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凌絕冥看著馮亞秋挽著樓亦寒的胳膊,往後退了數步,猛然站住身軀,微微地輕顫著,此刻的他不想留在這里,轉身拉開車門,命令司機開車,直接揚長而去。
「亞秋!」樓亦寒無奈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勸誰,或者該說什麼,只能愣怔怔著站在原地。
馮亞秋邁開碎步,踱到葉欣蘭的面前,挑撥的鳳眸,靜靜地落在小女人漂亮的容顏上,狠狠地剜了一眼,再次走到樓亦寒的面前︰「亦寒,能送送我麼?!」
「這……」樓亦寒犯了難,看了看馮亞秋,又扭頭看了看僵愣的小女人。
「主子,我送亞秋小姐回家吧!」難得隨意主動開口接道。
「那就麻煩隨意了。」馮亞秋臨走前,再次狠狠地白了葉欣蘭一眼,這才彎身上了車。敢拆開她與絕冥,她不會讓這個女人好過的,不就是挑事嗎?折騰嗎?誰怕誰?車子臨開前,馮亞秋再次從車窗中探出頭來︰「亦寒,孩子的事情,要記得哦!」
她故意把話語說的曖昧不已,就是想讓葉欣蘭誤會,她到要看看這個葉欣蘭還要怎麼鬧下去,她馮亞秋在家候著,陪著這個女人好好的玩,玩到盡興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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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欣蘭拖著沉如灌鉛的腳步,慢慢的屋子的方向挪去。忽听腳下有紙張被風吹動的聲音,低下頭,看見地上一個凌絕冥走時丟下牛皮檔案袋,彎腰拾起,捏在手中,緩緩地進了房。
「欣蘭,你听我解釋。」小女人走進了那間屬于她的小屋,樓亦寒緊趕幾步也追了進去。
「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馮亞秋說出的每一句話,對葉欣蘭來說無疑都是沉重的打擊,尤其是走的時候說的那最後一句。
孩子?什麼孩子?他們還有孩子嗎?原來樓亦寒的話都是騙她的,她早該知道這個男人太優秀了,身邊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馮亞秋,譚素芳,這不都是嗎?也許她不知道的,叫不出名字的還有很多,只是她沒見過而已,她居然那麼天真的相信他,相信他說過的每一句謊言。
「亞秋,懷孕了,那個孩子是凌絕冥的,不是我的,欣蘭,你要相信我,明白嗎?」這個馮亞秋到底再搞什麼,沒頭沒腦說出這麼一句,這不是明擺著叫小女人誤會他呢嗎?
何況孩子是鬼王的,真虧她說的出口,這話要是讓鬼王听見,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憑一己之力平了他妖道也不是不可能的。
「明白?!」葉欣蘭喃喃道︰「樓亦寒,如果她的孩子真是凌家少爺的,她就不會這麼鬧了,她又不傻,知道自己懷孕了,吵著鬧著要跟你攀上關系,然後把凌少爺甩了?!這樣做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孩子的父親不是凌少爺,而是你!我明白,我怎麼能不明白!」
說到最後,葉欣蘭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著,捏起手中能揮抓的東西全往門口丟,把樓亦寒活活的砸出門去。
門被小女人大力的撞上,屋門緊閉,將爭吵中的兩人分在了兩旁。
「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樓亦寒是真的受夠了,受不了了,對著緊閉的房門,大聲地咆哮著,轉身直接沖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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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報紙頭版,赫然地登著這樣的一條消息,一張照片上面是三個人,葉欣蘭站在角落中,根本不起眼,也就沒有被照進去。
蘭好好亞。女子是馮亞秋,手中挽著樓亦寒,面前站著的男人背著身軀,赫然地立在當下是凌家少爺——凌絕冥。
葉欣蘭抱著這張報紙,邊看邊偷偷的抹眼淚,上面說馮亞秋要離婚,因為愛上了樓亦寒,而凌家少爺也不是個檢點之人,竟私下與女人私會。
那張三人照片下,是樓亦寒與馮亞秋的約會照片,當然也少不了凌絕冥與一個女人摟摟抱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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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亞秋正在家里吃飯,馮母攥著報紙就走了進來,把報紙往桌上一拍︰「來,給我念念,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
「媽,我吃飯呢。」馮亞秋忙著吃飯,對自己的母親含含糊糊地糊弄道。
馮母手指著報紙中的樓亦寒,大聲質問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這是妖王,你因為妖王要跟女婿鬧離婚,你這個孩子是傻了嗎?腦袋瓜子讓門擠了?!」抬起手使勁地戳在馮亞秋的額頭上,狠狠地點了她一下。
「媽,您這麼戳下去,我就真的傻了。」馮亞秋悶著氣一撇嘴。
本是看著飯菜的視線落在那張報紙上,淡淡的一眼,鳳眸中波光流轉,原來是這樣!狠狠地咬了一口藍莓的蛋糕,然後啜了一口碗中的豆漿,將蛋糕送下。
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早點,然後拍了拍小手,一溜煙地鑽進屋中,睡回籠覺去了。
「這孩子,你不跟絕冥解釋麼?」馮母收拾著碗筷,看著女兒那副渴睡的樣子,眼中疼惜不已。懷孕了就是嗜睡,現在還不算遭罪的,等她有了壬辰反應就知道辛苦了。
「解釋什麼?他那態度,冷他幾天吧,現在叫我去送死。」馮亞秋自屋中探出頭,俏皮地一撅嘴︰「我才不要呢,我要好好的休息,休息一下!」剛縮回頭,突然捂著嘴從屋中沖了出來。
一溜煙地跑進洗手間,大聲地嘔著。
馮母停下手中忙碌的活動,將早上出門買的楊梅倒進盆中,洗了洗,盛進碗中,送進了亞秋的房間里。本以為買早了,沒想到買來的正好。
馮亞秋小手撫著胸口,臉色蒼白地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皺著眉頭,撅著嘴,一副不快的樣子。
「回屋吧,該!叫你欺負女婿,遭報應了吧!」馮母狠狠道,語氣雖是重了些,可還是溺愛的挽著女兒的手臂,將她扶回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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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亦寒取了報紙,握在手中,看著上面的頭版頭條,頭疼不已地撫了撫太陽穴,拎起衣服,喊來隨願,大步往出走。
「主子,去哪?」車上,隨願詢問道。
「凌家。」樓亦寒淡淡地應了一句,看來必須要找鬼王談一談了,不然這樣誤會下去,一定會出亂子的。更有可能會殃及六道,帶來劫數。
豪華轎車停在凌家的門前。凌家的宅邸中,樓亦寒坐在沙發中,靜靜地等待著。
「樓先生找絕冥有事麼?」凌老夫人走出來,寒暄道。
「這個……」樓亦寒並沒有想到凌絕冥會不在家,一時不知該怎麼作答。
「絕冥去馮家了。」凌老夫人看出了樓亦寒臉上的難色,繼續說︰「絕冥這孩子呢脾氣很倔,亞秋這丫頭最近太縱容他了,現在沒想到把您給纏進來了。」凌老夫人說著的話一頓︰「您看著記者也是听風就是雨,空穴來風的東西,不過,您要總往我凌家跑外面傳的就更難听了!您說是嗎?」
一听這話,樓亦寒就知道現在這報紙上報道的事情已經鬧的滿城風雨了,看來B市是人盡皆知了。思索了片刻,樓亦寒站起身,沖凌老夫人一鞠躬︰「亦寒先告辭了。」凌家已經把他當成了搶兒媳婦的對象,他也沒有理由再繼續講下去了。
可是……緩緩地攥起拳頭,這樣的消息,到底是誰賣給記者的?!會是欣蘭嗎?不!不會的,欣蘭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難道是馮亞秋嗎?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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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一招真高明,用的不錯,值得嘉獎!」譚素芳唇角彎著,露出欣喜的笑容,對自己的下屬夸贊道。
沒想到這個凌絕冥蠻好騙的。譚素芳眼中波光一轉。握著手中的報紙,慢慢地欣賞著。兩個優秀的男人看上一個這麼不入流的女人,馮亞秋啊馮亞秋,我到底該說你好命呢?還是歹命呢?想到這,譚素芳再次狂傲地笑出了聲音。
被夸贊的男人垂頭微微一笑。
鈴——電話響起,譚素芳看著桌上的電話號碼,穩穩了情緒︰「你先出去吧。這件事辦的不錯,去領錢吧,薪水翻十倍。算作獎勵了!」
直到看著男人出去,關上門,譚素芳才迅速拎起電話。
「喂——亦寒嗎?什麼事?」
「幫我查查,賣給報社消息的是誰。」電話彼端,樓亦寒急切道。
「好的!沒問題!我辦事你放心!」譚素芳唇角一彎,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對樓亦寒應承道,听到對面掛了電話,再次大笑出聲,然後緩緩地放下電話。
「馮亞秋,想跟我斗,再活幾年吧。我會好好的跟亦寒說是你送出去的消息,讓你替我背這個大黑鍋,然後你就踏實的等著被亦寒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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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叩門聲。
馮母拉開門看著站在門外的凌絕冥,無奈地嘆了口氣。指著馮亞秋屋子的方向,沖他揮了揮手。
「媽,我想見她。」
凌絕冥喊了馮母一聲媽,馮母一副了然的表情,這離婚肯定是自家閨女提出來的。事情鬧成這樣,看來女兒懷孕的事,她著老婆子還是不要多嘴了,叫他們自己解決吧。
「她睡覺呢,你先進來吧,我去買菜,你跟她好好聊聊。她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先給凌絕冥打好預防針。馮母收拾了一下,提起籃子上街買菜——實際上是避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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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絕冥推開馮亞秋的屋門,緩緩的走了進去,看著床上睡得正酣的小女人,輕輕地皺起眉頭。大手落下,撈起小女人抱進了懷里。
這一擁,可是驚醒了睡得正酣的馮亞秋︰「干嘛?」馮亞秋掙扎著睜開朦朧的睡眼,不滿地看著摟著自己的男人,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敢擾她清夢。
「回去吧。一定要離婚嗎?」一開始凌絕冥以為馮亞秋是在嚇唬他的,他也就沒太在意,可是看著那報紙上登的消息,直覺告訴他,如果在這樣下去,會鬧出大事來,所以他這一次來,是為了帶小女人回家的。
馮亞秋使勁掙開凌絕冥的懷抱︰「那個女人是誰?你給我解釋清楚!」手探進枕頭下面,將早上母親拿給自己的那份報紙拎了出來,指著質問道。
「是女媧!」凌絕冥只好講了實話。
「女媧找你干嘛?還變了模樣,還去賓館?她不是在奈何橋邊當孟婆呢嗎?那麼忙,還來騷擾你,你給我說明白!」馮亞秋抱著手臂,儼然一副審犯人的樣子,她不是不相信絕冥的話,而是覺得這里面這個男人又有事瞞著她。
她不想再重蹈覆轍,就像當初那樣,一旦跟女媧掛上邊了,就一定沒什麼好事,萬一再逼得絕冥付出性命,這是她萬萬不忍做的,不想再看到的,為了杜絕這樣的情況,她必須逼他把實情講出來。
「敘舊!」絕冥不想對小女人講實話,唯有隱瞞,他不能講,不敢講,他害怕,一旦告訴她那些實情,她又會有過多的顧忌,又會再一次舍棄他,而去成全別人,他不要,不願意!
「好一個敘舊,不是敘舊嗎?那你找她敘舊去吧!出去,這婚我是離定了,出去啊!」小手狠狠地拍著床面,不停地砸著,嘴中使勁地攆著凌絕冥,想將他趕出去。
「亞秋,你听我說好不好?真的是她,真的是來敘舊來的!」凌絕冥看著小女人砸著床面,死撐著繼續往下說著謊。
「對啊,敘舊麼,敘舊去吧,走啊!你給我出去!」抄起被子,拎起枕頭,朝著凌絕冥一頓猛砸。
凌絕冥以法力將小女人拋來的利器全部接住,讓它們浮在空中。
馮母回家看見自己女兒發瘋的舉動,抬手一把扯過凌絕冥,死命往出拖,亞秋這丫頭帶著身子,這不是胡鬧呢嗎?!這麼折騰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會出事,好不容易懷上,再掉了,這不是遭罪呢嗎?!
「女婿,你回家吧。快去!」馮母推著凌絕冥就放出攆。
「媽。」凌絕冥難過極了,一向幫著自己的母親現在也站到了小女人那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您相信我行嗎?」
「不是媽不相信你,亞秋那丫頭在氣頭上呢,你跟她這麼鬧下去不好,你先回去吧,等她氣消了你在來。」馮母好說歹說,終于把凌絕冥送了出去。
可是凌絕冥哪里有心思回家,遣走了車子,就干脆站在馮家的門外一直站著,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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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樓亦寒慢慢地推開門,壓低聲音對胡媽出聲道。
「主子,欣蘭小姐在樓上呢,抱著少爺剛剛睡著。」胡媽如實稟告。
「行了,您取忙吧。」樓亦寒踩著謹慎的步子,慢慢地上了樓。輕手輕腳,緩緩地推開門,樓亦寒走進了屬于葉欣蘭的那間小屋子。
小女人果然蜷縮著身軀,恬靜地躺在床上,沉沉睡著。
樓亦寒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順著葉欣蘭的頭,向下撫著。當看到小女人腳下的少爺時,目光突然冷冽了起來。
少爺自香甜的睡夢中,毛發一抖,猛然驚醒。垂著頭,灰溜溜地躥了出去,識相地再次把位置讓了出來。
一道淡淡的綠光圍在樓亦寒的身側,男人的身型漸漸的化成少爺的模樣,輕快的躍起,直奔到床上,邁著輕巧的貓步,走到小女人的臉頰前。
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小女人皺起眉頭,夢囈了一句,輕輕的一聲︰「焱……」讓樓亦寒的心猛的一緊,彎,抱起四肢,蜷縮在小女人的枕頭旁,也隨著她一起,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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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一個小女孩,穿著一身漂亮的花格群,站在一個偌大的宮殿之中,面前是一只巨大的銀白狐狸,狐狸有九條尾巴,身軀大的驚人,它靜靜地窩在角落里安眠。
小女孩走上去,軟嘟嘟的小手撫在狐狸銀白的毛發上,欣喜的不得了。
「棉花……棉花……」小女孩口中輕輕地喚著,仿佛是在叫這只狐狸醒來一般。
狐狸睜開雙眼,一雙漂亮的綠瞳流轉出如同翠玉一般的幽光。
「棉花?」狐狸的嘴中悠悠念著︰「原來你喜歡白色?」
「綠綠……」小女孩看到狐狸那雙漂亮的翠玉雙瞳,再次諾諾地喊出了聲音。
「喜歡綠和白嗎?」狐狸再次問道。
「棉花……綠綠……喜歡……」小女孩依依呀呀地說著,她的歲數還小,正處在學說話的階段,能記下來的東西也少,能認出來的東西也少。
狐狸沒有在與孩子爭論,也沒有再問孩子別的問題,張開大嘴,輕輕叼起小女孩,將她往自己的身軀上一拋,腳下一蹬,躍出屋子,騰進了空中。
藍色的天空中,映出一片亮眼的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