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記巴掌出人意料,誰也沒有想到李昂竟然這麼猛。而且那聲音听起來真可謂爽脆入耳,夠狠夠勁道!
雖然大快人心,可是眾人的心中還是被這巴掌驚得不輕。什麼時候夏爾這孩子這麼霸道了,二話不說,一上來就敢動手!
李昂可沒空理會這些人的心思,他見被自己一巴掌煽懵了的孫大媽還呆呆地愣在原地,于是反手就又一記大耳光拍了出去。
啪!
「還有完沒完了?自己不會好好管教孩子,上門來撒什麼潑?」
啪!又是一個順手大耳光。
「真不要臉了是不是?麗芬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你讓你,你還越發擺譜了?你算哪根蔥,這里有你耍橫的資格嗎?」
啪!然後又是一個反手大耳光。
「不理你還不行?非要撩撥得別人對你動手,你才滿足是吧?這些滿意了嗎?打得你爽不爽,舒不舒服啊?」
這時,孫大媽終于從疼痛中回過了神,頓時張牙舞爪尖叫著撲向了李昂。
踫!
李昂一腳將她踹了出去。
孫大媽被刺激地滿臉漲紅,立馬爬了起來,像是厲鬼一般哇哇大叫著再次撲向了李昂。
啪!
才剛沖到李昂的面前,就被李昂一個大耳光煽得停在了原地彎下了腰。
然後她直起身,可還沒喊出半聲,李昂又是一個反手大耳光抽得她的腦袋轉向了另一邊。
啪!
啪!
啪!
緊接著,李昂毫不停留地煽著大耳光,煽得孫大媽步履不穩地踉蹌後退。
孫大媽終于遭到報應了,滿嘴子都是血沫,眼淚早就嘩啦嘩啦地掉了下來。可她哭不出聲,因為李昂的大巴掌煽得她連哭都來不及。
直到這會兒,圍觀的人才意識到不對勁,夏爾這孩子是在往死里打孫大媽啊!于是人群中急忙沖出來好幾個人,將李昂抱住。可李昂三下兩下便從中掙月兌而出,繼續大耳光煽著孫大媽。
眼看著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了,這時,只見秦麗芬慌慌忙忙地從屋內趕了出來,她急忙從後背緊緊抱住了李昂。場面已經亂作了一團,孫小候站在一旁,哭著不要打我媽媽。
終于,李昂在秦麗芬的環抱下,漸漸平息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腫成了豬頭一樣的孫大媽,朝天吐出了一口氣。
「孫小候!」
突然,他大喊了一聲。
孫小候此刻正縮在一個女人的身後,聞言,他急忙往人群中躲了躲。可李昂早就看到他了,幾步走到了他的身前,伸手就將他提溜了出來。
「阿爾,別,小猴還是個孩子。」這時,一個女人攔住了李昂。
「我不打他,就問他幾句話。」李昂向這個女人笑了笑。
剛才就是這個女人想從中勸解,卻不想自己反倒和孫大媽起了沖突。這會兒,她看李昂凶神惡煞的樣子,怕他遷怒傷害到孫小候,因而不免有些擔心。
李昂將孫小候拽到了孫大媽的面前,沉聲道,「小猴子,你自己誠實說,我打過你嗎?」
孫小候搖頭。
「我罵過你嗎?」李昂再問。
孫小候又搖頭。
「你為什麼要哭?」李昂又問。
孫小候哆哆嗦嗦道,「你嚇我。」
「我怎麼嚇你了?」
「你說你說要吃了我。」
「那我為什麼說要吃你?」
「因為,因為,……」小猴子說不出來了。他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有些事情也開始懂了。他知道自己罵人是不對的。
李昂見他不說了,就繼續講道,「因為你罵我丑八怪對不對?」
「……」孫小候閉著嘴巴,就是不開口。
「說!」李昂一聲大吼。
孫小候急忙點頭,哭喊道,「夏爾哥哥,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罵你丑八怪了。你不要打我,也不要打我媽媽了。」
「誰稀罕打你,不懂事的小屁孩一個。」李昂嗤笑了一聲,轉頭看向了這時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頰哭泣的孫大媽。
然後,他舒了一口氣,開口道,「孫大媽,這話你自己也听到了。事情就是你家小猴子不懂禮貌,罵我丑八怪在先才惹起的。我也承認我現在這個樣子確實不太好看。可誰願意一天到晚被罵丑八怪,這不是揭我的傷疤嗎?我嚇唬嚇唬他,讓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我一沒打他,二沒罵他,你說這事我做得可錯?」
「麗芬敬你是長輩,不跟你面紅耳赤地爭辯。反而好言好語和你解釋,你倒好,鐵了心撒潑耍橫。孫大媽,臉面是相互給的。好啊,既然你不要臉,我也不妨撕了你這張厚臉皮。我說得出做得到,你信不信?」
「識相的,乖乖帶著你的潑皮小猴速速回家,這事就算揭過了。不識相,哼,……」
緊接著,李昂環顧了一眼四周,朗聲說道,「好了,各位也了解的事情真相,該干嘛干嘛去。別有事沒事地湊一堆看熱鬧,有意思嗎?」
說完,再也不理會眾人,李昂施施然走回了屋里。待到秦麗芬跟了進來,一把將大門踫上。不久之後,孫大媽在好心者攙扶下,哭嚎著漸漸走遠。
李昂站在窗口,望著疏散的人群。這時,他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廚房中一臉神情愉快地燒菜煮飯的秦麗芬,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跟老女人和小孩子逞凶。算了,誰叫孫大媽不開眼呢。
沒過多久,秦可親放學回來了。一開門便大聲嚷嚷,什麼在路上就听說臭阿爾連環巴掌煽得不要臉的孫大媽變成了豬頭。然後用又是驚訝又是崇拜的目光看向了李昂,看得李昂都不好意思了。
令人意外的是,連秦麗芬這樣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小女人,也對李昂這次怒而出手倍加贊賞。于是整個晚上,姐妹倆都在喋喋不休地討論當時李昂是怎麼煽得孫大媽變成了豬頭。
吃過晚飯的時候,李昂說自己明天不去村中心醫院了,他要去一下自己原先住的老屋。姐妹倆有些擔心,以為李昂是因為被人說成丑八怪,弄得心里自卑了,所以又要一個人去住那幢鬼屋。不過在李昂再三保證只是去拿些衣物之時,姐妹倆算是放下了心。
老屋建在香山村的半山腰森林里,離村落有一段路程。走路的話,需要二十多分鐘才能到達。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李昂騎著秦家的毛驢去向半山腰的老屋。之所以要帶著毛驢,是因為要拿回的東西有點多,一個人背的話怕是有點困難。
半個小時後,李昂來到了自己老屋。
說起來,老屋造得還是很有氣勢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小別墅。四周又都是粗大的樹木,而且林中環境清幽,所以使得老屋很有點古堡的味道。
剛打開老屋外的院門,李昂有些意外地踫到了一個村里人。他似乎是正巧路過老屋的樣子,可見到李昂的時候,他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似乎有些忌憚的模樣。
李昂起先有些疑惑,一般來說,沒有多少人願意來到這里。雖然這里環境清幽,可是野獸出沒頻繁,對于普通人來說是十分危險的。
然而,當李昂無意間看到他衣服有些不尋常鼓脹樣子的時候,他似有所悟地轉頭看了一眼老屋。
「站住!」突然,李昂大喊了一聲。
聞言,那人猛地怔了一下,然後奪路便跑。可他哪及得上李昂,兩三下便被李昂追上,緊接著就被李昂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你衣物里藏了什麼東西?」李昂抓住了那人的衣領,大聲質問。
「沒有,什麼也沒有!」這人還想抵賴,不停用力掙扎著想要月兌開李昂的束縛。
「沒有?沒有你慌什麼?」李昂自然不相信,伸手從那人的衣服里一模,便掏出了一把彈弓。
一見彈弓,那人也不掙扎了。
這時,李昂看了一眼彈弓,只見全金屬制造而成的弓身,又粗又長的高強度黑色皮筋,還有精確的三點定位瞄準線,全弓上下呈現一種銀灰色的色澤,不但漂亮,又顯得殺傷力十足。最重要的是,這把彈弓是他的,也就是曾經的夏爾制作出來的。
李昂一看到彈弓,便已經知道了事情大概。這人怕是進了老屋偷東西,卻不料李昂今天過來,兩人正巧遇上。于是他沒收了彈弓,也不多說什麼,松開了手掌,轉身牽著毛驢就走。
那人還想趁人不備偷襲,頓時被李昂一個轉身踹飛了出去。
「怎麼著,偷東西不成還想明搶?」李昂冷笑著看著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的男人,再不理會,推開院門走進了老屋。
當打開了老屋大門的時候,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響了起來,配合著屋內幽靜清冷的環境,還真有一種進入了鬼屋的氣氛。
李昂有點寒毛豎起的感覺,不禁擼了擼胳膊。心中暗想,這鬼地方,虧得夏爾那死孩子住得下去。太壓抑了,太陰森了,就算李昂是殺手,也受不了這種氣息。
不多久,李昂推開了臥室的房門,隨後便收拾起了自己的衣物,直到把需要的都收拾完後才離開了臥室。
當他走出臥室的時候,目光不經意一瞥便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相框。那是夏爾和夏明遠唯一的一張合照。照片中,夏爾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笑得有點內向靦腆。夏明遠卻已經是個成熟滄桑的老男人,不過眉宇間依然能夠讓人感覺到那瀟灑英俊的風度。
李昂想了想,最後還是將相框一同收拾了進去。當收拾完了衣物之後,他走進了已經炸毀了的煉金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