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禿子被炸傷,立刻引起了土匪們的混亂,轉身抬著劉禿子就跑,谷中的土匪也不打了,跟著也跑。
這時候,姚大榜走到洪曜面前,豎起大拇指,笑道︰「洪老弟威風不減當年啊!」
洪曜也不居功,搖搖頭,說道︰「比以前差點,年紀不饒人啊,對了,姚大哥,咱們追不追?」
姚大榜看了看正在逃跑的土匪,目露凶光,狠狠地說道︰「追,朱大腸是個膽小怕事之輩,劉禿子又受傷了,他們群龍無首,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嗯,美玉你回去稟告陛下,就說我們去追趕劉禿子了。」說完,洪曜和姚大榜率領二百來人,就向土匪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在茫茫黑夜中,土匪們根本就沒看清楚是誰在背後偷襲了自己,尤其是在劉禿子受傷後,更加確定追兵就是清軍了,都爭相恐後地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開始的時候,朱大腸是第一個逃跑的,也不顧自己三百來斤的一身肥肉,在滿是亂石堆的谷中就向前飛奔,身後是潰逃的大批土匪。
等跑到半個時辰以後,朱大腸才停下來喘口氣,這時發現自己身後只剩下一百來個土匪了,正合計是不是現在就回老寨的時候,後邊又有大批的土匪跑了過來。
朱大腸忙拽住一個土匪,問是不是後邊又有追兵追來了,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後,也不敢再呆下去,扭頭就跑。
也許是跟著朱大腸逃跑的土匪太多,立即引起了洪曜等人的注意,也不管四散而逃的那些小股土匪,對朱大腸緊追不舍。
有些跑的慢的土匪,在被追上後,立刻跪在地上投降,所以洪曜他們追了將近一個時辰,管俘虜倒是抓了不少,有二百余人。
朱大腸見到追兵死死的跟在後邊,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竟跑到一個死谷之中,前邊是懸崖,沒有路了。當然這時候還可以爬山逃跑,但是朱大腸早就被累的半死,根本沒有力氣再去爬山。
正在這時,有土匪發現山谷中還有一個巨大的岩洞,真不見底,正好可以躲藏。于是在朱大腸的嚴令下,大部分土匪都鑽進山洞,只有少部分原來是劉禿子的手下,翻山逃跑了。
不多時,洪曜和姚大榜也追到了山谷中,除了看到少數一些土匪正在爬山外,卻失去了大多數土匪的蹤影。正當眾人懷疑土匪們「飛了」的時候,洪曜發現了岩壁下被用樹枝掩蓋的洞口。
當姚大榜要派人進洞察看的時候,被洪曜制止了,而是讓姚大榜對著洞口喊話,讓里邊的土匪自動出來投降。
姚大榜會意,知道這是洪曜擔心進洞以後,再被埋伏在里邊的土匪襲擊,還是小心為好,再說土匪們躲在洞中,難道還能逃跑不成。
「里邊的人听著,趕緊出來投降,不然等進去,把你們全殺光!」姚大榜喊道。
可是等了很長時間,洞里也沒有聲音傳出來。湘西多山又多洞,很多山洞,洞內很寬闊也很長,甚至有多個出口。這時,姚大榜很擔心土匪們會從別的出口逃跑,就要親自帶人進洞。
洪曜拉住姚大榜,讓他等一下,然後拿出最後一顆「手榴彈」,用火把點燃後,就扔進洞內。
「哄——」一聲悶響,洞里傳出「哎呀,媽呀——」的慘叫聲,顯然是有很多土匪被炸傷。
洞里又傳出聲音,好像是朱大腸在喊︰「官兵怎麼把大炮推到洞口啦!」
又有人回答︰「不像是大炮啊,剛才沒看見洞口有閃光啊?」
听到這里,洪曜招招手,說︰「來十個火槍手,往洞里放一槍。」
接著,十支火槍對準洞內,就射出了槍彈,打在里邊的石壁上,「乓乓」作響。
「媽媽的,這不是火銃嗎?肯定是官兵,朱爺爺,咱們快投降?」有人喊道。
這時旁邊的錢芭蕉等不及了,粗聲向洞里喊道︰「女乃女乃的,里邊的孫子趕緊滾出來,不然把你們都埋里邊,你媽都沒地找你吃飯去!」
「姚大榜,你怎麼和官兵混到一起了?」朱大腸這時非常不解,還在糾結「大炮」的問題。
「這個你別管,趕緊出來,我可沒工夫和你耗,我們就放炮了!」姚大榜繼續威脅道。
「好,我們出去,你可要向老爺們求求情,別殺我們!」朱大腸服軟了。
其實洪曜和姚大榜等人沒想到朱大腸會在這個洞里,算他朱大腸倒霉。一會兒的功夫,朱大腸和土匪們魚貫而出,將手中的武器全都扔到洞口,再清查人數,洞內的土匪有一百五十多人。還好這個山洞沒有別的出口,不然朱大腸還真能跑了。
等洪曜等人把朱大腸等人押回半空山下,永歷等人早已經等在那里。看到洪曜回來,立刻迎了上去,卻看到被押回來的朱大腸,還有三百多個土匪,著實讓永歷和李定國嚇了一跳。
自己的人不過二百,卻抓了三百多個俘虜,而且土匪頭朱大腸都被逮住了,這可是根本沒想到的。
永歷不可置信地看到朱大腸被推了過來,他嘴里還在喋喋不休地問著︰「你們是什麼人?」
錢芭蕉好像是被朱大腸磨嘰煩了,舉起拳頭上去就是一個「暴鑿」,邊罵道︰「給老娘閉嘴,煩死了!」
朱大腸立刻不再說話了,而是恐懼地看著周圍,當看到永歷的時候,好像看出這位氣度不凡,肯定是為首之人,點頭哈腰地說道︰「這位大人,饒命啊!」
永歷沒想到朱大腸如此貪生怕死,他怎麼就能成為湘西七大匪首之一呢?也知道這種人非常好對付,便說道︰「你可是朱大腸?」
朱大腸連忙點頭稱「是」。
「哦,那麼咱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永歷笑道。
「五百年前是一家?」朱大腸尋思,難道這位也姓朱?于是繼續哀求道︰「朱大人,求你看在咱們是同族的份上,別殺我啊!」
「我不殺你,請你跟我走一趟,如何?」永歷問道。
「好,好」朱大腸哪敢說不行,現在生死只在人家的一句話。
永歷看朱大腸還很听話,轉向洪曜等人,說道︰「把俘虜全放了,再挑幾個朱大腸的親信,跟咱們一起回去。」
洪曜點頭,轉身就去安排釋放俘虜。
朱大腸剛想說,也順道把我放了,卻被錢芭蕉一眼瞪了回去,再也不敢做聲了。
(朋友們,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