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難道不知道婚禮舉行儀式之前,兩個人是不能見面的麼?」皇甫珞鳴咳了咳,怒目而視。
很有一種長輩的威嚴。
顧小涼急忙轉過身被對他,以免破壞了規矩。
實則她捂著臉,感覺臉上**的感覺。她剛剛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幾乎想倒吸一口氣了。
老天,這個男人,太帥了!
像一個懷春的少女一樣,他們彼此都果呈相對過,卻只因為一眼就覺得有些羞赧。這到底是哪一番情懷啊?
「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事!」卓不凡臉上一抹可以的紅,似乎也對自己剛剛魂被勾走的樣子很不滿意。
皇甫珞鳴轉過頭深深地看了顧小涼一眼,對卓不凡說道。「你跟我來!」
卓不凡皺眉。
即便他的顧小涼的父親,但這個時候叫走他,是人都不得不顧慮一下,因為距離婚禮的儀式只剩下十分鐘了。
他看向顧小涼,發現一切並沒有異常。只不過皇甫珞鳴會出現在這里有些怪一點以外,並沒有別的不正常之處。
卓不凡知道顧小涼給皇甫珞鳴發過短信的事情,事實上是他鼓勵她那麼做的。因為他知道她的渴望。
顧小涼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半偏著背對他點頭。
卓不凡失笑,跟著皇甫珞鳴走到一邊去。
這期間,皇甫珞鳴一直在看著這對準小兩口默契的互動,不禁心里感慨萬千。
另一個無人的廳房。
「你說一會兒你要牽著她走紅毯?」卓不凡不是不驚訝的,但卻又覺得他的做法好像在他意料中。
要知道,一旦他牽了顧小涼,就等于開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陳年往事的八卦之戰。和顧小涼擔心的一模一樣。
皇甫珞鳴沉吟片刻,慎重地說道。「不僅如此,我還有宣布我們是父女的事實。」
卓不凡對此表示無動于衷,只問他說。「她同意麼?」
皇甫珞鳴沒有點頭,而是轉移了他心里最重要的那個話題。「不凡,你老實告訴我,那套首飾,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涼說的你設計的!」他補充說明。
卓不凡看著眼前有些激動的男人,不禁有些妄自菲薄的感覺。
「我只是曾經見過那樣一套首飾,它有個很淒美的故事,很像我和涼兒。但是後來到處尋找之後,都找不到那套首飾。沒辦法我只好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力去畫圖,然後拿給風雲國際旗下的珠寶設計師做最終修改,並打造。怎麼了?」他覺得沒有必要對他說假話,皇甫珞鳴就算不是他的岳父,也起碼還是這個國家的王。除去這些,他最起碼是個長輩。
客氣一點是準沒錯的,關鍵也是禮貌的問題。
皇甫珞鳴緊抿著唇,不再言語。
卓不凡等了能有一分鐘,他卻仍舊沒有說話。他點了點手表,說道。「……我該下去了!她……就交給你了!」
皇甫珞鳴微微頷首。
卓不凡轉身又看了眼休息室的門,心里有狂瀾卷起。
老天,真不敢相信這麼美的女人是他今天的新娘子!一邊笑著,一邊拐過轉角要下樓。
「不凡……」皇甫珞鳴突然那開口。
卓不凡腳步一頓,並沒有轉過身,但有停了下來等待他說話。
「你還記得是在哪里看到的那件首飾麼?」他的聲音里面充斥了太多的情緒,甚至無法逐一細細表明。
卓不凡可以通過一句話來揣測一個人的心情,那麼皇甫珞鳴顯得想心情可算的相當復雜了。
他驚覺那套首飾可能並不簡單,努力的回想之後甩下五個字。「零八年,日本。」
「日本,日本……曉雲,你去了那里麼?」皇甫珞鳴輕聲喃喃著,樓下卻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為首的是皇甫南瀟。
「父親大人,您……」她走了過來,即便已經知道自己和他並沒有血緣關系,卻仍舊叫他為父親。
皇甫南瀟見他的面色從不似往常的泰然,變有一些擔心。
皇甫珞鳴擺擺手,示意她該去哪就去哪不用管他。
皇甫南瀟听話的退了一步。
而此刻,歐若曦不見的事情也在司徒玹玥幾人中炸開。
「咦,婚禮都要開始了,歐若曦那丫頭跑哪里去了?」柳菲煙很是詫異,到處找都沒有看見人影。
剛剛還見她出門呢,怎麼就只有一會兒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呢!
樓梯間。
幾個孩子或帥氣,或妖孽的組合成了一支實力很強大的童子軍。陸陸續續地上樓,貌似要結親的樣子。
結果看到柳菲煙急忙到處找尋著什麼的樣子,歐允森不禁問道。「煙媽咪,你在找東西嗎?」
「我找的不是個東西!」柳菲煙有點著急,倒不是怕趕不及婚禮,她是怕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怎麼心里感覺這麼不對勁呢?
「哦,那你到底在找what?」歐允森又問。
柳菲煙像倏地想起什麼似的,急忙抓住小家伙就問。「我找你媽,你看到她沒有?」
「……」歐允森笑臉一僵,華麗麗地汗了。
敢情她說生他養他的親媽不是個東西!雖然知道她是急的口不擇言,但卻是不能忽略那種烏鴉飛過的感覺。
「米有,我和他們一直在一起!」他無奈的搖搖頭,指了指身後的一眾小伙伴們。
柳菲煙皺眉,急忙拿出電話撥打歐若曦的手機。可人工語音一遍遍的提示用戶忙暫時沒人接听。「搞什麼鬼,婚禮馬上開始了,到底瞎跑到哪里去了!」
她仍舊不放棄的一遍遍打著,直到司徒玹玥突然走了出來,而她掌心中,正拖著一只造型小巧的白色電話,正瘋狂的叫囂著,似乎給人給打了!
「別打了,她沒帶電話!」司徒玹玥無奈地說,臉上也有一絲焦急。
柳菲煙有些氣急敗壞,急的差點團團轉。「到底搞什麼,離開連電話都不帶,不知道人會著急的麼!也不說一聲,這臭丫頭!」
司徒玹玥替歐若曦捏了把汗,如果一會兒婚禮開始她還不出現,估計婚禮結束之後柳菲煙就能帶著家伙抄了她的家。
可千萬不要,她家也是他們的家啊!
大人六神無主之際,歐允森突然想到一件事,他今天竟然沒有看到黎旭川。他們兩個人,這時候該不會在一起呢吧?「我爹地呢?」
此話一出,著急的也不著急了,疑惑歐若曦去向的也不疑惑了,每個人臉上都變成了一種可能性的了然。
估計都猜百分之八十兩個人應該會在一起呢吧。
柳菲煙小聲罵了句髒話,漸漸恢復了冷靜。「現在要怎麼辦?」
因為已經定好新人身旁有三對伴郎伴娘,現在歐若曦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總不能讓那一個伴郎單蹦著往禮堂一杵吧,多尷尬!
皇甫南瀟眸光一轉,走向司徒玹玥,附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只見司徒玹玥臉色一滯,想了一秒後便凝重地點了點頭。
「只能這樣了。」她對皇甫南瀟頷首,表示感激。轉過頭對柳菲煙道。「我替若曦吧。你去把備用禮服拿過來!」
「你?你不是該牽著小涼走紅毯嗎?」柳菲煙有些詫異。
「臨時變了。」司徒玹玥搖頭。「不然你還有別的辦法?」
柳菲煙無言以對,她的確沒有辦法了,她翻了個白眼扭頭去拿禮服。
司徒玹玥站在原地,還在回想著皇甫南瀟的話。
原來……原來「他」是小涼的父親!
*
禮堂。
時鐘上是秒針在不停地動著,走地悄無聲息。
如雲的賓客也已經入座,而年邁地牧師也拿著一本比新華詞典還要厚的書站在小台子上。也不知道那本是不不傳說中的聖經。
牧師身後是由頂棚垂落到地上的粉紫色的布幔,布幔上零零星星的將整朵的玫瑰繡在了上面,看起來到很美,但一想到其復雜的手工程度就讓人咋舌。中間的部分是一個心形,細看下竟是有很多的照片黏貼而成的。
小台子前,牧師的對面是今天主角中的一個,新郎——卓不凡。
對于新郎這個詞,卓不凡應該並不陌生,畢竟他並不是第一次頂著這個頭餃出去。
相比于第一次結婚現場的「鬧劇」,早已隨著時間而在人們的腦海中淡忘。而那一次,他對婚禮甚至沒有任何的感覺。
因為有關于婚禮的一切,都只是白瑾柔一個人在操心。小到布置現場的氣球,大到幾百萬的結婚首飾,都只是她一個人在「戰斗」。就連當天自己穿什麼,卓不凡都根本不去在意。如果那天讓他穿草裙,估計他都一樣不會在意,只要白瑾柔不嫌棄丟臉他就也無所謂。
想到白瑾柔是正常的,她畢竟是他的妹妹,況且,今天也有到現場。雖然當初是他一手將她送進監獄的,但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她自然取得了假釋資格。
卓不凡想著,眸光在人群里轉了又轉,看到那個坐在第三排邊上的女人。他微微勾起嘴角,已經算是不再介懷。
白瑾柔也正看向他,眼神讓卓不凡很陌生,讓很多人都很陌生。
做過牢的她,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即便以前淡雅,可現在身上多了一種被清晰干淨的蕭然。她目前已經繼承了段長海的遺產,展露了一股子女強人的鋒芒。
卓不凡收回目光,淡然地看不出任何痕跡。可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個眼神,卻擾亂了所有的繽紛。
他看過來的一瞬間,白瑾柔心里還是亂了。
上次出現在婚禮現場是半年多之前,而身份卻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個旁觀者,而是個參與者。
她忘不了那天的一切,所有的希望都在那天門被推開的一瞬間打破了。黑暗和無窮無盡的水深火熱。在監獄里的半年,她無時不刻地不再想著,如果事實不是那樣,那結果會不會又是另一個模樣。那里面的世界是灰茫茫的,也太過若曦,靜得可以听見她自己心跳的聲音。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這般的輪回。
而一安靜下來,所有尖銳的疼痛感便會被放大到無限大。
白瑾柔心里一絲酸楚,她承認自己從來就沒有猜對卓不凡的心,不禁沒有猜到他的心,連自己的心,都跟著失去了。
顧小涼屬于憨實傻氣的人,她給了卓不凡一顆心,同樣也得到了卓不凡的。心心相印的結果就是她孤身一人,這,誰也不能怨恨。
即便是不甘心吧,可這世界造化弄人,老天偏偏這樣愚弄每個人,特別是她。最終她又有什麼可不甘心的呢?好在,她現在擁有了大筆的財富,即便她失去了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愛上別的男人,那些都要交給未來。她有些消極,已經不相信有人會愛上她這樣新心機繁重的女人了。
此刻,白瑾柔只是記得時刻提醒自己,笑容璀璨一些。
更璀璨一些,她在告訴任何人,她很好。
更因為她特別穿了精致的衣裙,化了同樣精致的妝容,精神面貌更是良好的出現在這場——她最愛的男人的婚禮上。
這樣喜氣洋洋王子與公主浪漫又真情的婚禮現場,沒有任何人听得見一刻渺小的心髒破碎聲。
卓不凡光是站著,隨著時間的走近,他隱隱覺得有些激動。
眸光從第一排的位置開始留連而過,分別坐著他最好的兄弟。褚雲飛,伊臣風,南宮燁……老四黎旭川哪去了?
他微微驚訝了一下,瞬間向一旁處看去,孰料伴郎里只有桑擎宇和冷皓軒兩個人!
「老四呢?」他輕動著雙唇,比出口型。
桑擎宇搖頭表示不知,冷皓軒更不可能知道。那家伙到目前位置仍舊是一臉慵懶的樣子,如果今天不當伴郎,估計又會是醉生夢死的一天。
卓不凡看了看手表,不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