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蓁蓁大吼,「下車!我來開!」
「哦……」他乖得小孩一樣,慢慢取下安全帶,卻不下車。等她下去了,他直接挪過去。蓁蓁一見,氣得扯他耳朵,他趁勢往她懷里鑽︰「老婆,痛……」
「誰是你老婆?!」她大叫。
「你!」他摟住她腰,「以後是。我現在求婚,你肯定不會答應我……」
「你……」她無言。
「怎麼?你要答應嗎?」他抬起頭,等待地看著她。
「答應個頭!」她推開他,「坐好!」
他委屈地咕噥︰「我就知道……」
「……」真想踩死他!才多久就想到求婚了?
車開到半路,她見時間已晚,要是把他送回家、自己再回去,明天上班肯定就遲到了。而且到他家有許多不確定因素,要是他當著雷誠睿的面醉醺醺喊一聲「老婆」……後果不敢想象!
「喂,這麼晚了,你要不要去住酒店?」
「不去!」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嗎?」
他扭過頭來,口齒清晰地回答︰「去你家。」
她一怔,莫非這廝在裝醉?
「你……你沒醉吧?」
「嗯。」他認真地點頭,像三歲小童,「沒醉。」
「……」算了,她還是認為他醉了吧!
下車後,還好他听話乖乖跟她走,不然還真弄不上去他。進了家門,燈一開,他眨眨眼︰「到家了,可以睡了……」然後就往地上倒。
敢情你剛剛一直堅持著不睡啊?她一把拉住他︰「你別倒!進了房再倒!」
但這人已經癱下來了,她扶著他往自己房間去,一陣磕磕踫踫,先倒在了沙發上。既然這樣,她先喘口氣吧!站起身,發現主臥室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葉文超和蘇芒站在門口,嚇她一跳。
但葉文超顯然也嚇得厲害,指著她和雷宇煬︰「你……你們……」
「我們是清白的!」她馬上說,「他醉了,我總不能把他扔馬路上!」
蘇芒皺了一會兒眉,搖頭︰「兩個沒長進的孩子!這麼好的機會不知道去開.房,居然給弄家里來了!」
葉文超︰「注意胎教!」
「人家真的還是清白的……」蓁蓁說,「我會睡客廳!」
蘇芒還是搖頭,拉著葉文超回房,不管她了。
她繼續扶著雷宇煬進臥室,走到床邊,他居然站得筆直,不往下倒了。她嘆口氣,還有人醉得如此有個性的!
「來,乖乖躺下啊。」
他看她一眼,令她身子一震,總覺得那一眼意味深長。他乖乖地躺下去,眼楮閉在一起……睫毛好長!她忍不住手癢去拔,但手剛到他眼下,他感覺到癢,馬上扭開了頭。
她回過神來,去拿毛巾幫他擦了擦臉和手。他的皮膚屬于男人的粗糙,模在手心有一股淡淡的厚實感,莫名覺得安全。她知道他長得好看,但卻沒在這麼安靜的情況下觀賞過。多看兩眼,縱然這男人已經是她的,她也忍不住心砰砰直跳。太有型了!她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臉,他睜開眼,看了她一眼,又閉上眼,繼續睡了。
如此溫順可餐,她心頭一跳,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手指從他臉上滑過,撫過豐潤的唇,她突然色心一起,撲過去就親了一下。然後……沒有然後了,她收拾收拾抱了一床被子去客廳……睡沙發。
半夜不知幾點,她听一聲輕響,醒過來,見他頭發亂蓬蓬地站在自己面前。
「怎麼睡沙發?」他問。
她琢磨著他酒醒了嗎?就說︰「總不能讓你睡。」
他瞄她一眼,將她拉起來︰「回房里去睡。」然後就自顧自地躺下了。
蓁蓁站了一會兒,也不和他爭,去上了一個廁所就回房躺著。被窩里全是他的男性氣息,有淡淡的酒味兒,並不覺得難聞。她深吸一口氣,有點臉紅心跳,接著又覺一股安然,漸漸地就睡著了。
早上,她正起床,門上敲了敲。她猜是他,飛快地將穿了一半的衣服穿好︰「進來。」
他推開門,抱著被子。
她看他還是那麼溫馴,忍不住一笑︰「拿過來。」
他拿過去,她打開衣櫃放進去,回頭見他怔怔地望著頭,心道他在看什麼,一回頭,卻見自己的內衣高懸上空……
捂臉!她伸手按在他臉上,將他推開,砰地關上衣櫃門︰「不準看!」
「哦。」他很听話地低下頭。
她去疊床上的被子,他亦步亦趨地跟過去,站在她身後。她疑惑地看他一眼︰「你干嘛?」
他怔了一下,搖頭︰「沒事。」其實是找不到什麼事做,只能跟著他。
她也看出來了,就往外一指︰「去刷牙洗臉——」叮!他老爸站在門口。
老爸,你醒這麼早干嘛呀?不對,你往常不是早醒了,都出門練太極了呀!
葉文超看著他們︰「你……你們……」
知道他又誤會了,她急忙解釋︰「我們是清白的!他昨晚睡的沙發,我睡的床!不對,我睡的沙發,
他睡的床……」
葉文超和雷宇煬都無言地望著她,心道你至于這麼急嗎?就算真睡一起了,還能打斷你腿不成?.
蓁蓁去做早餐,葉文超今天也不出門練太極了,跑陽台上打坐,叫了雷宇煬一起去。雷宇煬從來沒干過這事,學他盤腿,閉眼,一雙耳听著廚房的動靜。
葉文超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冥想。」
他就開始冥想,在炊煙的氣息中冥想,想到結婚生子、居家過日子……
吃完飯去公司,這次不用蓁蓁開車了。到公司樓下還有一個路口,她攔住他︰「這里放下我!」他挑眉,她說,「被人看見不好,一起到惹人懷疑。」
他無奈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放她下車。走到大門口,米娜從後面跑上來,往她肩上一拍。她嚇一跳,回頭見她曖昧兮兮地看自己︰「我都看見了!」
蓁蓁一呆,不自覺就解釋道︰「他睡的客廳,我睡的沙發!」
「哦,他留宿你家!」
「……」擦!她咋就不打自招了呢?
米娜又望她一眼︰「他睡客廳,你睡沙發?敢情你們家的沙發不是放客廳的?」
「呃……我說錯了!是他睡臥室,我睡沙發!」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到了辦公室,雷宇煬停了車隨後上來,正好听見這話,也就明白米娜已經知道他們的關系了。他暗笑一聲,走進去,含著笑,如沐春風地瞟她一眼,用醇厚的嗓音說︰「我們不都睡了沙發和床麼?」
蓁蓁又一呆,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看他慢慢地飄進了辦公室。回過頭,米娜崇拜地看著她︰「居然從客廳的沙發一直滾到臥室的床?好勁爆!」
蓁蓁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不是那樣的!是他先睡的床,我睡的沙發,半夜他醒過來,我們又換了……」
「我不相信你了!」米娜譴責地瞪她一眼。
她欲哭無淚,瞪向雷宇煬的辦公室——你根本是故意誤導人家!.
下班回到家,以為家里沒人,剛換上拖鞋,琴房里傳來蘇芒激動的聲音︰「你知道她那天和我說什麼嗎?她說要拉你們進那個圈子,再毀掉你們!事情哪有那麼巧?這一定是她的詭計,你不能去!」
蓁蓁嚇一跳,又听見葉文超的聲音︰「我想去!我一直相信我會成功,之前沒機會,現在機會擺在我面前,我想試一試。」
從沒听他以這麼強硬地口氣對蘇芒說話,蓁蓁戰戰兢兢地走過去,見琴房的門大開著,蘇芒坐在鋼琴邊,葉文超站在她對面。
他們家共有兩台鋼琴,那台斯坦威是一個歌星送的,這台是蘇芒初開始作曲時葉文超省吃儉用給她買的。因此她一直舍不得換,甚至只有用它譜曲才能有靈感。
「爸、媽,你們沒事吧?」
听見蓁蓁的聲音,二人一驚,同時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蓁蓁擔心地看著他們,「你們在吵什麼?」
剛回來應該沒听到什麼,蘇芒松口氣,對葉文超一笑︰「去吧,我們有王牌。」
葉文超卻說︰「我不去了!」
「什麼去不去的?你們在說什麼?」
蘇芒回答︰「你爸以前認識的一個導演叫他回去做武指,我們剛剛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