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素素的阿媽朝我們叫了一聲,素素樣子悻悻的開始收拾書包,我更是害怕,感到周圍的黑暗正在一步步的逼向我,等素素收拾完了,她和阿媽都進了那間屋子,把布簾撂了下來。我慢慢的縮到了床的角落里,只見那黝黑的漢子朝我這邊走過來,同樣是笑,我卻覺得他笑的卻是那麼的邪惡,我直搖頭,嘴里忍不住的喊著不要,聲音很小,他仍舊是朝這邊走來,坐在了床沿上,開始月兌鞋子,月兌上衣……
我簡直就是嚎啕起來,恐懼包圍著我大聲的喊著,此刻真的明白了什麼叫做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我打算閉上眼楮咬斷自己的舌頭,保護自己這軀殼的清白,哪知此時,外面的門 啷的一聲被踹開,一個身影迅速的跑進來,一把拉住了正往我身上撲過來的黝黑的男人————邊詩陽!
「依然,你別怪我大哥,他,他,哦,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欺負你。」
我嚎啕大哭著,大罵著,不停的踹著打著周圍我能夠踫觸到的東西,像是瘋子一樣,我不知道自己疼不疼,只想盡快的離開這里,哪怕是讓我死去!
素素和她阿媽站在門口,看著邊詩陽和他大哥爭吵,甚至大打出手,素素的阿媽急忙拉架,卻怎麼也抵不過兩個男人的力氣,甚至在旁邊嚶嚶的哭泣了,兩人見母親哭泣,收手了,卻仍然跟對方嘰里咕嚕的吵得很凶。
素素站在門邊很害怕的看著這場面,見自己媽媽哭泣,輕輕的拍著媽媽的肩膀,抽噎著說一些我听不懂的話。
突然他跑出去,拎著一把鋤頭跑進來我有些真想一死了之的想法,閉上眼楮,等待著那一鋤頭下來,我也就不用整天這麼心驚膽戰的了。
「 啷」一聲,那鋤頭落在了捆住我手臂的鐵鏈上面,他拉著我的胳膊就走,出了屋門,我來到這里一周了,這是第一次走出這間屋子,雖然是在晚上,卻感到這夜是這般的完美,外面的世界真美。他走進一個小窩棚,開出了一輛三輪車,朝我叫了一聲「快上來。」
我趕緊的連滾帶爬的上了那三輪車,轟隆隆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刺耳,看著漸漸遠去的那個村落,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坐在車斗里面,這山路顛簸的很,我看著開車的邊詩陽,他的背影慢慢的模糊,居然覺得那是我的朱金山,不免含著笑意,卻突然覺得眼冒金花,看著漫天的金星像是螢火蟲一樣,耳朵邊上嗡嗡的聲音,我慢慢的躺在了車斗里面。
醒過來的時候,居然躺在了醫院里面,周圍白白的牆壁,淺藍色的窗簾,病床上的被子也是雪白的顏色,只有床邊的小櫃子那旁邊的一把椅子是木頭的本色。我的手臂上插了輸液管子。看著旁邊懸掛在鐵架子上面的瓶子里那透明的液體一滴滴的輸進我的手臂,我無力的瞟了一眼周圍,居然沒人,真想趁機逃走,我用盡了力氣拔掉了輸液的管子,掀開被子,踉蹌的站了起來,沒想到走了兩步就站不住了,感覺天旋地轉的樣子,看著眼前的桌子椅子和床都扭曲的變了形狀,接著便是不省人事了。
我在睜開眼的時候我的旁邊坐著邊詩陽,旁邊還有一個大夫在跟他講什麼,我迷迷糊糊的看著他就那樣看著我,背對著大夫听他講話。我沒有睜開眼楮,我不想他知道我已經醒了。
「馬大夫,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您剛說她身體弱,您幫我寫下來需要吃什麼補品,我去買,謝謝您了。」他轉過頭去跟大夫說。
我越來越的感到這個眼前的男人就是我的朱金山,腦海里浮現出我們的第一次約會,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爭吵,好多的過往瞬間在腦海里像是播放電影一樣一幕幕的上映。
我暫時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心里想既然他對我這麼好,應該不會欺負我,等我養好了身體我在找機會逃走。也就放心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又是一天的中午了,我不知道這期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但是讓我驚訝的是坐在我身邊的是素素,看著她雙手捧著腮幫兒,兩眼盯著看我的臉,見我的睫毛動了一下,她就輕輕的我耳邊︰阿姐,阿姐………後面的話我听不懂,只覺得這語氣很和善。
我努力的睜開眼楮,見她很迅速的跑出去,我還沒來得及想她這麼快跑出去做什麼,她就在我面前晃了晃剛剛洗過的小手,有點皴裂的小手,然後給我端過來一個果盤,放在我臉的旁邊,只見她蹦蹦跳跳的去床尾,拿過來了上次的那個本子和我們聊天用的鉛筆頭︰阿姐,你想吃什麼?我二阿哥說叫我洗干淨手幫你剝果子的皮,你好起來了,我阿哥給我買新的鉛筆。
我沒有很大的力氣說話和寫字,朝她微微一笑,她見狀又開始寫字︰阿姐,我希望你好起來,希望你跟我做朋友。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
她顯然更興奮了︰阿姐,你想吃什麼?我阿哥去上班,要掙錢給你買好吃的,我是我阿哥接過來的。
我努力的搖搖頭,表示不想吃東西。
可是這搖頭居然讓小姑娘的眼神有了沉悶︰阿姐,我阿哥說美麗的女孩子都是听話的,我就很听話,你也很美麗,你吃點什麼?
我實在不好再拒絕,我眼楮看了一眼床頭桌子上面的水壺,小姑娘心領神會,很高興的去給我沖了一杯女乃粉。喝著女乃粉,我想起了在寢室的時候,每次都是老大在給我們沖女乃粉和,而如今我卻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地方。心里有些傷感,竟然流淚了,素素見狀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趕緊在本子上面寫︰阿姐是不是這個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