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小高地釘住一個旅團
波田重一少將命令步兵第一聯隊佐藤要大佐擔負主攻任務,佐藤大佐「哈一」一聲,接受了任務。大佐立即命令部隊準備展開攻擊。支隊下轄的山炮兵聯隊的48門火炮向當先擋路的高地瘋狂的開炮。密集的炮彈「噓噓」的尖利呼嘯著落在**陣地上,連長王罡一听見日軍打炮,立刻下令讓弟兄們躲進防炮洞。
台灣旅團到底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部隊,炮兵炮火準備的時間,佐藤大佐就派出一部兵力,冒著自己人的炮火,向**陣地運動。在陡壁前,這些日軍士兵取出隨身攜帶的小工兵鎬,在陡壁上挖踏腳的腳窩。
日軍的炮兵的確是打得很精準,炮彈全都落在高地主陣地上,日軍很快就在陡壁上挖好踏腳窩。並且很快挖出散兵坑,佐藤大佐興奮地命令一個中隊,快速運動到陡壁下,隱蔽在散兵坑內。
日軍的大炮轟擊了足足50分鐘,躲在防炮洞里的**士兵毫發無損,大伙兒在耳朵眼里塞上棉花,感覺大地不再戰抖了,就立即跑出防炮洞,進入戰壕,準備戰斗。還沒完全沖出洞口,就听見戰壕里的?望哨開槍示警。王罡心里大呼一聲,「不好,小鬼子玩陰的,肯定是模上來了。」
果然,王連長帶著弟兄們剛剛進入戰壕,進攻的一個中隊的鬼子,不聲不響的已經翻過陡壁,沖向戰壕。王連長急忙開火,進入戰壕的弟兄們紛紛射出槍膛里的子彈。經過休整的27集團軍,現在已經全部換裝了貴州兵工廠生產的中正式步槍,輕機槍的配置數量也增加了,基本達到一個班一挺輕機槍。
**士兵幾乎臉對臉的和日軍對射,**強大的輕機槍火力佔了優勢,4挺輕機槍猛烈的火力在戰壕前沿交織成一張大網。彈雨潑水一樣罩向日軍,距離太近了,日軍士兵手中的三八槍也不停開火。日軍被擊斃幾十人,但日軍射出的子彈,也同時擊斃了十多個中國士兵。
越來越多的中國士兵沖進戰壕,9挺輕機槍全部開火,強大猛烈的火力,將戰壕前沿的日軍趕下陡壁。中國士兵追趕著日軍,直到投彈壕,從上面不停的向下扔著手榴彈。川軍的麻花彈是破片式的,破片殺傷範圍6米,那些剛剛被趕下陡壁的日軍,有的還沒站起來,就被炸飛。重機槍暗堡這時突然開火,一串串灼熱的子彈追著日軍打,進攻的日軍被暗堡交叉火力殺傷。一個中隊的日軍士兵,以為跳下陡壁就安全了。哪知道,狡猾的中國士兵還設置了重機槍暗堡,在重機槍火力網的籠罩下,密集的彈雨將這些鬼子兵全部打成馬蜂窩。
觀戰的佐藤大佐,氣得大罵,「支那人無賴!卑鄙!」
大佐下令炮兵再次轟擊,一定要將主陣地轟成一片廢墟。
日軍的大炮再次轟鳴,日軍炮彈呼嘯著飛往**陣地,炮口煞白的火光仿佛一道道閃電,硝煙飛騰。187高地,密集的炮彈落在主陣地,王連長命令弟兄們趕緊躲進防炮洞。一陣陣爆炸的氣浪,像颶風刮過陣地,肆虐著陣地上所有能摧毀的一切。
炮彈雨點般落在陣地上,震得防炮洞像木船一樣搖晃,躲在里面的**弟兄,沒見過這個陣勢的新兵,嚇得抱著槍,一句話也不敢說。老兵就笑話他們,「看你個哈兒,這個防炮洞安全的很,離地面六米多,炮彈挨不到你。」
有的老兵趁機教育新兵,「你看看你個新兵蛋子,這就嚇得受不了。告訴你,老子們在上海,頭上頂著鬼子的飛機,地上冒著鬼子的炮火,用刺刀跟狗日的小鬼子拼。那陣子,連中正槍都沒見過,我們好多人還使用四川造的單發步槍。看看你們現在,一色的中正式步槍,牛比 !」
老兵的話,大大鼓舞了新兵,新兵們拋開了膽怯。但老兵們知道,只有親手打死一個鬼子,才算是真正變成了老兵。
**士兵們在搖籃一樣的防炮洞里,默默等候日軍炮聲停止。終于,大地不再抖動,防炮洞也停止了搖晃。新兵一愣神,王連長大喝一聲,「弟兄們!快出去,進入戰壕!鬼子上來了!」士兵們蜂擁而出,沖向陣地。
沖出防炮洞,大伙都愣住了,這還是陣地嗎?戰壕被填平,沙包被炸得像漏水的篩子,一腳踩上去,松軟的浮土將腳上的鞋完全陷進去。用力拔出腳,鞋里一鞋的沙土,格外硌腳,**士兵們深一腳淺一腳的沖向陣地。
日軍士兵這次沒有直接往陣地上沖,而是將步兵炮推到前沿,企圖用步兵炮直射火力對付**暗堡。無奈,**吸取了教訓,日軍未沖鋒,暗堡不開火。即使開火,也不是所有的暗堡一齊開火,避免暴露所有的暗火力點。日軍步兵炮沒有取得滿意的效果,反倒被**狙擊陣地上的狙擊手接連干掉四個炮手。迫使日軍步兵炮後撤,不敢再位于前沿位置。減少了步兵炮直瞄的殺傷。
佐藤大佐只好抽出指揮刀,向前一指,「殺唧唧!進攻!」三個步兵中隊分成三波,呈波浪陣型向前沖。王罡連長在陣地上搖搖頭,「狗日的小鬼子,你倒是拿點新鮮的玩意,又是波形進攻。」
王連長一揮手,「九班長,你帶你的班上去,到投彈壕,鬼子上來你就給我往死里砸,別可惜手榴彈。」
九班長是個老兵油子,他應一聲,「好的,連長,你看倒,我們一定要把這些小鬼子往死里打。格老子的,讓他們曉得我們川軍不好惹!」
九班長帶著他的班快速運動到投彈壕,隱蔽好,听到鬼子沖到陡壁前,兩個重機槍暗堡開火了。九班長大喊一聲;「弟兄們!扔手榴彈!」說完,將一顆拔了卡簧的手榴彈扔下去,緊接著,十幾顆手榴彈冒著白煙落進日軍進攻隊形。「轟轟轟」一陣巨響,鬼子血肉橫飛,嚎叫聲一片。
重機槍暗堡里射出的火舌,不停的反復舌忝著陡壁前沿,交叉火力形成一道彈幕。日軍士兵紛紛被子彈集中,那些反應敏捷臥倒在地的日軍,也被密集的機槍子彈壓得抬不起頭。子彈「啾啾」的打在地上,騰起一股股塵土。日軍步兵炮、擲彈筒盡量前移,「 」、「 」響個不停。但是受距離限制,這些炮火的支援力度有限,對機槍暗堡可以說是毫無損傷。投彈壕里的川軍戰士依然在向下扔著手榴彈,那些趴在地上的日軍,眼睜睜地看著冒煙的鐵甜瓜滾落自己身旁。紛紛向旁邊滾動,動作慢一點的,當場被炸飛或是炸的缺胳膊少腿的。無奈的日軍士兵只好向後爬,盡量不要直起腰,否則將是**機槍的活靶子。
本來撈著打先鋒的任務,佐藤大佐喜出望外,還以為一個沖鋒就可以拿下陣地,誰知道,打成這個樣子。整整一天,一個聯隊沒有前進一步。
晚上,佐藤大佐想到,白天打了一天,晚上支那人肯定要休息,干脆,再挺挺。于是大佐命令兩個中隊的士兵在聯隊一個作戰參謀的統一指揮下,偷襲**陣地。
夜,黑沉沉的,鬧騰了一天的槍炮聲終于沉寂下來。王罡連長非常機警,他讓人在陣地前沿扔了一些壇壇罐罐。另外,除了正常的崗哨之外,還加設了暗哨,防止日軍偷襲。
子夜時分,**陣地,哨兵也耐不住困乏,不停的打瞌睡。暗哨也快堅持不住了,覺得眼皮特別重,總想闔上眼楮。這時,九班長過來查哨,他看見暗哨也迷迷糊糊的,上去就是一腳,低吼一聲︰「你個龜兒子的,朗格打瞌睡!」
暗哨不好意思地說,「班長,好困!」
九班長想了想,從他的身上模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這是牙膏精,你沾點到嘴里!就不打瞌睡了!」
暗哨用指頭挑了一點到嘴里,涼菁菁的,一股清香還夾雜著一點辛辣,頓時,瞌睡蟲全跑了。「班長,這個東西好!格老子一點點,就不困了!」
九班長瞥了撇嘴,「你個龜兒子的,老子這是在城里買的!嘿貴!老子不是看你是暗哨,責任大,才不給你!」
暗哨也撇撇嘴,「看你當個寶貝樣的,不就點牙精,我要是發餉了,給你買點!」
兩人正聊著,猛听見,陣地前沿有罐子響動的聲音。「哪個?」哨兵喊出一聲。
緊接著,就看見黑影一閃,哨兵悶哼一聲,倒下了。「壞了,鬼子偷襲!」九班長心里一驚,他立即拉動槍栓,對準黑影晃動處就是一槍。槍聲驚醒了王連長,「鬼子偷襲!快起來作戰!」
九班長和暗哨兩人兩條槍,不停向黑影晃動的地方開槍。九班長和暗哨開一槍,換一個地方,鬼子模不清陣地上到底有多少士兵沒有睡覺。也不敢妄動,只好改偷襲為強攻。九班長他們及時報警,又拖住了小鬼子一會兒。
王連長率領全連戰士,如猛虎下山一般,向日軍撲過來。一條條火舌,劃破了漆黑的夜空,炒豆一般的槍聲「砰砰」響個不停。鬼子兵剛剛越過陡壁,不料機警的中**人在陣地前擺了很多壇壇罐罐,模黑上來的日軍士兵不小心踫響了罐子。被中**人發覺,日軍只好變偷襲為強攻,然而,早有準備的王連長在火力布置上,很用了一番心思。密集的火力,將日軍士兵打得抱頭鼠竄。
第二天,波田少將將佐藤大佐叫道自己的司令部,盯著他的臉戲虐的問道︰「佐藤君,怎樣?支那人血流成河了嗎?陣地拿下來沒有?」
佐藤大佐漲紅著臉,不敢仰視少將的眼神,諾諾的說著,「將軍閣下,我一定會拿下支那人的陣地。請再給我一天的時間!」
波田少將輕輕走到大佐身邊,猛地抬手狠狠扇了他幾耳光,「巴嘎牙魯!你是怎麼指揮的?你把我們旅團的臉丟盡了,還想接著指揮進攻?可能嗎?鈴木君,今天你的聯隊上。」波田重一轉身對著第二聯隊的鈴木照一大佐命令道。
鈴木照一大聲接受命令,佐藤要大佐強忍屈辱,心中暗暗大罵,「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我就不信,你比我強。」
接過進攻的第二聯隊,一如既往的像第一聯隊那樣進攻,可每次都灰溜溜的被打回來。佐藤越來越高興,他心里暗笑,「看你第二聯隊怎麼收場?」
晚上,波田同樣也給了鈴木照一一頓耳光,鈴木照一垂頭喪氣的大聲「哈伊」的回答著。不敢有一絲不滿,佐藤臉上是一番嚴肅的表情,肚子里了開了花,「哈哈,鈴木君,你終于嘗到這些支那人的厲害了。怎麼樣?不是軟柿子!」
出完了氣的波田少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自己的部下官佐、士兵是沒有問題的,他們的素質絕對是一流的,難道,對面的支那軍人換成了精銳的中央軍?兩天了,攻不下一個小小的高地,算上第一天的登陸失敗,到今天為止,他的旅團耽誤了三天時間。听說第六師團在稻葉四郎中將指揮下,連續攻佔桐城、舒城,向大別山西南麓挺進。而大本營寄以厚望的自己的台灣旅團,卻接連踫壁,這要是被大本營知道,自己的前途就全毀了。
喪心病狂的旅團長,想了一夜,決定使用毒氣彈,為了自己旅團的戰績,顧不上國際公約了。「支那人,讓你們嘗嘗大日本帝國的毒氣彈!看看是你們厲害,還是毒氣厲害?」少將的眼神穿越營房,直射向**陣地,惡毒的眼神仿佛要燒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