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江亭听到不遠處傳來低沉的吼叫聲,像是雪狼,他立即飛步跑過去,發現了正在跟一只大的雪狼對峙的一個人,那個人帶著白色的面具,頗是猙獰,江亭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奇怪的人,所以當下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他發現那只雪狼的身上已經有好多傷口了,因為天氣的原因,傷口的血都已經凝固了起來,但是,這對雪狼的體力還是一個不少的消耗,它的身體已經漸漸的變的有些遲鈍了,可即使這樣,它的眼神也沒有絲毫怯弱,反而有些越戰越勇的氣勢,讓江亭在一旁都不禁為這只雪狼叫好。
「我說了,早點兒把人交給我就沒事了,你為什麼偏是不听呢?畜生果真就是畜生,听不懂人話嗎?」。那個戴面具的人突然說道,聲音竟然意外的悅耳清脆,因為到處都是茫茫的白雪,視線的可見度不高,江亭又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只能听的到那人的聲音,但看不清楚他有別的什麼動作。
雪狼知道那是挑釁,所以它並沒有輕易的移動,只是固執的守在山洞口,擋著那個人的去路而已,它的本能告訴它,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好惹的。
「哼,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面具人見這只雪狼絲毫不受他的言語所擊,動都不動,只得先出手了。
江亭這才看到,這漫天飄揚的雪花竟然沒有一片落到那個人的身上,仿佛所有的雪花都一致的繞開了那個人似的,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據江亭所知,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老大一人而已,但是不知道這個人的目的,他也只好繼續等待了。
「啊嗚……」那是雪狼的哀嚎聲,江亭朝著哀叫的聲音看過去,那只身體龐大的雪狼竟然被那個人給一掌打的飛了出去,直接在雪地中劃出了一條直線,由此可見他的功力到底有多強大。
就在他一掌打飛雪狼的同時,他竟然有意無意的朝著江亭隱身的地方看了看。
江亭心道完了,那個人肯定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存在,修為了這麼長時間,這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除了面對老大之外的第二人。
就在他按捺不住要沖出去的時候,異變突生,從山洞里竟然突然跑出來了一只跟兔子似的小狼,江亭仔細辨認,發現那個竟然是趙如的寵物,這下他立馬明白了,剛剛那個黑衣人所說的把人交給他是什麼意思,估計他想要的是趙如的身體。
但是他是奉水卿之命來看趙如的身體有沒有事的,如果說現在他回去了,水卿絕對會扒了他的皮,並且,臨陣逃月兌也不是他的風格,所以,他還是決定先出手。
他一手支地打算從窪地中跳出去,卻發現剛剛突然出現的小狼竟然跟那個面具男纏斗在了一起,而且一人一狼打的竟然是難舍難分,速度快的肉眼都難以辨認了,江亭鮮少來到這雪原之地,沒想到雪狼竟然不是個子大修為就高的,看到小雪狼的動作跟速度,他也不禁對趙如的這只小寵物刮目相看了。
風雪肆虐,打斗還在持續著……
「你怎麼了?」趙如問著坐在一旁看書的水卿,他今天有些怪怪的,看上去仿佛有些坐立難安,趙如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煩惱成這樣,本來不想問的,但是,看他這麼一晚上都是緊皺著眉頭,她還是開了口。
「沒什麼。」水卿抬頭,笑道,然後繼續低下頭看他的書。
這下輪到趙如皺眉頭了,很明顯水卿有事情瞞著她,但是看情況,他絕對是一點兒都不打算說的,正想著要怎麼著才能讓他松口呢,趙如就感覺到了疼痛,不過這次不是手,而是腿。
她也顧不得此時是在水卿的面前了,連忙拉開自己的褲腳,果然,一道刺目的血痕正在悄然散開,暈染在淡黃色的衣衫上,就像是開出了一朵美麗的花朵。
水卿的集中力一直都在趙如身上,見到她的動作,立馬一個箭步跑到了她身邊,看到她腳邊滲出的血跡,他更是俊臉變的青紫,很明顯非常生氣。
「這個江亭,讓他辦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好。」水卿不禁暗罵,他就知道,他們的行蹤肯定被別人給掌握了,如果別人知道了趙如的身體的藏匿處,那即便他將來找到了解藥也沒什麼用了,所以才會慌忙讓他去查看的,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竟然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平日里不管做什麼速度都非常快,這會兒竟然音信全無,水卿氣的直接一掌把身邊的茶幾給打碎了。
把一旁安坐著的趙如給嚇了一跳,她慌忙說道︰「我沒事兒,你別生氣。」她以為是看到自己又受傷了,所以惹的他不高興了,雖然對原因不明就里,但是只要她先道歉總是沒錯的,不然……
水卿開始在一旁不停的走動,趙如看的頭暈眼花的,她很少見到水卿這麼心神不寧的樣子的,「跟江亭有關嗎?」。她問道,剛剛他听到他叫江亭過來的,交代了那麼久,肯定是讓他去做事,但是這會兒好像沒有回音,水卿不是在為這個著急吧?
「不是。」他停下了腳步,抬頭瞥了趙如一眼,又接著繼續走,那模樣恨不得把地板都捅個窟窿。
「我都快暈了,有什麼事情你直說行不行?這麼走來走去的我眼楮都花了。」趙如實在受不了他無休止的走動,生氣的大叫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叫的太大聲了,頭都有些發暈,總覺得整個房間都是在流動的一樣,有著雙重的影子。
她看得水卿朝她走來,剛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的眼楮不受控制,竟然,慢慢的閉上了,接下來,她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因為,這片黑暗中,沒有水卿,只有她一個人。
「這里是哪里?」她不禁問道,總覺得好像又陷入了另一個夢中似的,過的很不真實,也很不真切,一切都像是虛幻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