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九江攻防戰（十六）
李毅方團長使用土制「毒氣彈」，日軍不知是什麼氣體，嗆得一個個咳嗽連天。擠到戰壕里，企圖爭相呼吸新鮮的空氣，望遠鏡里觀察到這個情況的李毅方，趕緊請求炮兵支援。**炮兵群趁機打出一輪急火射擊，精準的炮火覆蓋了日軍的陣地。猛烈的炮火將日軍士兵輕松撕裂，到處是碎肉和鮮血，飛濺的殘肢和內髒隨著爆炸的氣浪起舞。
李毅方看看時機成熟了，下令進攻。一個營的**士兵快速沖向日軍陣地，日軍陣地上傳來斷斷續續的射擊聲，重機槍和輕機槍的火力削弱很多。**士兵時而臥倒，時而站起來沖鋒，不停的躲避著日軍射出來的子彈。幾個躍進，進攻的**就接近了日軍陣地，一排手榴彈烏壓壓的飛過去，「轟隆隆」爆炸聲中，硝煙彌漫，彈片飛濺。**戰士們借著手榴彈爆炸的煙塵沖進戰壕。
戰壕里到處是士兵扭打的聲音，閃騰著的身影。仿佛在上演一幕無聲電影，戰壕里閃現著刺刀閃爍的光芒，雙方士兵你抓我打的混戰一團。狹窄的戰壕里，步槍根本轉不開槍身，中國士兵干脆將刺刀抽下來當匕首用，反倒大佔優勢。三八步槍長長的槍身限制了步槍的靈活性，一些機靈的鬼子兵也將刺刀取下來，和中國士兵對刺。血光迸現處，一個個灰色的抑或是黃色的軍裝倒地。
中**隊的第二梯隊這時沖上來，也隨即加入戰團。戰局迅速轉化，陷入僵持的雙方士兵猶如獨木橋上相遇的兩頭牛，勢均力敵，這時任何一方哪怕是加上一只老鼠，都能打破僵局。一個營的**加入戰場，那是一支無堅不摧的力量。兩個營的**摧枯拉朽一般將戰壕里的鬼子攆出來，一路向後急追，精疲力竭的鬼子兵跑不過養精蓄銳的**二梯隊，很快被追上，包圍起來。
小坳鎮內的井出宣時少將在望遠鏡里看到自己的士兵被追著廝殺，連連下令增援。湯恩伯也不是庸碌之輩，一個師的兵力牢牢卡住兩個制高點之間的陣地，割裂日軍外圍陣地的聯系。日軍從鎮內幾次沖擊，均被無情的擊退。當少將在望遠鏡里看到中**人將帶血的刺刀從被包圍的最後一名日軍士兵胸膛抽出時，他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臉由黃變紅，又由紅變白，顯示出少將的內心在激烈的掙扎。
老樹嶺被李毅方攻佔，他立即轉兵，還是使用土制的「毒氣彈」對付孫家山的日軍中隊。很快，孫家山也被拿下。
小坳的外圍爭奪戰，**使用干辣椒炮彈，全殲日軍兩個聯隊。井出宣時少將在望遠鏡里看見**使用「毒氣彈」，大驚失色，為了掩蓋自己的敗績，也為了給大本營提個醒，他立即電報軍司令部。稱中**隊不顧國際公約，使用一種新式「毒氣」，造成日本皇軍大量失去戰斗力。
第11軍司令官崗村寧次中將接到報告，捏著電報久久不說話。他不敢確認這個情報，因為在內心里他知道，只有日軍在中國使用過毒氣彈。而中國落後的化學工業和生物細菌技術是不可能擁有毒氣的。然而，井出少將振振有詞的宣稱**發射的毒氣彈具有嚴重的辛辣刺激味道，而且，不同于芥子氣，這種氣體能滲透濕毛巾。如果不是毒氣，又能是什麼氣體具有如此的威力？
中將在思索很久後，決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電報報告華中派遣軍司令部，華中派遣軍司令部又立即電報大本營，日軍大本營急令情報部門以最快的速度查出中國人到底是用了什麼種類的毒氣。
井出宣時少將被迫收縮兵力固守小坳，第三十六聯隊的脅版次郎大佐忙前忙後的布置日軍防務。湯恩伯見好就收，緊緊圍困住小坳鎮，只要日軍不撤，就不要強攻。
再說日軍波田重一少將的支隊退守筆架山，舌忝了幾天的傷口，這頭斗獸又恢復了蠻力。在湯恩伯牽制性攻擊小坳時，波田重一就看準了陳誠的算盤，中**隊企圖利用瑞昌一線的十來萬大軍逐個殲滅已經擺成一字長蛇陣陣的第九師團。進而在得手後向九江一線推進，即使九江失守，中**隊也可憑借廬山山脈和九江西南的山巒組建強大的防御陣地，時刻威脅佔領九江的日軍。迫使日軍不敢過于分兵，一旦兵力分散，中**隊重兵雲集，就會毫不猶豫地狠狠咬日軍一口。
雖然，吉助良輔中將不怎麼令人喜歡，但日軍第九師團畢竟是日本帝國的軍隊，他波田重一在最困難的時候，好歹吉助良輔給了他補給和修整的時間。帝**人還是得顧及大局，帝國的利益至上嘛。
波田重一秘密調集主力，在夜晚突然向小坳方向攻擊前進。9月4日上午，波田支隊突然出現在湯恩伯集團軍的側後，凶悍的波田支隊甫一遭遇**，就立即展開進攻。毫無防備的**被打得連連後退。波田重一一連搶佔四個重要據點，遂停止進攻，停下來大搖大擺的修築陣地，準備狙擊**。日軍小坳守軍在戰術上相當默契，接到波田重一的通報，井出少將立即命令部隊做好戰斗準備，在波田重一猛攻**外圍時，小坳日軍傾巢出動展開猛烈的反擊。
小坳日軍避開110師的防區，挑選的是實力較弱的王勁哉的師。井出宣時少將命令炮兵只留一個基數的彈藥，其余的炮彈全部打到中國人的陣地上。準備充分的日本炮兵，幾輪齊射，將猛烈的炮火傾瀉到新35師的陣地。
驚天動地的大炮，如雨點的炮彈爆炸，新35師的新兵哪里見過這種陣勢。懂軍事的人都知道，新兵怕大炮，老兵怕機槍。那些新兵面對震天響的大炮，嚇得一個個臉無血色，有的抱著腦袋趴在地上就是不動。王勁哉一個勁的催促士兵們堅守在自己的戰斗崗位，看陣勢，小鬼子要進攻了。
可這些缺乏訓練的新兵，根本就不听師長的命令，一個個渾身直哆嗦，哪有膽量站起來。眼睜睜地看著日軍沖上來，日軍接近陣地50米，這些新兵都慌了神，一個勁地往後跑。雖然有些老兵堅持抵抗，畢竟士氣大衰，草草抵擋一陣，也都紛紛後退。王勁哉的新35師還是一支剛剛整編的部隊，哪里抵擋得住如狼似虎的日軍的猛攻。盡管王勁哉槍斃了一個營長，還是沒能擋住自己的潰兵。
湯恩伯急調兵力圍堵，但**行動慢了半拍，井出宣時少將一口氣沖出小坳**圍困。日軍在小坳的配合不能不說精妙至極，兩部發動攻擊的時機和戰術配合相當默契，顯示出日軍精兵政策的效果。日軍士兵的戰術素養相對于**士兵，那是完全不在不再一個檔次。
井出少將迅速和接應的波田支隊會合，兩部合兵一處，實力大增。波田重一和井出宣時都松了一口氣，這兩人依托波田支隊佔領的陣地構建了阻擊陣地，不慌不忙的緩緩退卻。
正好，吉助良輔中將的撤退令下達，電報傳到井出少將手中，井出少將深深地對波田重一鞠了一躬︰「波田君，感謝了！你的眼光非常獨到，如果不是你，我們就出不來了。」
波田重一也立即回禮，「不用客氣，都是帝**人，戰術上互相配合是應該的。」吉助良輔中將的第九師團先後被殲滅了接近兩個聯隊，師團戰斗力大打折扣。崗村中將接到第九師團的戰報，不停的抓頭，第九師團再加入九江的進攻意義不大，九江方向有三個師團足矣。看來只好先固守瑞昌，等兵力集中起來，再向西進攻。
吉助良輔接到軍司令部的電報，緊急調整部署，命令波田支隊和井出少將趕緊回瑞昌，集中兵力固守。
崗村寧次原本想在九江盡量多吸引**部隊增援，然後再一舉圍殲，不料，**的打法完全出乎常規。居然將九江放在能守則守的位置，不顧九江的安危。陳誠的戰術，蔣介石非常不高興，完全沒有按照國防部的計劃來打。蔣委員長一連幾道電報，要求陳誠集中兵力固守九江。陳誠耐著性子，給蔣介石發了一封長長的電報，闡述九江不可死守的理由。精明的陳誠明白，蔣介石在乎的是自己听不听他的命令，所以一再表明自己堅決支持委員長的決定。不過前線戰況瞬息萬變，自己只能按照戰場情況來決定幾十萬將士的命運。並且，陳誠主動請求處分。
也許是陳誠的戰功，感動了蔣介石；也許是陳誠說服了蔣介石，委員長終于不再強行命令死守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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