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棠的事情解決了之後,不期便回了昭陽殿,一到殿門,便迎上冷冽、福寶、阿拉三人。
「陛下,你可讓奴才們好找呀!感情是躲在這月華宮……」
話到此處,福寶細眉挑起,不壞好意地笑起來。
不期一把奪過福寶掌中的浮塵,對他當頭一敲。
「陛下,和雪主子那個的時候,是你在上還是她在上啊?」
福寶這廝存心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不期倒也願與他玩下去,索性他想要什麼答案就給他什麼。
「那還用說?當然是朕在上!」見福寶眸中即刻浮起欣羨之意,不期又沉了臉色,道︰「冷冽,你給朕看看,這死太監是不是淨身得不干淨啊!」
連平日里不苟言笑地冷冽也一並隱去唇角的笑意,得了令︰「是!」
阿拉瞋了福寶一眼,道︰「對,陛下,就該給這死太監查查!」
見另外兩人的矛頭指向自己,向來膽小的福寶忙求饒道︰「陛下饒命啊!」
主僕四人嘻嘻鬧鬧,如往常一般,福寶和阿拉正要隨不期進殿為他置備就寢事宜,不期卻道了句︰「朕今晚想靜靜,天色不早了,你們都先去休息吧!」
「陛下有了雪主子,看來是不習慣我和阿拉服侍了……」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福寶。
不期揉了揉額角,一個手勢作下,冷冽忙拖著福寶退下了。
進了殿,不期將門扉掩好,正迎上紫溪淡淡一笑。
離開月華殿之前,祁雪有告訴她,今晚夜探宮城的不是別人,正是紫溪。
與祁雪一樣,她的到來,亦是為了護她.
「回來了?」她的聲音向來就是如此,溫柔中帶了一絲冷絕。
不期扯扯嘴角,亦是向她一笑︰「嗯……回來了。」
「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皮外傷而已,血已經止了,吃了益清散之後……」
不期話未說完,便被她打斷︰「陛下,宮主,難道這七年來要你習武,就是為了今夜讓你到辰王府去送死的嗎?」
如她所說,她們相識七年。這七年來,無論不期犯了多大的錯,紫溪對不期,向來是不少禮數。
听聞她的語氣,這一次,她是真的氣了。
「百里一諾的死,我知你心傷,失去在乎的人的痛,我是有體會的。」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今夜若你身份暴露了,或是死在這宮城之外,明日大昭會是個什麼情景?有多少人的希望破滅,又有多少人的冤仇沒人去報!」
「你今日為什麼失手?一個殺手最忌諱的事就動情,你本有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能力,但是你一時心軟,葬送的是你自己啊!」
紫溪這人向來少言寡語,今日一口氣卻說了三句話,字字鏗鏘有力地敲在不期心上,思慮了許久,她答道︰「紫姨,你說的,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