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跟水卿整整在外面待了三天,她自然不知道有人跟瘋了似的翻遍了整個世界在找她的下落,依然靜靜的在水卿旁邊打坐,反正只是她在一旁看著也甚是無聊。
「你醒了?現在應該沒事兒了吧?」幾乎是水卿有動作的第一時間,她就立馬有了動作,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就是她根本沒有用心在入定。
「沒事了,倒是你,一直在這里陪我?」水卿挑眉,不是他不相信趙如,而是他覺得對趙如來說,那些凡世的吃食估計會比自己的影響力更大一些。
趙如點點頭,她承認自己是很喜歡吃東西沒錯,可是,一想到水卿受了傷,還在山洞中療傷,她就一點兒食欲都沒有,更何況他們所在的地方也不一定就安全,她也不敢擅自離開,怕之後水卿再受到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的攻擊。
「我餓了,去吃些東西吧!」水卿站起身,自然而然的牽起趙如的手往外走,雖然被當事人稍微抗議了一下,但他還是緊握著那雙指尖微涼的手沒放。
有些臉紅的被水卿牽著從山洞中走出去,趙如的腦袋才終于恢復了正常狀態,肚子也在此時適時的響了起來,畢竟三天沒有吃飯了的說。
她自動忽略頭頂上的悶笑聲,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丫的,還有心情取笑她?也不想想是為了誰才讓她餓肚子的,趙如在心里暗自月復誹著,卻感覺到手上一松,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吹拂了過去。
再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水卿已經拿著水果站在了她的面前,趙如愣愣的接過,心道︰他什麼時候去摘的?自己怎麼沒看到啊?算了,不糾結這個了,還是想想之後怎麼辦吧?現在估計全世界的人都在追殺他們兩個了,而水卿他,他,他竟然還在悠閑的牽著她散步。
她是有表示過抗議,但是,他的眼神清楚明白的表示著,抗議無效,于是,趙如也就不再吭聲了,反正是難得的清靜時光,她也就放寬了心靜靜的享受就是。
「如兒,你以前所在的世界是個怎麼樣的世界呢?」突然間,水卿轉過身注視著她,緩緩的開口問道。
趙如略微怔了一下,又很快的恢復了原樣,「你早就知道了。」這句話不是疑問句,她肯定水卿知道了些什麼,不然也不會這麼問自己的。
「是,我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里的人,也知道你從很遠的地方來,只是,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才能造就像你這般奇妙的女子?」他微笑,微微上揚的嘴角仿佛是對眼前女子的贊揚,而並非其他的什麼情緒。
看水卿的反應還算正常,趙如僵硬的身體也開始慢慢軟化了下來,她拉著水卿的手,無比雀躍的說道︰「我所在的世界是一個沒有法力的世界,大家都自食其力,就算不用法力也可以在天空上飛,雖然沒有這里純淨無污染的天氣,可是,每每想到還是覺得很讓人懷念。」
趙如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中一般,不停的敘述著她所在的世界的樣貌,水卿沒有打斷她的興致勃勃,只是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她,她講話的時候,調皮的語調,活潑的面部表情,眉飛色舞的講述都讓她看起來璀璨無比,耀眼的讓人心驚。
想到這里,他不自覺的稍微用力抓緊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他是何其有幸,能遇到這麼耀眼的女孩子?
趙如看著兩個人交握的雙手,腦海中不禁浮現了古人常說的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其實,就算她回不去那個世界也沒關系,只要有他陪著,到哪里都是一樣的,因為,他就是她的世界啊!
想到這些肉麻的話,趙如的臉不禁低的更低了,原來她也能想出這麼膩歪人的話啊,所以,她連剛剛自己講到哪里都忘記了,只顧著害羞了。
「如兒。」溫柔的如同羽毛落地的聲音,讓她直覺的抬頭,卻在剛仰起頭的一瞬間,失去了自由呼吸的權利。
他的唇微微有些冰冷,讓趙如都忍不住驚呼,他卻趁此機會硬闖了進來,勾起她的香舌與他共舞,那種靈魂深處的共鳴,竟然讓她渾身雀躍不已,從一開始的被動到後來的回應,她情不自禁的閉著眼楮,沒看到水卿臉上一閃而過的喜悅。
半晌,他才放開了她,轉而把她攬入懷中,此時根本就由不得她,因為她的腳此刻虛軟不已,根本沒辦法站立,只好整個人都依靠在他身上,而當事人,面對這絕好的福利,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嘶……」水卿摟著佳人正笑的開心,卻不防胸口一疼,原來,不小心被人給咬了一口,明明是吃疼的,他卻在看到懷中女孩子得逞的笑容時,覺得剛剛的疼痛只是他的錯覺,他甚至寧願自己被她多咬幾口,只要她能一直這麼開心著。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去你的世界,可好?」水卿低下頭問著懷中的女子,卻見到她的手不停的在把玩著他的頭發,仿佛沒听見似的。
可是,他知道她听到了。
良久,她的聲音傳入耳朵,也讓他原本就揚起的嘴角拉到了最完美的角度,因為,他听到她說,「如果可以當然好,因為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世界。」
風中飄來莫名的花絮,兩個人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遠遠望過去,真的是一對般配的佳偶。
一個人影悄悄的從一旁退開,他苦澀的朝著自己笑了笑,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一時頭腦發熱又跑了回來,不過,眼下見到她那麼幸福的模樣,他也是很為她開心,只是,這開心之中難免會有一絲落寞罷了。
師父以前常說,他塵緣太重,當日他總是一笑置之,現在看來,他真的是太過在意一些人和事了,只是,他又能怎麼辦?他的心,已經半分都由不得他左右了。
喟嘆一聲,是該離開的時候了,自我懲罰也到了時候,他也應該為了她做一些事,雖然他承認自己喜歡她沒錯,但是時至今日,他才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為她做過什麼,一直以來,護著她的,保護她不讓她受傷的,都是另外一個人。
或許,他根本就沒有競爭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