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難堪境地
楊之盼索然無味的吃著早飯，李勝利見她眼楮略腫，鼻尖發紅，稀飯只吃了小半碗，包子沒吃、也沒拿，似乎怕自己問，慌張的躲避自己的目光，逃似的背著書包跑了。李勝利放心不下，思索片刻給李怡打電話，李怡那邊竟然電話佔線，李勝利不知情況，心里更是亂。
楊之盼到了小區大門口，可能她比平時早了，沒見到郭軍。她沒敢耽擱，直接向學校奔去。
早自習課同學們拿出書開始早讀，同學見她臉色不好，也都不敢問。楊之盼看課程表第二節是政治，心里已開始緊張，誰知王老師早自習課就趕來了，她無聲無息的走到楊之盼桌旁，整個教室都安靜了，楊之盼抬頭看見老師嚴肅的臉，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王老師聲音平淡，面無表情道︰「你出來一下。」轉身向教室外走去。楊之盼突然此刻感覺就像高力士宣聖旨的情形。她想到什麼，拿出手機，調了起來。可時間緊，她對手機又不是太熟，一時手忙腳亂。郭軍見了忙跑下位，上前接過手機，楊之盼並沒說什麼，他竟調的就是楊之盼所要調的功能，郭軍也不搭話，只是將手機又遞與楊之盼。楊之盼把手機放進褲子口袋，出了教室。
王老師在教室外站的已很不耐煩，見她出來就開始發話︰「楊之盼，你怎麼還來學校？我不是已通知你家長了嗎？你學的太差，在這已沒用，浪費時間，還會影響別的同學，不要再參加高考了，到畢業時拿個證就完了。你不會連高中畢業證都不要了吧，你知道嗎，你的成績連拿高中畢業證都很困難，我還要給學校做工作呢，別耽誤了，快收拾書包，走吧！」
楊之盼想解釋︰「老師，我」
王老師打斷她的話︰「你怎麼，你倒是說說，你能數學考10分，英語20分。怎麼學的？還想說什麼？學了十來年就這！還不丟人？」
楊之盼的臉漲的通紅，黑漆漆的眼眸中有淚盈盈欲滴，她何曾讓人如此羞辱？楊之盼跑進教室，書本嘩——啦——一下全裝進書包。左右同學都想問問情況，可看見隨之進來的班主任都不敢做聲，閉住嘴，目光卻關切的縈繞在她周圍。
楊之盼逃離學校，背著大書包，漫無邊際的走在大街上，晃了半天，也不知該到哪。她就這麼一直走，一直走。到中午，有飯館傳出飯菜香，她也不想去墊吧點吃的，仍然是呆呆的一直走著。到了下午，她是又渴又累，見一家店裝飾的古色古香，似乎才裝修好，還有油漆味，門頭上寫著「西域風情」，門口還立一小牌子，上面寫著︰招工啟事招聘（女）西餐洗碗工2名、服務員2名
楊之盼走進店，店里果然還在裝修，一些小工抬桌椅，清理物品。一位白胖中年極富態的婦女穿金戴銀的坐在櫃台後，對幾個穿白衣藍邊束黑圍腰的站兩排的店員正在訓話，見楊之盼進店，那婦女滿臉堆笑道︰「小閨女，我們還沒開業。您」
楊之盼很不好意思道︰「我看招工啟事，我來看看有沒有我合適的。」
那婦人臉立刻晴轉陰，不笑了，嚴肅起來道︰「噢？你什麼畢業？多大啦？」
楊之盼唯唯諾諾道︰「我——我高中畢業，已18歲。」
婦人掃了一眼她身後的書包，似乎明白了什麼︰「我們招工只招大學生，你年齡小，學歷不夠，長得也偏胖，不行！」
楊之盼很是不解道︰「洗碗還要這些？」
婦人早已不耐煩道︰「這也是技術活，你看不起洗碗嗎？你沒見那賓館里洗廁所的還研究生哪！」她想到︰我這還沒開業，就有人打攪，太不吉利。便揮揮白胖短小，戴了三個金戒子的玉手道︰「出去！快出去！」
楊之盼忙退了出來，這下楊之盼更沮喪了，走了不遠見一聯邦電腦城，門前也掛個牌子︰招工啟事。楊之盼想這更要技術啦，不用想就知道不用試了，免的自尋其辱，看來，沒文憑干洗碗這等粗話也不行，沒有真才實學、沒混個文憑是養活不了自己的。可老師不收自己，怎麼辦？
楊之盼走走停停，也不知走哪了，等她意識到自己迷路了，已是下午5點了，路上的車漸漸增多，她開始慌了。這時莫名其妙地平地刮起風來，一會兒細沙伴著大風把天地攪拌成混沌，楊之盼迷迷糊糊的看空中，似乎有一張巨大的人臉猙獰對著她，她惶恐的往回走，可不知怎的，在拐彎時少了走幾步，等她發現時她正在快車道里出不來了，身旁的汽車呼嘯而過，全然沒有一輛停下，然或慢下來的。
陳雨淮下了課，到了辦公室，定了定神，開始撥打電話，片刻已撥通︰「喂？柯東老師嗎？啊！你好！我是雨淮。」
電話那邊的柯老師︰「哦，陳雨淮？你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陳雨淮道︰「有兩個月了，回來就在a大上班了。」
柯老師道︰「兩三個月前就听說國家聘300名學者回國，其中有你，想不到回來的這麼快！」
陳雨淮道︰「怎麼樣？有時間嗎？咱們同學聚聚！」
柯老師向往了片刻道︰「不行啊，學校這兩天忙的不可開交，學的差的同學老師正在勸退，我們這些分課老師也跟著做工作。哎！看他們走出校園我女孩還算了，男孩子一下到社會要出事的」
陳雨淮掛了電話，對同辦公室的一女同事孫艷萍道︰「我有點私事，勞駕給系主任請個假。」那女同事孫艷萍見他瀟灑優雅的轉身暗暗喜歡，甜甜的︰「好，你放心吧。」
陳雨淮開車到九高大門，見院門緊閉，他問看門大爺，大爺說不清楚，好像、大概、可能半晌午有學生出去，陳雨淮撥打楊之盼電話，無應答。
他坐在車里坐著計算、分析了一下楊之盼的速度、時間、方位，可能走的路線，確定了尋找目標的活動半徑，開始找尋。
當陳雨淮見到楊之盼時，她正在快車道，逆向、貼著隔離欄慢慢移動。陳雨淮大吃一驚，迅速把車停好，也顧不的什麼形象，跳過隔離欄，穿過車流，一把緊緊的抱住楊之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