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她們就會到,你去派人布置廂房。~~超速首發」濃黑的眉頭沒有一絲感情,冷冷的,如同冰雕一般,無情無欲。
「大哥打算讓她們住進來?」俊魅的臉上透著淡淡的戲弄。
「好給你提供更多‘饗宴’的機會。」凌雷雲淡風輕道。
「‘饗宴’?」俊美的神色流露著淡淡的嘲諷。
一個是京城聞名遐邇的蠻橫郡主;一個是京城第一才女沐子心,小桃的姐姐。
凌雲還不想這麼早就變成孤寡老人。
「我听說霜晨曦去試探那個沈雪衣,有結果嗎?」
「大哥好像很在意那個女子。」凌雲輕搖折扇,墨發如漆,戲佻地笑問。
「只是區區一個藝妓!」凌雷冷冷地開口,眼里閃過一絲不著痕跡的復雜光焰。
「是啊,只是區區一個藝妓,大哥又何必耿耿于懷呢!」凌雲幽幽魅笑,雲淡風清道。
冷眸中掠過一抹酷寒,沒有理會凌雲的調侃,甩起湛黑的下擺長袍,走出了沉寂而巍峨的書房。
目視凌雷逐漸遠去的背影,白衣男子完美而無暇的臉龐上,揚起邪惡的笑容,如同綻放在懸崖峭壁上的妖艷之花。
白扇輕搖,墨發幽飛。
這場戲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水波清澈的池水像一面菱花銅鏡,塘邊垂落著葉已枯黃凋零的柳樹,瑟瑟西風吹過院落,褶起悲愁的葉子在水面上飄零。
沐小桃百無聊賴地看著遠處花叢間忙作的女子,越來越覺得怪異。
她好像似曾相識的見過她,否則在見到她的第一眼為什麼有一種油然而生的熟悉感呢。
她,美!很美!
她,嬌弱!很嬌弱!
可是在這些之外,還是缺少了什麼。WWW.nIEyU.COM
是什麼呢?沐小桃歪頭尋思。
「想什麼這麼出神!」溫潤如春風一般的男子聲音在沐小桃頭頂上方響起。
「雲?」小桃微微詫異,隨後又坦然地倚靠著欣長的身軀。
「你在看她嗎?」他斜眯著眼,凝望遠處那抹美麗的背影,眼窩深處,如同一池古井不變的潭水,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
「嗯,她…很美…」在這一點上,她都覺得自慚形愧。
「傻瓜,在我心中,你比任何人都美。」他,溫柔一笑,動作輕柔的將小桃攬在懷中,但一雙利眼卻迸向遠處花叢間,寒光逼生。
「你有沒有發覺她像一個人?」凌雲若有深意地提醒小桃。
「對啊,我也覺得見過她,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了!」小桃偏偏頭,眼里透著淡淡地迷茫,看了一眼花叢中的人兒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呃?雲的表情好怪,似笑非笑,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陰沉感。
如果她真是冷羅衣,連他也要隱瞞,未免也太小窺他了。
他凌雲可不是任女人欺騙玩耍的人。
不管她究竟是誰,總之她絕不簡單。
他會抓住那只狐狸尾巴的。
凌雲唇邊勾起一抹笑意,繼續引誘嬌妻的遐想,「蛇!」
他只能點到為止,說多了就沒有意思了。
小桃張大嘴巴,又閉上了。
圓潤的大眼楮看著那抹俏麗的身影。
又怪異地看了一眼凌雲邪魅的笑容。
半響,才找到聲音,「你,你不會說她是冷月宮的宮主吧!」
「不像?」他挑眉,勾起青絲緩緩在如玉的指尖纏繞,邪肆而幽昧。
小桃先點點頭。
又搖搖頭。
「背影只有三分像,剛才我和她說過話了,聲音是一點不像,至于容貌更是無法比較。以前在冷月宮中小住幾日時,她每次見我都蒙著面紗,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究竟長什麼模樣。」小桃微微皺眉,默默遙望那抹嬌小的身影,繼續說道,「不過應該不會是她吧,你想啊,如果她長著絕色傾城的容貌,應該把最美得一面展示給世人,何必非要遮掩呢。更何況她們的氣質一點都不像。這個女子給我的感覺是嬌羞而軟弱,冷羅衣則顯得咄咄逼人,妖媚精慧。所以我想應該是你太謹慎過頭了吧。」
「希望只是錯覺。」要不然,這樣一個能蒙騙所有人的女子整日呆在你的身畔,性命可是岌岌可危的。
「哦,我有一個辦法試探她是不是冷羅衣?」小桃突發奇想,興致勃勃地說道。
一雙含情桃花眼透著笑意,輕搖折扇,鼓勵小桃說下去,碩長的身軀瀟灑地站起,倚靠在柳樹下,望向遠處那個柔不勝衣的女子,眼里的精光一閃而逝。
看著小桃離去的背影,凌雲望向天際飛過的一排秋雁,他的唇角噙起一絲邪惡的意蘊。
在沐小桃離開後的瞬間,池塘旁側的假山背後閃出一抹青色的身影。
「繞那麼大的彎,不累嗎?」飄逸儒雅的臉龐上顯露著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緊束的漆發隨著風輕輕揚起,仿若不染塵世的聖潔,是凌家三公子,凌霜。
「話點到為止即可。」他釋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凌雲之所以百般提示,就是讓沐小桃幫她完成這次試探。
冷月宮宮主,嗜血如命,一生以蛇為伴。
蛇,有靈性;
而她,獨慕蛇。
以蛇示蛇,相信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結局。
「你直接讓小桃拿蛇去試探不就行了,何必讓她自己琢磨話中涵義呢?」淡淡的笑容在超然氣質的面容上沉澱。
「鍛煉她的反應能力,我覺得她現在思維都退化了。」
「是嗎?」凌霜淡淡笑著,波瀾不興道,「你是怕小桃問你,為何你自己不去拿蛇試探呢。」
「凌--霜--!」俊朗的五官隱隱散發著陰沉的怒火,下顎一束肌肉因為憤怒而急劇的收縮、舒張,如同正在流動血脈的筋骨。
淡漠的眼里沒有被那抹陰森的威脅嚇倒,繼續漫不經心地挑破某人的短處,「你是怕小桃知道,風流倜儻的凌家二公子,傳言中賭無不勝的‘賭聖’,其實怕--蛇。」
「你的話太多了。」本來一雙俊雅得幾近邪美得面容,在頃刻間卸去暖意,隱含的怒火在一剎那間爆發,手持雪扇,似宣泄怒火般朝凌霜身側襲去。
凌霜淡漠一笑,以抓住別人痛楚為樂。
閃過凌雲撲殺而來的扇氣,右手長袍揮出,臨空而舞,揭起陣陣勁風,尾指卻是用力瀉出一枚銀針,發出妖冶的光焰,如同利劍凌厲無匹地朝白衣風袍襲去。
上次耽誤他研制新藥,三番兩次破壞何首烏的分量,這個仇他可沒忘。
凌家的人,一向謹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一抹黑色披風停歇在石階樓亭片刻,冷冽的寒風撩起他那濃墨的緊發,刀刻精雕的五官透著隱隱的怒氣,冷悌著遠方正打得不亦樂乎的兩個男子,眉目深蹙,神色陰郁的想直接割斷他們的喉嚨。
這兩個弟弟,每次一見到他們就頭疼。
似乎一天不打上一架,今天的時光就不會流逝般。
粗繭的指月復拿捏著亭閣石桌上一枚白色的棋子,放在手心慢慢磨合。
冰涼而滑潤的瓷感沿著手心的熱度一直上移。
冷然的黑眸若有若無地搜索到那抹在花叢間徘徊的芳蹤。
是她?
不知為何,每次看到她時,心中的空虛和寂寞被微微的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