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木喝酒時突然看見麥子和一個年紀很大的男人走進來,那個男人滿臉橫肉,應該是那種有錢的當地人,估計是一個工程包工頭,看來深圳就是一個大染缸,竟然把麥子這個我曾經有過幻想的女人也變成這樣一個女人。記得以前我是她短期男朋友時,我還帶她來過這里一次的。現在居然帶別的男人來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毫無辦法。在她一去外邊打電話時,我故意在她身邊跟她打了一個照面,表示我的存在。其實,她好像早就知道我在這里,也許進來的時候發現我來了。
我問她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她說這個男人以前是她的老板,而現在就是男朋友。同居的男朋友。她早就不干活了,住在高檔洋房里,進出都是開的高檔車。我靠,這個女人如今怎麼變得如此齷齪無比,當初跟她初戀男朋友多好的一對啊。後來跟我也沒有發生什麼故事呀,也就在一個辦公室睡了一晚上,還沒有做那壞事呀。我和她之間還保持著距離和美呢。真是,我當初對她有過的好感都變成牛糞垃圾了?簡直是對我靈魂的褻瀆啊。我越想越不是滋味。
看她現在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徹底破罐子破摔了,我是無法阻止她的了。我目送她揚長而去。這次我算是把麥子這類型的女人徹底看透了,決心把她從內心深處徹底地清除,連一絲印記也不要留下,以後跟女人打交道可要多留心眼,要注意成本,這個成本不是多少錢,而是心理成本和時間成本,不好的女人,甚至比路邊的妓女還要差勁,因為妓女是公平交易,一分錢一分貨,而這種雖然不是妓女的女人,她比妓女更可怕,她要的是男人的金錢,必要的時候可能要男人的性命,如果一開始能夠鑒別該多好啊,就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浪費那麼好的心情,去找尋別的好女人多好呀,哪怕是向菲菲都要好一些。我呸,向菲菲也好不到哪里去。別提這些女人了,還有吳美麗,把我好好地身子都玷污了,今後我顆沒有干淨的身子獻給柏雅了。從這一點上,我已經配不上柏雅了。不光我的身子,我的心都被她們毀了,當然也有我自己沖動的原因。哎!氣死我也。已經被她污染了,想清除徹底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在外面佇立良久,阿木來叫我,說是看見一個超級靚女在舞池中跳舞。回去一看,是上次見過的一個四川女人,是個香港人承包的二女乃。香港人給她在黃貝嶺租了一間單房。他們好像有什麼鬼約定來著,香港人每周過來深圳兩次,跟她尋歡作樂,不準關手機,不準帶人進這個房間,每個月給她8000元。真是一個典型的二女乃呀。浪費了。
「你要不怕麻煩,就去跟這個女人聯系下,反正她也寂寞。」我今天遇見了麥子,心情不大好。
「真是二女乃嗎?就怕有病啊。」「你要是得病了,我就不跟你來往了。」
從麥子,我擔心的想到柏雅。柏雅真的那麼高雅?是不是也會變得跟麥子一樣齷齪無比呢?如果真是這樣,我早就應該听從阿木的勸說,不應該對準這個如花似玉的柏雅進攻,那徹底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還不如把時間和精力花費在那些長相並不是特別漂亮的女人身上,這種女人找回家,男人覺得很保險,也很干淨,不用天天提心吊膽這個女人到底會不會紅杏出牆。
晚上,我夢見柏雅也一樣淪落為小三,住在高級洋房。我在夢中喃喃囈語︰「我對深圳女人的所有疑惑都已經解開了。我已經不需要女人,我對女人已經開始排斥,我覺得她們只會使我頹廢,使我沖動,使我做夢,使我不得開歡顏,我唯一要求她們替我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我需要通過她們給我生一個兒子,而且這種**顯得並不那麼強烈。」好在只是一場夢,從夢中驚醒的我在黑暗中發呆。恍惚之中,突然我發現自己幻化為一粒光子,從窗戶縫里鑽出去,沒有驚動房間的一切,包括父親母親的照片。我怎麼經常會出現這種幻覺啊,晚上經常出現。白天有時候看見地王大廈也會偶爾有這樣的幻覺。我想是不是我中什麼邪氣了。也許是我研究太多東西的緣故吧,本來就是學物理的,在深圳研究彩票,研究股票,又研究女人,研究二女乃,研究向菲菲,研究柏雅。壓力太大吧。
在黑暗中,我看見父親母親的照片在那里,照片中的他們在注視著我。
第二天陽光燦爛。我心情很好,心想好天氣預示著一天會有好運氣。向菲菲的媽媽接听我的電話,問我是誰。我告訴她我是向菲菲的老朋友,問她在家嗎?她說不在家,帶小孩子去醫院看病了。
我關切地問小孩子什麼病,向菲菲母親說因為小孩子早產,一直就生病,醫藥費也花了不少。我問是在哪家醫院,她說是在婦兒醫院。于是我匆匆來到醫院,我遠遠看見向菲菲抱著兒子打開車門,我迫不及待地沖過去,呼叫著她的名字。她回頭看見我的一剎那也很是吃驚,但是馬上鑽進車里,猛地關上車門,啟動馬達就沖出了醫院。我打的士跟著她的車子,我在她家樓下下車,她看見我了。我叫著她的名字,想跟她了解這個兒子的事情。她知道我的用意,于是跑步走進大廈門衛,說不認識我,讓門衛阻止我。于是我真的被門衛阻擋住了。
我感到無可奈何,我不可能私闖民宅,否則向菲菲會起訴我的,我也將被判私闖民宅罪名。
我打電話給她家,接听電話的是向菲菲,但是她馬上掛斷電話,我又打進去,又馬上被掛斷。
後來她家電話一直處于忙音狀態,估計是她徹底拒絕我,憎恨我的緣故。
我晚上打進去時,她母親接電話,告訴我向菲菲對我已經死心,絕對不願意見我,以後不要再打擾她了,我說我只想搞清楚一件事情,她問到底是什麼事情,我說跟你說不清楚,只有向菲菲自己才能告訴我,我要親自問她真實情況。
我估計,向菲菲也許也跟自己最親密的母親講述過我與她之間的恩怨瓜葛關系,只是迫于女兒的要求才沒有告訴我實際情況。要不然這個老母親怎麼會對我的態度有一些奇怪,令我感到她的口氣的確有些欲言又止的余味。但是,無論我怎樣表白,她就是拒絕我,還是要求我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了,不要再麻煩菲菲了。
我沒有別的**,我只是希望搞清楚這個小孩子的來龍去脈,我必須弄清楚。如果是我和向菲菲的遺傳基因產生的後代,那麼我還要認這個兒子。
如果這是我的兒子,我也不用發愁自己沒有繼承人了,當然我要負養育他的責任。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負責,哪怕是一件壞事或者丑事。
可是,我該怎麼證明或者排除這一點呢?如果不是我的遺傳基因產生的結果,那麼我會立即輕松,不至于把這件事情老是牽掛在心上。
我好久沒有洗桑拿了,于是我邀請阿木一道去享受一下深圳的桑拿,小姐們給我挖耳朵真令我舒服極了,在蒸汽房里更是感受到一種難以言表的釋放感覺,那種快感,那種透徹骨髓的刺激,既是一種煎熬更是一種洗禮。
記得阿基米德就是在洗澡的時候想到王冠的秘密的,而化學家也是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狀態下夢見苯酚的分子結構的,而牛頓想到萬有引力就更神奇——在隻果樹下看見隻果掉落地上的頓悟。
而我這次來洗桑拿也有頓悟。正當我在蒸汽房奇熱難奈時,我突然腦子里顯現一絲靈光,那就是我在婦兒醫院的女性朋友,她原本就是我在英語俱樂部的好朋友,她曾經老是邀請我去參加美國安利化妝品演示會,她試圖吸收我作為她的下線,雖然我一直很忙而沒能作成她的下線,但是我也幫她介紹過不少人去參加活動,我的人品她是肯定的,
回到家里,我翻出電話名錄,可是聯系方式已經變化,手機停止使用,只有辦公電話有效。第二天我打過去,可是她已經辭職下海,專職做安利銷售。她的同事告訴我她的新電話,于是我終于找到這個曾經令我心動的美麗女醫生。
她听了我的故事,贊成我的主張,主要是要查出小孩子的DNA,這樣做雖然有些過分,但是不查清楚對我是不公平的。于是,她同意請同事通過電腦查出以向菲菲登記的掛號單,進而查出小孩的病歷情況。
後來得知小孩子的病情並不是特別嚴重,只是經常需要打針,還需要抽血化驗,以檢驗其免疫系統是否正常。
這樣更合乎我的意思,也剛好讓醫生利用抽血化驗之機進行DNA測試,而我的B型血早就是這個朋友測試過的,我這次專門提前將我的血液進行了DNA檢驗,只要小孩子的血液DNA檢驗結果出來進行比較,就立即可以知道這個小孩子是不是我的兒子。
反正我又不害怕別人說我的閑話,我只想弄清楚向菲菲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向菲菲已經兩個星期沒有來醫院了,難道是我的計劃泄密了?或者是上次在醫院找她,她害怕我騷擾就去別的醫院了?
醫生說,不會的,可能是小孩子最近情況好轉,醫院也只是要求向菲菲在必要的時候過來做檢查。
于是,我非常焦急地等待,等待向菲菲過來給兒子做例行健康檢查。我也決定不再給她打電話,不在醫院附近出沒。
皇天不負有心人,向菲菲第三個星期帶著兒子來到醫院做例行檢查,醫生乘機對血樣進行DNA檢查。
令人興奮的結果傳來時,我的一顆心終于放松了,但變成了一顆激動的心。
這樣,我就可以實施我的下一步計劃了,既然確定那是我的兒子,那麼我就要采取行動了,盡管向菲菲可能會完全拒絕我,但是我必須告訴她,她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
為了保護我的朋友們,包括醫生們,我會首先通過私下和解的方式進行,這種方式向菲菲肯定不會接受;那麼我就采取另外一套方案——通過法律途徑解決我對這個兒子的認領權訴求問題,這樣法律程序一定會走到DNA檢驗這個環節,到那個時候向菲菲一定會無法阻止我的。
我和這個曾經與我有過幾年不明不白曖昧關系的向菲菲居然共同擁有一個兒子,我的遺傳基因居然也起作用了,我感到非常高興,向菲菲是一個個子不矮的女人,也不愚蠢,而我的智商也會遺傳給這個兒子,那麼今後一定是一個英俊、高大的小伙子。這樣,他絕對不會走我的冤枉路——因為個子矮小而找不到漂亮老婆。如果我能爭取到兒子的撫養權乃至護權,我一定好好教他讀書,教他如何從小摳女——補償我這輩子找不到漂亮女人的苦楚。我估計法院頂多判我認領和撫養兒子的權利,而絕對不會讓我來監護他,除非向菲菲主動放棄。
反正向菲菲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知道真相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向菲菲還不知道我的計劃,但她知道我對她兒子的真相絕對起了疑心,所以她對我防範有加,後來我在她家樓下,她遠遠地就看見我了,不等我打招呼就轉身抱著兒子上樓了。
她是真的如此記恨我嗎?
于是,為了不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我決心采取更加曲折柔和的方式來進攻向菲菲,既然當初我能把她從**男人手中誘惑過來,那麼這一次我就能通過「真情」打動她,即使沒有真情,我還不會演戲嗎?
我寫了一封二十頁的長信來表達我的懺悔之情,我認為那個兒子也有我的份,我不希望通過打官司這種無情的方式來逼迫她承認兒子也有我的份,我不要求她對我承諾什麼,我也不要求兒子跟著我,甚至不要求兒子跟我姓,我只想去看看我的兒子,如果她願意,我可以盡做父親的責任。
我的脾氣,向菲菲那幾年是領教過的。如果我認準的事情,或者下決心要做的事情,我是決不會甘心失敗的,即使最後局面不可收拾我也不會放棄。我的二十頁的長信已經足夠誠意的,而且我的要求並不過分。
我以特快專遞方式把信寄給向菲菲,第二天就會到達她手上。
我絕對相信我的煽情的本領和這封二十頁長信的巨大殺傷效果,向菲菲這種女人在靈魂深處一定是願意原諒我的。但是說實在的,我真的目的只想認領這個兒子,而決不想和向菲菲結婚,如果就這樣與她結婚,我是不是有一點窩囊,我竟然從**男人那里撿過來的一個破爛貨色。
但是,我的兒子沒有錯,我的遺傳基因沒有錯。
我又和阿木來到地王大廈頂層。我們一起眺望激光發射的方向,那是浩瀚的宇宙蒼穹,那是虛無縹緲的宇宙時空的永恆不滅的存在。
從存在主義的哲學層面上講,我們既是虛無縹緲的,也是永恆的。我和阿木幻化為自由光子,在隨著激光發射,向著太空前進。那里,在星球之間,在黑洞之間,上帝在微笑,玉皇大帝在主持七仙女和豬八戒的婚事。
恍惚之間,在豪華的天國的聖殿之上,我仿佛看見阿基米德在澡堂里測量真假皇冠,牛頓在隻果樹下面研究神學,佛洛伊德正用催眠術研究愛因斯坦的大腦,尼采為了俄羅斯將軍的女兒悔恨,梵高與貝多芬同病相憐。
我和阿木,在太空中尋找自己的第三個女人。我的目標是柏雅。
「柏雅,我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