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雪姐被我突然襲擊,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我捉住香舌一陣索取,耳邊哼的一聲,是映月在抗議了,許是剛才的魯莽,讓她有些尷尬。她站起身來,照我上狠狠地踢了一腳。
死尼姑下腳甚狠,我疼得牙關一松,被瓊雪姐趁機逃了出來,她推倒我後,站起身就跑,還被映月拉著一只手,我一撅正待起身,瓊雪又補了一腳,于是我又乖乖趴下了。
生活的經驗告訴我,如果一個美女對你拳打腳踢,不管你疼與不疼,一定要裝成非常痛的樣子,那樣才會是「吃虧的人常在」。
兩美見我狼狽如斯,轉身輕笑而行,我蹣跚著爬起來,故意一拐一拐地跟在後面。看到剛才那一幕的男生齊向我伸出大拇指,男兒心事,神會靈犀之間,我向四方拱了拱手,還看見一個女生那手指比劃著羞我。咳,出來混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繼續拐著走我的路,就讓他們隨便鄙視吧。
映月經我刺激,臉色緋紅許久,漸漸出了交大的東南門,路對面人來人往,不時有養眼美女從那繼續教育學院里走出來,然後順著旁邊的小巷子往里走了。
在華山時僅僅吃了些水果,我纏著兩美陪我去對面的村子轉轉,看能否踫見特色的小吃。過了馬路,在那巷子口,我看到一家商鋪的門牌上寫著沙坡村24號,原來這是一個城中村。
于是三人信步前行,那巷子里賣書的、買電話卡的、買日常用品的等等,可謂百貨齊全,你能想到的生活用品這里是應有盡有。這里我所說的「想」,是指住在附近的學生。
前行不久,瓊雪姐看到一家重慶砂鍋店,便建議我們去品嘗一下。當年他在重慶讀書的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這砂鍋米線了。
坐下之後一問價錢,才三塊錢一碗,真是便宜,映月要了一碗素面,陪著我們兩個享用,我一激動,差點再要一碗,瓊雪姐連忙攔住我,把她碗里的分過來一半。
這時听得旁邊的一個男生說︰「看人家女友多知道疼人,哪像你,吃不完浪費在那都不給我。」「老娘就這樣,不喜歡趕緊滾蛋」,那黃發大波浪輕狂罵道。
男生立馬憋屈著不再說話,這年頭,女人是老虎,男人多懦夫,一點不假啊!一時半刻,填飽了肚子,我問接下來去哪里耍子。
映月說要不給我那徒兒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于是瓊雪姐撥通容若手機,只听得電話那端容若興奮地問我們現在哪里,有沒有跟映月在一起等等。
我接過電話,告訴容若在鐘樓跟我們匯合,暫時不要驚動其他人。容若連忙答應,問能帶張組一塊不,怎麼說張組也是我半個領導,一會見個面也好匯報下工作,我只好同意了。
結賬之後,我們出了沙坡,在那路邊攔了輛的士,直奔鐘樓,時間差不多午時過半,一路之上,高大的梧桐樹,枝繁葉茂,把陽光遮擋了大半,我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個勁的後悔,剛才怎麼著也該坐在後排,咋就莫名奇妙的坐在前排了呢。
後來司機轉了個彎,不遠處的古城牆映入眼簾,師傅說不堵車的話,再過10分鐘就快到了。的士在環城南路上奔馳著,我的心里去浮現出千年之前,善財記憶中的唐長安城的樣子,那場面才叫一個氣派,現代的人怎麼也恢復不到當時的巍峨和壯觀了。
路邊風景一路閃過,听著音樂終于來到了古城的南門,我看那南門廣場很是雄闊,便讓師傅靠邊停下,攜了兩美步行晃悠過去。
廣場之上,許多人在放風箏,幾個老漢和老太,吹打著樂器在唱秦腔。我們觀賞了一會,買了三串冰糖葫蘆,走向護城河上的大橋。橋下的河水潺潺,綠色的水草下面透著渾濁的黑水。
現在的西安環境太差了,千年之前,這河里的水可是能洗衣服的,詩曰「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說的正是長安夜里的風月。
過橋之後,是城牆下面圓形的拱門,門下的過道旁,有幾個月氏人在賣葡萄干。他們把葡萄和核桃仁用糖漆粘在一處,做成糕點,游客想買,他一刀下去,切了用稱稱過,按斤收錢。
因映月的眼楮多看了幾眼,老板熱情的招呼過來,還切了幾片讓免費品嘗,我只好說那就要半斤吧,不想那人也是狡猾,一刀下去竟然切了快二斤了,我說要不了那麼多,老板說道,都切下來了,我不要,別人萬一也不要,他生意就賠了。
我心下不忍,便忍痛要了下來,算賬之後,發現20塊一斤,讓我肉疼了好一陣子。還好稍後見到容若和張組時,二人喜吃核桃,便都給了他倆了。
過了南門,前方不遠處有一佛塔,塔旁有一牌坊,上書著「書院門」三個大字,于是我又拐著兩美進去閑逛。進門之後,長長地箱子里,全是賣古董、珠寶、玉石及書畫的。
我走了許久忽然看到有一蹲在角落里擺地攤,上面擺滿了一些錢幣、香爐、佛像之類的東西。瓊雪姐辦案經驗豐富,告訴我那些物件,很多都是仿品,呵呵,平時還沒發現,瓊雪姐還是行里的專家。
在一家玉器店里,映月相中了一尊白玉觀音,問了一下價錢,竟然要88萬,映月遺憾道︰「出來得急,錢包還在碧水山莊里,下次再說吧」。
說完轉身欲走,這時櫃台內那個煙燻妝的服務員,一臉鄙視狀,偷偷嘟囔道︰「沒錢裝什麼大款,白耽誤我功夫」。映月耳力聰慧,恰巧听到,還好多年來修佛有成,眉頭微微一挑,把那無名之火給壓下了。
此刻身為兩美身邊唯一的男人,怎麼能受此閑氣,我回頭冷笑道︰「丫丫個呸的,你掌櫃的難道沒教過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嗎?」
煙燻女不防我突然回馬一槍,小臉氣得通紅,惡語道「牛皮不是吹的,不想被看低,有種就買了它!」此番爭吵吸引的店內客人,紛紛圍觀,內室的掌櫃的听聲趕緊跑出來,一听情況,竟也囂張的贊同煙燻女的說法。
「呵呵,看來爺不發威,你還當爺是病貓哈」,我一皺眉頭,計上心來,故意虛張聲勢道︰「爺要有…有錢…買…買下,你待…如…如何?」
掌櫃的不屑言道「你若掏得起我這觀音白送你了,大家做個見證,你若掏不起,須得從我店里滾出去。小子,你敢賭嗎?」
我故作驚慌,看了看映月,見她一臉著急,瓊雪姐也給我使眼色不要我賭。這一切看在掌櫃的眼里,更像是我在說大話,神情越發得意。
「哼,賭就賭,空口無憑,須得立下字據,你敢嗎」,我大聲喊道。掌櫃的一搖折扇,撲哧笑了,懶得多說,直接讓煙燻女拿了文房四寶,他刷刷便把賭約寫了下來。
旁邊的一個老年游客看了看,勸我道︰「小兄弟,賭約沒有問題,所謂強賓不壓主,你還是道個歉走吧」「多謝老伯」,我供了拱手,取過賭約查看一番,見掌櫃的已經簽了姓名,沒有問題,就也簽了。
這時掌櫃的笑道,小兄弟既然買得起,敬請過來付款吧,我這里是可以刷卡的。我取出張組送的黃龍金卡,向他晃道︰「未知老板可曾見過此卡?」掌櫃的看了兩眼,清淡搖頭,說道︰「沒見過,別在這忽悠了,趕緊刷卡,沒有的話就滾出去吧」。
這時先前那老年游客,一見我亮出「黃龍卡」心神一震,趕緊走向前來,鄭重的向我說道︰「老朽不才,不知能否為公子墊付此單」我笑了笑,冷漠問道︰「老人家可是要為他人接下因果」「呵呵,老朽不敢,只是在這勾欄瓦肆,如讓公子動用此卡,老朽就沒臉在江湖上混了」。
那掌櫃的看老者如此態度,竟然也心虛了,額頭瞬間冒出汗來。我這廂卻是向老者再一拱手,笑問道︰「不知前輩來自何方?」「呵呵,我是山東人,家里小輩在這里謀生,我也就跟著過來享福了。」
「哈哈,看來真巧,我也是山東人,如此我就欠老丈一個人情吧。」老人聞言大喜,身旁早有跟班上前交涉結帳,掌櫃的雙腿顫顫,再不敢提賭約之事,順利地算賬交貨。我順手拿起寫有賭約的那張紙,擤了下鼻涕,又扔在櫃台上。然後和老者轉身出了店門,談笑而去,身後許多游客起哄鼓起掌來,走沒多遠,忽听得 當一聲巨響,卻是那家珠寶店的招牌,無故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知道,一定是映月剛才動得手腳,感覺整條街忽然一靜,繼而人聲大沸,都說那掌櫃的一向囂張跋扈,遭了報應。出了書院門,老者問能否賞臉一起吃個飯。我說在鐘樓約了人,要不一起吧。
老者趕緊婉拒,遞上一張名片,讓我有事他打電話。我嘿嘿一笑,說三天內一定登門拜訪。老者大喜,揮手而去。
逛街也能遇到一個對脾氣的人,實在難得。我哼著小曲兒,陪美人前行,映月哧哧笑道「小色鬼,你太壞了,竟然又扮豬吃老虎」。
「呵呵,哪有,多虧了你寶貝徒弟給的那張卡呀!」「容若何時給你的,我咋不知道?」瓊雪姐驚異問道。「嘿嘿,就是上次幫他們捉水妖,張組給的報酬,說是華夏國內擁有此卡者鳳毛麟角,也就十來個吧」
「是嗎,映月姐,咱們去那春天百貨看看,專門挑貴衣服,反正有人買單!」
「呵呵,是啊,一會兒容若到了,我也挑些,讓她買單,剛好還我人情呀!」
「哼,你太無恥了!」瓊雪姐無奈之余,雙腳狠狠地踩著地面,向鐘樓走去。這時候她包中手機鈴聲唱起,如我所料不差,應該是容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