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警察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呼百應

作者 ︰ 貓媽

半山腰上冷風蕭蕭,像刀子一樣從臉龐刮過,割得雙頰生疼。林振英和洛曉玲輕松地邁步在小路上,對寒冷的天氣毫不在乎,邊走邊聊。而我一手拄著腰,一手捂著小月復,艱難地移動,越落越遠。寒風迎面吹來,凍得我縮起了脖子,甚至不能開口講話。懶

這兩個人太可惡了,明明就是來約會的,還硬把我拖來。更可氣的是全然不顧及我,自顧自地走得那麼快,還聊得那麼開心,擺明了是在耍我。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會來的,害得我喝了這麼多風,肚子痛得要死,還慘的有覺不能睡,真是氣死我了。惡狠狠地盯著前面兩個人的背影,我在心里不住的大罵。已經落在他們後面很遠了,竟然都沒發現,也不回頭看看我,氣得我索性坐下來不走了。

「Cat姐?快點跟上啊!干嗎坐在那里?」上山的時候三個人並排而行,現在忽然發覺身邊少了點什麼,洛曉玲駐足回望。看到我坐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納悶地沖我大喊。

「我走不動了,你們走吧,我在這里等你們下來。」我有氣無力地說道,聲音虛無縹緲,立刻被風吹散。

听到我的聲音虛弱沒有底氣,林振英擔心地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地折返回來。心里在想我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這麼冷的天要是把我一個人拋在這,一定會凍壞的。

「怎麼了?哪不舒服?幾天沒鍛煉又退步了。」回到我身邊,林振英不客氣地抓起了我的手腕。登山對現在的我來說應該只是小意思,就算幾天沒練,體質也不會倒退這麼多,除非是生病。蟲

「我沒病!別總裝得像江湖郎中一樣。我只是——」我不耐煩地抽回了手,好像他動不動就喜歡給人診脈,以為自己是神醫一樣。雖然結過婚,但卻一點也不懂女人。而我也對生理期的事感覺到害羞,難以啟齒,于是隨口編了個謊話。「我只是喝了風肚子痛而已。」

「好好的怎麼肚子痛?你又亂吃什麼了?」林振英俯,納悶地追問我。對于我編出的理由在他那里無法成立,或許又是像上次一樣,吃了不該吃的生魚片鬧胃痛。

我憤恨地盯著眼前的林振英,奇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樣木訥的男人,不懂風月就算了,還問起來沒完沒了,簡直就是一塊朽木。被他一臉無辜的表情氣得抓狂,我狠狠地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腳。

「女人的生理期你不懂嗎?還亂吃什麼,我現在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有時間去亂吃東西?」怒氣沖昏了頭腦,我不假思索地對他咆哮,也不再覺得羞澀。就像內心在向不滿吶喊,只是用語言的形式表現出來。

林振英揉了揉被踢的腿,表情顯得有些尷尬。想了那麼多種可能,但如果我不說的話,自己根本不會想到這點。不過這畢竟是女人的**,現在說出來搞得彼此都不好意思。責怪自己太冒失,當我第一次回答得模稜兩可時,就應該就此打住,不再追問就好了。

「Cat姐,真是的。你早說我們不就知道了,干嗎要踢英表哥?」洛曉玲挽住林振英的胳膊,心疼地替他打抱不平。

「小姐,你也得讓我說才行啊!拉著我就往出走,我怎麼說呀?」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洛曉玲,受不了她這個招牌動作,見她雙手挽著林振英,我更氣不打一處來了。

「曉玲」林振英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隨後抽身出來蹲在我面前,誠懇地對我伸出手,溫柔地說道。「回家吧。不爬了,我背你下去。」

四目相對,又听到他說這句話,我怒氣全消。他大大的手掌放佛可以撐起整片天,柔情的言語像是寒風中的溫暖在向我召喚,讓我無法拒絕。將自己已經凍得冰冷的手交給他,林振英在觸模到的那一刻不禁顫抖了一下,然後轉身將我背了起來,往山下走去。心已然冰封,又難怪手會冰冷。

看著林振英背我下山,洛曉玲賭氣地跺了跺腳。現在很後悔帶上我,不但掃了她鍛煉的興致,還搶走了她的英表哥。可此時已經回天無力,只能跟著乖乖回家了,美好的一天就這樣斷送在了我的手上。

悄悄地將頭靠在林振英寬大的肩膀上,我滿足地笑了笑。而他只是微微回了下頭,並不介意,也沒有說話。被他背著的感覺已經不再陌生了,上次是在榮兆佳離開後,他背著我從山頂走下來,任憑我的淚水打濕他的衣衫。而這次他就像個冬天的暖爐,體溫隔著衣服傳遍了我的全身,就算風再冷我也不想逃。

「振英,等等我,我去買份雜志。」車子開回大廈,看到門口的雜志店才想起又該孝敬兩位老兄了,于是在大廈門口下了車。

「又要燒給它們了?」林振英納悶地問道,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得這麼快,從菁菁投胎到現在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是呀!要信守承諾嘛,等我。」我回答著,向雜志店走去。對于信用來說,是人是鬼都應該要遵守,只有這樣才會值得信賴。我不會做個言而無信的人,所以只要答應了,就算再麻煩也要將它進行到底。

「你們在說什麼?怎麼都听不懂?」听著我和林振英的對話,洛曉玲猶如雲山霧繞,不明所以。

林振英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回答。難懂的何止于此,現在就連自己也不懂和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系。說好不再愛,只想遠遠地躲開,可為什麼越是離得遠,就越想要接近?自己的心情好壞全部拴在我身上,我的一顰一笑也牽扯著他的每條神經。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了,可每當看到我憂郁的時候,又堅信這些都是正確的。沒有希望,才不會有失望。

拿著雜志和林振英並肩走進大廈,這回換做洛曉玲跟在我們身後。剛一進門口便看見上次那個郵差正打開信箱,我心虛地放慢了腳步。不止是因為他誤會了我們,更重要的是幫林振英繳納雜費的事不想這麼快穿幫,哪怕是多做一天也好。

「唉?林Sir?今天這麼清閑,和女朋友去做運動啊。」見我們穿著一身運動衣,郵差想當然的這麼認為。和氣地和林振英打著招呼,似乎很難得才能看到他。

「呃——我們——」林振英一頭霧水,不明白他這個說法是從何而來,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起。納悶地扭過頭,卻發現我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藏在林振英身後,我不停地對郵差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也不要等著他的面把繳費單給我。可郵差好像並沒有了解我的意思,還以為我是在跟他打招呼,拿著林振英的繳費單笑呵呵地向我走來。

「你在這就好了,我也不用開信箱了。這幾封是你家的,我先走咯。」將信封塞到我手里,郵差對我揮了揮手離開了大廈。

我像僵住了一樣,抱著信封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難為情地看著林振英。心想這下糟糕了,只和那郵差見過一面,沒想到他記性這麼好,還認得出我。巧的是居然和林振英一起踫到他,這下我的計劃看來要癱瘓了,如果讓林振英知道我幫他繳雜費,他一定不會再讓我這麼做了。

「也許是我太忙了,總是忘記這些小事。不過以後繳完了要記得和我算帳,還有信箱的鑰匙在門後面掛著,用完了放回原處。」林振英好奇地抽出一個信封,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難怪上個月沒有收到繳費單,但是又沒被停水停電,原來是阿貓默默做了這一切。看她膽怯的樣子以為我會責怪她,感謝都來不及,我又怎麼舍得怪她呢。

看著林振英不以為然地走向電梯間,我吃驚得目瞪口呆。他非但沒有阻止我,還告訴了我鑰匙放在哪里,這根本不是他的風格嘛。可他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寵我?任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回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直上午,陽光從東方射了過來。如果不是這樣,我還以為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呢。

孤兒院里,庭院里的那根水管還在滴著水。不過課室里跳躍的琴聲掩蓋了這一切,孩子們正排列成圓形的隊伍,將雙手搭在前面的伙伴肩上,跟著音樂聲挑起了圓圈舞。自從新老師來了以後,孩子們多了很多歡樂,也多了很多笑聲,音樂課成了他們新的期待。院長站在門外看著里面的那些孩子,喜悅的面孔,爽朗的笑聲,給了她最大的滿足感。

「哎呦——嗚嗚嗚——」就在院長轉過身正要離開的時候,課室里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哭聲,隨即琴聲和笑聲也停止了。

「美美,怎麼了?」院長連忙推開門跑進了課室,抱起了正揉著雙眼哭泣的美美。剛才還好好的,只是一轉眼的功夫,怎麼就哭了呢。

「阿——阿福,他——咬我。」哭得哽咽,美美說得更加口齒不清,可手指卻指向了站在她身後的阿福。

「阿福,你怎麼可以咬人呢?這樣小朋友就不喜歡和你玩了。」看美美哭得傷心,這些單純的孩子是不會說謊的。院長有些失望的看著阿福,輕聲教訓道。他應該是這些孩子里面最懂事的一個,可卻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欺負美美。

「我——沒有。」阿福將兩只小手別到身後,認真的說。目光沒有躲閃,更不像是在說謊。

院長遲疑的看了看阿福堅毅的小臉,有些搖擺不定。兩個孩子都不像是說謊,到底該相信誰呢?接著看到美美捂著自己的肩頭,于是撥開了她的領口。在美美的肩膀上,赫然出現一個被咬過的牙齒印,現在已經微微浮腫了。

「啊?」院長驚訝地輕呼一聲,證據確鑿,阿福居然還不承認錯誤,氣憤讓她語音變得嚴厲起來。「阿福,你還不承認?你看看你把美美咬的。」

「對,就是他——就是他。」這時,其他的孩子也跟著哄鬧起來。雖然誰也沒看到阿福到底是如何咬了美美,但美美身上的傷痕卻毋庸置疑,紛紛指責起阿福來。

「我——沒——有——」看到平日里和善的院長突然嚴厲,一起生活的好伙伴們沒理由的指責,阿福生氣了。憤怒地對大家喊出了這三個字,然後跑出了課室,消失在通往大門的小徑上。

院長無奈地搖了搖頭,阿福很聰明,他自己會回來的。而現在首要的是安撫美美,替她消毒傷口,不要讓它發炎才好。

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多壞毛病,非要極度安靜的情況下才可以熟睡。燒過了雜志,我愣愣地坐在床上發呆,洛曉玲的房間又傳出說笑聲,看樣子是在給誰打電話。不知道對方是誰,怎麼有那麼多話好聊,她興致勃勃的聲音明顯在告訴我,這個電話不會那麼快掛斷。

「小波——」靠在床頭,我兩手抱住雙腿,無聊地將下巴放在膝蓋上,呢喃自語。因為燒雜志給黑白無常,這讓我想起了那些曾經給我特殊訓練的孤魂野鬼們,尤其是小波。這麼久沒去給他們燒東西,是不是又餓得發慌了。

就在我意隨心想道出小波的名字時,小波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邊,和我做出同樣的姿勢望著我。突然感覺到一股陰氣,我連忙警惕地扭頭看去,卻被身邊的小波著實嚇了一跳,險些翻到床下。

「嘿嘿嘿——」看著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小波托著臉笑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也不打聲招呼,三更半夜的想嚇死人呀?」整理了一下頭發故作鎮定地坐好,我納悶地看著小波。難道是肚子太餓了所以四處游蕩,這麼巧就游蕩到我的床上來了。

「我听到你叫我,所以就來啦!」小波呼扇著大眼楮,天真地回答我。

「啊?怎麼你能听到我叫你嗎?」我愣神地看著它,一臉的茫然。難道我還有這種能力,可以做到一呼百應,心里只是隨便想了想,小波就听到並且出現在我身邊。幸好只是在想小波,如果剛才倒霉的想到那群野鬼,我的床不是要被它們擠塌了嗎。

「當然可以。我也覺得很奇怪,也許是我們心有靈犀吧。」小波一本正經地回答,表情不像是幾歲的孩子,更像個有思想的成年人。

「去,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麼是心有靈犀?」我半開玩笑地奚落它,小孩子的形象已經深入我心,幾乎忘記了它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存在了將近一個世紀。

「什麼小孩子?我現在要是還活著,起碼也有八十幾歲了,沒準還能討你做個小老婆什麼的。」小波不服氣地撇撇嘴,稚氣地老生常談道。似乎看多了那些老鬼的言談舉止,學起來也有模有樣。

「呵呵,你個小壞蛋!」被小波的樣子逗得笑出了聲,我伸手揉了揉它的頭發,不知道這小腦袋里都裝了些什麼,竟然可以讓此刻郁悶的我豁然開朗。

正在我和小波開懷笑談的時候,房間的門鎖突然 嚓一聲。我緊張的看向房門,好像外面正有人打開我房間的門。我迅速的用手一抄,將小波攥在手里,然後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坐在床上。剛才笑得太忘我了,竟然忘了洛曉玲還住在這里,一定是笑聲吸引了她,想來看看我做什麼?

「Cat姐,你在和誰說話呀?笑得這麼開心。」果不其然,真的是洛曉玲。站在我房間門口狐疑地向里面環視,像是在尋找與我對話的那個人。可看了一圈後沒什麼發現,目光又落回到我身上。

「沒——沒有啊!我正準備睡覺呢,哪有人跟我說話?半夜三更的,你可別嚇唬我。」我鎮定自若地盯著洛曉玲,想我堅毅的眼神告訴她只是她听錯了而已。可胸口下的那顆心髒卻拼命的狂跳,只是衣服的遮掩讓她看不到極速的起伏。

「難道我听錯了?可能是電話講太久耳朵出現幻听了。沒事了,你睡吧。晚安!」洛曉玲納悶地自言自語,又掏了

掏耳朵,隨後道了句晚安便退出了我的房間。

見她信以為真地離開,我立刻全身癱軟,提著的氣吐出來,趕忙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了心口。看來自己是沒有做賊的天賦,因為偷偷與鬼聊天而怕被人發現,已經嚇得就快魂飛魄散了,她剛才要是再多呆一會,恐怕我的心都要跳爆了。等到心跳減速,我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踮著腳尖走到門口。擔心洛曉玲還沒走,于是豎起耳朵貼在門板上,屏住氣息偷听外面是否還有動靜。

洛曉玲退出房間後,沒有馬上回去,而是站在我門前,望著門板愣愣的出神。不對呀!Cat姐的房間里明明有股陰氣,而且她剛剛的表現也很反常。如果她沒有心虛的話,一定會很生氣的質問我為什麼不敲門,可是她竟然對我笑?這里面一定有古怪。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洛曉玲返回了自己的房間,醞釀著要如何揭開這里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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