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沁月緘默不言,她不相信陸冬語會決絕地離她而去,怎能當真?當不得真。
可是陸冬語也許真這麼說了,在所有人的眼里,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太遠,她為了愛可以離世異俗,他為了愛想當然地選擇逃避?如此一想,佟沁月又很慶幸羿陽提前告訴她這件事。
事情沒有發展到萬劫不復的地步,一切尚好,佟沁月稍許來了精神,想起了什麼,「什麼時候你開始叫她曼姨?」
「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剛才一急便月兌口而出,但是佟羿陽覺得自己真的收獲到如曼的愛和付出,「你還不快去找陸冬語,我剛才還看到他了,他今天沒出去做事。」
在佟羿陽的目光催促下她轉身來到雜屋前,「我在這里。」佟沁月的身後傳來陸冬語的聲音。
正午的陽光火辣而劇烈地照射著,陸冬語近在眼前,他明澈的眸光歡欣暢快,她和他凝注專一地對視著,彼此的眼楮里貪婪地裝下了彼此,甜膩的愛熱切又濃烈。
「你在等著我?」佟沁月問。
陸冬語揚笑︰「是。」
沒有風花雪月,可佟沁月覺得焚燒的愛把陽光都比了下去,她幸福地暈眩。
「沁月,我先出去,在第一個路口等著你。」
接下來陸冬語會有什麼舉動?佟沁月止不住地猜想著,無論如何,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她按捺不住內心的明媚,輕快地行走在烈日下。
陸冬語佇立在路口,身邊有輛黃包車,他若無其事又不失常態,「日頭太大。」他扶著佟沁月上車,然後也坐上車。
車夫拉得飛快,氣溫很高,偶爾一絲風撲面,反添幾分的熱烘,佟沁月意識到是去哪里,佟羿陽說得沒錯,陸冬語在演最後一場精彩的戲後便無聲息地消失在她的視野里。她暗暗笑。
「今天什麼都听我的。」陸冬語付了車錢。
佟沁月點頭,尋思著如何配合他而不讓他看出端倪。
小巷空無行人,這個時間沒生意攤主正在打著小盹,陸冬語叫醒了攤主,兩人靜靜地坐在簡陋的棚子下,陸冬語握住佟沁月的手,十指緊緊相扣,直至生出黏黏的汗水,誰也沒有虛空感,她和他隨心而游。
兩碗滿滿的雲吞端了上來,飄著蔥花的香味,「上次吃雲吞你那麼大口大口地吃,我一直奇怪,你的肚子怎麼可以裝得下這一大碗?」
陸冬語話一落,佟沁月已經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他看著她吃,一刻也沒有掉轉目光,她在他面前自然而然,不用掩飾自己。
佟沁月很快吃完,一笑,很矯情。
她在他面前總是這麼恣意妄為。
陸冬語看著她不動,她臉頰的汗涔涔的往下落,他忍不住用他的袖口給她擦拭,她張揚著臉,配合著他的舉動,不想毀掉他精心安排的情節,盡管他的演技很不到位,可是很動情,一跌入他的戲便淪陷進去再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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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米說︰邂逅了深山的文字,要一直一直看下去……
深山無限感慨,又生出幾多的善感,幾多的柔腸,好些天心才漸次平靜。
「陌上花開,故人歸來。」意境深遠,悵惘低徊之際,深山才發現很多美好的日子總是無奈地就過去了,對深山來說是最可怕的便是「過去」這兩個字眼,因為意味著不再年輕,意味著老去。
還有小米把這部文看得很仔細,包括角落罅隙,于深山來說便已足夠。
謝謝從未謀面卻熟稔似曾相識的舒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