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帝謀︰妃要惑暴君 決絕

作者 ︰ 冰蝶影

「皇上,她不會原諒你的。」冥炎立在他身邊,冷冷地說。

倏然,一把寒劍橫在他脖子邊,滿臉胡須的冥暄蒼深陷的眼楮,散發出怒火,「她會原諒我的。」

冥炎毫不畏懼,冷笑道︰「哈哈哈,你真的能丟掉山河嗎?丟掉你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 雄皇朝嗎?」

他看著冥暄蒼近似瘋狂的眼神,忽然,明白,他是真的愛上了妙,就連千菲雪嫁給逐啟澤時,他都沒有如此痛楚。

可是,曉曉說要他離開自己,他也不得不這樣做。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推開脖子邊的劍,「你首先是 雄的一國之君,再是眾多嬪妃之夫,最後才是你冥暄蒼, 雄的江山到現在才開始穩定,多年的外戚把持局面剛剛扭轉,千家的勢力雖然減弱不少,可以就佔了半壁江山,皇上若是現在放開,結果如何?你很清楚。」

冥暄蒼緩緩垂下劍,痛苦地緊閉雙眼,無奈地轉身,面對著安曉曉的方向,潸然滑落眼淚。

良久,他方睜開眼楮,深情地望著緊閉雙眼的安曉曉,俯子,小心翼翼地吻著她的薄唇,久久不舍得離開,直到滿嘴都是淚水的清咸,方直起身子,站起來,往外走起,丟下一句沉痛的話︰「替我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再受傷害。」

安曉曉緊閉的雙眸顫抖著,眼淚止不住滑落,她忍得好辛苦,他們兄弟的話全都听見,心痛如絞卻更加堅定了。

她跟著冥炎回到王府,一連幾日,一切風平浪靜,安曉曉每日非常听話地吃藥吃飯。

平靜得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南琴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安曉曉幾日來無神的眼眸,閃了一下,「南琴,你……沒事了?」

南琴點頭,忍著鼻子的酸,笑著坐在床頭,「是,娘娘,南琴和素日娘娘身邊貼身的宮女們,第二天就被皇上關到另一處宮殿,其實,是為了保護奴婢們,皇上知道娘娘善良,其他的奴才都放了,現在都在絲塵殿里呢。」

安曉曉靜靜地听著,沒有表情,沒有說話,默默地喝著藥。

「貴妃已經降回淑妃位置了。」南琴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面色,輕聲說。

安曉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這不稀奇,這就是冥暄蒼慣用的伎倆。

「她……懷孕了。」

安曉曉手里的勺子 當地掉進了碗里,低垂著眼簾,看不到她的情緒,很快,她又拾起勺子,平靜地一口一口的喝著,只是慢了許多。

南琴嘆了口氣,柔聲說,「娘娘,其實,皇上真的很在意您,可是,淑妃有孕,再怎麼說都是龍嗣,另外,您也知道,千家的勢力,也不是一下子能扳倒的。」

安曉曉喝完最後一口,把碗遞給南琴,如水翦眸清涼一片。

「南琴,你是冥暄蒼家帶丫鬟吧?冥暄蒼開始病時,送了一批女子入宮,你就是他原來的貼身丫鬟靈琴,派你到我身邊自然也是他的主意吧。」

她抬手示意,不讓南琴分辨,「算了,你對我還算盡心盡力,從我入了王府,他對我就從來沒有放心過,身邊有青曼和你,他才放心。」

南琴眼淚再也忍不住,噗通跪在地上,「娘娘,奴婢雖是皇上身邊的人,可是,奴婢跟著娘娘那麼些日子,對娘娘的為人甚是敬佩,奴婢和青曼一樣,早就心歸娘娘,該說的說,該做的做,不該說的絕對沒有透出半個字,哪怕是皇上,就算皇上疑心我們,我們也從來沒有出賣過娘娘。」

安曉曉心里一酸,拉起她,「這個我當然知道,否則,早就把你們清出我身邊了。」

勉強淡淡笑了笑,「但是,今天,你是來為他當說客的。」

南琴反握著她的手,「奴婢听青曼說娘娘有孕了,按日期定比淑妃的早,這樣一來,您的地位穩固了,加上皇上的庇佑,再也無人傷得了您。」

「不用說了,我如若想那位置,就不會做那麼許多了,我是無法原諒自己,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在那麼骯髒和惡毒的後宮長大,我不想她也成為未來皇家的棋子。」

南琴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有孕的事情,你絕對不能告訴皇上,青曼也答應我了,如果我的孩子再有個三長兩短,我誰都不會放過。」

她的目光射出一抹狠辣,「至于千菲雪,我會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的。我會讓冥暄蒼看到,我是如何一手幫他成為皇帝,也能一手把他掀翻下來。」

南琴大驚,「娘娘……」

「這句話你告訴他,讓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應對吧。」安曉曉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她的手。

冥暄蒼听見她帶回話,薄唇露出一抹笑意,眼眸閃過一絲苦澀。

他至少知道安曉曉會善待自己,會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多久,哪怕是戰場,他們也可能相見。

「讓青曼隨時向朕報告她的情況。」他平靜地吩咐著,回頭撇著彎著腰一連焦急的胡公公,冷聲問道,「淑妃還在宮外跪著?」

胡公公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是啊,今兒日頭曬得很,淑妃娘娘不讓人掌傘,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受不了啊。」

冥暄蒼陰沉著臉,大步走出

宮門,千菲雪見到他,哭著磕著頭,他飛上幾步,一把扶住,低聲說,「你不必如此,犯了如此大錯,朕總是要懲罰的,否則難以服眾。」

千菲雪淚眼婆娑望著他,「臣妾是因為愛皇上,才如此啊,皇上能否體諒臣妾,不要禍及臣妾的家人呢?」

冥暄蒼嘆了口氣,把她硬是拽了起來,「你父親貪贓枉法,削去宰相之位,任低一等的官職算是輕的了,這和你無關,朕削去你的貴妃之位,是因為你對嬪妃太過狠辣,如果你想成為一國之後,這就是禁戒。」

千菲雪聞言大喜,「皇上……」

「好了,你先回去吧,你的身子懷孕不易,好好保護皇兒才是你分內的事。」冥暄蒼不想再看到她,強忍著厭惡,淡淡地說。

看著她帶著笑意離開,冥暄蒼眯起危險的眼眸,冷冷地對胡公公吩咐,「去宣驃騎將軍和護國公速來見朕!」

驃騎將軍和護國公在辰明殿整整密談一夜。

他們離開時,冥暄蒼疲倦地揉了揉額頭,胡公公地上一杯安神暖茶,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他的神色非常糟糕。

冥炎悄然走了進來,示意胡公公不必出聲,端著一只炖盅輕輕走進,放在他面前。

冥暄蒼沒有抬頭,低聲說,「胡公公,你說先皇當年是更愛江山還是更愛美人?」

冥炎微沉思,低低答道︰「微臣認為,先皇是因為身邊沒有深愛之人。」

他倏然抬頭,盯著沉著的冥炎,「你怎麼來了?」

「不是皇上宣微臣來的嗎?」

「哦,對,最近朕記憶越發不好了。」冥暄蒼猛喝了一口茶。

「那是皇上思慮太多了。」

「你若是皇上你會如何做?」冥暄蒼厲眸掃過他。

冥炎毫不懼怕他的目光,悠然自得地坐在他對面,鷹眸直迎他的目光,「會比皇上做得更絕!」

「哦?」冥暄蒼劍眉挑起,「你倒是明目張膽了。」

「還是那句話,皆因沒有女子深愛微臣啊。」他嬉皮笑臉地笑了。

冥暄蒼涌上一股酸意,心底隱隱作痛,「身為帝者,無可奈何。」

「那是,也是皇上的借口而已,皇上乃堂堂一國之君,天生的王者,自然不會向一個女子低頭的,後宮佳麗三千,走了一個還會來一個,每個不過過眼煙雲,縱看先皇乃及祖先,說沒有後宮最愛?不都是下場淒慘。」冥炎勾唇冷笑。

「你究竟想說什麼?」冥暄蒼目光暗沉。

冥炎收起一臉的嬉笑,認真地說,「放了她,她本就不屬于後宮,這種陰暗毒辣的後宮,不是她這種脾性的女子可以生存的。」

「不可能!」冥暄蒼憤然站起,猛拍桌子,茶杯被震得跳了幾跳,呯地摔碎在地上。

冥炎也倏然站起來,毫不想讓,大聲說道︰「你想看到她難過,看到她日日夜夜想著如何斗,如何面對這後宮越來越多的嬪妃嗎?還有一個一個即將有孕,再晉封?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個心高氣傲,崇尚自由的女子嗎?或許,皇上只是把她當成後宮嬪妃中之一而已?」

冥暄蒼怔了怔,徒然坐下,喃喃地說,「不是的,她入王府就是我的王妃,我欠她一個皇後的位置,只是……」

「只是現在這個位置要留給最有用的人是嗎?」熟悉而淡漠的聲音傳了進來,冥暄蒼跳了起來,怔怔地盯著穿著一身太監裝束的安曉曉,一時忘了改如何反應。

安曉曉見到他滿臉的胡子,深凹的眼眶,憔悴得令人心痛。

第一次見到冥暄蒼時,他的溫婉如玉,他咳嗽讓人心痛的樣子,再浮現在她面前。

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前,輕輕撫模著他扎手的臉,柔柔地說,「該剃胡子了。」

他一把握住冰涼的小手,「曉曉。」

屋里紅燭搖曳,落下兩個相對的人影。隨近,卻如隔千山萬水。

安曉曉露出一絲苦笑,「想必南琴已經轉告臣妾的話了?」

冥暄蒼緊蹙劍眉,緊握她的手,「不管如何,你不準離開我,就算你喜歡和我斗都可以,每日我就陪著你斗嘴,磨著你的伶牙俐齒,你喜歡,可以天天咬我,渾身上下都是你的牙印才好,只要你不離開我。」

安曉曉忍不住笑了,眼眶里的淚珠潸然落下,「我又不是小狗。什麼磨牙,咬人。」

冥暄蒼見她笑了,心里頓然松了許多,心中放下一塊巨石,一把擁住她,像是隔了千年,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溢滿心頭。

因為興奮,他沒看到安曉曉柔柔的笑意里透著暗冷。

「曉曉,我的皇後只有你一人,你就是我的妻子。」

「哦?千菲雪呢?不是你的至愛嗎?你不是許了她皇後之位嗎?難道你還能擁有兩個皇後?」安曉曉趴在他溫暖的懷里,貪念的嗅著他的氣味,話卻讓冥暄蒼听得心寒,害怕。

他板著她的雙肩,認真地說,「我一生只愛一個女人,那就是你。千菲雪只是情安初開的朦朧,她回來時已經帶著太多的***和目的,我和她之間只有相互利用,而你,曉曉,你是我願用一生珍愛的寶貝,唯一的,沒有人能再進入我的心。」

安曉曉如水翦眸純麗如初,清澈見底,柔柔地說,「我信,那皇上打算什麼時候讓害我和害我親人的人付出代價?」

冥暄蒼一怔,略微沉思,深嘆一口氣,「曉曉,千家三代為相,根基甚牢,我已經竭盡全力點點拔除他的勢力,所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多久?」安曉曉揚起嫵媚的笑意,水眸越越來越冰寒。

「兩年,她肚子里的孩子……」

「懂了。」安曉曉輕輕撥開他的雙手,轉身,凝視著窗外的皎月,暗自撫模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對不起,娘要利用你了,給娘一點力量好嗎?娘不想你生下來面對這些種種。

她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轉身,靜靜地說,「我肚子里有了我們的孩子。」

冥暄蒼腦袋嗡的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喜得昏了腦,呆呆地問,「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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