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罰酒!」
齊鳳兒面子掛不住,臉色鐵青地走出制符坊,正在氣頭上的她竟然忘記乘上法器。
「師叔慢走!」齊鳳兒走了幾步,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嬌喝。
齊鳳兒回頭,發現竟是方才站在馬師兄後的二位女弟子。
「什麼事情?」齊鳳兒有些不耐地問道,她可不喜歡在這種時候再和這些小輩們多說什麼。
「師叔,弟子覺得,蘇以畫實在是太不識趣了,一點也不知道尊敬長輩。」梅星若裝出很憤怒的樣子,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楮,清脆地說道。
「哦?那你認為該怎麼辦?」齊鳳兒微微有些驚訝,臉色突然好轉,饒有興趣地文道。
「星若,還是不要這樣吧……」劉澤蒂在長輩面前有些羞澀,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話中有些不忍。
「這是劉師兄的佷女?呵呵,剛剛沒看出來,原來你也在制符坊做事。」齊鳳兒面色一變,又是春光滿面,親切地和劉澤蒂交談了幾句。
「澤蒂,你不知道。齊師叔,我有一個計,不知你認為如何。」梅星若看見齊鳳兒有興趣,笑眯眯地說道,臉上露出平日那副討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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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以畫拿著外門正式弟子新腰牌,往雜事堂方向去。
在雜事堂,她領了一套青色衣衫,二十瓶聚氣丹,三粒活氣丹,和本月派發的五塊靈石。蘇以畫很滿意地將這些物品都收了起來。
令她開心的另一件事情是,她在制符坊正式弟子居住區還分配到了一個別致小院。
從今往後,她便是外門正式弟子。外門正式弟子可以得到系統的學習,外門的授課堂還給各位正式弟子安排了各類課業,基礎課有斗法課、功法課,還有草藥課、煉器課、陣法課、靈獸課等雜事課可供選擇。外門正式弟子還兼顧各外門分部的雜事,在完成課業外,每日還需要完成好自身任務方可。這種系統性學習的機會,對于蘇以畫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她以前的修煉大多數靠著自己悟,偶爾去詢問比她高階的修士,這樣廣問固然有好處,但造成的結果是她的基礎很不扎實。
今日,她把這些問題拋在腦後,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接憶生了。畢竟,有憶生在,對她自己也是一份助力。
蘇以畫摩挲著手中的通行令,出了山門,根據她與憶生的心靈感應,往另一邊的山邊飛去。
這枚臨時通行令,也是馬師叔給的。自蘇以畫和馬師叔合力頂撞了齊師叔後,馬師叔對她的態度急轉直上,達到了聳人听聞的好感。馬師叔對待蘇以畫由之前的怒罵變成了贊許有加。蘇以畫有些好笑,她覺得馬師叔不去凡間唱戲,那簡直是屈才了。這枚通行令,也是蘇以畫趁熱打鐵,趁著馬師叔在高興的勁頭上,從馬師叔那里討要來的。
這件事情足以證明,馬師叔和齊師叔的矛盾不小,這種事情,也值得二人互相慪氣。
蘇以畫對這兩個高階修士有些孩子氣的明爭暗斗,感覺有些好笑。
不過,她對此事還是有些擔憂的。為了這件事,她可是得罪了外門大權勢齊鳳兒,看來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不過,蘇以畫覺得最重要的是,希望齊鳳兒的大哥齊威不要知道這件事。這件事換哪位金丹修士知道了,都會覺得很沒面子,萬一影響到門主的聲譽,那蘇以畫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好!我怎的沒想到她!」蘇以畫睜大雙眼,恍然想起來還有此人在場,不禁失神叫道。
梅星若!
這位外門八卦專業戶可是俏生生的站在旁邊看了整件事情,梅星若一定會記得她頂撞齊師叔的整個過程……以梅星若大喇叭嘴巴,她是一定會加油添醋傳出去,金丹修士的面子不過幾日就會完蛋!那蘇以畫豈不是會死的悲慘至極?
想到這層,後怕的感覺浮上她的心頭!
「蘇笨蛋,是誰呀?能讓你想到發昏?」蘇以畫不知道,她已經飛到了憶生在的這片山谷。
山谷中傳來細聲細氣的少年聲音,蘇以畫許久沒有听到這熟悉的聲音,怔在了原地,竟覺得這個少年聲音長大了少許。
一只白色的毛團瞬間就出現在蘇以畫眼前,樣貌並沒有變化多少。
「你的氣息好像比以前強了些……」蘇以畫繞著這只白色的小狐走了幾圈,仔仔細細觀察這只白色狐狸,覺得他好像不一樣了許多。
「那是當然,小爺我可是晉階四級妖獸了,就是你們所說的築基後期。嘖嘖,倒是你,小丫頭居然長大了,臉變尖了些。你練氣八層了?真是太一般了太慢了……」
白狐憶生晃晃腦袋,碧綠的眼楮露現出鄙夷神色,還是一副小大人模樣,這熟悉的場景,讓蘇以畫覺得好笑不已。
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往她面前伸來。
「拿來。」憶生干脆利落地說道
「什麼東西?」蘇以畫皺皺眉頭,有些故作疑惑地問道。
「你這丫頭磨磨唧唧的,你還裝不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快快交出落金靈果啊!」憶生撓撓白色的毛發,好不耐煩地說道。
「呃……」蘇以畫覺得這次是肯定躲不過了,她和楚宸翼在地淵的時候,早就把果子都分吃完了。
「果子呢?我的寶貝果子呢!」憶生憤憤地看著蘇以畫,尖聲尖氣地叫道︰「過了兩年,你不會都吃了吧?。」
事實確實是如此殘酷……
蘇以畫只好忍住笑意,默默地點了點頭。
「……」白色小狐狸憶生呆立了片刻。那碧綠的眼珠泛著淚花點點,一副可憐的模樣。
「我的果子!」白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像一副棄婦撒潑相,卻又像市井潑皮耍無賴,用著人間最悲慘的聲音絕望地嚎叫道︰「不,不!你賠你賠你賠賠賠,每天我要吃十只燒雞,二十只烤魚,五十個炖雞蛋,一百個紅燒腿子,還有……」
蘇以畫皺眉捂住耳朵,不敢再听著聒噪的嚎叫,她喝道︰「不要再吵了!落金靈樹都長成樹苗了!」
憶生哇哇地叫喚著,听到此話後,突然又停了下來。他有些不敢相信,結結巴巴地說︰「你的意思是,你種落金靈樹,它,它居然種活了?」
蘇以畫無奈地看著她,再次點了點頭。
「哇!」白狐蹦了起來,在山谷上空盤旋了幾圈,白色的虛影晃得蘇以畫頭暈。直到憶生盡興後,方才一個鯉魚打挺般落下來。
蘇以畫覺得,憶生的口水快要把整個山谷給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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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法器都壞掉了,一樣都沒剩。」
蘇以畫來到坊市,轉到了坊市最大的店鋪——「寶光閣」門口。一路上,她將這次驚險的經歷和憶生都說了一遍,但那個包袱的事情沒隱瞞了下來。
憶生還是不死心,繼續嘟噥催促道︰「蘇笨蛋,快點去買完東西,我們還要趕回去吃晚飯呢……」
「知道了,明日還要晨課呢,是該早些回去。」蘇以畫有些無奈,她抖抖眉毛,繼續搖頭晃腦嘆氣說道︰「身上的法器盡毀,今日就先采辦一套攻擊法器吧,露富過頭也不好。」
「有些道理,不過,你就喜歡瞎擔心。」憶生還是很不服氣,有些不高興的在靈獸袋中扭來扭去,想要早點吃到晚飯香噴噴的大肥肉。
蘇以畫和憶生說著,不自覺就已經進了「寶光閣」的大門。店鋪迎來一位小廝,興奮地說道︰「這位小哥,您還是來賣藥草和買法器的嗎?。」
蘇以畫莞爾一笑,方才想起來,這位小廝竟是三年前接待自己的那位。這小廝居然還記得自己,當下笑著說道︰「是的,和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