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盡量不暴露自己的臉,慢慢靠向下一道門。目光從門縫看去,里面堆放著破舊雜物,桌子椅子凌亂堆放,碼的像座小山,一架名貴鋼琴被擠壓在下面。那個剛發泄完事兒的瘦高個兒,此時已渾身酥軟,臥躺在地上。那些彪形大漢還只顧享樂,沒人理會我的存在,趁著昏暗的光線,我過去將高個兒扶起,拖進那間雜陳室。瘦高個兒醉得像頭半死的豬,以為是**女擁在攙扶他,歪笑著嘴角,含糊嘟囔著下流話︰「敢不听話,一會兒還給你們這些表子下面塞老鼠,哈哈嘿嘿。」
扶他進到這間屋子,將他輕輕擺放在地。鋼琴底下,丟棄著一塊兒厚重的窗簾,我用匕首將它一條條割開,打結兒做成繩自,將這個爛醉如泥的家伙的雙腳,和鋼琴支腳兒綁在一起,待會坐他肚子上時,防止被他踢到後腦。
慢慢分開他的雙手,讓他平躺開來,雙腳分別踩住他的手腕兒,這家伙立刻感覺到疼,以為是同伙兒或者女人踩到自己,剛想睜開眼破口大罵,我立刻蹲坐下來,重重砸在他的胸腔,震得他嗓子眼兒倒氣兒,音帶抖空,有氣無聲。
我粗糙有力的一只大手,及時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握著匕首的手,把刀尖貼在他驚恐的眼球上,用英語對他說︰「別出聲,否則戳瞎你的雙眼。這個家伙開始一愣,被我的話嚇住了,兩只深藍色的眼球,深陷進眼窩,不停的轉動後縮,生怕角膜挨上鋒利的刀尖兒。
他顴骨很高,鼻子大而直挺,只是有些歪斜,一張長臉酷似駱駝,看就像個心腸歹毒的男人。「彈藥庫在哪?」本來這個家伙有些害怕,一听我問他這麼敏感的問題,知道來著不善,仿佛立刻意識到自己是亡命的海盜,不懼怕死亡,有滾刀肉般的精神,就對我露出凶狠的表情。
「我時間緊迫,現在是零耐心,說不說?」我焦急而小聲的逼問。他眼神里散去了剛才對我的恐懼,泛起意味深長的嘲弄,覺得自己縱橫海上多年,燒殺搶掠無數,也算一個威猛男人,而我對他的恐嚇之詞,無疑是小孩過家家,把我當成一個魁梧的漁夫看待,或是待會兒將落入他手里的小毛賊。
我左手猛的一按他的嘴巴,右手逼在他眼球上的刀尖兒,疾風般抬起落下,狠狠戳向我右腳踩著的那只手。「 嚓」一聲,將它中指當間的關節切斷,匕首尖端又斜著一壓,那節斷指和掌心粘連的筋肉完全分離。
這個強橫的家伙立即渾身抽搐,像鍘斷尾巴的大蜥蜴,疼得狠命扭動軀體。綁在鋼琴上的兩只腳狠命哆嗦,白皙的額頭變的慘灰,條條青筋暴起,凹陷著的兩只眼球,如充氣橡膠,極其夸張的向外凸鼓。我右手更使勁兒的按住他嘴巴,防止他的尖叫聲迸射出來。
想說就連續眨眼楮,我不再問你了。」說完,又揮動胳膊扎下一刀,他的食指立刻從手掌上消失。兩只眼球鼓脹成慘死的牛眼一般,瞳白布滿血色。一陣劇痛過後,我看了看他,見他還沒持續眨眼的意思,又揮起匕首,準備切他拇指。這個家伙徹底崩潰,立刻凹縮下突兀的眼球,使勁兒眨起眼楮。
「不用你開口,把彈藥艙的位置指給我看。」說著,我把踩著他殘手的腳松開。瘦高個兒渾身哆嗦著,抬起只剩三根指頭的血手,顫抖著指向我身後的板牆。原來這些堆積起來的桌椅旁邊有個側門,被一扇顏色和牆面相似的木板擋住,不仔細看的話,一時很難發現。
我又踩住他的手,拿布條塞進他的嘴巴,再將他兩只手綁牢,站起身去驗證這個家伙是否講了真話。拉開那扇木板,一間寬大的倉庫呈現眼前,只是鐵柵欄上著鎖,我無法進去。從閘門的小孔看進去,里面堆碼著很多綠色木箱,上面的編號雖然看不清楚,但從那橫靠在牆角,一排一排裹著牛皮紙的 亮步槍,看出這間庫房正是彈藥庫。
蹲回一直躺在地上抽搐的瘦高個兒面前,我又小聲的問他︰「如何進到里面?」他急忙放大恐懼的眼楮,對著我瘋狂搖頭。此刻,我的心里也焦急萬分,生怕突然闖進其他男人。這個家伙兒是我現在唯一獲得消息的途徑,無論他知道多少,都要從他嘴里逼出來。
揪住他一只耳朵,我把匕首的刀刃放在上面。「閘門打不開,我就會不停的從你身上割肉,直到你幫我想出辦法。」說完,先切開他的耳朵半公分,豁肉開始冒血。他急速的點頭,示意我停下手,用他捆綁在一起的手,指著閘上面,會意了他透漏的意思,我立刻跳過去,用手指頭在門框上面慢慢滑動,看看能否觸模到鑰匙之類的金屬硬物。果不其然,一把二十公分長的鋼鑰匙,被我模了下來。
打開閘門進到里面,一下使我驚呆,倉庫的一側堆放著各式武器,重型機槍,迫擊炮,半自動機槍,輕型步槍,國際新型狙擊步槍。光手雷就有兩百八十箱,箱面標識每箱五十顆,子彈大概五百箱,每箱標示一萬發。至于長槍短槍一時半會兒數不清楚,因為有些壓在里面,還未拆箱,光從表面估算,大概四千多支。
看來這不是一條簡單的海盜船,肯定與某個國際軍火組織勾結,向中東和非洲沿海地區走私軍火。倉庫的燈光比外面的更暗,我隱約看到另一側的牆角有很多刑架,幾個**女人被固定在上。慢慢的靠近一看,頓時毛骨悚然,幾個白人女子被吊綁在上面,渾身都是鞭痕,一個紅頭發的女人四肢大開,拷在一張類似手術台的床上,旁邊幾個籠子里,養著很多白鼠,紅發女子的,已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翻開她的眼皮,瞳孔早已放大,剛剛斷氣不久。
其他女人見我過來,都抬起頭,慌亂恐懼的看著我,以為又有人過來折磨她們,全部哆嗦著,央求哀告。「堅持住,很快就會有人來解救你們。」我安慰著她們,但我心里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還是一個問題。
壓抑著心頭的怒火,我回到那個瘦高個兒跟前,用手頂住他的喉結,微笑著對他說︰「這個船上有多少男人,都是什麼來歷,狙擊手共有幾個?你不用說話,點頭就可以。」他見我突然變的溫順,也跟著放松下來,驚恐的眼神中,隨之流露出誠懇,連忙點頭表意听從。
六十個男人?」他搖頭。我又接著說︰「六十個以上?」他急忙點頭。我盡量加快審問的速度,多拖延一分,就多一分危險。最後,總算了解到這艘船上的重要情報。「你不用害怕,我不會殺你。彈藥庫的女人是被你們折磨的對吧?」他既搖頭又點頭,想來折磨女人的不止他一個。
「好了,不用害怕,我說過不會殺你。」我又微笑著對他說。他的眼神更加狐疑,可又害怕不信任我,使我惱怒,急忙轉變臉色,和我一起微笑。」
踩住他的雙手,拽出他口里的布條,趕緊拿左手捂住,堤防他突然大叫。「你喜歡把老鼠塞進女人?我也送給你這樣的男人一樣東西。」話一說完,捂住他嘴巴的左手拇指和食指分開一條縫隙,狠命把匕首往他嘴里捅。「作惡是要還得,安心去吧。」我邊捅邊安撫他。一頓猛刺之後,這個家伙喉嚨里,已被匕首戳的稀爛如泥,聲帶破裂發不出聲,按住他的手這才漸漸松開。
猩紅的血漿,從他干咳的氣流濺射出來,噴點在我臉上。不斷向上挺聳的脖頸里,仿佛有一根兒神經,在拼命扯著他那雙充血的眼球後翻。一分鐘過後,這個家伙不再屈起掙扎,雙腿里面的骨頭好似僵死,只剩皮下的肌肉還在抖動。
用那塊兒破窗簾,把這個瘦高個兒的尸體卷裹起來,拖進彈藥庫,塞在裝有武器的木箱後面,又急忙出來,抹洗干淨儲雜室地上的血,將彈藥庫的門關回之前的樣子。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軟弱的酒館老板兒子了,經歷了這麼多九死一生的磨難,甚至跟野熊搏斗,我好象是被激發了身體里隱藏的祖先留下來的海盜好戰的基因,現在我甚至有些嗜血的沖動,想拿著武器干掉整船的海盜,不過我又想起在海島上等待我的女人們,我強壓下了這種沖動.
平復下心態暗想︰從剛才甲板上的海盜說的話和這滿倉的軍火我聯想到,可能這些人帶著這麼多軍火到這里,肯定有一些目的,而且必須要和島上土著或者什麼野獸發生沖突.在這原始的島嶼,竟有如此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按照我短時間內的估算,這場惡斗在所難免。如果這就這麼下船,即使回到島上,也活不過多久。這些家伙要在島上狩獵半個月,殺那些原始的動物當然很盡興,但更盡興的是屠殺有智商的食人族。用這樣先進文明的科技武器,去屠殺尚停留在石器時代的原始土著,可算是成本相當低廉的快感。
按照審問出的一些情報,我開始尋找船的機動艙,有了開彈藥庫門鎖的經驗,仔細查看四周牆壁,很快發現一扇同樣的門,打開一看里面的構造,就沿著樓梯走下去,下一層肯定是機動艙。
潛入行動很順利,這些家伙依舊在大廳里耍牌玩女人,沒有一個警惕的人,會巡邏到這里,他們沉浸在糜爛的享樂中,早已沒了軍人的紀律和敏銳嗅覺。
當時庫里武器很多,看得我眼花繚亂,我無法拿走太多武器,只能選最精煉和利于戰斗的,而狙擊步槍是首選的島戰射擊武器。看到牆角的稻草下,壓著四十多把嶄新的巴雷特M82A1,這是當今使用最廣泛的大口徑狙擊步槍之一,屬于狩獵步槍。這種槍的狩獵含義,不是殺野豬野鹿,多用于一對一點射,暗殺特殊人物,比如戰場指揮官,國際政府要員。
還有十把輕型狙擊步槍,由美國陸軍和海軍聯合研制,1991年,美軍把這種新的M21命名為M25,九百米內能輕易射殺目標,就像用手槍頂著對方身體射擊,一樣的殺傷威力。它在多種狙擊武器中,就像勾魂使者的鐮刀,比其他步槍更能輕易取走人的性命。
還有一種就是SVD狙擊步槍,一種新的改進型,采用新的玻璃縴維復合材料槍托和護木,以及新彈匣。在彈匣入口前方,有安裝兩腳架的螺紋孔,但是射程比較有限,超出六百米的射程,殺傷效果就減弱很多。
本來我不打算帶走任何武器,只是找了半天,沒能發現專屬萊富狙擊步槍的子彈,霰彈的子彈倒是有幾箱,但全都壓在底下,一時無法拿出。最後,根據海島的地形,及船上敵人將會采取的戰斗方式,我選擇了M25狙擊步槍,它全長一點一二五米,槍管長零點六三九米,槍重四點九公斤,彈匣填滿子彈,可容量二十發。
扒開凌亂的稻草,我隨手抽出一把,將堅硬的牛皮紙外包裝撕去,嶄新烏亮的槍管還殘留金屬加工時的味道,表面黏黏的機油稍稍沾手。找到對應的一箱子彈,我熟練的把彈夾卸下,裝滿二十顆,如果明天順利的話,它們每一顆將帶走一個罪惡的靈魂。
萬一走到倉口的時候,被這些家伙兒發現,手槍打光子彈來不及更換,就可以用它近距離盲狙射擊,當成傳統的步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