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小心翼翼的跟在三名黑衣人身後,一路尾隨,很快的幾人就跑出了縣城。
「到了!」
來到一處偏僻的農田上,夜色中,腳下是一叢叢灰黑色的麥苗。為首的一名黑衣人一擺手,停了下來,身體一抖,將肩上扛著的男子扔到了地上。
這三名男子肯定是早被弄暈了,被扔到了地上就如同死尸一樣一動不動。
林青飛身躍上一棵高大的柳樹,樹梢微微晃動了一下,就如同夜風拂過干枯的柳枝,十分自然,絲毫沒有引起那三個人的注意。
林青躲身的柳樹和三名黑衣人中間相隔了差不多有五十米,只要林青願意,不到兩秒鐘就能躥過去。
麥田中央還停著三輛黑色的面包車,隱匿在黑暗的夜色里,若不是林青眼尖,還真難發現。
「看來羅華和京赤兩個小組還沒到,你們兩個先把人弄到車上去。」為首的黑衣人命令兩名手下,低聲說道。
林青心中驚訝︰「竟然不止這三個武者!听口氣似乎還有另外兩個小組,每一個小組三個人……丫的,竟然有九個武者!」
兩名黑衣人手下將他們扛過來的三名男子扔到了其中一輛面包車上,一人四處瞅了瞅漆黑的夜幕,便低聲問道︰「頭兒,您知不知道上頭要我們抓這麼多人干什麼啊?還指明了必須是青壯男子!」
另一名手下聞听,也好奇的問道︰「是啊,我們這都抓了二三十個了吧?再加上其他小組抓的,恐怕都上千了吧!」
上千?
一個村莊的青壯男子才有多少?
他們竟然都抓了上千人!
林青心中駭然,同時疑惑越來越大。
只听為首的黑衣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看著兩名手下,臉上似笑非笑的道︰「你們問我,我問誰去啊?我也就比你們兩個等級高了那麼一丁點,我要是什麼都知道了,那警察恐怕也早就知道了。這個時候你們兩個還能在這里悠哉的放屁,恐怕早就進到監獄里睡上下鋪去了!」
「嘿嘿,頭兒說的是,頭兒說的是。」兩名黑衣人手下不好意思的撓起了頭。
「不過呀,」為首的黑衣人忽然又神秘的道,「听說是二少爺在做什麼實驗,好像要用到大量的青壯男子。」
兩名手下吃了一驚︰「要用活人做實驗,不會是在研制生化武器吧?」
「去去去,媽的,不知道別瞎猜,小心割了你的舌頭,」為首的黑衣人猛然喝道,「要你干什麼,你就干什麼,多做事,少說話。不然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兩個,別以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二少爺的手段可狠著呢!」
兩名手下頓覺渾身一陣發寒,連道︰「是,是,一切都听頭兒的,多做事,少說話。」
「這還差不多,羅華和京赤兩個小組應該也快到了,你們兩個在這兒等著,我去撒泡尿。」
「是。」兩名手下答應一聲,為首的黑衣人幾個縱躍便到了林青躲藏的柳樹下。
「頭兒也真是,撒泡尿還要跑出那麼遠去。」其中一個手下悄聲說道。
「你不知道,頭兒什麼地方都好,就有這麼一點毛病——‘守身如玉’。」另一名手下用手掌護著嘴巴低聲說道。
「這……」最開始說話的那名黑衣人稍一猶豫,猛然爆出冷語道,「頭兒不會是個女人吧?」
「去你媽的蛋,小心頭兒回來撕了你!」
……
兩人正聊著天,最開始說話的黑衣人頓時一驚,隨即朝遠處大喝道︰「啊!什麼人!」
旁邊的黑衣人連忙超同伴大喝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兩只眼楮都突了出來。
只見遠處農田地頭的一顆大柳樹下,同樣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正拳打腳踢的暴打另外一個黑衣人,被暴打的黑衣人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口中不住的求饒著。
可身穿黑衣的男子根本不理,拳拳到肉,腳腳穿心,打得是不亦樂乎,同時口中不停地怒罵道︰「叫你丫的在柳樹下拉屎,叫你丫的在柳樹下拉屎……」
嘎——
遠處的兩名手下一臉尷尬,下巴直直拉長了三尺有余。
「這是什麼情況?」
……
讓我們把時間退後個一兩分鐘,回到為首的黑衣人跑到林青躲身的大柳樹下撒尿那一刻。
林青躲在樹上,但見腳下的黑衣人掏出小雞雞一邊對著樹干啦啦著,一邊回頭看了自己的兩名手下一眼,嘴上嘟囔道︰「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子背地里又在說我什麼壞話?」
然後黑衣人渾身一抖,收起二寶,正準備離開,月復中忽然一陣隱痛,「詩」意涌上。
「反正羅華、京赤還沒到,就再方便一會兒吧!」
「嗯?」棲身在柳樹枝叢中的林青驟然瞪圓了兩只眼楮,不敢相信的瞪著腳下的黑衣人,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耳中只听得一道流體從某處噴出來的「撲哧」聲,緊接著一股巨臭沖天而起,連柳樹枝梢都亂顫了起來。
「好爽啊!」黑衣人舒暢的呢喃。
「我靠!」
林青是暴跳如雷,腦中一熱,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縱身撲下,只是一腳就將正酣暢淋灕中的黑衣人踢出了十萬八千里。
于是,就有了兩名黑衣人手下剛剛看到的一幕。
「叫你丫的在柳樹下拉屎,叫你丫的在柳樹下拉屎……」
眨眼工夫,林青就已經打出了數十拳,最後直接一腳踢在那為首黑衣人的小月復上,砰地一聲,黑衣人便不再動彈了。
「啊!」遠處的兩名黑衣人猛然回過神來,從腰間抽出鋼刀就向林青沖去,同時口中大喝道︰「什麼人?放開我們的頭兒!」
林青雙眼寒光閃爍︰「綁架無辜百姓,助紂為虐,你們……統統該殺!」
老爹的死,妞妞的死,多日來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悲傷與憤怒,就似火山底部潛伏著的沸騰的岩漿,以此為導火索,在這一刻猛然爆發了。
噗!
就如同踩爆了一只氣球一樣,頃刻間,林青的左腳上沾滿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的鮮血與腦漿,血液夾雜在腦漿里,更是濺的滿地都是,看去讓人十分反胃。可林青絲毫未覺,一股煞氣在其眉宇間漸聚漸濃。
「啊!」正朝林青快速沖來的兩名黑衣人手下,已經到了林青十米之內,見此情形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月復中一陣惡心,差點嘔吐出來。
「你……你……」
這兩名黑衣人並肩站在林青對面,冰冷的鋼刀在夜色中射出讓人心悸的寒光,可他們握著刀柄的手臂卻在微微顫抖。
殺一個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殺人的方法。
一刀將人砍死倒沒什麼大不了的,可生生將一個人的腦袋踩爆……
看著地上四濺的腦漿,還有尸體上面那個被踩扁的頭顱……如此凶殘的手段,他們害怕了!
(抱歉,起晚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