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寫的是一男子對一女子寤寐求思,輾轉反側,心向往之。如果真有這麼美的女子也確實值得人這樣做,不過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這麼美的女子。」
劉徹的眼楮亮晶晶的,看得入了神。長安是大漢最尊貴的地方,住著的都是天下血統最高貴的人,自己長這麼大,在長安,甚至在父皇的未央里也沒見過如畫中這般美麗的女子。世間所有的榮華富貴自己都已經享受過,只是此生能得如此美貌的女子相伴,才可謂無憾。念及于此,凝神看著那女子信心滿滿地說︰「若世上真有這樣的女子,還踫巧讓我遇到,那一定要給她蓋一座金屋子了。」
听劉徹口不擇言說出這樣的話,田信趕忙打圓場「太子殿下又說笑了,你的金屋子里已經住了一位貴人了,還住得下別人嗎?」
劉徹想起他的那位阿嬌姐,想起自己六歲那年母親教自己說「若得阿嬌為婦,必以金屋貯之。」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爛熟于心才罷休。那時不明白為何要那樣說,現在當然早已明白不過是一場政治交易,在劉徹看來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從不放在心上,在他心中只是想「誰做太子妃我管不了,但我喜歡的是誰,這誰也管不了。」
劉徹當下輕輕地撇了一下嘴角。「走!去哪家茶樓查查這是誰的畫,作畫的人總知道他畫的是誰吧。」說著便調轉馬頭,一行人都跟著循來路返回。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折返到了那酒樓跟前,劉徹翻身下馬,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座小樓,估量這畫應該是從二樓掉下來的,便直接走了進去。酒樓老板听到外面馬蹄聲停在自己門前,早就恭候在門口,看到劉徹趕忙上前來作揖,連聲地說︰「大人光臨敝店令小店蓬蓽生輝,不知大人是吃飯還是……。」
劉徹理都不理他,徑直上了二樓,掃視了一圈,揀定了一個座位走過去,從那座位旁邊的窗戶往下看,掉畫的地方應該就是這。不等劉徹開口,隨行的侍衛問那老板︰「一刻鐘之前,這里可有人坐?剛從這個位置掉了一幅畫被我大人接到了。」
「是是,啟稟大人,剛才是有位年輕公子坐在這個位子,他帶著兩個僕人,拿著好些個包裹。」這位老板噓著眼看著劉徹,心里嘀咕著這一群人是不是來找事的,只是千萬別連累到自己就行,「可能就是他們走的時候不小心把畫軸滑了出來,掉到樓下的吧。可是他已經走了,走了大概也有一刻鐘了吧。」
「這位公子你以前見過嗎?認得是誰家的公子嗎?」
「以前沒有見過,看樣子應該是從外地回來的」
「以後如果再見到那位公子,你就記下他的姓名,到中尉府來告訴一聲。」拿出一錠銀子遞給老板。
「小的一定會睜大眼楮,如果他再出現,我一定不會讓他跑掉的。哈哈。」那老板笑得五官都皺到一起,心里更是樂開了花,能跟官家攀上關系真是福澤匪淺的事。
劉徹一行人重新騎上馬,田信對今日的事有點不放心,有點迷惑不解地問︰「殿下,你真相信有畫上這麼美的女子嗎?」
劉徹也在心里問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行為有點反常,他以前從來只是對騎馬射箭感興趣,從沒有這麼對男女之事上過心,今天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