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做什麼?」
慕容泓見白蘇正精神抖擻地雙腿盤膝坐在龍榻上,手中歡快地剝著瓜子,大殿里灑了一地的瓜子殼。
白蘇口中念念有詞︰「99,100,101……」
慕容泓看著白蘇一臉認真地數著手中的瓜子,對他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心里又氣又笑。
他忍不住一坐到白蘇身邊,張開雙臂給她來了個措手不及的熊抱,「愛妃,給朕笑一個!」
白蘇啊了一聲,大腦有那麼一瞬間一片空白,隨即反應過來,點著慕容泓的鼻尖,嗲聲嗲氣道︰「討厭!小女子賣身不賣笑。」
剛說完,白蘇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連連擺手道︰「是賣笑不賣身,也不對,是不賣笑也不賣身!」
慕容泓揶揄一笑,湊近了小臉漲得通紅的白蘇,「什麼?賣身還賣笑?愛妃的開放程度讓朕大跌眼鏡啊!」
「你、你!放開我!」
白蘇扭動著身子,一不小心將滿滿一缽的瓜子仁擠下了龍榻。
砰——
「皇上、娘娘…」
站在一旁的小紅面紅耳赤地蹲下了身去拾玉缽,慕容泓揮揮衣袖,屏退小紅,一臉壞笑的看著白蘇。
白蘇小手將微微敞開的衣襟拉緊,道︰「你不是愛好男色嗎?我又不是純爺們!」
「噯?那愛妃可曾听說朕更喜好呢?」
慕容泓鳳眸微眯,頎長的身體朝白蘇傾了過去,與其說是寵幸,不如說他更想奚落她一番。
她失策了!她這是小灰狼遇到大灰狼了!
一滴冷汗從她額頭滑落,白蘇怔怔地看著慕容泓近在咫尺的俊臉,一只手模了模口袋里的香水瓶,「後宮那麼多美女,少我一個不少。」
「反正多你一個也不多!」慕容泓拉過白蘇緊捂著衣襟的玉手,呵氣如蘭︰「**一刻值千金…」
「色-狼!想吃姑女乃女乃還太女敕了點!」白蘇掏出紫色香水瓶就朝慕容泓噴出一道水霧,卯足了勁狠狠一腳把他從身上踹開。
慕容泓淡然地瞥了眼白蘇,扶額輕嘆。見過笨女人,沒見過笨得連摔在地上都毫不知覺的。
他攤開掌心,幾個紅紅綠綠的香水瓶出現在她眼前,「想要嗎?」
俯身,慕容泓邪邪一笑,撩起白蘇耳鬢一縷青絲。
「要!」白蘇看著眼前妖孽的男子,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那…朕就勉為其難從了愛妃吧!」
慕容泓大掌一伸,將香水瓶塞入白蘇懷里,順手將她從地上撈魚似的撈了起來。
「哎喲,疼!疼!懂不懂憐香惜玉!」
白蘇從他手中奪過跌打酒,在手心倒了點便往臀部抹,渾不覺她胸前微微敞開的衣襟,半露的藍底白荷肚兜若隱若現。
「你、你沒事吧?」
男性荷爾蒙在慕容泓體內高漲,一下子讓他涌起一股渾身莫名的燥熱。他扯了扯前襟,露出脖頸的白皙,頭撇向一邊不去看白蘇。
「沒事!遇到你之前我的人品就掉光了。」
白蘇揉著臀部拎起桌上的白玉酒壺,猛灌了一口,花雕酒的辛辣讓她直吐舌頭。
她斜倚著桌沿,抬眸看著慕容泓,口中喃喃︰「我才不想當什麼皇妃、什麼娘娘,我只想、只想找到沉香…」
夜涼如水,不知往昔那個護她疼她的人會在哪里。
沉默良久,慕容泓淡淡開了口,話音柔和︰「好啊,隨你高興。」
他下了榻,抱起醉成一灘爛泥還手舞足蹈發酒瘋的白蘇。
無奈,他皺了皺眉,把她往龍榻上一丟,拂袖打算去御書房睡一晚。
差勁的女人,配上差勁的酒量,外加差勁的酒品,活月兌月兌一只奇葩。
「不要走……」白蘇哇的一口吐在了他的床褥上,渾不覺似的還朝他傻笑。
慕容泓戛然止步,回眸看了眼白蘇,她眼眸里的清澈像是每每看著沉香的眼神。
原來,她的心里只有沉香一個人嗎?他鼻子一酸,毅然抬腳跨出了未央宮的門。
「慕容泓!陪我睡覺!」
白蘇如此聒噪的聲音在安靜的宮里分外清晰,只一句話將慕容泓雷得外焦里女敕。
他轉過身,瞅了瞅屋里龍榻上的白蘇,她衣衫不整的仰著面,半個身子已跌下了龍榻。
慕容泓搖了搖頭,一個女子居然連睡相都如此差勁,誰娶了她誰倒霉下半輩子。這不,倒霉他一個,拯救了其他男子,這功德勝過蓋七級浮屠。
換了床干淨的床褥,他剛一轉身就被白蘇猛地拉到了龍榻上,她的臉緊貼著他的臉,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來!陪睡…」白蘇伸手輕撫著他的俊臉,一雙迷離的鳳眸微眯,修長的美腿已攀在了他的腰間。
慕容泓瞥一眼她的羅剎臉,剛燃起來的欲-望被一盆冷水澆滅,他低聲喝道︰「胡鬧!」
他點了她的睡穴,掰開她如八爪魚般纏著她的手臂,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龍榻上,白蘇安靜的睡顏像個嬰孩,他側身躺在一旁听著她如雷鼾聲睡著了。
第二日慕容泓曠了早朝,睡到日上三竿,他懶懶斜倚在床榻上,嘴角一勾,「愛妃,朕昨晚表現如何?」
白蘇甩了甩如墨青絲,燦爛一笑︰「遜斃了!」
某男震怒︰「咱們再來大戰三百回合!」
「我可沒工夫陪你玩!」
白蘇整了整裙衫,大步跨出了未央宮的門。
「好走,不送。」慕容泓話音淡得听不出一絲喜怒。
日頭接近正午,白蘇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往皇宮門口跑,黑色的馬背上端坐著一襲紫袍的慕容皓。
「楚、楚王殿下,我來了!」
白蘇上氣不接下氣地往黑馬馬屁上沖了過去,她失手一把拽住了馬尾,那馬兒受了驚,抬起後蹄把白蘇踹了個四腳朝天。
吁——
慕容皓穩住黑馬,瞥了眼地上口吐白沫的女子,吩咐了一句︰「抬上車,出城。」
「皇上,她走了。」御書房里,南宮澈拱手而立,站在書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