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歷心里想的是,如果將來能夠攻取江南,除了在軍事上要與滿清對抗外,在經濟上肯定不免也要有一番較量。
江南自從南宋以來,一直都是華夏最繁榮的地方,此時滿清的稅源差不多一半都來自江南,但是滿清南侵以來,江南反清暴動就一直沒停止過,不用說市井小民,士大夫心中也對滿清有頗多不滿,經商的商人也同樣如此,只是攝于滿清官府的婬威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為了能夠牢牢控制江南,特別是江南的經濟,為滿清朝廷提供源源不斷的稅銀,滿清朝廷一定會不遺余力的想方設法來控制江南的商家,此次北方商人進入江南,擠兌當地的商戶,應該就是出于這種目的。
不過滿清朝廷都是韃~子出身,當政的還是行伍出身的鰲拜一伙,應該不會想出這麼高深的「招數」,新任福建總督洪承疇可是「文武雙全」之輩,如此計策肯定與他有關系。
永歷想到這里,心里想是不是自己應該再去江寧走上一遭。上次從江寧回來,本以為下次再去,可能就是要帶兵攻打江南的時刻。自己如果再次前往江寧,可能會引起滿清官府的懷疑,畢竟兩江總督郎廷佐向自己訂購的五十門「紅夷大炮」,自己是根本不想兌現的。那麼再次進入江寧城,又如何能敷衍過去呢?
對于這點,永歷並不擔心,以前甚至能夠在滿清的兩江總督面前「演戲」,以後也一定能做到,再說「紅夷大炮」這玩意可不是說能弄到就弄到的,那麼一大批至少得從遙遠的歐洲才能運來,這個借口肯定能蒙混過關。
如今永歷想好的事情,就必須得做,就是九頭牛也未必能拉的回來,再說此去江寧確實是意義非凡,所以永歷在打定主意以後,立刻讓人開始準備。
黃宗羲等人听說皇上又要「喬裝打扮」遠行,心中很是擔心,都去勸阻永歷。
永歷知道大臣們都是一番好意,但是江南又不能不去,總不能眼看著滿清官府將江南的財富都收歸到他們的手中,如此一來,將來就算打下江南,留下的也將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
于是永歷耐心的解釋完,當即得到了眾臣的贊同,但是此去江南不同以往,除了要防備「暗箭」以外,可能還要與北方商人,或者說是「晉商」進行一場「商戰」。朝中諸臣對于經商多是一竅不通,永歷去了江寧城,沒有一個得力的參謀是不行的。
黃宗羲想了想,對永歷毛遂自薦,說還是他跟隨皇帝一同前往江南,在江寧城內他有幾個經商的大商戶,也許能夠幫得上忙。
永歷答應了黃宗羲的請求,傳令洪熙官立刻去準備。
趁著準備的這兩天,永歷留在小皇宮,好好的與自己的皇後、貴妃、金鳳等三位嬌妻溫存了一番,特別是看到已經一歲多的兩個小皇子的時候,永歷心中涌出無限的甜蜜感,當抱著兩個可愛的皇子,永歷心中真是舍不得再離開他們。
但是永歷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改變現狀,繼續苟安于井岡山,總有一天滿清會找到這里,像殺死自己的「前身」一樣,勒死原來的皇太子。
看到兩個可愛的皇子,永歷下決心,一定不要讓「悲劇」重演,必須保護他們,讓他們平安地長大,將來不但是要繼承華夏的土地,就是海外也要開疆拓土,為皇子皇孫們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帶著心中的萬丈豪情,永歷一行人又踏上了東去的道路。此次跟隨他的,除了洪曜、洪熙官父子外,還有黃宗羲和廖文希,另外還有十個精銳侍衛,其中包括神槍手二黑。
此時二黑因為屢立戰功,已經被永歷欽賜國姓,給他取名叫做「朱順溜」,意思就是要他在射擊的時候,能夠順利的擊中目標。
這次依然走南昌、安慶這條路,經過八天的顛簸勞頓,終于到達了江寧城。
江寧城還是老樣子,等永歷來到「**夜總會」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往常這個時候,華燈初上,正是人來人往,最熱鬧的時候,可是今天「夜總會」門口卻很冷清,永歷等人站在拐角處觀察,很長時間才有三兩個人進去。
「夜總會」生意這麼蕭條,肯定是被那家新開業的「麗香」搶走了生意。永歷不顧鞍馬勞頓,從路人那里問出「麗香」的位置,帶著人轉身就走,想要先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麗香」開在秦淮河畔,這里本來就是江寧城的煙花之地,雖然已入夜,但是此地並不宵禁,街上熙熙攘攘,做小吃生意的隨處可見,各種窯姐也在門前呼來喝去,對過往的「尋花客」賣弄風情。
「瞧一瞧,看一看,我們這里的姑娘最漂亮!」一個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永歷等人舉目觀瞧,看見在百步之外,有一座新起的高,外的裝潢和「**夜總會」很相似。
想必那里就是「麗香」了,永歷一行十幾個人,一起進去恐怕引起對方的注意,便將侍衛們都留在外,只讓黃宗羲、廖文希及洪曜父子跟隨,走進了「麗香」。
進到里邊,仿若回到「**夜總會」一般,里邊的布局根本就是從「夜總會」那里照搬照抄來的,偌大的廳堂內,也有一個「舞台」,上邊有一群衣著單薄的「艷女」正在扭動腰肢,不知在表演的什麼舞蹈。
永歷看到在距離「舞台」很遠處的一個地方,還有一張桌子沒人,便頭前走了過去坐下,黃宗羲等人在永歷的示意下,坐到兩邊。
黃宗羲好像是第一次來這種煙花之地,低著頭,也不敢看台上的表演,顯然是因為太暴露了,讓這位「孔孟」的門人有些不適應,其實來這里的人多數都是有錢的商賈,讀書人又有幾個會留戀煙花之地。
這時,廖文希說道︰「爺,看那些人,衣著打扮肯定是北方來的商人!」
永歷仔細觀瞧,看到在靠近台前的座位上,有幾桌衣著華貴的人,正在高聲闊論,對台上指指點點,言語中頗多污穢之詞。
江南的生意人一般都是讀書人出身,即使是商賈世家的子弟,也會在經商前讀很長時間的「四書五經」,如果不能考取功名,才會被家里派出去經商。所以江南的商人一般比較含蓄,穿衣打扮不會如此奢華,更不會口出穢言。
這些人中有一個拿出一大錠銀子,往台上一扔,高叫道︰「來,給爺把外邊的衣服月兌啦,爺還有賞!」
「听口音應該就是山西的商人!」黃宗羲這回肯定地說道。
台上的幾個姑娘並不去撿地上的銀子,盡管上邊已經有很多白花花的銀子,她們仍然木然地扭動著,其中兩個開始解開上衣的扣子,就要把衣服月兌掉。
「這些姑娘肯定是被拐來的!」永歷好像自言自語地道。
其實從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每個姑娘都是強作笑顏,剛才有一個姑娘抬起手臂的時候,一道鮮紅的傷痕清晰地被永歷看到,所以他才有如此一說。
「對,義兄說的不錯!」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永歷急忙轉頭觀看,看到陳近南正坐在臨近自己的桌子旁邊,正對著自己微笑。
(剛下班,所以更新有點晚,晚八點以後還有一章。以後每天晚六點左右更新,敬請諸位知曉,大家放心,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斷更的,即使有事斷更,也會想辦法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