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夜,永歷因為興致很高,就多喝了幾杯,所以在回到阿桑妹的寢宮後,什麼也沒做,就在阿桑妹的服侍下,沉沉的睡去。阿桑妹也難得做了一回小女人,作為永歷的「賢妃」並沒有出席今晚的筵席,而是由古拉達作為代表,甚至對永歷沒有分給滇西撒尼部銀子也沒有產生怨言,撒尼人從來都是自力更生,沒有銀子,也一樣英勇善戰。
第二天,永歷又難得的起的很晚,在井岡山上,一般永歷在寅時就得上朝,不過今早又侍女通稟已到上朝的時辰時,被阿桑妹攆走,使得永歷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等永歷起床後,在阿桑妹伺候下穿好了朝服,才發現阿桑妹溫柔可人的一面,這撒尼女子確實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面對阿桑妹默默的溫柔,永歷心里實在不願意阿桑妹這麼快就離開自己,就尋思是不是等回來,再跟阿桑妹商量一下,就不要回滇西了,留在井岡山陪著自己不是更好。
永歷上朝的時候,文武群臣早已等候了兩個多時辰,因為多數都沒用早餐,所以有些年紀大些的文官,連站立都不穩。永歷揮揮手,宣布文官退朝,內閣和武將留下,而後又吩咐御膳房,快些做點面條端到配殿,給這些饑腸轆轆的大學士和將軍們充饑。
面對萬歲爺如此的體諒大臣,眾臣又是感激了一把。等面條坐好,端上來的時候,配殿里立刻想起一片吃面條的「禿嚕」聲,將軍們是粗人,當然沒什麼好吃相了,這又讓顧炎武這個刑部尚書「郁悶」了一把。
在吃過兩碗面條以後,永歷才感覺月復中已飽。見到萬歲爺將碗放下,眾臣也正好吃完,吃的慢的,沒吃飽的,也不敢再吃了,當然沒吃飽的主要是顧炎武和方以智這兩位比較文雅的大學士。
「軍務會議」昨天已經開過,今天永歷主要是分別對各個軍團布置任務。永歷特意拿出一張地圖,鋪在桌上,又拿過一根事先準備好的木棍,讓眾臣圍攏過來,指著地圖上不同的區域開始講了起來。
這張地圖正是永歷耗費三天三夜親筆所畫,在這個世界上,也許再也沒有人能比永歷所畫的地圖更加準確的了。在這張三尺見方的地圖上,清楚的標示了整個華夏省區的劃分,每個大城所在的位置,還有一些名山大川等等,雖然不是詳盡,比如州府縣城就沒有標記,但是基本上還是能看明白的。
這就是穿越來的好處,在永歷穿越前的中學時代,地理成績還是相當不錯的,明朝的版圖雖然和另一個世界的華夏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在很多區域上還是相差不多。
方以智和顧炎武是地理大家,也勘察過很多地方,自以為熟悉華夏的地理風貌,可當他們看到永歷這張地圖後,尤其是被圖上所示的海岸線,還有長江和黃河的走向所驚嘆,雖然不能確定圖是否完全準確,但很多地方已經被印證是正確的。都說萬歲爺是神人下凡,難道萬歲爺真是神仙?看完這張圖以後,方以智和顧炎武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二字。
永歷拿著棍子,指指地圖上井岡山的位置,又指向麒麟山,接著是梅山,然後是江北的大別山,還有滇黔邊界,依次說出各個軍團的位置,和相距的距離。最後將棍子沿著江西的南昌和景德鎮,安徽的安慶和蕪湖,指向了南京。
「諸位愛卿,知道朕所指的地方是哪里嗎?」永歷問道。
地圖上標有地名,諸將中大部分都識字,只有黑山和蔣飛虎不識字,也被旁邊的人小聲告訴了地名。
見到眾將點頭,永歷繼續說道︰「以下是軍中的絕對機密,在此朝堂之外,不許透露半句,違者斬!」
待眾將保證以後,永歷用棍子點點圖上的江寧,說道︰「這是朕的南京,已經淪陷十余年了,諸位愛卿想幫朕把它搶回來嗎?」
「想!」眾將齊聲高呼,眼里流露出炙熱,這可是大明朝的陪都南京,如果攻下南京,大明就可以遷都南京,而作為攻下南京的將軍,必然會受封侯伯。當然距離南京距離遠些的梅山和滇黔的將軍卻覺得甚為可惜,鞭長莫及啊!
永歷並不想將未來進軍南京的路線詳細的告訴眾將,人多嘴雜,還要等時機成熟才能公布,如此也只是為了激勵眾將,讓大家心里有個盼頭。
「陛下,如果有一天進攻南京,臣願意打頭陣!」說話的是劉體純。
「哎,老劉,你這就不對了,你還隔著大江哪,還是我老黑來打頭陣!」黑山馬上搶道。
「誰說我會在江北,也許過些日子,陛下就會讓我過江。」劉體純說道。
「你倆別掙了」永歷擺擺手,「南京肯定是要打的,到時候再定,現在當務之急是發展壯大,諸位手里才幾千兵馬,而滿清沿長江卻駐扎十萬清軍,難道諸位拿雞蛋去踫石頭麼?」
听到永歷說話,黑山和劉體純才不做聲了。
永歷又繼續說道︰「要完成東進南京,必須有十萬大軍,現在我們離這個目標還很遠,諸位回去以後,要擴軍,但是必須保質保量,朕要的是精兵,不是濫竽充數,知道嗎?」
「是」眾將紛紛鞠躬應聲。
「下面朕說下,諸位軍團長一年內的任務,第二軍團?」永歷指向黑山說道。
「有!」黑山立即挺直了腰板。
「第二軍團,來年以長汀、寧化、會昌等為活動範圍,利用滿清官府對客家人逼遷的暴政,聯絡客家人起兵反抗,有方孝玉協助你,長汀伯能行嗎?」永歷問道。
黑山把胸脯拍的山響,大聲回道︰「行,陛下,你就看咱老黑的!」
其他眾將知道黑山就因為打了一場勝仗,就被欽封為長汀伯,心中多有不服氣,也憋著氣,想要在戰場上建功封侯,听到萬歲爺布置任務,一個個躍躍欲試。
永歷這時轉向了張寶和蔣飛虎兩人,說道︰「來年不管用什麼方法,必須給朕吞並了‘天後軍’,既然他們是客家人,楊俊也是客家人,可以跟你們走一趟去勸說孫岩,如果孫岩還是不上道,知道怎麼辦嗎?」
「知道!」張寶和蔣飛虎厲聲答道,眼中流露出殺氣。
「嗯,很好」永歷點點頭,然後對劉震說道︰「滇黔邊界距離井岡山最遠,以後要多與撒尼人聯絡,共同抗擊吳三桂!」
劉震點頭,表示明白。劉震此人乃是李定國義弟劉文秀的兒子,為人謙和內斂,所以永歷派他去了滇黔邊界。
劉體純听到每個軍團都被講到,只有自己的軍團,萬歲爺還沒有說,不免有些急了,畢竟自己是叛而復歸之人,急道︰「陛下,我們哪」
「第四軍團留在大別山,作為朕釘在江北的釘子,有困難嗎?」永歷問道。
「這…」劉體純一時沒明白永歷的意思。
「大別山是南京在江北的門戶,進可北上中原,退可南渡過江,將來朕恢復南京以後,滿清必然會整軍南下,這時候,第四軍團就是朕的奇兵!」
劉體純從軍十多年,頗有韜略,听永歷一講,再看看地圖,馬上就會意了,鞠躬道︰「陛下真是天人下凡,將第四軍團置于大別山,可謂看的長遠,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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