氣騰騰。
「你在干什麼!」凌雷怒目而斥,如果他在晚來一步,懷中的人兒此刻恐怕已沒有了呼吸。
那雙如雄鷹般沈亮的黑眸看向懷中閉目安睡的人兒,那恬淡自信的模樣深深映照在他的心底最深處,菲薄的嘴角微微上翹,抿出一抹迷人的笑意。
冷羅衣在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勁風逼近時,一個強健而寬碩的臂彎已經摟住了她,那溫馨的摟抱、醉酒般的霸氣纏繞著她。
這一刻,曾千遍萬遍的在她睡夢中浮現。
醒時,只是一場空洞的春夢。
她以為她永遠只能躲在裘被中編織這夢幻而華麗的夢境,沒想到,如今,夢成了現實。
那麼的逼真,那麼陳熱的觸覺。
他的身體,男性健壯的身體,熱燙,烘烤著她。
這種暖洋洋的感覺,是那樣的熟悉而遙遠。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跪地受罰的雪地,一雙溫厚的臂彎抱起了她,緊緊帖入蠶絲織成的內衣中,陣陣熱氣撲上她凍紅的臉上。
小小的她,就這麼窩著,窩在一個狹小而溫煦的空間中,哪怕一輩子。
突然,大煞風景的聲音傳出,「你還準備賴多久?」
聲音是那麼的磁性而好听,低低沉沉在她耳邊回蕩。
耳邊?回蕩?冷羅衣微微一驚,從陶醉中睜開眼楮,對上了一雙黝黑而炯亮的眼眸,心口砰然一緊。
略顯羞澀地從凌雷懷中睜開,柔順地站在一旁,低頭靜候。
凌雲眼睜睜看著大哥救了這個女子,還眉目傳情,心中的怒焰更甚。
「大哥,今天她必須死!」修長的食指執起,抹去嘴角因內力而震裂的血跡。
魔魅的雙瞳無意間瞥見凌雷身後四個畏畏縮縮的身影。
是服侍沐小桃的那四名丫鬟。
眉宇間的折痕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