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家到底在哪里呀?」顧新涼問了半晌也沒人回答,他勒了韁繩,將馬車停下。
他掀開帷幔之後,卻發現馬車內空無一人,只留下那把短劍。
馬車的後門虛掩,料她是從推了後門溜走的。
顧新涼拾起短劍,劍柄處刻著有月牙形狀,一並還有落款︰其月。
薄唇一勾,他饒有趣味地自言自語道︰「邀月宮的人,有意思。」
***
不期縱身一躍,翻過高高的宮牆。
遠遠傳來宮衛整齊的腳步聲,不期環顧四周再無處可躲,燃眉之際,卻被人捂住了嘴。
「宮主,莫怕,是祁雪!」
不期聞聲,收回掌心暗器,月光之下,此人的面貌不難辨認,她便是當日宮宴為自己斟酒的宮女。
「你怎麼會在這里?」
祁雪正要答她,卻聞遠處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這次的人要比剛才的還要多。
「宮主,且跟祁雪走!」
且不說身上的傷口一再裂開,單是她逃了一整個晚上就早已體力不支。
祁雪帶著她再不能施展輕功,二人只得憑著腳力快穿梭在宮室之間。
眼見著昭陽殿就在眼前,祁雪卻繞道而行。
「祁雪,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月華宮。」
***
月華宮是先帝在位時的冷宮,早已荒廢多時,平時少有人來,更是疏于打理,早已布滿灰塵。
祁雪似是早有準備,一早便為不期備好了干淨的龍袍。
事不宜遲,祁雪撕開了不期早已被血染紅的袍子。
她身前的那道傷口一劍刺成,本應極其整齊,卻因多次被撕裂開而愈顯猙獰可怖。
見祁雪煙眉蹙起,不期不禁自嘲一笑,問道︰「紫姨那里已經知道了吧?」
祁雪聞聲先是一愣,又淡淡地點了頭,從懷中取出一只小瓷瓶遞給不期。
不期打開瓷瓶,清香之氣頃刻溢出。益清散,是謂邀月宮上好的傷藥。
「宮主,這是紫姨的意思。」
听聞她說完,不期仰頭將藥一飲而盡。
「今夜宮中的戒備怎會如此森嚴?」
「不知何故,蘇堯棠深夜到訪昭陽殿,卻不見您,正巧這時,有侍衛來報,說是辰王遇刺,刺客行刺未果,向宮城中的方向逃來。眼下蘇堯棠正帶了侍衛在整個宮內搜捕呢。」
聞祁雪說完,不期不禁淒楚一笑。
蘇堯棠帶兵搜捕宮城?她這個做皇上是有多可憐,連他蘇堯棠一個小小的戶部尚書都敢騎在她頭上。
「宮主,這傷口,祁雪先替你簡單處理一下,見這冷宮里有燈亮著,過不了多久,蘇堯棠便會帶人搜到這里來。」
祁雪話音剛落,便聞門外傳來︰「大人,那月華宮居然亮著,刺客必是在那里!」
「走!進去搜!」
這一聲,正是蘇堯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