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課鈴響起的時候,頭腦恍惚的眾同學終于完全回了神。
如一抬腕看了下表,九點四十五分,下課時間掐的很準時。
等講台上的老師出了教室,整個高一三班沸騰了,數道冒著光的視線,像探照燈,齊射向如一。
如一撫額,有種成為稀有動物被眾人觀瞻的感覺。她在心里默默向佛爺爺祈禱,「千萬別圍過來,你們想盯就盯吧!」態度絕對虔誠。
可是貌似佛爺爺在打瞌睡,要麼就他媽聾了,根本沒有听見如一的祈禱,她的課桌立馬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都是些雀躍兼激動異常的男孩子,女生相對矜持一些,都遠遠的望著。
「季流年,你英語怎麼說得這麼好?」同學甲聲音非常洪亮。
同學乙不甘落後,「你以前是不是故作低調啊?」
「喂……你說話撒!」丙同學直接開吼。
接著,丙以後的不知幾位︰「七嘴八舌……嘰里呱啦……」
如一非常悲催滴被眾人「圍攻」了,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身邊熱鬧的堪比小販集體叫賣的菜市場。
這樣的狀況,如一有些不淡定了。她真想,狠狠地把這群不懂事的孩子揍一頓,讓他們別在她身邊唧唧歪歪……可,明明知道他們是孩子,還要跟他們計較,她也就白活了三十多年了。
她對著圍著自己的眾人笑了笑,如一覺得她此刻的笑容,肯定比哭還難看,「想她沈如一也有被逼到這份兒上的一天啊!」心里苦的,好像吞了黃連。
如一在心里開始了第二次祈禱,這次她不向他娘的「佛爺爺」祈禱了,她反其道而行,向「閻王」他老人家祈禱。
還別說,閻王他老人家真是待她不薄,如一剛祈禱完,第二節課的上課鈴響了……
同學們沒得到答案,一個個滿臉失望,悻悻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準備上課。
如一終于得救,心說︰「估計是我被染黑的靈魂起了大作用,和同屬黑暗系的閻王他老人家是有一絲羈絆滴。」這算是自我揶揄吧!
有了第一節課的前車之鑒,第二節的數學課,如一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令自己打起精神,即使講的內容再乏味,也絕對不再打該死的哈欠。
于是,她平安的度過了這節課。
教數學的老頭,只是在講課的間隙,在講台上用非常和藹的眼神望了如一兩眼,並未打算讓她有機會「好好表現」!
下課鈴聲如期而至,「悲劇」再次發生……
「季流年,我跟你說啊……」
「……嘰嘰喳喳……」
「誒,你就說了唄!」
如一忍……
「快說,大家都是同學嘛!」
「有什麼好隱瞞的。」
「是撒!」
如一再忍,咬著牙忍……
「嘰里呱啦……」
「……呱啦嘰里……」
在如一覺得自己忍得即將要吐血暴走的時候,救星出現了。
「喂,我說哥幾個,吃飽了撐的,找抽是吧?都圍著年年干啥?去去,都一邊兒涼快去!」少年惡狠狠的聲音回蕩在教室的上空,听在如一的耳朵里,卻悅耳非常,仿若天籟!
如一此刻是如此感謝季父的體貼安排,來人**不離十,就是季父所說的,鄭家兒子︰鄭飛羽!
下一刻,「稀里嘩啦」一陣響聲過後,如一得以「重見天日」,呼吸到了比較新鮮的空氣。
「年年,還好麼?」鄭飛羽擔心的看著如一問。
如一有氣無力的點點頭,「還好。」要是他不來,她真不知道要怎麼應付這些「熱情」過頭的同學。
鄭飛羽斜眼睨了如一的同桌一眼,等對方識趣兒的起身讓位後,他坦然坐到如一身邊,漂亮的臉龐親昵湊近如一,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後道︰「年年,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是堅持不住,咱請假回家吧?」
她能好麼?被當成珍稀「動物」圍觀,還是兩次!
如一也想請假走人,可是回了季家之後呢?
就季家人對季流年的寵愛程度……也是麻煩好不好!
「不用了,同學們只是好奇,沒有惡意。」如一這話一出口,立馬收到了數道感激的視線。
「鄭飛羽」是誰?
整個一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也是無人敢招惹的存在。
長相俊美,家世非凡,成績優異,性格惡劣,喜怒無常,行事高調而張狂……
諸如以上,等等等等……
鄭飛羽眼神冷漠的在教室里掃視了一圈,效果立竿見影。
他滿意的笑了笑,修長漂亮的手撩了撩如一垂在肩上的發絲,一臉的張狂,「沒事兒了年年,不會再有人圍著你問東問西了。午休在教室等我,咱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如一點點頭,「謝了!」很真誠的道了謝,感謝他為自己解決了麻煩。
「得,你跟我客氣什麼?」鄭飛羽起身,帥氣的甩甩頭,「我回去上課,咱中午見。」話罷瀟灑退場。
如一看著少年修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扯了扯唇角,呢喃︰「是個漂亮耀眼的孩子!」男人一旦長相好,再加上家世鋪墊,就容易冷漠,或者狂傲,亦或是不可一世的輕佻。上高二的鄭飛羽,無疑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了,他屬于幾點兼備的綜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