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忘給柏雅發信息說「柏雅，我真的愛你！」
經過向菲菲的事情，我在女人這方面收斂了很多，盡量少談向菲菲，少談我的兒子，少談曾經經歷的其他女人，我只是心里還在念叨一個女人，那就是最高追求目標——柏雅。
我不忘給柏雅發信息說「柏雅，我真的愛你，給我一次機會吧！」柏雅沒有回復。
有一天晚上在芝加哥酒吧喝酒時，劉三點說最近換了一個國有企業，我勸他千萬別去上班，因為我和周圍多數人的經歷證明進入國有企業都是浪費青春，神馬都是浮雲。
我想乘著酒勁制止這小子。但是這小子說改不了了，已經簽合同啦。居然還給我編出一整段理由，證明新的國有企業公司老總是如何如何一個好人，一個值得信賴的好人。我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不要迷信。
不是有人說，要不是黑烏鴉，一個人在中國就不可能往上爬，除非這個人是個怪物，是個老外啊。
劉三點有點急切的想證明什麼似的。竟然逼著我連喝兩杯金威啤酒。
劉三點說，他老總楊總好像也是一個湖南人。是一個在單位、在家里出了名的「 」或者說「固執」之人，「霸蠻」時牛拉也不回頭的，楊總為此從小到大付出過不少的代價。聲稱是性格使然，似乎改不了雲雲。楊總覺得那些「不同意見」要讓他听得進去，別人必須要說服他才行。
據說這個楊總很喜歡和單位員工公開「辯論」，還經常一起打湘菜館吃飯喝酒，這絕對是一個值得稱道的模式，連我也覺得劉三點在騙我，但劉三點說楊總就是這麼一個人，楊總還玩QQ和MSN，隨時以短信、郵件或電話的方式，與普通員工聊聊彼此所感興趣的一切。最近劉三點就和楊總聊QQ和MSN，還討論單位改革的問題。
晚上回家，劉三點把他和楊總聊天的QQ記錄發給我看，我真的服了HIM。還真的，楊總知識頗為淵博。從大學畢業20多年了，學的又是機械專業，卻對文化、哲學感興趣，還跟劉三點探討國學。
楊總在QQ里老是重復大師南懷謹先生說過這樣一句話「親君子，遠小人」的道理就像「要吃飯，不吃屎」一樣簡單，但古今中外，多少朝代，能做到者幾人？
這個楊總一直告誡自己要保持清醒，要有自己獨立、客觀的判斷。不管是誰，如果事後有「被蒙」、「被耍」甚至「被利用」的感覺，他老楊是很難再給別人另一次機會的。
我發QQ給劉三點說，怎麼老楊這點跟我很像呢？劉三點說，所以你也是一頭牛，一頭 牛。
不過，也可從QQ聊天記錄分析老楊的心路歷程。以老楊近50年的人生感悟來說，在中國這世道確實「忠言逆耳，良藥苦口」。老楊也感嘆，也不能總是以「搞技術、搞專業」或「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自居，整天一副「天下皆醉、唯我獨醒」的樣子，人家說點好听的話，就以為是「講好話、唱贊歌」，甚至當成「吹牛拍馬」，也想當然地以為領導就一定糊涂到喜歡听「奉承話」。
在QQ聊天中，老楊進一步袒露心跡，說以他的經歷體驗來看，如果能夠讓領導舒服一點，又能把事情辦成，又有何不可呢？關鍵要看目的、動機是什麼？還「謙虛」的說，他老楊在這方面，也有好多要學習的地方、改進的地方。
所以，他老楊建議單位所有員工，從現在開始，對自己周圍的人多些「贊美」。嘗試對自己的孩子多點表揚，如「孩子，你好聰明喔」。對自己的太太多點「恭維」，如「你的身材真好，我看廣告里那些苗條女人其實都是病態」。對自己的同事多點肯定，如「干得不錯，說得有道理，向你學習，加油！」。對自己的老總多點支持，如「老大你太有才了，但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這老楊還號稱這也符合「欲取先予」原理。
看來，中國文化就是缺乏誠信，盡管很和諧，即便是老楊這個金槍不倒的堅定分子也知道個中況味，也差不多修成半仙了。
過了一個星期，我們又在中心區QQPARK酒吧喝酒。劉三點告訴我，他們單位真的要啟動「改制」了，我說「改革」這不是他們楊總老楊的強項嗎？
劉三點說，老楊也是改革的有力推動者，說要在員工中收集改革方案。這不，劉三點急著找我來取經啊。其實我也是一個改革實踐者。也有很多思想火花喲。我今天要向劉三點，應該是向老楊兜售我的思想和理論。
其實改革的思想、理論，早在我心里滾瓜爛熟的了。我曾經在個人博客里寫過關于「改革、發展、多贏」的文章，我這次順便發給劉三點，讓他去整理一下，告訴老楊，順便看能否撈個好崗位什麼的。
在劉三點的急切要求下，我馬上提出我的布局思路。
首先談到改革的目標，必須是改革為手段、發展為目標、多贏為效果。關鍵是思考如何找到關于改革的智慧的最後答案——多贏途徑。
「其次呢？」劉三點QQ中一直在發「抖動」給我。
我不忘給柏雅發信息說「柏雅，我真的愛你，給我一次機會吧！」柏雅沒有回復。
其次，我回答劉三點，是方式——從西方文明中尋求智慧的最後答案。我說，你與楊總討論與思考該類問題時，必須是理性思辨為前提。而理性思辨必然是IQ與EQ的綜合。必須跳出中國式庸俗人際關系EQ體系的苑囿，否則是繞不出中國人思維的怪圈的。
我告訴劉三點，我10多年在深圳完整讀完的唯一中國古典著作是《道德經》——但其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句子充斥著愚民思想的嫌疑。這種諸子百家和《厚黑學》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中國式庸俗人際關系EQ體系，可以避免最愚蠢的結果——多輸的結局，但決不會找到智慧的最後答案——多贏途徑。
我還說，西西弗斯的故事，適用于中國的事物和人性的運行似乎很貼切——從西方文明中尋求智慧的最後答案。
德國著名文學家歌德在《浮士德》中就給我們求解問題提出了最高要求「尋找智慧的最後答案」。浮士德博士不惜與魔鬼賭博，離開象牙塔遁入塵世，經歷了世間的物質誘惑，包括金錢、美色、權勢、地位，誘奸良家婦女，甚至擁有西方文學、神話中最美麗女人——海倫，但百歲高齡時的浮士德終于幡然徹悟︰一切物質誘惑都是「騎著神馬、駕著浮雲」，一個人只有投入社會改革、人類進步事業——才是人生的最佳答案、智慧的最後答案。
「第三就是——」我說。
「第三是什麼？」劉三點繼續發QQ抖動。
是避免最壞的結果——多輸。因為有證據顯示，社會財富的80％被20％的人佔有；世界上20％的人享受80％的婚戀愛情。由此，二八定律亦即帕累托定律（ParetoRule），就成為世界上非常著名的經濟學規律。帕累托最優（ParetoOptimality）或帕累托均衡（ParetoEquilibrium）——固有體系內的人和可分配的資源，從一種分配狀態到另一種分配狀態的變化過程中，如果不損害另一人利益，就無法使某一人的利益改善。帕累托最優——是眾多可能的模式中的一種，是一個不容易確定的模式，只有這個模式才是帕累托均衡模式，其他模式都是非均衡的模式。因為，這才是效益與公平的王國。長時間處于帕累托非均衡，可能導致系統崩潰。帕累托改進——是通過某種變化，在其他人利益不受損的前提下，至少一人受益。
我嚴正地提醒劉三點，必須給缺乏經濟學知識儲備的老楊楊總上這一課。這很重要的。劉三點自信的說，老楊也很聰明，只要一點就明白的。
我說，必須要談到的就是，就是關于帕累托改進的情形︰比如蛋糕做大、比如分蛋糕的人數變少、蛋糕做大而人數沒有較大增加，等等。這是帕累托定律作為博弈論在社會福利經濟學中的運用。我告訴劉三點，你現在好比一個古代的謀士，在給國王出點子啊。所以必須把理論、技術路線可操作的全盤拖出，告知老楊。剩下的就是運氣了。讓老楊和上帝去擲骰子吧。我們就在一邊看熱鬧吧。
「完了，我都不懂你說什麼，兄弟。我怕老楊楊總霧里看花終隔一層啊！」我說，不怕，打印出來給他回家看。要相信老楊的智商和觀念啊。
我補充說，所謂改制試點、崗位競聘、薪酬體系等系列制度性改革，其實是一個多目標——改革。這個必須告知老楊。听不听是他的事情。我說這就是對改革的參與，劉三點你可要自信啊。
我繼續QQ發送「對于體系內多個目標共存的情形，一個目標最優不是整體多目標最優，肯定不是帕累托均衡。最好的情形︰帕累托均衡即多目標共贏。」
劉三點繼續抖動「合著你在給我上經濟學啊？臭小子啊！」
我不管他，繼續發QQ信息「中間情形︰部分目標改善、部分目標變差；最差情形︰體系多目標全部失敗，即全部受損、蛋糕變小，每部分變小，甚至體系崩潰。所以，可供參考的結果有︰全輸——有輸有贏（多輸少贏或少輸多贏）——共贏。我們改革追求的應該是無限接近共贏的少輸多贏。這是很難達成的，因此需要時間，需要博弈，需要尋找智慧的最後答案。」
我還告訴劉三點，國有企業的弊端是不可避免的。其一，業務獨佔性和直接委托產生負外部性。比如中國的交通、電信、糧油、水電、油氣，長期處于壟斷狀態，當然近年來也逐漸在放開。但壟斷性也是有代價的，中石油、中石化、礦產資源公司屬于壟斷企業，每年要上交特別資源稅（比例5％）以及特別收益金。
其二就是，部門業務承包與分配包干是否恰當很關鍵。如果是完全市場化競爭，比如特區報廣告部、電視台廣告部拉廣告，可以按部門承包乃至提成。但即使廣告承包提成也不是全部歸屬一個部門，而是承包部門必須上交任務額度，只有完成上交任務才能對超額部分自由處置分配。也就是這個思路——廣告收入︰較高比例的個人提成、部門完成任務額度並上交、超額部分由部門承包者處置分配。這樣子才是合理科學的。
劉三點擔心，老楊不相信這是劉三點自己的觀點。我說你怕鬼呀？
劉三點問還有呢？我說第三就是，不公平造成老員工的負外部性。如果賦予部門極大的部門收入處置權。從而導致，為降低成本，從而拒絕成本高的老員工。而老員工對工資的敏感性不強，但對改革過程的公平性敏感性很強。于是，老員工鬧事造成的負外部性是很大的，比如串聯、傳言、信件、短信等**。
第四就是，差異化與漸進式處理不當。為了推進改革，促進發展，老人老辦法是一個好辦法，尤其是在目前的中國國情之下，所以著名經濟學家樊綱力推漸進式改革。人人都會變老，公務員若按技術、知識老化程度劃分，則所有老人遭到淘汰，是不公平的。老人、新人的前提不同，受教育的時間不同，對社會的歷史貢獻不同。
第五就是，改革者必須考慮工資粘性。因為經濟學告訴我們，工資粘性決定了工資很難下降，除非有特別補貼措施。西方國家的工會力量強大，其代表勞方與資方的談判力量很強；其次，人性也決定了大家都不願意降低工資。誰都不願意降低工資，這主要是人性決定的。
還有一點就是，一定要綜合考慮新人、老人的心理平衡問題。以及蛋糕如何做大的問題。
「如果老楊問起我的改革方案的建議，那我該如何應對？"QQ繼續抖動啊，這個劉三點真是猴急猴急的。
我也抖動「增量與存量雙軌制——老蛋糕部分劃分比例，維持不變，尋求增量收益，以此作為改革紅利。蛋糕新增部分大大傾向新人，「增量改革部分」制定新規則。
還有就是，動態劃定老人。告訴老楊，人人都會變老，知識也會老化。既要考慮進化，也要考慮歷史。保證其基本利益——老人對新增利益的選擇力降低——確定事實，但不能將全部利益打包在一起進行一個標準或條件的選擇。
「萬一老楊死腦筋九頭牛拉不回來咋辦？」劉三點擔心的QQ抖動我。
我說「此言怎講？」
劉三點說「老楊十分迷信投票。」
我十分擔憂的抖動QQ對劉三點說「對于涉及面廣的改革問題、制度問題的決策，盡量避免少數人議定，也不要少數人投票（避免「盜用投票」的嫌疑），畢竟再「精英」的少數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服全體。那怎麼辦？擴大投票範圍，比如企業的管理模式、業務模式、分配模式、表決模式，制度體系——估計這種游戲規則，能夠最大限度的收斂分歧，達成一個更接近最後智慧答案的結果。」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我真的替劉三點擔心，他這剛到一家新單位，居然是一家國有企業，剛去就趕上改制，按年齡劉三點是「老人」，按工齡在這個單位劉三點是個「新人」。我真的替劉三點捏把汗。尤其是他老總老楊居然迷信投票，這咋辦呢？我想我的辦法八成不會被老楊采納。
于是，我繼續抖動QQ，提醒劉三點「千萬不要迷信老楊，除非老楊千萬不相信投票」。
我們這個國家要靠投票決定結果，必須等到200年以後吧。
劉三點問，這是為什麼？
「這里學問
大著呢。因為我們中國人不是老外，等哪天我們都跟老外一種思維模式了，那我們就可以投票了。但願上帝耶和華與我們同在。」
我不忘給柏雅發信息說「柏雅，我真的愛你！」柏雅沒有回復。完全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