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紅白不見 第九章 惡魔變身

作者 ︰ imhsgg8231

漆莫默並沒有隱瞞發生的事情,只是單獨對梅生原原本本地說了,並沒有告訴梅生的父母,畢竟是自己先開口向蘇媽請求見家長的,這樣的事解釋起來太棘手了。梅生在听完他的訴說之後,看著他沉默了良久,而後才又笑了出來,一拳搗在他胸口上,說「幸虧你在我愛上你之前對我說出來,要不然你就闖大禍了。」

漆莫默一語雙關地說,「梅生,你這一拳打的我心疼。」他對梅生是真的愛過,雖然起源于對她的憐憫。決定和楊菲在一起很突然,可是他不能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背叛自己的真心。他相信梅生能夠原諒他,因為梅生畢竟先一步看清了他的心,他對梅生的內疚也來源開此,他知道,這一生,他都會把梅生放在心上。

梅生听了他這話,眼圈紅了,然後扶著他的肩膀,低頭說︰「沒事沒事。」使勁兒吸了吸鼻子再抬起頭來,眼里已經一片清明,笑著說,「但是,咱不能對父母食言,你父母咱還得約著吃一頓吧?」漆莫默看著梅生眼里的笑意,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天之後,漆莫默的生日到了,漆莫默和梅生按照約好的,請漆父漆母吃飯慶祝生日。坐定了之後,漆莫默拿上了生日蛋糕,就是楊菲為他做的那個。四個人高興地唱完生日快樂歌,漆莫默許了生日願望,梅生問什麼願望,漆莫默說和你有關,梅生笑。漆母說,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梅生不再問,漆莫默在一旁看著梅生,心里默默地說,梅生,我希望有一個人像我一樣愛你,可是世界上只有一個我,你的他,什麼時候才出現呢?快點出現吧!好彌補我對你的愧疚,讓他來治你心里的傷。

飯桌上,梅生還是開口問,「阿姨,默默不小啦,您就沒想過默默找個什麼樣的媳婦合適?」

漆莫默有點兒意外,以為和梅生說完了,她就不再糾結的,沒想到她還是問這個問題,他看向梅生,卻看見梅生狡黠地對他眨眼。對面的莫丹,也就是漆莫默的母親,長年的畫家氣質,在這位婦人身上衍生出貴婦的感覺,和身旁的儒商漆父漆家寧是相得益彰。漆母的聲音很有活力,倒像是比梅生還年輕,她將嘴里的食物咽開淨才開口說,「我兒媳婦?」說著看了漆家寧一眼,「說起來,小時候還給默默訂過女圭女圭親,那姑娘我們前些日子才算是又遇上,到是看著也不錯。不過他現在大了,我們總得為他的幸福著想,還得以他的意見為準。」說完又看向漆莫默,「哎,兒子,不如你就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媽這就給你物色去?」

漆莫默听見媽這樣說,知道聰明如自己的母親,其實是在和梅生打太極,他媽不會不明白,生日這樣重要的日子叫梅生參加有什麼意義。不明著贊同,也不明著反對,一如既往地讓他拿主意,不讓他難堪。說是給兒子物色人選,其實是說,對面這個蘇梅生不在參選之列。而對面的梅生也早就會意了,笑著看了看漆莫默,然後對著漆母有意無意地說,「還是媽最了解兒子,阿姨,相信默默會給你們找個滿意的兒媳婦的。您們啊,就放心吧!」

四人吃完飯,漆莫默的父母先回家去了。漆莫默帶著蘇梅生開著車四處溜噠。開回梅生家樓下的時候,梅生看了看漆莫默笑著開門要下車,卻被漆莫默握住了手,梅生又坐正了不解地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一兩分鐘,漆莫默只是不停地輕輕摩挲著梅生的手,卻什麼也說不出口。梅生眼底突然生出一種了然的笑意,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今天咱們吃得那個美味蛋糕,就是楊菲做的吧?」漆莫默沒說話,卻輕笑出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但握著梅生的手沒有松,過了片刻漆莫默抬頭,吱唔著說︰「梅生,我……」梅生也把另一只手放在漆莫默的手上輕輕地拍了拍,安慰地說︰「默默,我很好的,你不用擔心,這麼多年……」梅生也知道用什麼樣簡練的話能概括漆莫默為她做過的一切,但是能看著漆莫默想明白自己的真心,勇敢地爭取到自己適合的愛情,她也由衷地為他高興,于是又開口說,「謝謝你!真的!」

「梅生,」漆莫默終于下定決心似的開口,「我愛你,真的!」漆莫默停下,抿了抿嘴唇又說,「對不起,真的!」梅生看著從沒見過的漆莫默,突然捂著嘴笑了出來,笑了幾聲,漆莫默也跟著笑出了聲,放開了梅生的手,兩人越笑越大聲,笑了好一會兒終于停住。漆莫默又輕輕地說,「梅生,我能抱一下你麼?」

梅生看著漆莫默真誠的表情,這一次主動地擁抱了漆莫默,但又很快松開,重新坐直了說︰「這回我可就不欠你的啦!」

漆莫默還沒從梅生短暫的擁抱中回過神兒來,就听見梅生這樣對他說,于是他趕快接口說,「對,是我欠你的。」

「別這麼說,一直是你在照顧我。你要對楊菲好,你們能在一起我很高興」梅生停了一下,「真的很開心,每個女人都希望得到一個男人忠誠的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能給我丟臉。」梅生警告地說著。

漆莫默疼惜地看著梅生,突然抬起手輕輕把她額邊的頭發順到耳後,嘴里輕聲說著,「傻丫頭。」心里卻在想著,「這和你沒關系了啊,笨蛋。」想著想著嘴上又接了一句,「以後誰來照顧你呢?」

梅生呆了一瞬間,然後抬頭拍了他肩頭一下,「好啦,別忘了向楊菲匯報今天你媽說的話,她一定很高興。不過別說我吃了她做的蛋糕,她還一口沒吃上呢。」說著這次是真的下了車,然後低頭對著車里的漆莫默說,「快回去吧!我爸媽那我會說的。」見漆莫默還想說什麼,梅生果斷地一關車門,站在車旁邊笑看著他,然後揮手作別。漆莫默也笑了笑,發動車子離開了。

看著車離去的背影,梅生用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聲音嘆了口氣,「誰來照顧我呢?這和你沒關系了啊,默默。」男人都是這樣嗎?自己維持不了一份感情,就希望有人能盡快接下自己手中的接力棒?好讓自己安心?這樣的希望有的是真誠的,就像漆莫默?有的是敷衍的,就像喬遠?梅生不敢肯定,感情的世界里,貌似只有自己堅強的腳步聲在提醒自己,梅生,你還有你自己。

沉思的梅生緩步向著樓門口走去,熟知剛才兩人在車里的微笑和擁抱,梅生在車旁邊的揮手告別和依依不舍,早就被另一個人看在眼里,拍在手機里。這個人還能是誰?正如喬遠所懷疑的,這樣的表情和動作,只能證明他之前的猜想是正確的,這三個人,真的是在耍他。憤恨中他已經失去理智,他對梅生僅存的愧疚在衍生的憤恨中消失怠盡,他不是故意與梅生分分合合,而是他真的不能欺騙自己,與梅生在一起他始終心有不甘。好不容易掙月兌開自己的枷鎖,卻又掉盡梅生報復的圈套,看著手機屏幕上「短片已經發送成功」的提示,喬遠心底生出一絲快意,梅生,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麼好吧?我們繼續!

就在快要踏進單元門口的時候,梅生被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拖離了正常的行進軌跡,身體不可控制地被拖進一輛車里時候,喬遠已經飛快地從對面坐進車里,他看也不看梅生,只是眼楮里冒出仇恨的怒火,使勁一拉檔把,車子就飛快地沖出了小區。梅生被喬遠這一系列的動作給弄蒙了,等車開上大路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她警惕而又氣憤地盯著喬遠,喬遠還是不看她。

「喬遠,你這是干什麼呀?」梅生氣憤的程度使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不少。

「沒什麼,我就是想和你談談。」喬遠看著前方,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梅生這才察覺,今天的喬遠,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喬遠,我和你早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梅生側著身子看著他,「我要回家!讓我下車!」

喬遠此時哪里還有理智?听到梅生說要下車,以為她是終于知道害怕了,心理佔了上風,更不可能讓梅生如願,嗤笑出聲,仍然飛快地開著車。

坐在一旁的梅生冷靜下來,喬遠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想到剛剛喬遠出現的地方正是自己家的小區,他是不是看到她和漆莫默誤會了?看見此時喬遠的狀態非常不穩定,梅生暗暗握緊雙拳,回想著曾經練過的柔道還能不能管上用。想著嘴角生出一絲苦笑,最初學這個是為了防搶車搶包的,沒想到現在用來防自己曾經最愛的男人。梅生輕輕開口問︰「喬遠,你冷靜一些好嗎?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一听這個,對面的喬遠更激動,掏出手機按播放鍵,嘴里狠聲狠氣地說,「誤會什麼?誤會這個?都被我拍下來了,還說是我誤會?」說著把手機扔到了梅生腿上,梅生吃痛一躲,手機掉到了梅生腳邊,但正面朝上,畫面還在正常播出著,梅生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趕忙抬起頭對著喬遠解釋︰「喬遠,你真的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只是一個告別。我和漆莫默真的沒有什麼。」梅生以為喬遠是在誤會她和漆莫默之間的關系,忙著解釋,她還是不想讓喬遠以為她轉愛他人,事實上,她希望喬遠知道,從開始到現在,她只愛過喬遠,只會愛喬遠,她沒學會如何接受另一段愛,甚至學不會如何去愛喬遠以外的人。

可是她的解釋,讓現在的喬遠听來,卻是另外一層意思。「告別?難道不是陰謀得逞的慶祝嗎?都已經被我看得一清二楚了,你還嘴硬?以為和漆莫默耍些花樣,就能如你的願?告訴你,你休想!」喬遠的一通說,讓梅生無以做答,梅生並不知道喬遠已經向楊菲求婚了,听到他下面一句話,梅生更是心驚肉跳,「錄像我已經發到楊菲手機上了。」喬遠說完這句話,這才帶著勝利的微笑,轉向梅生,他看了梅生一眼,想在梅生臉上找到此許慌亂的痕跡。

可是梅生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嘴里輕吐一句︰「喬遠,你現在真瘋狂。」對面喬遠緊跟著冷笑了一聲問︰「怕了?」

梅生不理會他,坐正身體掏出自己的手機,找著漆莫默的電話,她想告訴漆莫默,趕快去和楊菲解釋,誰知剛撥通號碼還沒說話,手中的手機突然被一旁的喬遠奪下來扔到了後座的不知哪個角落里,開著車的漆莫默接通手機只听到梅生的一聲驚呼,叫著梅生的名字,可是梅生卻並沒有答話,他警覺起來,下意識地按下了錄音鍵,並且仔細听著,不放過手機里的任何一個聲音,手里的方向盤也下意識地轉了方向,掉頭朝梅生家的方向開去。這時手機里傳來梅生的一聲怒吼「喬遠,你神經病啊!」梅生看看車後座,她轉身跪坐在前座上,試圖找手機在什麼地方,卻又讓喬遠一把拽回來,梅生更是怒火中燒,更大聲音地吼著,「喬遠,你想干什麼?」梅生想起腳邊還有喬遠的手機,可以用他的手機給家里打電話,想到的時候她就彎腰去撿,誰知失去理智的喬遠,看見梅生要撿自己的手機,憤怒地想這個死女人還真是倔,越不讓她干什麼她偏要和自己做對,兩人相好的時候她就是這麼一副德性,現在真是變本加厲了,想著想著,手上不自覺就用上了勁兒,抬起手照梅生的後腦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嘴里還不忘說︰「我讓你撿!」這一下,把梅生給拍暈了,梅生只是痛呼了一聲,就沒了反應。

開著車的喬遠,被自己過激的行為嚇醒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猛然一剎車,身上的冷汗跟著冒出來,後邊兒的車被他這麼一閃,不滿地狂按喇叭,喬遠向後看了看,顫抖著手把車開到路邊又停下,輕輕地晃了晃梅生,梅生還是沒反應,喬遠一把把梅生扶起來,梅生看樣子是昏了過去,他輕輕地拍拍梅生的臉,輕輕地叫著「梅生,梅生?」

梅生還是沒什麼反應,這下喬遠慌了,自己這是在干什麼?身上冷汗狂冒,心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他並不是真的想傷害梅生,她還病著,自己只是想嚇嚇她,他很生氣梅生用這樣的方法拆散他和楊菲,所以想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錯的,所以這才拉她去見楊菲,讓她當面跟楊菲解釋清楚。沒想到她上了車以後,不僅不承認,態度還那麼惡劣。

「梅生,你醒醒啊,我不是故意的,傷著哪兒了?梅生?你別嚇我啊,梅生?」喬遠慌得不成樣子,從前的點點滴滴又回來了,他知道梅生即使算計他,也是因為太愛他,是自己一時氣昏頭了,想起梅生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昏倒的情景,那時他那麼擔心梅生,沒想到自己會下這麼重的手,喬遠又惱又悔,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又一次狠狠地自責,羞憤地將手指深深插進發間,狠狠地拽著自己的頭發。

正在自責的喬遠猛然想到,現在最重要的是帶梅生去醫院,但轉念一想,這個樣子去了醫院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原本也是打算去找楊菲的,不如就把梅生帶到她那,她也是醫生一定有辦法,想到此處,喬遠焦急地看了一眼梅生,發動車子,飛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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