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很驚訝,「今天要帶話給親王殿下嗎?」。我猶豫了下,點頭。前面鋪墊得差不多了,必須有新的舉動,不然疲沓了,再刺激的效果會不好。「是帶兩句話。」我想了想,「第一句話是︰請親王殿下品嘗。第二句話是︰我希望能見他一面,私下的、單獨的,請他恩準。」小熊抽了一口氣。在這個等級森嚴的地方,里昂是北諾曼的天,就算這片歐洲半島的皇帝,也對他客客氣氣,沒人能這樣要求他,何況我一個階下囚?「就這麼說吧。」我表示我是清醒的,對小熊點了點頭。最好的防守是進攻,目前我進攻不了,但主動防守還是要做到。我孤立無援,只一個小熊,只能從她那打听點八卦,從那些看似無聊的閑話中了解外部的信息,並讓她幫我送一點不太隱秘的消息。所以,我急需要借力、借勢。尼娜一直沒動,不證明她不想,我一直不出屋,也不證明我放松警惕。不出我所料,里昂拒絕見面,食物也照樣還是喂狗。回話時,小熊同情地看著我。我完全不以為意,因為我足夠死皮賴臉。于是我接著送,每天出新品美食,並且只給里昂一個人,不再分給Solomon。但是約見的請示,卻透露給了Solomon。然後,每天也不斷問里昂那兩句話。哈,我煩不死他,Solomon也得煩死他。這樣又是過了一連十幾天,我屢被拒絕,卻完全沒有退縮,反而變本加厲,不再滿足于傳話,而是開始寫信了。然後每天晚上,我都精心打扮,靜靜地坐在壁爐邊畫漫畫,等他。火光,可以照亮我。小熊一般侍候我吃完晚飯並洗漱後,就會回家,我則被鎖在閣樓里。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時,我就會畫漫畫,鵝毛筆沾墨水的鋼筆漫畫。我畫得不錯,以前正經學過的,況且這樣做能使我平靜,就像有的人用寫書法以靜心一樣。我並不知道里昂何里會來,但我堅信他一定會來,所以我提前準備好。這讓我感覺像是宮里的女人在等皇上臨幸。喵喵的,早晚小爺要報復回來,讓里昂乖乖躺在床上等我寵愛。轉過頭想想,我這個俘虜實際上很受優待了,怪不得我與里昂有奸情的傳言一直沒有平息過。且不說吃穿用度都很上等,有專門人監視、其實是侍候不說,居然還供給我使用昂貴的羊皮紙。在這個年代,書寫代表著特權,造紙術還沒有傳入歐洲,而官方文件才用羊皮紙書寫。還好,羊皮紙很光滑,兩面都可以用,不然我真是太奢侈了。 噠一聲,寂靜夜里的鐵器交擊聲特別刺耳。我興奮得差點跳起來,知道某人來開我的鎖了。在北諾曼的都城,他當然沒必要走窗子,不過他非得大半夜的來,也實在有點那啥。他可能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可我只是住在他樓上而已,他這樣做,倒顯得像**了。我從容站起,在壁爐前站好。我知道我不能表現得太急切,但欲蓋彌彰就矯情了。在聰明人面前不要作怪,那樣倒顯得很傻,不如自然些的好。尼娜就是在裝像,里昂未必看不出來。之前我旁敲側擊的打听過了,親王殿下安排尼娜和她的紅衣教士僕人住在附近的教堂里,還為她裝了貴得嚇死人的彩色玻璃,足見對轉世的戰爭女神的尊敬的崇拜。但除了祈禱日,他幾乎絕足于那里,這說明他和尼娜並不親近,這消息令我心花怒放。所以說啊,愛情與時間沒有關系,早到晚到並不是決定性的力量。假如一個男人對你不來電,無論你多麼漂亮、多麼能干、對他多麼死心塌地、用盡手段,他也不一定能看見。這是女人的悲哀吧不過,如果尼娜有個幾年時間陪在里昂身邊,也說不定日久生情,畢竟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雖然不願意承認這一點。是我,追得太緊。因為我,要捍衛自已的東西,不能容他人染指。門開了,比之房間中的明亮,頂層閣樓漆黑一片,里昂就從那濃得仿佛連光線也無法穿透的黑暗中走來。他似乎天生就有黑暗的氣質,不管在時間的哪條洪流中都一樣。性感、撩人、危險得令人沉陷。「你要見我?」他隨手關上門,目光閃了閃。我心頭有一絲喜悅,知道我這番精心的打扮沒有白費。他注意到我的美麗了,雖然他極力掩飾。這年代還不流行那種低胸的裙子,但一件純黑色的、沒有任何多余裝飾的、非常合體卻又不太緊繃的長裙,愈發襯托著我東方式的縴細身段、玲瓏有致。東方人的美和西方人不一樣,沒有那麼張揚,如果能把那含蓄運用得當,就成就了帶著神秘的美感,更有誘惑力。我當然不想以色相來吸引里昂,但女為悅已者容,我願意讓他看到我最美的一面。而所謂內在,是要相處才發掘出來的。「我有事要求你。」我直截了當。「我給了你保護。」他站得筆直,「我也說過,我能給的只有這些,其他要靠你自已的本事。」說完,他竟然要走。我連忙追上去,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親王殿下,你不是連听我說幾句話也沒有耐心吧。」「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說的。」他皺皺眉,很厭煩的樣子,可是他的手沒有抽回去。我暗笑,強拉他到桌邊坐,拿出早準備好的點心,「你先嘗嘗這個,很好吃的。」「叫我來,就為讓我吃這個?」他的眉毛皺了又皺,很容易就吸引人關注了他藍得純粹的眼楮。而我話題的跳躍性,顯然讓他有點不適應。大約,是沒有人這樣對他顛三倒四的講話。「至少在這里,你不會拿我精心準備的謝意去喂狗。」我也坐下,不得不放開他的手。唉,真遺憾,因為穿越到九百年前,我才發現我真喜歡牽著他的手,給我感覺那麼安定和舒適的感覺。「我們有交易,你不幫南諾曼或者任何我的敵人,我就不殺死你。」他表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僅此而已,並不需要你的感謝。」「你是怕我會下毒?」我挑挑眉。他哼了一聲,表示我很無聊,因為他絕對不會怕我。「那就吃一塊。」看他似乎緊繃著心房,我突然生出些惡作劇的心來,拿起一塊點心就往他嘴邊送。可惜我還是不適應這年頭長到腳腕的裙子,一下就被絆住了,整個人撲倒在他懷里。他下意識地伸手,于是我們兩人就這麼呈一種怪異的姿勢,貼在一起。有好幾秒,我們誰也沒動,那可憐的糕點早飛到我的床上去了。「你在試圖yin*我。」他冷著臉。他來時穿的是便服,襯衫和長褲,更襯得身材修長。而我這一撲,把他的襯衣全部拉開了,露出了他的胸膛。天哪,和九百年後的身體完全沒有區別,肌肉發達但卻不過分,刀削般的曲線,充滿著堅強的力量,有如他的五官。曾經,我們那麼熱烈的擁抱過,皮膚挨著皮膚,心髒貼著心髒。想到這兒,我的身子不由得發起燙來。「我只是摔倒。」我的心驀然軟了,那些愛情三十六計全部無用武之地,「明明是您的爪子,模在不該模的地方。」「是你勾引我。」他低頭看看,發現他的右手按在我的左胸上,但他沒有挪開。「管用嗎?」。「非常管用。」「可我不是勾引你,真的只是摔倒。」我奮力從他身上爬起,因為我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這不是我要的,我讓他來確實是有正事要談。可我才一轉身,他卻從身後把我抱起,直摔倒床上,然後整個人都壓了下來。他凶猛地吻住我,那感覺如此熟悉,令我完全失神,本能的熱烈反應,有那麼一瞬間,根本分不清我身在何處。而我的回應,也令他更加瘋狂。幸好,幸好,幸好,在他把我的裙子從肩膀上往下褪時,寒冷令我張開眼楮,正看到他眼神中的輕蔑,男人征服床奴時的輕蔑。不,不是這樣我要求的,我計劃的都不是這樣只是他突然的侵略,只是我對他的熟悉和渴望,令我昏了頭。假如我這時候讓他得手,我就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了。是的,我想跟他恩愛,但我不要以這種身份,更不要在沒有心靈交融的情況下。假如他不愛我,我不會讓他踫我一根手指是我大意了,因為打听到他並不。雖然這年頭的貴族男人流行養情婦,他身邊也有那麼一、兩個女人,但他以近乎正派的態度令我放心。可是我忘記了,我在戰場上挫敗過他,我在任何方面都要頂撞他,我不順服他,我前面下了這麼久的餌,讓他不能淡忘我的存在,卻從未讓他見到我,後來我又擺明撩撥他,所以,他心里一定已經有悶火在燒。無關于真正的愛情,但他肯定對我充滿了征服的。西方男人不如東方男人含蓄,況且他還是個能征善戰的貴族,在他的意識里,在這個沙豬的年代,女人于他又算得了什麼呢?一咬牙,我放松四肢,讓他誤以為我在配合,但當他興奮得失去警惕時,我抓住床邊一個銅壺,奮力砸在他後腦上。………………………………………………………………………………………66有等話要說………其實里昂怪可憐的。咱家小乙點了火又不許人家反應,實在有夠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