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出來!」白戰耳朵一動,目光投向前方一塊巨石,囑咐白玲原地別動,小心地接近。
鐘濤苦笑,沒想到此人如此敏銳,自己現在重傷在身,不能運氣,怕引起誤會,干脆喊出聲︰「小施主不要誤會,貧道沒有惡意,只是身有不便,故藏身于此!」
白戰聞聲,過去一看,見是一名年輕道士,問道︰「道長,你這是•••?」
「貧道來此山采藥,卻不想山崖陡峭,自山上摔了下來,傷了內腑,在此拖延四日了!」鐘濤隨便編了個謊言,難不成對他說,自己施展土神遁符逃命,力竭來到此地?
「哥,什麼情況?咦,一個小道士?」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傳來,自拐角走出一道靚影,精致的臉蛋出現在鐘濤面前,即便是以鐘濤的道心,也不由得心神搖曳,默念清心訣,平息心中的旖旎。
「這位女施主,貧道有禮了!」鐘濤重傷在身,根本站不起來,坐在地上稽首道。
「哼!做道士的沒有一個好東西!」白玲沒好臉色道。
「白玲,不要無禮!」白戰喝道,旋即對鐘濤,「不好意思啊道長,小妹自小被慣壞了,還望道長無怪!」
「哥~~~」白玲跺了跺腳,甚是不滿,看向鐘濤的眼神愈發的不善了,嬌女敕俏麗的臉上明顯寫著︰以後有你好瞧的1
「無量天尊,施主客氣了!」鐘濤溫聲道,此時的他,還真像一位有道之士,只是年齡太小了。
「在下白戰,這是舍妹白玲,不知道長如何稱呼?」白戰顯然不是菜鳥,懂得一些江湖規矩。
「原來是白施主,貧道道行子!」鐘濤道。
「看這天也快黑了,白玲,今晚我們就在此宿營吧!道長想必是餓壞了吧,在下這里有一些食物,不嫌棄的話也能填飽肚子!」白戰卻是好心,看出鐘濤行動不便,故意在此宿營,好有個照應。
「無量天尊,多謝白施主援助!」鐘濤確實是餓壞了,四天沒有進食,再加上重傷在身,身體確實史無前例的虛弱。
于是,白玲搭支帳篷,白戰則抽出一把瑞士軍刀,砍了些木頭生活,再在周圍設置簡易的示警陷阱和撒一些不知名的藥粉,應該是防蟲蟻的。
很快,幾塊干牛肉被白玲烤熟,突然,她眼珠子一轉,沖著一旁的鐘濤喊道︰「喂,小道士,我這里多烤了一塊牛肉,你要不要啊?」
「多謝白施主,如此,貧道就不客氣了!」鐘濤焉能看不出白玲的小把戲,不過幾塊壓縮餅干確實吃不飽,接過油膩的牛肉便不客氣地大啃特啃。
「啊哈,哥,你看,我說這是個假道士的吧,你不信,這下露餡了吧!」白玲叫道,白戰往這邊一瞧,正逢鐘濤不顧形象地吃肉,一愣。
將最後一塊牛肉塞入口中,大感滿足,听得白玲的取笑,笑道︰「白施主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你就是一個假道士!」白玲似乎和鐘濤有仇,逮著他不放,就是要他難看,氣呼呼的,胸前一鼓一鼓,嬌女敕挺拔。
鐘濤道︰「白施主確實誤會了,貧道修的是正一道,沒有全真道那般多禮,除了齋日之外,是不忌口的!」
「我也听說過這個,白玲,你不要鬧了!」白戰道。
「我不信,你就是個假道士!」白玲氣呼呼道,雙頰鼓鼓的,甚是可愛,突然站起,放下手中的牛肉,自登山包內取出一柄軍刀。
「你去哪里?」白戰喊道。
「方便!」白玲丟下一句話,消失在視線中。
白戰放下手中活,坐到篝火旁拿起牛肉邊吃邊道︰「道長不要見怪,我妹妹就這個樣,她沒有別的意思!」
「白施主,舍妹心性單純,倒是貧道給你添麻煩了!」鐘濤真誠道,若是沒有這兩兄妹,自己估計修為沒有恢復,就餓死了吧,畢竟自己沒有達到傳說中的闢谷境界。
「不知白施主來這天別山所為何事,若是貧道能夠幫忙的,定不推辭!」鐘濤道。
白戰心下一動,這道行子來此采藥,定然是熟悉此山了,遂問道︰「道長常在此山行走,可听說過九葉黃精?」他卻是不知,鐘濤對這天別山不比他多了解。
「九葉黃精?」鐘濤蹙眉,「白施主要此物何用?」
「我爺爺身患重癥,急欲用它來救命,還望道長指點!」白戰一听鐘濤知道九葉黃精,趕緊追問。
「九葉黃精,一葉百年,九葉便是九百年,即便是在古代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寶,更別說是現在的環境了!」鐘濤搖頭道。
「道長的意思是說,這天別山根本找不到九葉黃精?」白戰沮喪道。
「也不是這麼說,或許白施主氣運加身,遇到了也不一定,只是其中的機率施主也當知道的!」鐘濤不想一下子把別人的希望給掐滅。
「哦!」白戰有點氣餒。
「九葉黃精一直在我們這些方外之人流傳,不知白施主從何得到這等靈寶?」鐘濤心中一動,問道。
「我也是自一位道長得知的,他說這是救治我爺爺的唯一靈藥,這次來也是撞撞運氣,若不成,也算是天意!」白戰感覺眼前這道士沒有什麼惡意,遂也沒掩藏真意。
鐘濤心下一動,果然如此,定是有同道中人指點。
這一夜,大家都早早睡了,唯有鐘濤,居然怪異地說不習慣睡帳篷,白戰也不勉強,夏天雖然露水重了點,但也沒有什麼大礙。
獨自一人留在外邊,待食物在體內化開,一絲絲力氣充盈到四肢百骸,鐘濤開始盤膝打坐,引導著體內不多的道力自尾椎至百會穴,然後回到丹田,形成一個小周天,同時吸納著天地游離的靈氣,調養著身體。
很快一夜過去,旭日初升之際乃是天地交泰之時,天地間的靈氣最為濃郁,鐘濤自不會放過這等療傷良機,全力運起道力,吸納靈氣,剎那只見身體被一股氤氳之氣圍繞,陽光一照,甚是神異。
「這傷勢,如不出意外,至少也要三個月的時間,唉!」鐘濤有點郁悶,沖擊築導引中期又要推遲了。
「道長果然是心誠之人啊,負傷也不忘做功課!」白戰自帳篷內鑽出,不過此時,鐘濤早已將異象收起,停止了打坐。
「白施主謬贊了,煉氣打坐乃是道祖傳下來的妙法,我輩當是勤練習,方有得道之機緣,不可有萬分之一的僥幸!」鐘濤起身見禮。
「什麼得道成仙,你可見過自古有人成仙?都是些愚人愚己的謊言!」白玲鑽出,見鐘濤那副樣子就不由得來氣,許是初醒,臉上有著抹不去的朦朧美態,平添幾分慵懶之色。
「呵呵!」鐘濤無言以對,暗嘆,正所謂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三人簡單地用過早飯,白戰道︰「道長,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要踫踫運氣,打算進山看看,不知道長的身體•••?」
「無妨,一夜的恢復已然能正常行走,這樣吧,貧道隨你們走一趟,也好有個照應!」鐘濤道,現在雖然不能運行法力,但身體已能正常行動。
「如此甚好,有道長在一旁指點,我們的機率就更大了!」白戰欣喜道。
「什麼啊,我看就是想讓我們保護他吧,裝什麼裝?」白玲哼聲道,白了眼鐘濤。
「黃精性喜陰濕,所以我們的主要方向應當是山之北水之南,背陰之處的可能性大一點,特別是九葉黃精,濕度沒有達到一定程度是成長不了的!」鐘濤道,置白玲的諷刺于不顧。
「道長果然是見多識廣,幸好有道長指點,不然我們非得亂忙活!」白戰道。
「只是略懂醫術而已,像我們這些方外之人皆通一二!」鐘濤客氣道,白戰點點頭,道士都會點醫術,難怪,家里的虛為道長也是如此了!
于是收拾一番,三人踏進更深處的天別山系,只是,一路上,白玲的冷嘲熱諷一直不斷,鐘濤偶爾回一兩句,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