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生知道安婷婷的孩子生下來後,將那一套茶具的最後一個茶盞摔在了地上,氣的冒火!
因為安婷婷和蕭越都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加上家里還有一個二十天就要去一趟醫院的病人,所以他們請了一個背景清白的朋友介紹的相熟的金牌月嫂,同時在這個小區重新租了一套四室兩廳的房子。
因為這個小生命的降臨,蕭越和安婷婷原本規矩平靜的生活被徹底打亂了,兩人整天圍著孩子,雖然忙,心底里是非常幸福的。
孩子的小名叫八斤,大名是安昌權給娶的,叫安鑫晟,意寓著一輩子都心想事成的意思。
做母親的人,總是希望把這個世上最好的愛全部給孩子,也希望孩子能被無微不至的照顧,所以等月子滿了之後,安婷婷就將月嫂給辭退了,一方面是覺得孩子不是她的,她可能不那麼全心照顧,另一方面,是工錢實在是太貴了,一個月六千多。
她的錢是將來給八斤上學出國買房娶媳婦用的,能生一分是一分。
安婷婷現在的心里完全沒有了孩子沒出生的時候想的那樣讓他平平凡凡過一輩子的想法,她希望他能出人頭地有所成就。
沒了月嫂的每一天,安婷婷將所有的精力和事件全部都投在了八斤的身上,每一天都很累,月子里好不容易被蕭越給補起來的一點肉一天天的往下掉,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就神奇的恢復到生八斤之前的身材,只是小肚子還有些贅肉。
八斤兩個月大的時候,安婷婷蕭越還有安昌權第一次帶著他出了那個小屋子,抱著他看逛超市。
蕭越選擇的是下午五點多逛的超市,又不是周末,所以超市的人不多,不算擁擠也不算吵鬧。
八斤第一次看到除了家外還有這麼多神奇的地方,除了媽媽、爺爺和叔叔之外,還有這麼多的人,圓圓的眼楮咕嚕嚕的四處看著,充滿了好奇。
安婷婷一邊抱著他一邊指著貨架上花花綠綠的東西叫他辨識,她原本就是教師,聲音軟軟懦懦的,好听極了,引得八斤看著她不移眼珠子。
三個大人的視線一直都盯著八斤,所以就沒留意腳下忽然多了一個圓滾滾的小肉球,安婷婷被小肉球給撞了一下,重心不穩的往後退了兩步,幸虧蕭越在邊上給扶住了。
小肉球被彈的坐在了地上,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兩手將嘴給捂住,湛藍色的兩眼可憐巴巴的看著安婷婷,安婷婷被他可愛的樣子給逗著了,忍不住蹲下來逗弄,軟軟的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蕭越將小肉球從地上給扶著站了起來,拍了怕他後面不存在的灰塵。
小肉球從小在國外長大,雖然不怯生,但是中文水平實在是不怎麼樣,依舊是保持著剛才是水平,只是兩眼流露出的可憐巴巴更多了。
岑令昆只是在轉眼的一瞬間就發現喬克不見了,急的他顧不得形象四處喊,這個可是妹妹的命根子,出了點差池,他那柔弱的妹妹這輩子估計都不會放過他。
小家伙听到舅舅的聲音,立即用英文答道︰「我在這兒。」
岑令昆听到喬克的聲音,立即過了來,將他抱起,故意很凶的用英文說道︰「你要是再跑,我就把你丟在外公家。」
岑令昆的爸爸是位嚴謹不阿的軍人,喬克很怕他,不願意跟他相處一秒。
喬克害怕的抱住岑令昆的脖子。
安婷婷見過岑令昆兩面,因為他的氣場一直都是太冷,所以安婷婷對他的印象深刻,一眼就認出來了他,抱著八斤就走。
盡管她的速度很快,岑令昆還是看到了她以及孩子的小小的容貌,那模樣,跟之前他在許邵家看到的相冊里的一張照片太像了。
自從安婷婷被許邵給脅迫著到九尾湖後,蕭越對楚氏五少的幾個人都了解了,也認出了眼前的人是岑令昆,見到安婷婷走,他立馬跟上,快速的離開了他的視線。
岑令昆平日里就是果斷的人,所以回來後重新調出許邵那張兒時的照片仔細與他下午匆匆一撇的稚女敕容顏對比了下,發現兩人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想象後,立馬給許邵去了電話。
簡潔扼要的直接說道︰「我今天看到安婷婷了,她懷中的那個孩子與你兒時長的有些像。」
許邵動作僵硬了一下,然後有些生氣的說道︰「岑二,我都說了,不許在在我跟前提安婷婷!」
再說安婷婷都說了那個孩子是一夜所生下來了,他也仔細的回想過了,每次跟安婷婷做的時候,不是帶T就是她吃事後藥的,而且,他跟她分手後,就沒再見過她,更別說跟她來個一夜什麼的。
好心跟他說還這麼個氣沖沖的態度,岑令昆推了推眼鏡,「我只是將我看到的告訴你,至于是不是?你得自己去弄明白,反正孩子都生下來了,查個DNA還是很簡單的。」
不等許邵猶豫徘徊說話的機會,直接扣掉電話。
許邵原本這五個多月在這安卡拉將這傷的表面也治了個七七八八了,現在岑令昆的這般電話,讓他已經結痂的表面生生的撕了個大口子,讓他的心里不能平靜。
安婷婷都說了那個孩子不是他的,難道還能是假?
煩躁了抓了抓頭發,許邵決定還是查一查,查清楚了,也是好的。
許邵回了國,讓秦榕江查查安婷婷現在所住的地方,秦榕江查不出,不得已再次拜托了楚南昊。
楚南昊見到許邵又查安婷婷,眉頭稍稍擰了擰,問道︰「怎麼又查她?你不是說了不許再在你跟前提她麼?提她就是找練麼?」
許邵搔了搔腦袋,「大哥,這事就先別提了,岑令昆看到那孩子一次,說與我剛出生的時候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就是可能那孩子真的是他的,這是個大問題,楚南昊立即給查了,很快就出了結果︰
還是在原來的小區,只不過是換了地方。
查到了地方後,許邵迫不及待的立即驅車過去了,帶上了他那張三個月大的極少讓人見的私房照。
到的時候正好是傍晚的時候,安婷婷和安昌權帶著孩子在小區的小花園里遛彎,安昌權坐了一會兒就自個兒去晃去了,安婷婷抱著八斤跟著其他抱孩子的老人年輕人坐在噴泉邊交談點育兒經。
隔著近兩百米的距離,在一群孩子和男男女女之間,許邵一下子就認出了坐在最拐上的安婷婷。
視線觸到那軟軟的一團的那瞬間,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的重擊了一下,激動、不可思議、興奮、生氣等等所有情緒一下子就涌了上來,讓他的鼻眶發酸,雙肩發抖。
沒有一分鐘的思考,沒有一秒鐘的猶豫,許邵快步朝著安婷婷走去,五十米、十米、五米、三米、一米、二十厘米,他在安婷婷跟前定住,細長的桃花眼緊緊的盯著那好奇的看著他的一團,那男性的特征突凸的闖入他的眼楮里,心更像是要從胸口的位置跳出來一般,激動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要驗什麼DNA,這一看就是他的種!
安婷婷低著頭用小毛巾給八斤擦著身上的汗,天氣熱,小家伙又好動,就這麼一小會,就出了一身汗。
正擦著擦著,冷不防面前站了兩只穿著西褲的腿,本能的抬頭看,見到許邵,她驚了一下然後臉上頓時溢滿恐慌,抱緊八斤,慌的立即站起來往家的方向逃。
可是還沒邁出腳步,她整個人連帶著孩子就被許邵給強行箍在了懷里,看著驚恐的安婷婷,許邵是又高興又怒,高興是因為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種,怒是這個小東西,竟然說這個種不是他的,什麼跟別的男人一夜留下的,讓他抑郁了這麼長時間。
安婷婷一邊掙扎一邊驚恐的問道︰「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
許邵哪里肯放開,他箍的更緊了,將視線投放在圓碌碌的看著他的八斤身上,這孩子,長的真的跟他一模一樣啊!想伸手去模模他,但是又怕弄疼了他,伸出的手縮了又伸伸了又縮,第一次這麼緊張忐忑。
他輕一點,模一下應該不會疼吧!許邵顫抖的將縮著的手又伸了出去,對著八斤的臉蛋輕輕的模去。
安婷婷看她要踫八斤,以為他要搶孩子,張嘴對著許邵伸出的胳膊就是死死的一咬。
這是她第二次咬許邵,比第一次咬的要用力很多,許邵手臂上一陣發麻的疼,快踫到八斤的臉的手頓時疼的縮了回來,眉頭一擰,朝著安婷婷吼道︰「你是屬狗的是不是?」
許邵吼的聲音有些大,不僅將周邊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還把八斤給嚇倒了,八斤沒牙的小嘴一扁,哭了起來。
許邵被八斤的哭給嚇的手一抖,安婷婷趁機掙開許邵的懷抱,抱著八斤慌不擇路的拔腿就跑。
許邵自然是跟在後面追,但是此刻已經引起群眾不滿的許邵社區里退休的警察爺爺給攔住了教育了︰「你這同志是怎麼回事?當眾凶老婆,這也算是家庭暴力。」
許邵急著看著安婷婷的背影,不耐煩的說道︰「這是我們家的事,您老不懂!」
這位警察爺爺做了一輩子像他這樣頑固的人的工作,將走出一步的許邵拉住,繼續教育︰「我剛才可是都看見了,那姑娘見了你就如同見了貓一樣,你指定是做了傷害她的事情了。」
許邵心里記掛著兒子,很是不耐煩的將安婷婷給咬的滲出了血的牙印在警察爺爺跟前晃了晃,說道︰「看到沒有,她也對我使用暴力來著。」然後趁著警察爺爺看著牙印那短短的瞬間,掙開他朝著安婷婷飛速的追了去。
安婷婷抱著八斤七拐八拐的跑到她租住的單元,蹭蹭的快速上樓進了屋子就將門給死死的鎖上,躲到房間里關上門哄著受了驚嚇的八斤,小家伙含著母乳,很快止住了哭。
安婷婷拿出手機,抖抖索索的撥通了蕭越的電話,緊張的結結巴巴的對著他說道許邵找來了。
蕭越在回家的路上,接到安婷婷的電話,踩著油門火速的趕了回來。
許邵追上去的時候沒見到安婷婷的身影,但是他听到了孩子的哭聲,那哭聲讓他心疼的專心撓肺的恨不得替他哭,順著聲音,他很快找到了安婷婷的家門口,使勁的拍著門喊道︰「婷婷你給我開門。」
拍了不下二十下,里面除了孩子的哭聲,愣是一點響動都沒有,煩躁的許邵使勁的踢著門,這個小東西,騙他孩子不是他的也就算了,還不讓他見他,真是太過分了!
氣急敗壞的給開鎖的打了個電話,然後叉著腰團團轉,心里癢的厲害,真想孩子抱一抱親一親啊!
那麼小小的軟軟的抱起來肯定很,很、、、許邵不知道該形容那應該是種什麼感覺。
蕭越沖上來的時候就見到許邵一邊來回的踱步一邊煩躁的抓頭發,嘴角瞬間凝了一股厚重的怒氣,問道︰「你來做什麼?」
許邵順著聲音看過去,蕭越?又是這個混蛋!TMD怎麼有婷婷的地方就有他?真TMD陰魂不散!煩躁頓時置換成憤怒,冷揚著聲調說道︰「我來看我兒子管你什麼事!」
「你兒子?」蕭越譏笑的反問,「婷婷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他現在是我兒子!」
他說什麼?不是他的孩子?他的兒子?
啊呸!那明明就是他的種,他敢搶他兒子?許邵的憤怒頓時又上了一個台階,冷冷的斜視道︰「你兒子?要不要驗驗DNA,看看這到底是誰的兒子?」隨即趾高氣揚的不屑的說道︰「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蕭越也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我是八斤的爸爸,婷婷是八斤的媽媽。外人?恐怕你才是這個外人吧?」
許邵敏捷的捕捉到‘八斤’這兩個字,這是他兒子的名字?這是個什麼破名字?兩個沒有文化的東西,給他兒子取了這麼個破名字。
安婷婷听到外面爭吵聲,怕兩個人打起來蕭越吃虧,掐掉八斤的女乃,放到小床上,將衣裳整理了整理,隨即打開門,為了怕許邵強行沖進去帶走孩子,她將門很快關上。
許邵听到後面的動靜,連忙回過頭,見到安婷婷,立即問道︰「我兒子呢?」
蕭越連忙將安婷婷護在懷里,對著許邵憤怒的說道︰「這里沒你的孩子。」
許邵看著蕭越將孩子護在懷里,更怒,「你個外人給我閉嘴!」
安婷婷將蕭越的手反握住,看著許邵,輕緩的說道︰「許邵,當初我跟你說的很清楚,這個孩子不是你的。請你別再來糾纏我們了!」
「你胡說!」許邵暴喝,從口袋里掏出他的照片抖在安婷婷跟前,「你看看,你看看那孩子是不是跟我小的時候長的一模一樣,你看看清楚!」
安婷婷看著那照片,臉色一變,別說,要是把八斤的照片和這張照片混在一起,她還真的分不清楚誰是誰。
蕭越的臉色也稍稍一變,但是很快鎮定的說道︰「八斤長的跟你可是一點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許邵斜斜的掃了他一眼,冷冷的哼道︰「孩子我已經見過了。」
安婷婷此時已經平復了臉色,但聲音里有微微的顫抖,「許總,孩子小時候長的都差不了多少,僅僅憑你手中的這張照片說明不了任何問題的,我以我的人格擔保,八斤確實不是你的孩子!」
許邵討厭安婷婷從嘴里叫出他名字的這個稱呼,許總許總,哪里有阿劭好听。
又看著他們倆一唱一和就是不承認孩子是他的種,氣的鼻子都冒煙了,「要你的人格擔保做什麼?孩子是不是我的,不是你們說的算,我們讓DNA說著算!」
安婷婷一听到DNA,臉色再次立即變了,她害怕的哽咽的又少有的潑辣的說道︰「許邵,你要是敢讓八斤流一滴血,我跟你拼了!」
許邵被安婷婷的潑辣給鎮住了,木木的看著她,愣了幾秒說道︰「DNA不一定非要驗血,頭發唾沫都是可以的。」
「我不管,你要是敢動八斤一下,我跟你拼命!」話音剛落,屋子里傳來哭聲,安婷婷的臉色一變,從蕭越的懷中出來,伸出手將許邵使勁的往對面一推,打開門,拉著蕭越進了屋,將門快速的反鎖上。
被安婷婷推的撞到了牆上的許邵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進了屋,等門啪嗒重重的關上了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使勁的拍著門,「安婷婷,你給我開門,听到沒有!」
小東西太可惡了,竟然敢推他,還將他推到牆上去了,還帶著那個陰魂不散進屋了,太可恨了!
回答他的是八斤漸漸小下去的哭聲。
許邵氣的朝著門狠狠的踹了一腳,該死的小東西,不給他看孩子就算了,還牽著那個混蛋進門。
氣死他了!
開鎖的很快就來了,許邵指著鎖口說道︰「把這個鎖給我砸了!」
安婷婷和蕭越听到鎖口傳來的聲音,兩人都驚了一下,隨即蕭越拍著安婷婷的後背,說道︰「別擔心,這事交給我來解決。」
安婷婷拉住蕭越的手,說道︰「這事還是我來解決吧!」
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是八斤的媽媽,是一個母親,是一個要為孩子撐起一片天的母親,不能出了什麼事都躲在蕭越的後邊讓蕭越出頭。盡管她非常的不想面對這件事,但是這件事是她和許邵之間的事,不是蕭越能解決的。
蕭越將安婷婷給拉住,說道︰「這件事你交給我!」
安婷婷深吸了口氣,認真的堅定的說道︰「這件事讓我來解決,你把孩子看好。」拍了拍他的手背,「相信我!」
蕭越還是不放心,「許邵會傷害你!」
「從前我愛他,所以他能傷害到我,現在我不愛了,他傷害不了我了。放心,就在樓下的亭子里,你能看到的,真要是有什麼事,你就下來!」
安婷婷口中的那句現在不愛了,讓蕭越的心狂喜了下。
其實蕭越從認識安婷婷到現在都知道,她的心里愛著許邵,現在她說不愛了,那就真的是不愛了。
稍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安婷婷松開蕭越的手,堅定的往門口走,打開門,對著外面等的不耐煩的許邵說道︰「我們談談吧。」
許邵一愣,隨即說道︰「好啊!」
許邵要帶著安婷婷去車子里找個幽靜的地方好好的掰拾掰拾清楚,但是安婷婷堅定的要在小區的小花園,許邵沒有辦法,跟著她來到了小花園。
許邵要貼著安婷婷坐,被安婷婷給強制的趕到對面,她剛準備開口,就听許邵抱怨︰「你給孩子取的什麼名字?八斤?這多難听!」
許八斤,既繞口又不好听更是沒有什麼寓意,說不好等他上學了,還會因為這個名字被同學恥笑。
安婷婷臉上有些不快,但是還是好脾氣的解釋︰「他出生的時候正好整整八斤,所以就取了個小名叫八斤。」
許邵心里稍稍安了一下,還好只是個小名。
安婷婷緊接著提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許邵、、、」
許邵很不耐煩的打斷她,「叫阿劭!」‘許邵’听著更別扭而且又見外。
安婷婷稍稍愣了一下老實的說道︰「這個我叫不出口。」她愛他所以才叫他阿劭,現在,她不愛了,甚至還恨著他,這麼親昵的稱呼,她喊不出來。
「有什麼叫不出口的?」許邵不悅的哼了一聲。
安婷婷沒理他,再次提了一口氣說道︰「八斤確實是你的孩子。」
安婷婷知道,許邵要是想查八斤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怎麼著都能查出來,與其到時候讓八斤受苦吃痛,還不如索性告訴他。
許邵再次打斷安婷婷的話氣急敗壞的問道︰「那你當初為什麼騙我說是別人的孩子?」
「那是因為我害怕你奪走我的孩子,我怕你等孩子一生下來就不讓我見到他。」
許邵再次被氣到了,原來在她的心里他就那麼卑鄙無恥,咬著牙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將你和孩子分開!」
安婷婷是要跟他談孩子以後的問題,談今後不被他時不時的撬鎖騷擾的問題,所以甭管他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就他為了孩子趕走她生病的爸爸,這件事她這輩子都是不會原諒的,而且,她也不想再這個不愉快已經過去了的話題上再繼續。
「許邵、、、」
安婷婷的話又被打斷,「都說了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叫聲‘阿劭’有那麼難嗎?他看她跟那個蕭越倒是親密的很。
「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孩子是你的,我知道不讓你見是不可能的,但是孩子我是不可能給你的,這樣,孩子你每兩個星期可以看一次,但是你不能再騷擾我們。」
這是她能想到的也是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許邵一口否決了這個讓步,「我不同意!」
那是他的兒子,他憑什麼兩個星期才能看一次,他要與他朝夕相對,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安婷婷急了,「許邵,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不能逼我!」
許邵正了正臉色,一臉嚴肅的說道︰「這不是我在逼你,婷婷,這是你在逼我,他是我兒子,你讓我兩個星期見一次,那我問你,我讓你兩個星期見他一次你願不願意?」
許邵的咄咄逼問讓不善言辭的安婷婷噎的說不出話來,問道︰「那你想怎麼辦?我是不可能和孩子的分開的!」
樓上的蕭越見到亭子里的兩人似乎是吵了起來,急的想沖下去護著安婷婷,又怕八斤一個人在家危險,急的團團轉。
「你要是不想和孩子分開,唯一的辦法就是跟我在一起!」
「這不可能!」安婷婷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立即拒絕道。
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更不可能去做他那見不得光的情婦,更不允許她的孩子頂著私生子的名號。
安婷婷的想也不想的拒絕激怒了許邵,怎麼不能跟他在一起了,他是她兒子的親爸,比那個蕭越好的不知道多多少!
許邵氣的撂下狠話「那你就等著孩子跟我過一輩子吧,等著你兩個星期見孩子一面吧!」
安婷婷立即慌了,站起來說道︰「這不可以!孩子還在哺乳期,你不能這麼做,而且法律上也不支持!」
「法律?」許邵冷哼一聲,「那是指在夫妻要鬧離婚的,你是我老婆麼?而且,我許邵想要做的事不可能做不到的,你也別指著蕭越幫你,我只要稍稍動個指頭,他就得乖乖的離開你!」
安婷婷的臉色更慌了,「你要對他做什麼?」
她為蕭越慌張的臉色讓許邵又生出不快,冷冷的酸酸的說道︰「那麼關系他做什麼?你還是關心關心孩子吧?」
安婷婷被逼急了,咬著牙說道︰「許邵你別逼我,你把我逼急了,我寧肯玉石俱焚也不讓你得逞!」
丟下這句話,她就氣的走了!
早知道跟他談不到一塊去,還不如不談!
安婷婷丟下的那句玉石俱焚砸到了許邵的心坎里去了,當初這個女人為了找他爸爸不惜拿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現在又拿孩子來威脅他,這個小東西,兒子到底是不是她生的,還玉石俱焚,真是狠心!
其實安婷婷口中的玉石俱焚,是跟他玉石俱焚,就是你不想我好,我也不想你好!
快步的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說道︰「你把蕭越趕出去,或者搬到我的地方去!」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容易產出火花,而且他看著他們郎有情妾有意的樣子!
安婷婷氣的甩開許邵的手,「我趕誰也不會趕走蕭越!」
這小東西!許邵又氣的頭上冒火!
「我不許你們在一起!」
「我跟誰在一起與你有什麼關系!」安婷婷真的氣急了。
許邵也被氣的耐心全無,重新抓住她的手放狠話警告道︰「你信不信要是跟他在一起,我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孩子!」
安婷婷氣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沖著許邵吼道︰「你就知道欺負我,從我一開始認識你你就欺負我,現在你還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沒有背景,欺負我是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我沒有背景怎麼了,離婚又怎麼了?難道就因為這些可以被你們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想怎麼威脅就怎麼威脅嗎?」
許邵被安婷婷給吼的愣住了,他就放了句狠話,怎麼扯上了欺負離婚背景了?等等,你們?還有誰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其實就在一個星期前,蕭越的媽媽對著吳然逼迫又保證不傷害安婷婷和孩子的一根寒毛,吳然礙于對方是從小看他長大的長輩,不好總是拒絕,不得已趁著蕭越不在家讓蕭母見了安婷婷一面。
蕭母自然是來說服安婷婷離開蕭越的,只是她向來是個看不起不如她的貴婦人,自然是更看不起安婷婷這樣沒有背景又離過婚的女人了,所以話里話外勸說著安婷婷什麼什麼背景,什麼什麼經歷,總而言之就是她根本配不上她家蕭越。
這話擱給誰听誰都不愛听,即便是一貫很能忍的安婷婷也是不愛听的,但是礙于對方是蕭越的長輩加上她向來對長輩都是逆來順受的性格,所以一聲不吭的任由蕭母從頭到尾奚落了個盡。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蕭越,吳然自然也是不敢告訴兄弟他出賣了他,所以這事,蕭越並不知情。
許邵伸手要擦掉安婷婷臉上的眼淚,被安婷婷側了過去,他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他也沒覺得尷尬,而是關心的問道︰「婷婷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老許?還是菲菲?」
安婷婷用手背擦了下眼楮,咬著牙沖著他說道︰「許邵,你要是敢讓我和孩子分開,我這輩子就鬧騰死你!除非你把我給弄死了!」
說完這句,飛快的往樓上跑去。
這句話再次砸到了許邵的心坎里,砸的他說不出話來。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臉色晦暗不明的咬了咬牙,離開了這里,但是到底還是不放心,用了個小計策,讓蕭越晚上乖乖的滾回蕭家大宅去睡去了。
蕭越突然回蕭宅,安婷婷很是擔心,還好他打來電話說沒什麼大事,安婷婷提著的心算是放下去了一點點。
安婷婷一大早就起來抱著八斤帶著安昌權去醫院坐例行檢查,許邵一大早過來又撲了空,以為安婷婷帶著他的兒子跑路了,氣的牙癢癢,將門踢的轟隆轟隆響。
抱著嗷嗷待哺的孩子陪爸爸檢查身體,安婷婷確實是感到有些不方便,但是好在安昌權來檢查了很多回,也算是熟門熟路,加上蕭越很快就趕了過來,所以,她基本上也沒手忙腳亂。
許邵氣急敗壞的驅車趕到了九尾湖,火急火燎的讓剛起來帶著三個小屁孩做早操的楚南昊查查安婷婷現在在哪?
楚南昊倒是不慌不忙的問道︰「孩子看到了?是你的麼?」
「絕對是!而且婷婷現在也承認了,只是,她現在帶著孩子跑了。」
楚南昊完全能明白許邵現在的心情,當初蘇蔓就是一聲不吭的帶著他的孩子跑了,讓他又急又生氣又擔心。
這女人啊,為了孩子,真的是什麼瘋狂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將三個孩子交給出來的蘇蔓後,他回書房去查了,稍稍一查,就查出安婷婷現在在醫院。
許邵听到在醫院,心里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擔心的問道︰「該不會是八斤生病了吧?」
昨天他听著他哭的很厲害來著。
楚南昊進入醫院的數據庫查了查,說道︰「不是,應該是安婷婷的父親生病了,例行檢查。」
許邵松了一口氣,謝過楚南昊就急急的往醫院去。
蘇蔓見到許邵火急火燎的走了,有些好奇的問從樓下下來的楚南昊,「他不是在國外的嗎,怎麼回來了?」
楚南昊將靠的最近的楚泠夏抱了起來顛了顛,說道︰「兒子都要跟別人姓了,他能不回來麼?」
「兒子?」蘇蔓疑惑的歪了歪腦袋,「他又在外面惹風流債了?」
楚南昊笑笑︰「安婷婷生下他的孩子了。」
蘇蔓听到是安婷婷的孩子,驚訝的張了張嘴後沒好氣的說道︰「該!」讓他當初對安婷婷不信任來著,活該安婷婷說孩子不是他的,活該他兒子跟別人醒。
楚南昊想著自己當初對蘇蔓所做的混賬事,不敢開口幫許少說一聲好。
許邵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蕭越已經給安昌權辦好住院手續送安婷婷回去了,路上,安婷婷問道︰「昨晚上你爸爸讓你突然回去沒什麼事吧?」
不知道他們可是為著她的事情。
蕭越搖了搖頭,說道︰「是美諾的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她又早戀了,老師電話打到了我爸媽那里。」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這孩子大了,越來越不好管了。」
能讓蕭越丟下安婷婷急急趕回去的,也就是程美諾了。程美諾對他來說,就如同女兒一般。
安婷婷听到不是蕭母為了她的事去找他回去的,暗暗的松了口氣,她真的不想因為她的事情讓蕭越在家人面前為難鬧的不快活。
不過,這女孩子不及男孩子,早戀確實得要好好的管管,若不然以後踏入了歧途就不好了。
許邵趕到醫院只見到安昌權沒見到安婷婷,躁的眉頭上又有些火了。安昌權對這個暴躁的許邵打從心底是有些懼怕的,但是為了女兒,還是生生壓下去那股子懼怕,對著許邵幾乎是哀求的說道︰「你別再傷害我女兒了,她真的挺不容易的。」
安婷婷雖然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許邵的事情,但是從那次他住院她那麼傷心的眼神上來看,一定是他欺負了她。
許邵煩躁的敷衍道︰「我知道,我不為難她。」
安昌權訕訕的張了張嘴又閉上,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許邵也不知道跟他說什麼,掉頭就去找安婷婷去了。
安昌權看著許邵的背影,急的不斷的嘆氣。
蕭越因為出了許邵昨兒個的事,今天便跟學校請了假陪在家里,安婷婷不想他因為她老是請假,說道︰「我一個人在家可以的,許邵不敢把我怎麼著。」
「那也不行!」蕭越不同意,這地兒他爸爸媽媽找不過來,就算找過來也動不了婷婷,但對許邵那樣的人,沒有任何的抵御力。
蕭越太堅持,安婷婷拗不過,只好任由他去了。
沒過幾分鐘,門外就傳來氣急敗壞的拍門聲,許邵的聲音透過防盜門傳到了在廚房洗菜和切菜的安婷婷和蕭越的耳朵里,「婷婷你給我開門!」
安婷婷和蕭越俱一怔,蕭越握住安婷婷的手,說道︰「別理他!」
安婷婷氣的渾身顫抖,她忽然推開蕭越的手,抄起手上的菜刀就往客廳去,打開門,怒瞪著許邵︰「你給我走,否則我不客氣!」
許邵沒料到安婷婷會這麼快給他開門,看著安婷婷手中的菜刀,硬生生的往後退了兩步,臉色白了白嚴肅的說道︰「婷婷,你給把刀放下,那東西危險。」
他倒是不怕安婷婷拿著菜刀對著他,他怕她回頭一個不小心誤傷了她自個兒。
「你走!」安婷婷氣的指著樓梯吼。
蕭越跟在後面出來,他也怕安婷婷傷到了自己,要拿下她手中的菜刀,但是安婷婷就是死死的握住菜刀不松手,兩只眼楮死死的瞪著許邵。
許邵看到蕭越從後面出來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只混蛋,怎麼這麼陰魂不散,跟只臭蒼蠅似的,嗡嗡的見著就叫人煩!
「你走,你走啊!」安婷婷揮著刀子上來朝著許邵揮著叫喊道。
許邵沒有動,狠戾的眼神將蕭越渾身上下凌遲了個遍,深吸了口氣對著安婷婷說道︰「你讓我抱抱孩子,抱一下我就走!」
「你走!」安婷婷揮舞著菜刀。
許邵堅定的站在那里,不容一絲商量,心里則是翻起了波濤駭浪,對那個混蛋就那麼護著,對他就動刀子,這個小東西,太毒了,真是太讓他生氣了!
蕭越站在後面急死了,幾次想上去將安婷婷的菜刀給拿下來,但是怕安婷婷不給他,回頭一個掙扎著傷到了她。
許邵紋絲不動,安婷婷盡管很生氣,握著菜刀的手也很用力,但是到底也還是害怕,真不敢在他的身上砍出一個血窟窿,相持不下的她不得不退讓了一步,說道︰「你只許看一眼!」
許邵就像是吃到了糖的孩子,興奮的不行,跟在安婷婷後面進了屋子。
安婷婷一手提著刀一手指著八斤,說道︰「看吧!」
八斤此刻正在睡覺,小嘴不時的動動,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許邵只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眼楮了,心更是軟的成了一灘水,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忍不住彎下腰要將八斤給抱起來。
安婷婷見他的動作,一喝,「你要干什麼?」
許邵盯著八斤女敕女敕的小臉龐沒看安婷婷回答︰「我要抱抱他!」
「不行,你現在就走!」安婷婷上前推著許邵,蕭越也制止許邵的動作。
許邵哪里能管得了那麼多,就算是此刻安婷婷在他身上劃出十個八個的大血窟窿,他也要抱他的兒子!
許邵將八斤從搖籃里小心翼翼的以從所未有過的緊張和激動抱了起來,激動的不能自已又生怕將他給摔倒了。
這在他懷里沉甸甸的小東西真的是他的兒子啊?真的是啊?真的是啊!許邵激動的眼楮都模糊了。
這樣一個小小的東西,融入了他的血脈,讓他瞬間有股難以言說的復雜!
他成了一個父親了!
安婷婷見他抱起了八斤,急了,扔下菜刀就過來搶,可是又怕硬搶傷到了八斤,又急的不敢亂動。
蕭越冷著眉厲聲的責問道︰「許總,你說只是看看八斤,現在算怎麼回事?做人要有信用!」
許邵現在滿心滿眼的全部被這個小生命帶來的驚喜和不可思議取代,懶得去跟蕭越計較,他輕輕的對著安婷婷說道︰「婷婷你別怕,我就是抱抱他,別怕。」
听慣了許邵強勢的聲音,陡然听他這麼溫柔的弱勢的聲音,安婷婷愣住了,手上沒有再動。
許邵怎麼抱都覺得抱不夠,在小家伙的額上輕輕的親了一下,依舊是舍不得松手。
屋子里的三個人就這麼僵住了。
最後,許邵還是將八斤小心的放到搖籃里,隨即將心思全部都撲在八斤身上的安婷婷緊緊的抱在懷里,親著她的額頭,誠懇的溫柔的心疼的說道︰「婷婷,謝謝你為我生了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
眼眶再次微微發濕。
安婷婷掙開許邵的懷抱,撲著將八斤抱了起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生怕許邵將他給弄疼了。
許邵狠狠的剮了蕭越一眼,又回頭深深的看著一顆心全部撲在孩子身上的安婷婷一眼,又看了那個女敕女敕的容顏,眼神從所未有的堅定︰
孩子和婷婷,都是他的,一個都不能少,誰都不能缺!
他要風風光光名正言順的讓孩子叫他爸爸,他要讓婷婷一輩子跟在在一起,他要讓蕭越滾蛋!
許邵離開安婷婷這里就立即去準備這些事了,他先給陳菲菲打了電話,約她見面。
陳菲菲听到許邵的電話很高興,自從他出國後,他給她打電話越來越少了,她去國外看他他也是冷淡的厲害,甚至她穿上了情趣內衣去勾引他,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轉過頭睡去了。
為此她以為他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可是仔仔細細的查了一番,壓根就沒有,擔心的她都不知道怎麼辦了,現在,竟然主動打電話約她見面,讓她真的很高興。
陳菲菲畫了個精致的妝又選了一套今年夏奈爾的新款高興的去赴許邵的約去了。
不過,在看到許邵的那剎那,她的心里陡然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心髒跟著猛烈的跳著好幾下。
壓下那股子不好的預感,她笑容滿臉的坐下來嬌嗲道︰「哨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許邵淡淡的別過她那炙熱的視線,從錢包中推出一張卡推到陳菲菲的跟前,「菲菲,對不起,我必須跟你解除婚約!」
陳菲菲的笑僵在了臉上,好一會兒才對著許邵說道︰「我不同意!我相信伯父也不同意的!」
「這是我的決定,與他的同不同意沒有關系,與任何人同不同意沒有關系!菲菲,對不起!」許邵說完站起來就要走,卻被陳菲菲拽住了手。
「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解除婚約,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夠好?」
「你做的很好,可是我已經愛上別人了。」許邵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絲愧疚。他確實是愛上別的女人了,也許是現在,也許就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
如若當初不是愛她,她何必為了她只是吐髒了他的衣服那麼斤斤計較。
如若不是愛她,像她那樣平凡的女人,他何必話費心思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她留在身邊。
如若不是愛她,他看到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會憤怒會嫉妒會恨不得將她奪過來藏到身邊不讓別的男人看一眼。
這應該是愛吧!
這就是愛!
「我不信!」陳菲菲沒有了往日里的優雅,憤怒的吼道︰「哨子,我不相信!哨子,你知不知道我愛了你十幾年,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我不同意退婚,絕不同意,死都不會同意!」
許邵沒有回答,只是推開陳菲菲的手,往門外走去,決絕的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他向來都是個果斷的人,處理事情來從來不拖泥帶水,對感情尤是,從小到大,他只拖泥帶水過兩回。
兩回都是為了安婷婷!
陳菲菲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渾身的表情皆是不甘與憤怒,她暗戀了他十幾年,好不容易已算是修成正果了,怎麼能說退婚就被退婚的,她不要被退婚,絕不要!
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她掏出手機,給她那個向來將她寵愛有度有求必應的爸爸,哭著說道︰「爸爸,哨子要跟我退婚。」
陳父最近因為跟楚氏和許家搭上了關系,做生意正如魚得水著呢,此刻正在生意場上接受著別人小心翼翼的討好,冷不然接到女兒這個電話,臉色頓時白了,問道︰「菲菲,你說什麼?」
「把,哨子要跟我退婚,我不不退婚,死也不退婚,爸爸,你幫我!」
陳父听到女兒傷心的聲音,心疼的不行。朝著獻殷勤的人揮了揮手,出了包廂來到走廊里,聞聲的勸著女兒︰「菲菲乖啊別哭,爸爸一定不會讓許邵跟你退婚的啊,我這就打電話告訴你許伯。」
陳父掛斷了陳菲菲的電話後,就立即給許中衡去了電話,許中衡听到許邵要跟陳菲菲退婚,氣的從沙發上跳起來,說道︰「我這就給這個逆子打電話。」
他從來不管他,他倒是越來越胡鬧了,退婚,也不怕人家笑話!
所以許邵車子還沒開出一百米,就接到了老許暴跳如雷的電話,他面色冷峻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的說道︰「我的事您別管,想管您也管不著!」
老許听到這話,氣的胡子抖上了三抖!
什麼叫管不著,他是他老子,他的事他怎麼管不著了?怎麼管不著了!
這個逆子!
許邵去公司直接去找梁逸帆,說道︰「梁四,幫我安排個新聞發布會,越快越好!」
梁逸帆稍稍一滯,隨即問道︰「是關于哪方面的?」
「結婚!」許邵扼要的吐出兩個字。
只有結婚了,婷婷和兒子不會分開,他也和兒子不會分開,而且婷婷真真實實是他的,那個蕭越想要再纏著婷婷,就打他個滿地找牙無處說理去。
梁逸帆再一滯,隨意的問道︰「你這訂婚也沒多久,是不是陳菲菲懷孕了?」
「什麼陳菲菲?」許邵不滿的白了梁逸帆一眼,「是安婷婷,我兒子都快三個月了!」
梁逸帆並不知道這件事,听許邵這麼一說,如同被人打了一記悶棍,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的,最後翩翩一笑,「喲,當初是誰在哥幾個跟前說不讓當著你面提安婷婷的?怎麼?這都當爸爸了?」
他就說當初許三跟他們說安婷婷懷的不是他的孩子他就覺得有些不可能。
許邵不理會梁逸帆的冷嘲熱諷,表情依舊很嚴肅,「盡快給我安排!」
許邵的發布會辦的很高調,而梁逸帆又是好手段,請來了很多知名的媒體,又買了幾個台的黃金時段,輪番著播放,所以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他要娶一個叫做安婷婷的女人,媒體人紛紛傾巢出動,做客各大訪談報紙,紛紛分析許邵宣布要娶一個從來沒有听到過名字的女人是為何般,是私情還是牽扯到經濟之間的斗爭,陳家在這場被退婚中應該如何自處?對陳家的企業又是何種影響?
其實,他們真的想太多了,許邵想的很簡單,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安婷婷是他的女人,其他男人給滾邊去,尤其是蕭越,能滾多遠,就讓他滾多遠,滾不遠,他可以送他兩腳,讓他滾遠些!
老許看到這則消息氣的差點昏闕過去,抖著胡子讓許家的老二立即將許邵給召回來,問他是不是嫌他活的長了。
許二沒敢將這話原封不動的告訴許邵,只是委婉的表達了父親不是很同意這件事,許邵在電話里冷哼,「我決定的事情與他同不同意有什麼關系!」
許二也沒敢將許邵的話原封不動的轉給老許,只是說他的電話沒打通。
老許氣的將拐杖跺的嘎嘎響,對著許二說道︰「給我查,給我查清楚那個離婚的女人到底是吃了什麼藥讓他不惜與陳家斷姻。」
陳菲菲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以為她的眼楮花了,這才兩天,他就這麼高調的要結婚,對著電視又看了兩遍的回放,確認她沒有看花,氣的將屋子里的東西給砸了個遍。
她生氣,她憤怒,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陳父看到這則消息是擔心和氣的不行,找老許要說法。
最為過來人的楚南昊看到,很是自然的理解,淡淡的一笑,許三這是雷厲風行的不給人半點說‘不’的機會,只是這樣太強勢,很容易適得其反啊!
當初就是因為他太強勢,才讓蘇蔓對他不冷不理的總是想著出牆,他是花了好長時間動了好多心思也是想著法的算計著才讓她終于開口說一天愛他一點點的。
陳遠莉和李平在電視上看到這個消息,李平氣的哼了一聲,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是小不生蛋的。
陳遠莉也不想承認,但是她確實是親眼看到他帶著她出來逛商場了,不是她難道還能是誰?
埋怨的對著李平說道︰「當初要不是你把她給逼走了,她能嫁入豪門嗎?」她現在要是在多好啊,用得著她每天洗衣做飯像個保姆似的伺候這一家子嗎?
李平本來就憋著氣呢,指著陳遠莉吼道︰「那個小不生蛋的在外面偷人對不起我們陳家人,你還怪我逼走她?那是我逼走她的嗎?是她自個兒在外面偷人走的!我說你活該方世達不要你呢,你看你,方家的老不死的不讓你看孩子,這孩子要是被你教育了,指不定以後被女人帶上多少頂綠帽子!」
護犢子的陳遠莉從沙發上跳起來對著李平吼道︰「你不許這麼說我兒子!」
李平見到女兒吼她,啪的就是給了一巴掌︰「我說你兒子怎麼了啊?我還不能說了?」
陳遠莉捂著臉,目露凶光咬牙切齒的等著李平︰「我告訴你,我們陳家就指著方苗這一個孩子,你不好好對她,將來陳家就是要斷子絕孫!」
李平‘啪’的又給了陳遠莉一巴掌,「我們陳家斷子絕孫?我們陳家有的是男人,用不了一個外人!」
「安婷婷跟著小翔一年多沒懷孕,現在懷上了別人的孩子,這說明什麼你知道麼?這說明小翔不育!」
李平怔了一下,氣的抓起陳遠莉的頭發就安在沙發上使勁的打︰「我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
見到這個新聞,最高興的莫過于蕭博生和蕭母了,這許邵娶了安婷婷,就沒他家兒子什麼事了,他們也不用愁著怎麼讓安婷婷離開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兒子也會浪子回頭金不換了。
蕭越從安婷婷拿著刀逼著許邵的時候心里難受的不行,他覺得他真不是一個男人,都保護不了他心愛的女人,心里憋悶非常的憋悶,現在看到許邵忽然整出的這出,他感覺,要是再不強勢,婷婷就真的不是他的了。
安婷婷也沒想到許邵會來這麼一出,她愣愣的看著電視里轉播的新聞發布會,渾身都在顫抖。
結婚?許邵要跟她結婚?安婷婷不敢相信,她很害怕,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打算的?
如果這是在沒有懷孕之前,在他還沒有傷害她之前,在她沒有對他徹底寒心之前,她一定會感覺到她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女人的心里都有些小小的期待,希望有天被心愛的男人霸道擁有,強勢宣愛。
可是,現在她不愛他了,對他突凸的霸道的單方面的決定懼怕,反感恐懼。
蕭越小心的看著安婷婷並不明朗的臉色,問道︰「婷婷,你會答應他嗎?」
問完後,他的心緊張的等待,他懼怕她口中說出他不想知道的答案。
安婷婷被蕭越的話從她的思緒中抽了出來,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我不會。」
蕭越的心里頓時溢開一股無法言語的激動的強大的喜悅,他一把抱住安婷婷,俊朗的側臉摩挲著安婷婷細膩光滑的臉龐,久久不能成言。
好不容易平復住心中那股子四處流串的激動,他牽住安婷婷的手,說道︰「婷婷,許邵很強勢,他真要硬來,有的是辦法,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給他,那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安婷婷微微抬眼輕輕的問道︰「什麼辦法?」
「我們結婚!」蕭越回答的鎮定,「只有我們結婚了,你是我的妻子,八斤自然是我的孩子,無論他許邵怎麼有本事,法律上他是不能將你和八斤分開的!」
蕭越說這話是有些卑鄙的,他想著讓安婷婷盡快嫁給他的,以防夜長夢多。他其實心里明白,法律上是不能讓在哺乳期的安婷婷和孩子分開,但是許邵的勢力強,他真要想動,法律在他的眼里就是什麼都不是。
他這麼說,是想讓安婷婷徹徹底底的屬于她,就算有一天他許邵強娶豪奪,可是安婷婷是他的妻子,他不同意,他永遠就是他的丈夫!
至于孩子,他自私的承認,他將安婷婷看的比安鑫晟重!
安婷婷是完全信賴蕭越的,所以對蕭越的話沒有任何的質疑,眼前的男人對她又好,對八斤又上心,現在又為她做這麼健全的考慮,而且她對他的心也是動了的,只是,他的父母,終究是一道坎啊!
「你爸媽不會同意的。」安婷婷略有惆悵的開口。
她沒有拒絕,蕭越的心里狂喜,說道︰「我愛的是你,是要跟你過一輩子,他們同不同意與我們無關緊要,而且,我也不想被逼著走我姐姐的那條路。」
安婷婷听到他提他姐姐,心有唏噓,想了會,然後點了點頭。
蕭越高興的幾乎能飛上天去,將安婷婷抱了個滿懷,激動的問道︰「那我們明天去辦手續去?」
安婷婷想了想,然後鄭重點了點頭。
這天晚上,安婷婷失眠了,她的心里有些煩又像是被溫暖和幸福充實著。離婚的那會,她對愛情沒有抱什麼太大的希望了,只想著以後能找到一個離婚的男人安安生生的過一生。
跟著許邵那會,安婷婷是有想過要嫁給他的,但是又自卑的覺得配不上他。
懷了孩子那會,她覺得她這一輩子帶著孩子就這麼過下去了。沒想到,蕭越不嫌棄她,照顧她,愛她,願意給她一個家。
從明天開始,她真的就有一個家呢,有疼愛她的丈夫和可愛的寶寶,十六歲以後一直期待的那個夢真的要實現了呢!
安婷婷甜美的睡著了。
領證也算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安婷婷特地畫了一個淡淡的妝,又找出了衣櫥里找出了那件她最喜歡的淺綠色的連衣裙,穿好出來後,蕭越已經站在客廳等著她了。
俊朗的線條,淡藍色條紋的襯衫配著純黑色的西裝褲背對著陽光認真的滿含柔情的看著她,安婷婷的心里砰然一動。
她穿著淺綠色的裙子如同入塵的仙子,懷開著最美的笑一點一點的向他矜持的走了過來,蕭越的心,砰然一動。
空氣中靜默中靜默著幸福的氣息,也還隱藏著一絲不安。
兩人帶著八斤一道出了門,先去派出所開安婷婷的戶籍證明。
安婷婷跟陳遠翔結婚後就將戶籍簽了過來入到了陳遠翔的戶口本里,後來離婚了,安婷婷也沒再將戶籍牽出來,現在要領結婚證,必然是要拿戶口本的,但是現在去陳遠翔家拿戶口本轉出來太耽誤時間,而且陳家人太難纏,指不定她們說出什麼難听的話或者做出什麼事情來,不如先讓派出所開個戶籍證明,回頭他跟安婷婷領了證,他在去陳遠翔家里將她的戶籍轉出來安到他那里去。
許邵從那天見到安婷婷後就派人在暗中盯著安婷婷和蕭越,那人把這里的情況在第一時間就匯報給了許邵。
派出所?許邵皺著眉敲打著桌子,這兩人該不會是派出所告他吧?可是告他用不著跑到那個地方的派出所吧?
他有些想不通。
幾分鐘後,再次傳來消息,說他們是去派出所開安婷婷的戶籍證明的,許邵覺得很不對勁起來,隨即從座椅上彈了起來,他們這是要結婚登記去!
該死的!許邵狠狠的朝著辦公桌用力的砸去,吩咐他們看緊了他們,隨即以雷電之般的速度沖了出去。
許邵依照他派的人給的訊息,在民政局前攔住了安婷婷和蕭越。
安婷婷和蕭越停好車後並肩往民政局走,後面忽然上來一輛車子,險險的擦過蕭越的腳邊,吱的一聲停住,安婷婷嚇了一跳。
車里跳出一個人,安婷婷臉色一愣,許邵?
在她愣神的短短空當,她整個人重心不穩,被一股很大的力帶到了一邊,隨即就見到許邵的拳頭對著蕭越狠狠的揮去。
許邵這拳頭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朝著蕭越臉上最軟的眼窩揍去,蕭越防備不及,踉蹌了幾步,右眼頓時成了熊貓眼。
許邵淡定的看著他松袖口,擼起袖子,揮著拳頭朝著已經站起來的蕭越再次揮去!
王八蛋,竟然敢帶著他的女人去結婚!真特麼地活的不耐煩了!
蕭越側過許邵揮過來的拳頭,拳頭打在許邵的月復部上,兩人頓時打成一團。
安婷婷驚恐的看著這一幕,急的大聲喊︰「你們別打了!」
八斤看到這一幕,先是愣愣的看著,隨即小嘴一癟,哇哇大哭。
兩個男人互看不順眼很久了,他們誰都沒有理會安婷婷焦急的喊聲,也誰都沒有理會八斤的哭聲,在地上扭成一團,揮出去的拳頭一次比一次凶猛!
安婷婷又著急又擔心孩子,急的團團轉,除了讓喊讓他們別打了,一點都沒辦法。
圍觀的人看著這兩人不要命的身手,俱都不敢上前,生怕拉架不成,反倒是讓自個兒受了傷。
最後拉開兩人的是民政局里的十來個保安。
兩人身上都掛著彩,兩人的氣勢都很甚,誰都不服對方。
安婷婷見保安將兩人拉開了,抱著八斤連忙跑到蕭越跟前,關心又心疼的問道︰「怎麼樣啊?有沒有哪里疼啊?」
「沒事,一點都不疼。」蕭越笑的溫和,揚起臉,朝著許邵挑釁的看了一眼。
該死的女人去關心那個混蛋也不來關心他?許邵氣的用力氣掙開鉗制著他的保安,跑了過去,將安婷婷拉到了懷里,死死的箍住,挑釁的看著蕭越。
蕭越的目光能噴出火來,他也使勁的掙開保安,就在他掙開的那一瞬,听到‘啪’的巴掌聲。
這是安婷婷從記事到現在第一次打男人!
許邵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憤怒的瞪著打他的女人,瞪著還懸在半空中的手,隨即變為憤怒!他憤怒不是因為她打他,他憤怒她為了那個男人打他!
安婷婷咬著牙白著臉朝著許邵憤怒的吼道︰「許邵,你太過分了!」然後頓了頓,「我不想再看到你!」
許邵眼楮里的不可思議瞬間退去,他細長的桃花眼里聚集著越來越多的怒氣,然後猛的一用力,將安婷婷攔腰抱起來顧不得心疼兒子心疼她將她扔到旁邊的車子里,他自己迅速的鑽了進去,以不眨眼的速度離開了這里。
蕭越掙開保安還是慢了一步。
安婷婷被許邵幾乎是甩的頭暈眼花額角生疼,這會見到八斤的額頭也紅了一小塊,虎媽的自然性一下子就暴怒了,她心疼的朝著許邵大聲吼道︰「許邵你發什麼瘋!」
許邵真的是發瘋了,氣發瘋的!渾身凝固著一股暴怒的氣息,只是在後視鏡冷冷的掃了安婷婷一眼,將油門踩到了底。
該死的女人,竟然要跟那個男人去結婚,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幫著那個男人,當他是死了麼?還為了那個男人給他一耳光!
氣死他了!
雙手死死的攥緊方向盤,氣死他了!
安婷婷將八斤緊緊的護在懷里,拍著車門吼道︰「你給我停車!」
許邵依然不理!
安婷婷依然在叫喚!
許邵的怒氣越積越多,在他即將控制不住的時候回過頭來陰狠狠的對著安婷婷說道︰「你要是去找那個混蛋是不是?你要讓那個混蛋給我兒子做爸爸是不是?安婷婷我告訴你,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我們一家三口上天堂!」
安婷婷的動作停止瞳孔收縮,不敢再吭半聲。
許邵將車開到了九尾湖。
下車後安婷婷掉頭就往別墅的大門跑,許邵冷冷的看著她腳步慌亂的背影,陰涼的開口︰「再敢跑一步,我讓你終身都見不到兒子!」
安婷婷的腳步生生的止住了,肩膀劇烈的聳動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里滾落下來,砸到八斤軟軟的頭發里。
八斤覺得有些不舒服,扭動了兩下,然後小嘴一癟,又哭了起來。
安婷婷連忙抹了一把眼淚,哄著八斤。
八斤很好哄,哄了幾下,就不哭了,眼楮好奇的看著這里的一切。
許邵自始至終站在原地冷眼斜視著安婷婷。
蘇蔓依稀听到外間傳來小孩子的哭聲,便從寬大的窗戶里看了出去,見到不遠處綠油油的草地上站著兩個人,依稀好像看到的是許邵,還有一個人手里抱著孩子。
該不會是安婷婷吧?
蘇蔓忙推開門走了過去。
「安婷婷?」蘇蔓走了幾步辨認出來喊道。
蘇蔓模糊著視線看到是蘇蔓,喊了聲‘蘇姐’。
蘇蔓走了過去,看著垂眼淚的安婷婷又看看繃著臉憋著氣的許邵,明白一定是許邵欺負了安婷婷了,拍了拍她的後背對著許邵說道︰「這里挺曬的,我先帶著安婷婷去我家?」
許邵沒有動。
蘇蔓見他沒拒絕,便帶著安婷婷去了她家,許邵動了動,跟在蘇蔓的後面一道進了去。
小豆豆見到安婷婷手中軟軟糯糯的小盆友,立即放下手中的玩具將楚泠夏丟到一邊,歡天喜地的撲了上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小盆友。
蘇蔓帶著安婷婷坐到了沙發上,將要貼著安婷婷坐的許邵給直到了對面的沙發上,她自己則是貼著安婷婷坐了下來。
蘇蔓知道她自己不會調解勸慰人,索性也就不問他們倆發生了什麼,而是拉著八斤一個勁的看,現在幾個月大了,叫什麼名字。
安婷婷一一回答了,說孩子快一百天了,小名叫八斤,大名叫安鑫晟。
許邵皺著眉不悅的說道︰「孩子姓許!」
安婷婷抬起眉,紅著眼眶說道︰「孩子是我的!」
蘇蔓看著兩人要爭起來,連忙打斷兩人的話,笑嘻嘻的問道︰「小名八斤?這小名真有意思。」
「出生的時候正好八斤,就給取了這個小名。」安婷婷解釋。
正說著話呢,八斤在安婷婷的懷里動了動,然後尋著她的口糧去了。
「孩子這是餓了。」蘇蔓說道。
安婷婷因為今天穿的是連衣裙,喂女乃特別的不方便,就找蘇蔓要了個房間,看著安婷婷的背影,許邵很不滿的哼了一聲,她什麼地方他沒看到過,就那地方,他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回了,用得著對他避嫌麼?
安婷婷上樓後對著蘇蔓說道︰「蘇姐,你能把你手機借給我用一下麼?」
蘇蔓以能抱小寶寶為誘惑哄著豆豆將手機給拿了上來。
安婷婷道了謝撥通了蕭越的電話。
蕭越一听到是安婷婷的聲音,焦急的問道︰「婷婷你在哪我去找你,許邵有沒有為難你?」
「蕭越,我現在沒事,你怎麼樣?有沒有去醫院看?」
「我這不要緊,婷婷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九尾湖。」
蕭越掛了電話就往九尾湖去,安婷婷將手機遞給蘇蔓,眼眶又紅了,蘇蔓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知道該怎麼勸,不過听著剛才電話那邊男人的意思是要過來。依著從許邵身上的傷來看,估計兩人之前是干了一架,怕有什麼意外或者她控制不住的血腥,她想了想,還是給楚南昊打了電話。
楚南昊原本是不想插手這件事的,但是蘇蔓都把人給領回家來了,依照許邵的性子,他要是不回去,指不定把他家掀了都有可能。
將工作跟著助理交代了一下,楚南昊回去了,幾乎與蕭越同時到達了九尾湖的大門。
安婷婷喂好女乃,八斤吧唧了兩下嘴巴,就睡著了。蘇蔓接過來將他放在豆豆的小床上。
安婷婷看著熟睡的兒子,小聲的問蘇蔓,「我能不能就在這里呆著。」
她不想看到許邵!
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蘇蔓陪著安婷婷在樓上呆著。
樓下客廳里的許邵不時的瞟著樓上,很是不耐煩,不就是喂個女乃,怎麼就喂沒影子了?
安婷婷和蘇蔓沒坐多久就听到樓下傳來激烈的似乎是爭吵的聲音,兩人俱是一怔,蘇蔓拍著安婷婷的肩膀,說道︰「我下去看看。」
安婷婷听到了那聲音里有蕭越的聲音,坐不住,說道︰「我也下去。」
蘇蔓叫來佣人,跟著安婷婷一道下樓,在樓梯口的地方拉住安婷婷,示意她不要出聲。
她那無所不能的老公回來了,相信事情一定可以圓滿的解決了。
樓下楚南昊冷冷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眼神冷冽的能將兩人凍成冰雕。
楚南昊的視線漸漸轉到許邵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冷冷的嚴肅的問道︰「怎麼回事?」
許邵往沙發上一靠,「這個混蛋誘拐婷婷跟他去登記。」
蕭越不甘示弱的回道︰「那是我跟婷婷兩情相悅情之所至!」
兩情相悅情之所至?啊呸!許邵氣的要沖上去要將蕭越揍拍下扔到九尾湖里喂魚,但是礙于楚南昊在場,只是氣的暴跳如雷的回道︰「婷婷愛的從來都是我一個人!」
上面的安婷婷听到許邵胡說,掙開蘇蔓沖了下去,站在蕭越邊上對著許邵說道︰「你錯了,我現在只愛他!」
許邵氣的渾身發抖,冷著臉暴怒道︰「安婷婷你給我過來!」
安婷婷不動,氣氛就這樣僵持住著。
安婷婷緊緊抓住了蕭越的手,蘇蔓進了廚房,吩咐佣人泡幾杯茶,然後走到楚南昊身邊,對著三人說道︰「這事情不是你們誰吼的大聲誰就能贏的,不如我們先喝杯茶,慢慢說?」
楚南昊將蘇蔓拉到身邊坐下,他先是走到許邵身邊,沉著臉說道︰「許三,別說安婷婷現在說不愛你,就是愛你,你這急躁的動不動就吼、動不動就搶的脾氣,也會把人給嚇走!」
許邵在心里冒了個白眼,他的脾氣怎麼了?當初蘇蔓跟著葉正辰在一起,丫不也是將人給弄的半死不活的麼?
楚南昊又踱到蕭越跟前,看著兩人,依然是沉著臉說道︰「蕭越,不說你愛不愛安婷婷,如果你們真的要結婚?你父母那一關你能過的去!」
D市上流的社交圈只有這麼大,蕭越的父母是什麼樣的為人,他清楚,這個圈子里的人也清楚。
蕭越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我的父母管不到我的事!」
「管不到不代表他們不管!你一個松懈的一瞬間,他們就很有可能對安婷婷痛下殺手,程偉龍是怎麼死的,你很清楚!」
蕭越堅定的臉色變了變。
楚南昊又看向安婷婷,說道︰「安小姐,蕭家現在就蕭越一個孩子,依你的性格應該是不會想看到他為了你與蕭家斷絕關系的,對吧?」
安婷婷的臉色也一怔。
楚南昊回走兩步站在兩隊中間,看著三人,說道︰「說白了,你們的問題都是圍繞著這個孩子。如果沒有這個孩子,許三你現在不可能去找安婷婷,或許是有一天你回頭發現你確實是愛著她,但是她已嫁做人婦,你不會去勾引她婚內出軌。」
許邵不吭聲。
楚南昊又對著安婷婷和蕭越說道︰「許三的發布會前面剛開,你們就立馬結婚,為了什麼,你們心里也清楚!」
三人都默不作聲。
楚南昊掃著三人,繼續說道︰「我看目前你們最需要的就是冷靜,許三你得把你這急躁的脾氣給我好好改改,蕭越你必須得保證你父母不會動安婷婷一根頭發。我看這樣,我在西湖別院還有一套公寓,安婷婷住到那里去。」轉頭看向蘇蔓,征詢的問道︰「老婆,你跟安婷婷一道住過去?」
蘇蔓點頭,這地方好是好,空間大是大,就是出門很不方便。
「你們每人每周有兩天的時間可以去看安婷婷。」轉頭問安婷婷,「這樣的安排行不行?」
安婷婷面色有些為難,「我爸爸現在還在住院,我不太方便住過去。」
「我會讓人給你爸爸住院,二十四小時安全保護,不會有任何問題,你要是想看你爸爸,隨時都可以看。」
就在楚南昊的插手下,這件事情暫且就這麼定了下來,蘇蔓歡快的帶著她家的兩個孩子跟著安婷婷搬到了西湖別院。
安婷婷雖然還擔心蕭越,但是楚南昊的話確實是說到了她的心里,她當時只考慮到孩子不被許邵奪走,沒有想到他那麼多。她不可能因為她,讓蕭越跟父母斷絕關系。
至于許邵,從他趕走她爸爸的那刻起到現在他折騰出的這些事,她的心已經涼了。
任他怎麼捂,估計都捂不熱了。
蕭越雖然很不願,但是在面對強大的氣勢灼灼的許邵的時候,也不得不听從楚南昊的這個決定,而且,他爸媽的事情確實是要解決,他不想讓安婷婷成為第二個程偉龍。
許邵也不快活這樣的決定,本來可以跟兒子朝夕相處的,現在倒好,變成一個星期只能看兩次,而且還讓對他素來有意見的蘇蔓跟著安婷婷在一起,指不定她怎麼編排他的壞話呢,但是老大出場,他雖也不願,但是這也好過讓安婷婷拼死拼活的要跟蕭越在一起讓他憤怒的好。
就這樣,在楚南昊的安排下,當天下午,安婷婷和蘇蔓帶著孩子還有一個保姆就住到了西湖別院。
楚南昊在西湖別院的房子是一套復式樓,樓上樓下加起來面積超過三百平方,足夠他們住下。
兩個小盆友加上一個小寶寶,這屋子里不止一般的熱鬧,安婷婷看著似乎是很高興的八斤,臉上也蕩出了點點的笑容。
許中衡和蕭博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得到了許邵跟著蕭越在民政局門口為一個叫安婷婷的女人大打出手的消息,兩人都是同樣的震怒,都想找東西狠狠的敲敲兒子的榆木腦袋。
什麼女人不好娶,偏偏娶那樣的女人!
要是傾國傾城的狐狸精那也就罷了,偏偏是一點姿色都沒有的離婚女人!
蕭博生氣的當場就去找蕭越去了,看到兒子臉上青紫的傷痕,氣到不行又有些心疼,從小到大,他可是極少對他動手的,現在被人打成這樣,心口還真是有些不舒服。
許中衡也去找許邵了,但是這無疑是去撞兒子的槍口上去了,面對著許中衡的質問,許邵不咸不淡的哼道︰「您老可以狠心對兒子不聞不問,我可做不到!」
許中衡被氣的胡子抖了三抖,他那是不管他嗎啊,明明就是他不讓他管,不過立馬覺得話中的不對味來著,上前一步,問道︰「那個離婚女人生的是你的兒子?」
許邵眉頭一蹙,離婚女人?他很不喜歡這個稱呼,「是,我的兒子!」然後冷著臉陰著笑,「她們娘倆現在被楚老大給保護起來了,你動不了。當然,如果你非要動,我也可以動動你那被藏在美國的不被任何人知道的女兒!」
許中衡臉色一滯,臉上盡顯不可思議,他怎麼知道,這件事不是除了他誰都不知道的麼?
許邵不屑的哼了一聲。
老許往後退了一步,說道︰「她是你妹妹!」
「妹妹?」許邵不屑的哼了一聲,「我何來的妹妹,我現在只有老婆兒子!」
許中衡的手死死的握住拐杖,氣的顫崴崴的出了門。
許邵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老許這只老狐狸,那個女孩都二十五了,他也只是在一個月前才知道這件事,相信他那兩個哥哥也還不知道這件事。
而那個女孩的母親,竟然,竟然是他的表姑!
真TMD可怕!
表哥表妹還能表到床上,可恨他母親生前跟這個表姑的關系還最好!
陳父知道這件事找老許哭訴時,老許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老陳啊,這件事就算了吧,你家菲菲是個好姑娘,我家那混小子配不上啊!」
陳父的臉頓時跟死灰一般,這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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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下︰這里有一點點跟四少的文文有點出處的地方,我已經將四少那邊的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