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用桌面擋在艙口,丟出閃光雷後的恐慌,珍妮也猜到了甲板上出現的東西。為了安全,她早已呼應著二三十個女人,把雜陳室的大米和面包以及塑封燻肉往睡艙里搶收。
珍妮不愧為一個海盜的後代,能細致到提前料想危險,並及時普算好退路。要是剛才打開艙門縫隙時,出現了紕漏,壓制不住強行沖擊進來的食人鬼,大家還可以躲避到二層。退一萬步講,手中有糧心不慌張。
「等等。」我的喊聲,立刻止住了女人們搬動物品的腳步,她們都愕然的看著我,晃動著的異彩明眸中,只有珍妮恐慌又略帶曖昧的注視著我,不比那幾個受害的雜人,表現的那麼機械。
「你跟我來」珍妮還是堅持抱著懷里的一堆面包,睜大著妖媚的眼楮,充滿疑惑的看著我。我拽著她柔軟的胳膊,一陣風似的往睡艙跑。
「不能就這麼放棄,你要我會給你,她竟釋然了恐懼,變得哀求起來。我不予理會,還是強拖著他往廚房隔壁的小艙室里跑。艙室的門不大,一米半高的樣子,但上面赫然印有一個紅色十字。
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軍用醫藥的儲藏室。我一腳將門踹開,拉著珍妮往里面看。「這些西藥你都了解,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它們配著成對靈長類致命的毒藥,我們能不能活著走出甲板,可就看你了。」一听完我說的話,珍妮的臉騰得一下泛起紅暈。
她剛才見我心急火燎的往睡艙拽她,誤以為是臨死前的及時行樂,向她求歡。這會兒一明白我的用意,她自己也控制不住,羞赧的紅了臉。
「難度大不大,快告訴我?要是有這種可能,我就去準備其它工具。」迫于我的焦急,珍妮羞怯的紅暈消失的也很快。「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回憶一下。」說著,她急忙蹲子,開始扒拉那些放在一起的液體小瓶和藥片。
珍妮皺起著艷麗眉頭,半抿著肉桃小嘴,那努力思考的樣子,著實透著一種職業氣質的誘惑。「嗯,碘酒、活性霉、有機酸、鞣質、無機鹽、生物堿、 類。」她一邊冥思苦想,一邊又不住的搖頭,否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需要哪種化學元素,你說,我想辦法幫你去找。這個船上有火藥,還有黃金,我是說它可以溶解成某種元素。噢,對對對,對了,有毒品,甲基苯丙胺等成分。」
我的話一說完,珍妮快擰成粉色的眉心,立刻舒展了一下,嬈媚的雙眼中,閃出悅色。
「有了,有了,你去找來,我可以配置。」珍妮高興起來得笑臉,和剛才那股兒被男人為難的焦急秀色,立刻形成兩種美態的交叉,另人痴迷得猝不及防。
我又向一陣疾風跑上了甲板。
我環視著大廳里所有的女人。「現在我把大家分成小組,你們四散到艙里的每一個角落,翻找出藏著的毒品,我們能不能活下去,就靠那些東西了。」
剛才和珍妮一起搬運食物的十幾個女人,彼此互看一眼,想從對方的神情里,尋找到一種接受或拒絕的提示。「都不要擔心,我不是找來那種東西害人,你們盡管去找。樸熙夏帶著十個人去動力艙搜。黑女孩,你帶著剩下的人去睡艙搜。」
樸熙夏失落的情緒,一下被沖淡開來。她把狙擊步槍往柔弱的肩頭一挎,剛想邁開領隊的步伐,卻又抬起稚氣的小臉,疑惑著望我。
「毒品是什麼東西,長得什麼樣?」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著急,說的有些語無倫次。「面粉,就是小鎮酒館里,做面條的材料。你們找的時候,看到可能包容類似白色粉狀物的箱子和袋子,都要破開了翻出來看。發現可疑,就及時喊我。」
我一邊對樸熙夏這個未經世事的小丫頭解釋,一邊抄起了那把寒光芒烈的板斧,準備劈砍幾張大的木桌。「我該做什麼?」一句由溫柔包裹著的喚問,從少女細軟的聲帶發出,像潤心滋肺的雨露,滾進了耳朵般。竟然把伊娃給忽略在一旁。
「嗯……」握著手里的板斧,我使勁兒眯起眼楮,開始急速的轉動思維。大腦混亂的頭緒,仿佛在交頭接耳嘰喳著什麼,遲遲想不著伊娃該做的事情。
「你去把艙里所有的食物,全部堆積到大廳中央的地板上。還有,把那些袋子里的大米,都托到廚房去煮成飯團。能做到嗎?」伊娃抹了一下白皙鬢角的香汗,用力的對我點了點頭。
海盜們來交易之前,好像有意不帶足食物。陳雜室里,只剩有五百斤大米,三四十箱的黑面包和燻肉干兒。這些口糧的儲備,是不夠交易成功後,再駛回發源地的。
他們把大海和林島想的太慷慨了,總覺得食物和女人從眼皮下正常通過的時候,就該歸屬于他們。沼澤里的鱷魚肉,海盜一塊兒也沒取回到艙里,反倒賠上了自己的血肉。
里啪啦的掄砍了半天,本來完完整整的幾張大桌,被我劈成了棍條。從彈藥庫房,找來幾顆長長的鐵釘,再將棍條釘在剁成長方形木板的四周,使它看上去像一個做甜點的烘烤推拉屜。
這樣的工具,做一個是不夠用的,所以一口氣把五個閑置的大桌全砍掉,做了五個。樸熙夏帶的小組,並未在動力艙找到什麼。黑女孩那一組,也是空手而歸。
「沒有找到面粉類的東西。」樸熙夏撲閃著失望的大眼楮,不甘心的對我說。我的心咯 一沉,急忙望向幾乎和樸熙夏同時出現在大廳的黑女孩。結果,她們的答案是一致的。
「要不,我拿手電去黑暗的倉庫里找?」樸熙夏看到我失落的神情,她不願意自己幫不上我,所以又不肯放棄的要求著。「不行。以後彈藥庫,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去。」
樸熙夏被我喝斥蒙了,一時間想不通為什麼我會那樣。「那里面很危險,不許你們進去,是怕弄出麻煩。我一會兒自己找彈藥庫里找。」
這艘大船里,最有可能藏毒品的三個位置,就是動力艙,睡艙和彈藥庫。既然她們沒在前兩個位置發現什麼,那麼彈藥庫的可能就是最大的。
「米開始煮上了,不過鍋子有些小,短時間內煮不出那麼多飯團。」伊娃額前墜著汗濕的發綹,匆匆忙忙的從廚室跑了上來。
「大概需要多久才可以全部煮好?」看到她跟著一起辛苦的樣子,我期待答案的急切心情中,油然上升萬般憐愛。「嗯,說不準確,最少也要五六個小時。」
「好,你抓緊去煮,切忌不要把食物燒焦。樸熙夏,你們把面包和燻肉的包裝打開,工整的碼放在地板上,一會兒我要用到。」話一說完,我拎著板斧和手電朝彈藥艙走去。看來,只能靠推斷和運氣,自己找出毒品。
「哦,還有。那些面粉已經變質了,燒出的食物,肯定有焦糊味道,怎麼辦?」伊娃在我快要進入閘門時,突然朝我的背影喊到。
我剛想思考變質食物的處理方式,腦海中跳躍著的思緒,忽然像迎接國王的出現時一般,全部閃到一邊。「 當」一聲,我丟下手中的板斧,扭身就拔出匕首。
雜陳室的角落里,還堆放著沒有及時搬挪到睡艙的五袋大米。匕首的刀尖,猶如鋼針破壞鼓起的氣球般,輕易的破壞了縴維編織成的魚鱗袋子,使里面白花花的稻米,好似怨婦的眼淚,嘩啦一下擠流出來。
當捅破第五個袋子時,灑出來的還是大米。我心不由得一驚,難道伊娃說的,真是變質的面粉。想到這里,我忽地起身,向睡艙旁邊的廚房奔去。
珍妮正蹲在地板上,調配藥物溶劑,旁邊不知從哪里找來了幾個大盆。她蹲的很低,兩只並攏的膝蓋,把胸口的托的格外顯眼,好像里面的乳汁沒有男人去吃,所以哀怨的往外充漲著。「找到白粉了沒?」我沒有說話,直接跨過身邊的珍妮,向她身後的廚房里闖。
一只銀色的大鍋里,正咕嘟咕嘟的煮著米。上面薄薄的蓋子,被高溫的蒸汽頂得疙疙瘩瘩響不停。餐具下的地板上,一個倒空的米袋蜷縮著。而立在廚具旁,剛破口的一袋,便是伊娃說的變質面粉。
我用手指粘了一點,輕輕的擦拭在舌尖。「找到了。純度相當的高。」我興奮得隔著外面的廊道,向池春喊著,又鞠身檢驗另外還完整著的三袋。
大船里共藏了三袋白粉,看樣子約有一百五十斤重。要是走私進某個國家,不知毀掉多少健康的身體和年輕人的尊嚴。
比起軍火龐大的數量,這些白粉,並不像是交易的主要內容。倘若海盜們自己吸食,也不必和大米偽裝在一起。最有可能的推斷,估計是送給海龍號上的海盜使用。
珍妮已經兌好幾盆藥劑,她白白的女敕手,拿著一根木棒,不停的攪動著。從後面看蹲著的珍妮,那豐腴臀部凸顯出的股溝,與她前胸出來的,有異曲同工之美。令男人見了就生沖動的**。
此時此刻,一想到自己頭頂上,蹲著千百只食人鬼,那種心思立刻給恐慌吞噬掉了。
「珍妮,這種藥物調配出的藥效如何?不要毒性過于急烈。最好使中毒者在一兩個小時內,看不出不良反應。」
我這次的要求,倒沒使珍妮皺起眉頭犯難。她說︰「這些元素調試不出慢性毒藥,最快發作的時間,在三十分鐘至一小時之間,誤食的癥狀是嘔吐頭暈,心髒急抽,直到停止跳動。」
「那好,你盡量把藥劑的毒性調試到既發作緩慢又毒死目標,我再上去準備一下。」
大桌空閑出來之後,我用板斧將桌面削砍到剛好卡在樓梯口與艙門之間的寬度,大桌底面的桌腿,故意保留著。
「藥劑來了。」樸熙夏和珍妮孩把像牛女乃般晃動著的藥汁抬上了大廳。
「飯團來了。」伊娃和黑女孩兩個人,抬著熱氣騰騰的飯團,熱火朝天的送了上來。一看到這幾個女人,我對自己的恐懼感頓時釋然了不少。她們的美麗和愛,也許是這世上,對我最有效的鎮定劑。
「來,拿著,每人用兩根小木棒夾住食物,往白藥汁里浸上一下,然後把食物擺進這個大木抽屜里。樸熙夏畢竟是個孩子,覺著這樣很有趣兒,漸漸忽略了甲板上的食人鬼危機。
那漂浮著白色泡沫的藥汁,被樸熙夏晃動的很厲害,幾次差點濺到伊娃的手臂上。她夾著的食物,就跟夾著我的心一樣。
「你小心點,這是毒藥,粘在皮膚上都會出危險。」樸熙夏浸泡食物的時候,不是小心翼翼的蘸取,而是像攪水花一樣,故意和弄起她認為好玩的水泡。
「噢,這麼厲害啊。」自從樸熙夏上次在海岸上逃跑時,我怒斥過她亂晃槍口的粗心,她也變得精乖了許多。
那幾個用布條遮住胸口和的女人,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我們。她們是沒見過食人鬼的,或許以為甲板上,站著的是幾只禿鷲,而我正想用有毒的食物,送給那些用槍一掃射就熱毛亂飛的大鳥去吃。
這種誤解,很容易讓她們覺得,我這個亞洲男子荒唐,為什麼不用槍和禿鷲戰斗,搞這些小孩的把戲。而現在,我寧願這麼荒唐著把大量食物沾染上毒藥,也不想拿槍去對付那種屬于大自然的孽胎。
吸飽毒汁的食物,稠密的堆積在木推屜上面。伊娃從睡艙的廚房,端出一鍋又一鍋的米團。五個木推屜,很快鋪滿燻肉、面包、米飯混合成的食物。
五個鋪滿食物的木推屜,在豪華大廳的地板中央,一字排開,上面擺放著形色各異的食物,散發一種**的誘惑。對于饑餓難耐的人,即使知道這些是看上去很美的偽善食物,也很容易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啃咬。熬不住忍耐的後果,只有一個︰死亡。
砍削木桌時,刻意預留出幾根長長的木棍條。我讓大廳的女人一起動手,將這五個木屜抬到艙門旁邊,再把那個劈成長方形帶桌腿木桌,牢固的卡在艙門下的樓梯口。
為了萬無一失,我從那些受虐待的女人里,捏捏這個胳膊,抓抓那個臀部,挑選出身體結實一點的女人,將長長的木棍條交給她們。
這些衣衫遮攔不住豐胸和翹臀的女人,已經變得很怕男人踫觸,手掌和她們肌膚接觸的時候,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和不敢反抗的驚悚。
有些女人的骨肉很柔然,不使勁兒的話,手指很難捕捉到里面的香骨。倘若過于用力,女人便會發出輕聲的呻痛。
「現在進行演練,待會我稍稍提起一下艙門,你們瞅準時機,當露出的縫隙和木推屜高度一致時,要迅猛的用長棍條把木推屜捅出去。切忌,這個過程一定不能停頓,更不更卡到隨時可以落下的艙門。」
我的話一講完,大家凝重的臉上,立刻顯出了幾許興奮和緊張。「伊娃,你仔細听好,拿著我剛填滿子彈的那把便攜式沖鋒槍,在我把艙門提到三公分高的時候,你要把槍口從門縫底下伸出,激烈的向外掃射,清除掉堆擠在門口的食人鬼,使木推屜順利的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