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兒……」月王也是哽咽著聲音,他難掩激動的表情,將依羅攬在他的懷中,父女兩人擁在一起,心中萬分激動,而淚花止也止不住,趙子羽沒有騙她,他真的將父王給救出來了,這一刻,依羅的心中是感激他的。
「父王,您受苦了,女兒害了整個月國,女兒罪該萬死。」說著依羅掙開月王的懷抱,雙膝跪在了地上淚如雨下,這幾個月來,內心的愧疚和煎熬,只有她一個人才知道,她是多麼的自責,這一切都是因她呀!
「起來,快起來!」月王連忙將她扶起來道︰「孩子,你當真與漠王納川有著白首之約嗎?可是,你們……你們是何時私定終身的?本王怎麼從來不知呀?」
「父王可還記得,兩年前,邊關告急父王帶軍親征,我與絲漫擔心父王安全便暗中跟隨,誰知道在邊關迷了路,女兒誤闖了漠國的邊境,漠國的邊境被迷霧森林隔開,父王也知道,進入迷霧森林者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當時女兒活下來了,就是漠王救的我。」
「怪不得你後來父王覺得你不太願意嫁給旭王,原來是這樣的,可是你當初為什麼不和父王講呢?」
「孩兒說了,可是那時候漠王還是個太子,父王只看中了旭王,孩兒……」依羅說不下去了,她咬緊了嘴唇,每每回想從月關出關時的淒涼情況,她的心都忍不住一陣剌痛。
「本王老眼昏花,看錯了人,不管是旭王,還是漠王,從今以後,本王與他們勢不兩立,如今月國沒了,本王的心反倒輕松了,本王只有這一條命,但是這一條老命若有一息尚在,不管是旭國還是漠國,本王定要攪的他翻天覆地,永無寧日。」
「父王……」依羅心驚的望著雙眼漲滿血絲的月王,那嗜血的表情如同一個地獄的修羅,讓依羅又驚又怕,這時月王又俯子扶起依羅道︰「孩子,听子羽說你做了旭國的皇後,還懷了旭王的孩子。」
「我……」月王那眼中的笑,讓依羅的心突的加快,她有一種極強的預感,那是讓她極度不安的感覺。
「子羽說的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月王仍是期盼的望著依羅,依羅最終只得點了點頭,月王激動的顫抖著雙手,倏的他舉起雙手哈哈壓抑著聲音狂笑起來,那笑比大笑來的還要驚恐,依羅退了一步,她不安的望著月王,輕喚了句︰「父王。」
「好,我的好女兒!」月王停下了笑,臉上又是那種惡魔般的表情,他伸手撫上依羅的粉臉道︰「本王的復仇計劃,從這一刻就要開始了,從此,你不在是旭王的皇後,你是月國的復仇女神,你要為月國討回這筆血債。」
「父王,你……你說什麼?」復仇女神?依羅的驚恐立刻升至全身,她無比震驚的望著月王,顯然不太明白月王的意思,可是月王也不介意,他自顧的說道︰「若是旭王知道,自已的皇後被漠王搶走了,並且佔為已有,而傷了他的皇兒,你說這奪妻傷子之痛,一個帝王將會有如何反應?」
不……不……依羅驚恐萬狀的搖頭,她終于明白了月王的意思,身子也一直的往後退去,可是身後那些剛才還跪地的將軍們,竟堵死了她的路。
依羅無助的望著月王,她淚流滿面,這是她的父親哪,不過如今卻是一個修羅。「父王,孩子是無辜的,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吧,生下來後我願意以死謝罪,以慰月國的萬千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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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王的妃子很多,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不多,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一樣了,他是旭王唯一的骨肉,他會瘋狂的,本王就是要他瘋狂。」月王的眼神變的陰歷,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恨意。
依羅哭求的喃道︰「不,你不能這樣!他也是你的親外孫哪?他的身上也流著月國的血,你怎麼忍心……」
依羅還沒有說完,月王便怒斥道︰「你的母後還在漠國的牢獄中受苦,你的皇妹還在飽受著漠王的羞辱和催殘,你的子民還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又何嘗想到過他們,你不是也忍心見他們如此嗎?你不要忘了,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你要承擔結果,月國的天空……無數的無辜的冤魂在嚎叫,月國的土地……成千上萬人的鮮血匯聚成河,你看看,你听听,那全是他們不甘的憤怒。他們謙卑乞憐要的只是小小的和平,可是這些善良的人們得到的是什麼?是漠王這樣惡魔的虐殺,是旭王這樣冷血般的旁觀,當善良的純淨被邪惡無情的玷污,我們要變的比他們更邪,更惡,我們要讓這些曾經踐踏過我們靈魂的惡魔一一鏟除,才能真正的給月國的萬千亡靈一個安慰,我的女兒,你懂嗎?」
月王的話題重擊著依羅的心,她仿佛又回到那個夢中,夢中的月城血流成河,四處彌漫著尸體腥血的味道。
「不……不是這樣的。」依羅呢喃,腦中兩個思緒掙扎猶豫,她的眼前似乎真的看到亡靈在向她不停的索命,她們口中一直喧叫著︰「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全是因你而起的……」
「不是的,不是的!」依羅癱軟在地上,她不停的挪移著身子後退著,月王的心中掠過一絲不忍,他向著依羅邁去,可是依羅卻似感覺那些亡靈往朝她撲面而來。
「不……」依羅失控的大叫,緊接著便陷入了沉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