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是佟家小姐?」在佟家的雜屋,他便識得她。
「我在蘇錦屋子里看到一張照片,上面是你和蘇錦的合影,蘇錦說你便是佟家的小姐,她盡說你的好,沒完沒了。」陸冬語道。
難怪?佟沁月和蘇錦的合影她共洗了兩張,一張她收/藏了起來,一張給了蘇錦,蘇錦歡喜得不行,相片拿在手里,看個沒完,還一個勁地問五貴,照片上是她嗎?不相信般。
「你會留在佟家嗎?」
「上海不適合我,遲早還是會回鄉下的。」
「那是因為上海的很多地方你沒有去過?」
佟沁月騰地站起,拉著陸冬語就走。
「我還沒吃完呢!」
***
天黑了。
天怎麼這麼快就黑了,明明剛才頭頂還滿是陽光。
佟沁月很惆悵,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越這樣想腳步邁得越快。
陸冬語一直奇怪,她不會累,走了一天的路,她還是輕盈地往前走著,活月兌月兌一只飛舞著的白蝴蝶。
洋派的店鋪外霓虹燈開始閃耀,花花綠綠,陸冬語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大小姐,我真的走不動了。」然後,他直直坐在路邊的台階上。
華燈初上的上海繁華依舊,似乎比白天還熱鬧,黃包車的吆喝聲此伏彼起,女人們的穿著香艷旖旎,生活好象才剛剛開始似的,在鄉下這個時辰,早就躺在床上歇著了。
「哦,那我們休息下,再接著走。」
佟沁月順勢也準備坐下,陸冬語略偏著頭︰「別……」
她是佟家大小姐,一身的高貴,怎麼能粗俗地坐在馬路邊,于是,他站起,「還是走吧。」
他似有心事擱在心底,會不會是她給了他某種負擔,她不想,也不忍。
「今天早上有人說我像古希臘神話中的月亮女神,你猜我說他像什麼?我說他像阿波羅。」佟沁月說完,好笑地笑著。
陸冬語不懂她笑什麼,因為他听不懂,但一定很好笑。
***
佟沁月走進臥室,月兌掉鞋子,往床上一躺,才發現自己真的累了。
朦朧中想起了什麼,一躍而起,打開櫃子,拿出幾雙繡花布鞋,徐嬤嬤不提起,她永遠不知道,蘇錦背著她,給她做了這麼多漂亮的繡花鞋,緞面的料子,鮮艷奪目。
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會穿,穿上活像唱戲的,她不喜歡京戲和昆曲。
今天卻看著有說不出的美,昨天她還問蘇錦,在她們鄉下女人都穿這種繡花鞋嗎?蘇錦直點頭,在她們那里的女人是要裹足的,她仔細看了看蘇錦的腳,才發現很秀氣。
她穿上一雙最艷麗的繡花鞋,在屋子里走了兩圈,她關上燈,屋子里溢滿了月光,她輕輕地踮起腳,在月光里飛舞、轉圈,心頭漾起點點的溫柔,沉溺于泛濫的美好遐想里。
直到轉不動,她習慣性地倚靠在窗邊,不經意她看到了他,正仰著臉向上張望著。
她興奮地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好容易好容易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穿著最艷麗的繡花鞋,悄無聲息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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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語錄︰
喜歡就是喜歡,莫名,執迷,無理由,情難自禁……
今世中,總會有某個人的微笑讓你深深記住,總會有某個人的舉止讓你感動又流淚……
緣當真定三生?一定!不然何來前世今生,不然何來因果情緣,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