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沁月搖搖頭,「你為成立這個劇社傾注了很多心思,我會好好演的。」
她離他很近,可是總也走不近她,賀柏城創造了很多單獨相處的機會,想著會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卻總是隔著一段距離。
他有時會驕傲地與她擦肩而過,來博取她的微微一笑,後來他發現她對每個認識的人都會微微一笑,他才知道自己在扮演著什麼角色。
他想起了一件事,得意地撇了撇嘴,那天,無論如何她會驚喜的。
「那我們再來練習練習,找找感覺,你是主角,每一幕每個場景都至關重要,劇情發展到這一步,你要面容平靜。」講到這里,他看了看她,今天的她找不到平靜,眼楮里盛著跳躍著的光芒。
是的,她是主角,他更希望她能成為他生活中的主角。
他看出了她的不平靜,「我看今天還是到此為止吧,你好象有事?」
佟沁月含笑不語,點頭,今天的她收不住自己的心。
「那明天吧。」賀柏城失落地掉轉了眼光。
這是她一直等著的話,她只在他眼前一晃,「柏城,明天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的!」便飛旋著跑了出去,撲啦啦地如同一只放飛的小鳥。
賀柏城第一次看到不一樣的她。
***
門被推開,沒人,屋里一地的亂,擺放著木料、鑿子、斧子及各種的刀鋸,佟沁月小心翼翼地落腳,生怕會再添亂。
她用手撫著工具,想著這是他用過的東西,剎那之間清歡。
門外有人在講話,聲音很低,佟沁月沒听清楚,正欲看個究竟,兩個人進了來。
「蘇錦?」
「小姐?」
「大小姐?。」
彼此都吃了一驚,蘇錦伸手去扶佟沁月,「你看,盡瞎動,墨斗里的墨都弄你一身。」
「你們認識?」佟沁月望著同時進來的蘇錦和陸冬語,說不上來有哪里不對,感覺他們的關系很微妙,心抽緊。
「他是我遠房的一個表哥,前天,我不巧在街上遇到他,便向老爺討了個情,帶到了佟家。」蘇錦動作嫻熟地收拾好佟沁月動過的墨斗。
原來如此。「我怎麼不知道?」言下之意佟沁月覺得自己知道得太晚。
蘇錦的黑眸帶了些驚訝︰「怎麼?」
佟沁月臉面一熱,好笑自己,還好沒讓蘇錦看出什麼端倪,「沒怎麼。」
「還沒怎麼!瞧你的衣裳,全是黑墨,趕緊月兌下換一身,時間長了,這污痕怕是會洗不掉。」蘇錦沖到佟沁月面前,拉著她往外走。
佟沁月忍不住瞟了一眼陸冬語,他黑白分明的眼楮不巧正對著她,四目沒有正式接觸,他已用最快的速度收回了眼光。
她吃吃地笑著離開了,笑聲在屋子里盤旋了很久,陸冬語透過低矮的窗子,望著她,不管她身處哪里,都是最美的一道風景,他的眼光無法從她身上抽離。
「沁月,你回來得正好,跟曼姨一起出去。」如曼喜吟吟地迎上來。
沒等佟沁月回答,蘇錦沒好氣地問︰「去哪?」
佟家的一個丫頭都可以數落她,她依舊歡喜著對佟沁月道︰「下個月羿陽過生日,老爺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帶你去做幾身旗袍,現在不去訂制,怕是趕不上那天穿了。」
她向來謹慎行事,不當面沖突,徐嬤嬤說這是她的高明之處,她在收買人心,蘇錦越來越覺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