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煌言身體恢復的很好,這讓永歷很高興,南海大澳島正缺一位「海軍政委」,如果沒有一個既懂軍事,同時又懂治軍方略的人過去,那麼大澳島的海盜還是海盜,絕對不會成為「大明海軍」的。
對于張煌言,永歷是很有信心,便將大澳島的情況介紹給他听,從金璃虎、張水蛟說到一千條大小船只,三四千人的海盜,其實永歷也沒去過大澳島,所了解的並不是很多。
听到皇上跟自己講大澳島事情,張煌言就知道永歷皇帝準備讓自己做什麼了。大澳島的金璃虎縱橫南海十余年,以前張煌言領導閩浙沿海抗清義軍的時候,就曾經聯絡過他,邀請他一起抗清,但是被金璃虎婉拒了。沒想到永歷皇帝會說服金璃虎歸順大明,這萬歲爺真是與往日大大的不同了,有如此英明的皇帝,還愁「反清復明」大業不成嗎?
後來張煌言才知道**的金鳳乃是金璃虎的女兒,那麼金璃虎不就是當朝的國丈了,如此說來金璃虎歸順大明也情有可原。
張煌言也知道永歷的意思,就是想讓自己去南海大澳島,通過整編將海盜轉變成真正的大明軍人,建立「大明海軍」。對此一口答應下來,「士為知己者死」,皇上千辛萬苦將自己救出來,自己再推三阻四就太不像話了,這可是欺君大罪。何況自己在海上十余年,也頗懂些海上戰術,放眼大明朝廷,也只有自己能夠勝任統帥「大明海軍政委」之職。
見到張煌言痛快的答應下來,永歷很高興,便鼓勵一番,然後詢問張煌言將來如何治軍,還有協助張水蛟。
張煌言只說了兩個個字︰「寬、嚴」,對此解釋是「寬」要順從海盜們的習性,要改正他們的陋習可不是一日之功,得慢慢來才行;‘「嚴」則是要約束海盜,讓他們必須遵守紀律,只要抓住此一點,便能練出「強軍」。
永歷想想也是這麼回事,要將海盜改造成正規軍確實非一日之功,如果操之過急,有可能適得其反,海盜們是很容易叛變的,再發生嘩變就不好了,比如說搶劫,本來現在大明朝廷還不能提供完整的軍費,反而還要從金璃虎那里取得大筆的銀子。將來也許會是這樣,再說搶劫可是一項很來錢的偉大「事業」,搶的對象多數又是西洋人和走私商船的,何樂而不為,這樣既可以提供軍費,又可以安撫海盜,何樂而不為?
于是永歷同意了張煌言的建議,不如放手讓其去做,想他十余年的治軍經驗,足以勝任「海軍政委」一職,再說還有張水蛟等忠心不二的人支持。
本來永歷還想張煌言再修養一段時間,但是張煌言急切地想盡快趕到大澳島,馬上就開始對大澳島海盜的整編。時間不等人,永歷也希望盡快看到「大明海軍」成軍,便同意張煌言盡快趕去大澳島。
在一天後,永歷便與張煌言一起下山,但兩人的目的地不同,一個往東是去江寧,一個往西南是去南海,在山口分別後,各自踏上了路途。
永歷去江寧是為了送一批火槍給兩江總督郎廷佐,除了從澳門帶回的三千支葡萄牙火槍外,加上井岡山的鐵匠營趕制出的四千支火槍,還有已經交付的三千支,正好是一萬支火槍。另外還有兩門「紅夷大炮」,也一起帶到江寧,這只是樣品,接下來永歷還想和郎廷佐繼續做下一筆買賣,好再大賺一筆。
其實這些火槍和大炮給了滿清又能如何,大明現在手里已經有了更先進,更強大的武器,如果真打起來,這些東西也只是破爛而已。
這次去江寧,還是苗顯、洪熙官等人護衛。但李小環並沒有跟去,因為她已經與金鳳玩的「如膠似漆」,短時間內是不想下山了。雷老虎被派往靳統武身邊,永歷想先讓雷老虎學習一段時間,將來也許會成為一個將才也說不定。
七千支火槍和兩門「紅夷大炮」裝在馬車上,有五十個得力的侍衛負責押運,這批軍火數量太大,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所以在路上,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不測。
十天以後,這批軍火才被運到江寧,因為永歷手里有郎廷佐的「通關文牒」,所以一路上暢行無阻。進了江寧城以後,把車上的軍火直接送到江寧城內的武庫。
與武庫官交接的時候,田家興興沖沖地趕來,看到永歷,笑呵呵地說道︰「太好了,總算是石頭落地了,回去我也能跟總督大人有所交代,走,咱哥倆先去喝幾杯?」
永歷知道田家興的意思,田家興在郎廷佐面前保舉的自己做了這筆買賣,是擔了很大風險的,如果自己私吞了銀子,或者還有別的差池,那麼田家興就會在郎廷佐面前失寵。不管怎麼說,這趟買賣是做成了,估計下一筆買賣,購買「紅夷大炮」的事情肯定還會由自己來辦,如此又可以大賺一筆。
兩人回到「**夜總會」,叫人擺上一桌,正巧賽玉環也在,于是邀請她與二人一起飲酒。因為高興,永歷和田家興推杯換盞,連連干杯,再加上賽玉環有意推波助瀾,不覺得就喝成面紅耳赤了。
永歷對待朋友一向很慷慨,他讓陳起月拿來「夜總會」三個月的盈余,共三萬兩銀子的銀票,拍在桌子上,讓田家興收下。
田家興推辭一番,然後收在懷中,銀子誰不喜歡,尤其是這麼一大筆銀子。
當永歷問起下一筆「紅夷大炮」的買賣時,田家興卻面有難色了,說出了一個令永歷震驚的消息。
新任閩浙總督洪承疇在上任之初,向滿清朝廷上奏,請求將「一萬支火槍」分一半給閩浙清軍,再將接下來購買「紅夷大炮」事宜交給自己籌辦,此事已經交由郎廷佐,清廷不想再生枝節,但又擔心福建沿海的戰事,于是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郎廷佐和洪承疇各籌辦一半,分別向西洋人購買五十門「紅夷大炮」,用江浙的一年布稅作為底墊。
沒想到洪承疇還要來分一杯羹,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按照時間算來,現在洪承疇應該已經到了福建才是,以後看來是不可避免的要與這個「鐵桿漢奸」對上,真不知道他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對付福建的「第二軍團」。
關于洪承疇的事情,田家興可能知道更多,借著酒勁,永歷有意無意的提到洪承疇,田家興是知無不言。
原來洪承疇到了福建以後,並沒有立即向鄭經或者麒麟山發動攻擊,而是收縮兵力,將福建沿海的扎軍基本上全部調回內地,對沿海實行了禁海,禁止任何船只下海。
听到這個消息,永歷心中不覺得暗暗擔心起來,如果洪承疇發動攻擊,不管是對鄭經也好,還是麒麟山方向也罷,起碼能夠知道他在做什麼。可是洪承疇卻按兵不動,難道在策劃什麼更大的陰謀?
永歷想,如果我是洪承疇的話,面對一內一外兩股敵人,會先動那邊的呢?哦,對了,有句名言叫做「攘外必先安內」,為了後方的安寧,洪承疇一定會先對麒麟山下手。
想到這里,永歷這酒再也喝不下去了,借口頭痛,就要離開。田家興也喝了不少,興致也上來了,讓人去找西洋妞來陪自己。
正當永歷要告辭離開的時候,賽玉環輕聲說道︰「請秦爺借一步說話,奴家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又晚了一個小時,上午開會,中午同事一起吃飯,耽誤了。為了彌補這一個小時,晚上還會有一章,我現在就努力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