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走,看看熱鬧去。」尉遲軒寧有些好奇了,這樓下自那一聲哀叫後就清淨了不少,他倒是想看看方才那人的場景了。
「你去吧!我喝茶就行了。」
側臥在床榻上的尉遲寒,微微閉著雙眼,要不是這會兒嘴唇動了一下,多半以為他已經熟睡了。
「哎!六哥,你真沒意思!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就不要再睡了,一起去看看吧!」尉遲軒寧覺得這個六哥什麼都好,可就是性子冷了一點。
「沒意思?呵呵,難不成你想父皇知道今天的事情?」尉遲寒連眼都懶得睜開,翻了一個身,尋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
「呃!六哥,我看這兒環境好,特別適合睡覺,你就放心的睡吧!待會兒我走鐵定來叫你。」尉遲軒寧還真怕這六哥一不小心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父皇了,那樣的話,說不定明天的這時他已經不知身在何方了。所以扔下這句話他就趕忙的出去拉上了門,站在走廊之上向下望去。
這醉香樓出自若傾城的設計。
醉香樓是一個環形建築,中部為空,人要是站在醉香樓一層的中間向上望,就會看見滿天繁星。因此第二層和第三層的走廊呈環形在中部上空,只要站在上面向下一望,就能清楚瞧見第一層中部的場景,同時,抬頭也能夠看見那繁星點點的天空。
所以這會兒尉遲軒寧向下一望,就看見了那躺在血泊之中的中年男子。
「咦!是什麼東西竟讓他害怕成這樣?」尉遲軒寧有些捉模不透,剛才的一切他都清楚的看在了眼里,那人的眼前根本什麼都沒有,可是為何這般害怕?難不成是中了什麼毒?可是世間何時有這般毒物了?
正在尉遲軒寧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層的人又喧嘩了起來。
「呵呵,都說這醉蝶姑娘不是一般人能肖想的,說了他不信,哼,這會兒想相信都沒有機會了。」有人看著那不知好歹的人十分不屑,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些沒有實力之人居然敢欺犯他們心目之中的女神,就不該有好下場的。
「听說上次有人要醉蝶姑娘,可是自打上了三層就沒有下來過,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這般下場!」有人忽然記起前不久的一些事情。
……
正在眾人討論著這人的下場之時,忽地,有人高聲叫道。
「……醉……醉蝶……姑娘……」
「醉蝶姑娘?難不成你也想?哼!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有人看著那說話之人的三短身材,自是笑他不自量力。
「不……不是啊!醉蝶姑娘在上面。」說著就指著醉香樓的上方。
這時眾人因為兩人有些高調的談話聲所注意,一時,全部都抬起了頭。
剎那間,自是漫天朝霞也不抵若傾城那一襲紅衣。
剎那間,自是滿天星光也不低若傾城那顧盼流轉。
剎那間,自是萬千風華也不抵若傾城那一顰一笑。
……
能夠清楚地听見眾人的吸氣聲。眾人閉住呼吸,生怕一個瞬息之間,她就消失在了眼前。
同樣的,尉遲軒寧也轉頭,轉眸的瞬間,他恍惚聞見風中那猶如梨花一般清淡的芳香,久久不曾散去。
終于,他看見了那帝都之人口中的醉蝶姑娘。
著一襲紅裳,艷如漫天朝霞;披一頭墨黑長發,恣意飛揚;星眸顧盼流轉間,亮如滿天星光……
世間有怎樣的女子如那般的恣意似翱翔在天際的……鷹。
枉他號稱看遍天下美女,卻不知就在這天子腳下,竟還有這般姿色。
不由的,尉遲軒寧就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了,六哥肯定沒有見過這般姿色的女人,他就不信六哥看了這種女人還能心如止水!
這樣一想,便準備轉身去叫六哥,可是轉身的時候他卻被身邊之人嚇了一跳。
「六哥,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尉遲寒沒有回答他,他只是雙眸緊緊地鎖著那個靠在欄桿之上的女人。紅裳似火,黑發潑墨,額似冠玉,眉如遠山,雙眸星辰,鼻輕翹,唇微抿……
不知道為何,自是那一顰一笑,竟是攝人心魄。
「六哥,六哥……」尉遲軒寧伸手在尉遲寒的眼前晃了一下,等那雙眸回神,他才笑道,「終于開竅了?」
尉遲寒破天荒的擺了一眼尉遲軒寧,懶得再搭話,回眸,依舊鎖在那醉蝶身上。
他有種感覺,她或許就是他的。
「小姐,你還是回屋吧!你看下面的人都已經亂套了。」青衣看著一層的人那興奮樣兒,還真是有些後悔了。
「還有好些沒有演完呢!怎麼就收場呢?」
若傾城自顧自的取了一個笛子出來,此笛通體油綠,乃采翠竹之中五百年成竹所致,其聲纏而不綿,其音沙而不啞。
「快看快看,醉蝶姑娘要為我們吹笛呢!」
一層之人早就興奮了,今日他們來的不虧,不光是額外贈了一個曲子,竟連真人都瞧見了。
一縷笛音悠悠的飄著,似糾纏著月光傾天而下,恍若,那笛聲就如乳白色的月光一樣,遍布著這個寂寥的夜。
「啊……」
可是猛地,本在眾人享受著那笛聲之時,那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又恐怖的叫了起來,那般的淒厲,那般的悲愴……他又是看見了怎樣恐怖的畫面?中年男子的瞳孔睜得極大,滿眼都是血絲密布,額頭青筋暴起……
中年男子支撐著搖晃的身體站了起來,他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斷臂,一個勁兒的哀嚎,一個勁兒的後退,仿佛眼前就是黑白無常「嘩嘩」的拖著鐵鏈在靠近。
眾人到此也終于知道那中年男子為何這般模樣了!
他們抬頭有些恐懼有些崇拜的看著那個心目之中的女神,他們雖然畏懼但是他們更多的是興奮。
因為那個醉蝶不光是美貌令世間瘋狂,就憑她那身技藝同樣也能令世間瘋狂的。
別忘了,這個世界武力就是一切名利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