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鎮魂曲 第二十一章 夜探魔鬼號三

作者 ︰ xushunlihe

其實,我最希望帶有的,是放在箱子最高處的那挺重機槍,等明天這群家伙登島,我會在合適的位置,像澆花一樣,密集的掃射她們,這種重型武器的破壞力,能在一分鐘打出千發子彈,射死兩百多人,被士兵們稱為霸氣閻王,可見威力之驚人。

這挺機槍在空彈殼的時候就兩百斤重,扛著它恐怕連船艙都走不出去,更不用說在海水里游浮。

上船的時候,沒有攜帶任何兜包,有槍無彈是不行的,一箱子彈的數量是一萬頭兒,一百五十斤重,背上已經挎有一把狙擊步槍和三把手提式輕型沖鋒槍。

得想法設法的帶足子彈,我把一個滿是沖鋒槍子彈的箱子,倒掉三分之二,再從另一只裝有狙擊子彈的箱子,倒進大概五百發。然後回陳雜室取些布條,將箱子牢牢捆結實,打算抱著它走出船艙,帶回山洞,為明天備戰。

要是想像自己抱著一箱啤酒,不是抱著一箱子彈,從那些悍性十足的強盜群中走過,會被立刻識別,亂刀捅死。就像溪中的鱒魚,躲進水草中,以為別人看不到自己,極盡掩耳盜鈴之愚蠢。我又用匕首割下一塊窗簾,將這個顏色醒目的木箱包好,輕輕藏放在陳雜室門後。

機動艙里,有一個控制全船電源的總閘,我在門後蹲好,拽動早已綁好在閘把上面的布條,著門板的大廳歡鬧聲,戛然而止。片刻的鴉雀無聲,緊接著是叫罵聲︰「媽的,快去機動艙檢查,老子這把可是穩贏。」高調的話音一落,黑暗中又響起剛才的沸騰。

就在幾個漢子模黑推開陳雜室的門,跌跌撞撞的跑去機動艙檢修時,我趁黑趁亂抱起箱子,扭身擠進大廳,眼前還是漆黑一片,可能有幾個男人在黑暗中捏了女人的身體或者其他,沸沸揚揚的催罵聲中,夾雜著陣陣尖叫。

假如這個時候,燈光突然一亮,我一個陌生的面孔,抱著被布料包裹著的木箱,閃現在這些強盜面前。就像馬戲團里表演魔術般,漆黑的舞台突然一亮,中間站著一個小丑,那種眾目睽睽的感覺,使我想到就不寒而栗,心跳起來後,半天都難落下。

憑著剛進來時的記憶,我主動貼著牆根,抱著六十斤左右的木箱,一點點的向進來的門口移動,真恨不得有穿牆之術或者隱形,一下上到甲板,跳入茫茫夜雨中的浩瀚大海。

抱著箱子,向船尾的拋錨處疾跑,身上的四把槍,嘰里 啷的響著,數千發金黃色子彈在箱子里,嘩嘩啦啦的撞著,像變調的手風琴。艙門打開時的聲音很大,惡棍誤認為是自己的人出來透風,卻沒想到是我在逃跑。

撿起剛才丟在甲板隱蔽處的麻藤,急速的將那箱子彈打成背包,捆綁在後背,抓著冰涼的錨鏈,向海面下滑。只要不尾追射擊,我決不冒險跳海,身上的重物少說也有八十斤,從這高的甲板上跳下,會像拋入大海的巨石,就算勉強浮起,游動的速度也會很慢,被船上的機槍掃射到。

而我最擔心的,是這箱子彈,沒有了它,更是凶多吉少。甲板上還沒響起追趕的腳步聲,雖然我內心焦急,但還極力保持平靜,使自己慢慢進入水中,依靠木箱的些許浮力,拼命向島上劃泳。我得盡快消失在雨夜的海面上,防止被探照燈追索到,促使亂槍射來。

他們的武器多屬于重型,殺傷力強大,即使我潛泳,也只是心理作用,水面就像掩藏鱒魚的水草,如一層薄薄窗紙,桶上就破,毫不牢靠。穿透海面的子彈,就像老師拋出一個用剩的粉筆頭,畫出一道白色水線,一但將我擊中,會輕松的從我脊背穿過,朝更深更黑的海底鑽去,而箱子和武器也會墜著尸體,跟隨彈頭而去。

不屈的斗志在心中燃起火焰,給四肢里的血液,注射了憤怒,我拼命向岸邊游,當看清黝黑的海岸線時,知道下面已經是沙子了,就把疲憊的雙腳落下。剛踩到綿軟的沙石,我立刻將頭沒入水中,仰面朝天,只露出鼻子和嘴巴呼吸,船上的警報在雨中響起,一條粗亮的光柱,從大船的炮台上向四處亂照,機槍聲和炮聲重疊響起。

看來,那些家伙已經拉上電閘,發現死去的海盜,知道遭人侵入,急忙沖上甲板,追捕逮殺。可茫茫雨夜,我早已游離大船。他們一時暴躁性急,對著船身四周的海面亂轟亂炸,軍火到這群人手里,真是惡魔添翼,屠戮生靈。

他們越是躁狂,越說明沒發現我的蹤跡,只能揣測我被打死水中,或上了島。滂沱大雨的黑夜,想追上島來,是不可能的,他們還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一時半會兒,這群蛇鼠一窩的東西,也只能站在甲板上,耍耍狠勁,露露惡威。大概一個小時後,可能船上怕耗費太多電源,就關了探照燈,或許是死了心,覺得那樣做徒勞。

要是換做白天,我得在海水里保持這種姿勢躺到天黑,稍稍晃動的厲害點,船上的巴雷特M82A1狙擊手,就會打爆我的頭骨。也許,這又是上天的安排,將巨大的危險,用命運輪盤轉送到此,發現對我太苛刻後,又賜予暴雨和黑暗,做為對我的關照。

看到船上沒有了動靜,我才敢慢慢拱著水面,鑽到海藻層下面,咸腥的氣味兒撲進口鼻。我抓了一些長的,掛在脖子上,生怕在岸灘爬行時,那些家伙玩陰招,突然掃一下探照燈,隨後「啪」的一聲,狙擊手在燈掃過我身體的瞬間,將我射殺。我是深知這些鬼蜮伎倆。從樹林回山洞不可能了,還有五個時辰,天就亮起,我必須快速回到山洞,做些準備。

重新把身上的武器和彈藥箱捆綁一次,抓住那根使我從谷頂爬下來的麻藤,再往上爬去。攀頂的危險性更大,我無法估量出麻藤的承受力,只能先用身體墜在下面搖一會兒,如果沒有斷掉,就可以冒險攀登。夜雨冰涼刺骨的澆著我,這個時候,真想有一杯熱湯,灌進胃里,讓身子暖暖,好有力氣爬上去。

此刻是生死關頭,船上的盜賊應該發現了瘦高兒的尸體,這會兒正揣測島上有多少人,是些什麼樣的人,該布置怎樣的戰局和我較量。他們的情況我現在是了如指掌,真希望他們把島上的對手想象成有百人,至少那些惡匪的囂張氣焰,一時不會太盛,有利于我的戰斗。

心里想著這些問題,不知不覺爬到半山腰,我又強迫大腦去想明天的戰斗。激烈的思緒,會使我減緩恐懼,手和肩膀的疼痛也不那麼強烈。料想果然沒錯,一盞大燈「唰」的亮起,光線掃過海岸,船上站著三四十人,一起舉槍隨著光照亂射,打的岸上沙子亂蹦。我立刻掛在麻藤上不敢再動,纏繞在脖子上的海藻遮掩著身體,使我看起來像一棵突起在岩壁上的歪樹。

這群家伙狠辣狡詐,像瘋狗似的亂射亂開,只要能將我射死,毫不估計子彈成本。也難怪,船上的彈藥艙還有五百萬發,打這幾槍又算得什麼。他們是心虛才故意展示強大的火力,向島上的人示威,警告對方不要再玩這種讓彼此承受不了的心跳。

不管他們心里怎麼想,情報和武器我是拿到手了。有了這些東西,作戰的時候心就踏實的多,把握大很多。唯一羈絆我心的,就是三個女人,我該怎樣既不影響戰斗,又及時的保護好她們,思考在我繼續攀爬後,一直盤旋在大腦。終于上到谷頂,手上的蟒皮手套已磨的稀爛,兩只手掌有些紅腫,燙熱的厲害。想想這只黃金蟒也確實可憐,肉雖為人食,至少皮能做成精美的手套和皮包,帶在某位貴婦人,俏太太的手上。

可到了這種環境,只能給我這個孑然一身的男人,戴著干玩命兒的活磨破。躺在頂面上,知道船上的任何子彈再射不到自己,可能他們還以為我是沿著海岸往樹林里竄去,不知道我居然爬上來躺在這。要是知道,肯定會一顆炮彈轟來,將我碎尸萬段。

躺了十多分鐘,才緩過勁兒,趴在地上,將谷下的藤繩一點點收起,又把它甩到洞門口,我始終沒站起身來,並不是我身體虛弱到這種地步,而是萬一探照燈好死不活的照在這里,船上的人會看到我站在谷頂的黑影。這樣的話,天一亮他們就會直奔過來,圍剿了我們。

下到山洞之後,女人們即刻圍攏過來,閃動著驚喜的眼光看我,幫我往下扯扯拽身上那些用來偽裝的海藻。我把箱子和身後背的槍械放下,到火堆烘烤凍僵硬的手指。「啷」一把匕首放在地上。「你們把箱子包的布割開。」她們幾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充滿疑問的眼神審視了一下箱子.

「那是賊船。」我輕輕說了一句。三個女人一起看向我。收起烤火的手,活動一下十個指頭,我拿過珍妮手里的匕首,將木箱橇開。「啊!」她們不約而同的失聲驚嘆。「樸熙夏和伊娃,你倆趕緊把不同的子彈挑選出來。珍妮趕緊烤肉,越多越好。天亮之後,我們就要熄滅明火,冒不得半點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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