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明永歷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服就殺

作者 ︰ 朱由榔

黑山留在大營坐鎮,馬雲帶領兩個團的明軍立刻整裝出發,出營去追趕隴安。此時,隴安帶著人剛走不久,如果快些追趕,還是能趕的上。

在臨出營之前,黑山有些不放心,便問馬雲,問道︰「小馬啊,如果隴安那老小子不听話怎麼辦?」

馬雲想了一下,目露凶光,答道︰「不服就殺!」然後就領軍出營,向西北方追去。

明軍在馬雲的嚴令之下,加快行軍速度,一路疾跑,大半個時辰後,在去往城北的小路上,隴安和他的土兵被馬雲領軍追上。

見到後邊有追兵趕來,隴安立刻下令自己人擺出防衛的陣勢,抽出刀槍,準備迎戰。

馬雲領軍追上隴安,並沒有馬上下令明軍進攻,而是下令明軍立刻將隴安的土兵包圍。明軍行動非常迅速,很快從兩邊將分兵而過,將兩千多土兵包圍起來。

夜色昏暗,追趕而來的明軍手持火把,將此地照的大亮,待隴安看清楚是明軍後,也沒有下令自己人將刀兵收起來,反而對明軍大吼大叫起來。

隴安騎在馬上,喝道︰「你們干什麼的?」

這時,馬雲排眾而出,向隴安抱了下拳,然後說道︰「隴安土司,你這是想去哪里啊?」

隴安是認識馬雲的,不過他並沒有回禮,而是點下頭,說道︰「我帶我的人回營!」

馬雲搖搖腦袋,表示很迷惑,又問道︰「我們在東大營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營帳,可以留在那里休息,就不必回北大營了,來回的路可是不近啊,兄弟們都累了一天,也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隴安卻擺擺手,說道︰「不必了,我們也不想練了,我們回營後,就不再來了!」

「嗯?隴安土司,在十幾天前,你是答應讓你的人馬跟隨我們一起操練了,怎麼第一天就打退堂鼓了?」馬雲聲音逐漸變得嚴厲起來。

隴安想了想,語氣變得軟和下來,說道︰「這個,我看練不練沒啥大用,我們都是土人,也沒有必要懂行軍打仗,不如回山看家護院。」

「這可是咱們事先說好的,你也答應了,而且表示全力支持,現在怎麼就變卦了?」馬雲繼續問道。

「我就是不想練了,怕我的人累著!」隴安口氣又變得強硬起來。

「隴安土司,大明皇帝陛下曾經下過旨意,凡是雲貴各地土司軍隊,皆听第二軍團調遣,你這麼不辭而別,是不是說不過去啊?」馬雲質問道。

「我的兵,我做主!我不想練,就是不想練了!」隴安如斗牛一般瞪起了眼楮。

馬雲並不示弱,反而微笑道︰「隴安土司不要急,莫要傷了和氣,皇帝陛下曾經說過,天下漢苗是一家,你雖然是侗人,但也是我們的兄弟,如今吳三桂覆亡在即,大明就要收復雲南,你作為滇北土司,理應為大明效力,不是嗎?」

听到馬雲的善言,隴安臉色緩和下來,但是並不打算就此讓步,說道︰「練兵可以,可是你們的什麼思想教導就不必了,我們听不懂!」

這才是隴安的心里話,他擔心的是經過明軍的開導,他的土兵變得心向大明,以後他再也難以指揮。

馬雲早就開出了隴安的私心,于是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隴安土司也是大明皇帝的臣子,忠君報國也是你們應該懂得的,難道隴安土司心中沒有忠君報國的想法嗎?」

「這個——」隴安說話吞吐起來,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後他咬牙道︰「我家世代居住于滇北,也是受了大明皇帝封的,以前大明皇帝一沒有讓我們出錢糧,二沒讓我們出人丁,而且歷年來還有賞賜,現在倒好,賞賜沒有,倒要收我們的兵權了,憑什麼啊?」

「你知道你說這話,可是大不敬之罪嗎?皇上和朝廷豈是你能指責的?」馬雲厲聲問道。

「怎麼?話還不讓人說了!不就是撒尼人的阿桑妹被明朝皇帝納為妃子了嗎?就把好處都給撒尼人了?什麼‘撒尼女王’,滇西大都督府,憑什麼就沒有其他土司的份,明朝皇帝偏心!」隴安高叫道。

「你再說一遍?」馬雲聲音陰冷。

「明朝皇帝偏心,憑什麼要我們給他打江山,我這就帶人回北大營,明天我們就回滇北,本土司不干了,你們自己和吳三桂干!」隴安舉起一只手,咋咋呼呼地如此說道。

馬雲也舉起了一只手,回頭看了一後的軍隊,叫道︰「火槍手上前,裝彈,準備——」

話音剛落,從馬雲身後閃出數百名火槍手,排成一橫列,向前走了幾步,迅速裝好彈藥,然後平舉起手中的火槍,瞄準了前方的滇北土兵。

「你想干嘛?」這時候,隴安有些怕了。

「隴安土司,你的祖先是滇北土司,但不等于你和你的子孫也是滇北土司,沒有大明皇帝的允許,你什麼也不是,現在我正式奉勸你,趕緊將兵器放下,跟我回去,明天繼續操練,否則我就拿下你,帶到南京去請皇上治罪!」馬雲決然道。

「呃——」隴安徹底蔫了。

就在前幾天,他親自跑到東大營的校場上,看過明軍的大炮和火槍演練,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就說那些火槍,射出的子彈距離遠遠超過弓箭,而且幾乎不受風力影響,打在人的身上就是一個血洞,威力比弓箭大得多。

這時,馬雲說道︰「還是跟我回去,免傷和氣,明天向賢妃娘娘請罪,她不會怪罪你的,咱們還是自己人。」

隴安點點頭,說道︰「好,我跟你回去,今天是我犯傻了,明天我去請罪,願打願罰!」

就這樣,隴安帶著自己的土兵跟在馬雲的後邊,返回了東大營,黑山得知後,很是高興,特意在中軍大帳擺酒,為馬雲和隴安接風。

酒席上,黑山也不提剛才發生的不愉快,而是不住地勸酒,慢慢的,隴安也放開了,與黑山聊的非常投機,不長時間,甚至以兄弟相稱,不住地相互敬酒,都喝得酩酊大醉,無不盡興。

第二天,隴安又跑到西大營,向阿桑妹請罪,說自己胡言亂語,說了不該說的話。開始阿桑妹听的糊涂,如墜霧里,後來听到隴安解釋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阿桑妹一向大度,而且隴安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于是阿桑妹很快就原諒了他,並且留他在西大營,又喝了一頓。

接下來,滇西的麗江土司王耀祖、孟定土司阿克拉、瓦甸土司薪力,滇南的芒市土司蕭爾白,滇西南的里麻土司真瓦,貴州的黔東布依土司雅可爾麻、水西土司安坤,紛紛帶兵趕到東大營,接受明軍的訓練和教導,沒有人再敢明言反對。

雲南一共有十四家土司,按照大明授予的官職,世代居于雲貴各地,不過吳三桂和清軍進入雲貴之後,對那些反對他的邊民進行了大肆屠殺,一些土司也不能幸免,到了此時,只剩下九家土司。

這九家土司,分別是貴州的水西土司安坤、黔東布依土司雅可爾麻,滇西的麗江土司王耀祖、孟定土司阿克拉、瓦甸土司薪力,滇南的芒市土司蕭爾白,滇西南的里麻土司真瓦,滇北土司隴安,最後就是滇西撒尼土司阿桑妹了。

虎山是撒尼人十八部其中一部的頭人,並不是土司,而阿桑妹的這個土司,其實以前也不是她的,而是由撒尼各部推選出來的土司。

這九家土司全部帶兵來到昆明,兵力最多的當屬阿桑妹的撒尼土兵,一共有五千余人,撒尼人也叫黑彝人,號稱「百家黑彝」,所以就屬他們兵馬最多,也最驍勇善戰。

其他的各土司,也有少到一千,多到三四千的土兵,這次圍攻昆明,也都是全軍出戰,將大部人馬都帶了過來。

俗話說︰牆倒眾人推。吳三桂惡貫滿盈,在雲南二十年來,橫征暴斂,殘殺無辜,對那些土司,也是百般地刁難,每年都要索取大量的供奉,不給就要發兵攻打,不然也不會有六家土司消失。

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雖然土兵的戰力並沒有多少增長,但是他們卻都開了眼界,尤其是看到明軍整齊的戰陣,進退有序的戰法,威力巨大的大炮和火槍,無不佩服的五體投地。有些土兵就此想要加入明軍,卻被黑山和馬雲下令阻止了,聲言除非得到自己的土司同意,否則大明的軍隊不會加入招收任何土兵。

這項決定,得到了土司們的一致贊賞,都說明軍沒有私心,對雲貴邊民如同自家兄弟一樣,這才是真正的天朝上國的仁義之軍。

只有馬雲知道,眼下大明要恢復對雲貴的統治,首先就需要得到這些土司們的擁護,邊民也許不知道大明皇帝,但是他們卻都曉得那個是自己的「土司大爺」,絕不敢反對自己的土司。

不過這些土司畢竟都是「土皇帝」,反反復復,在自己的轄地,有生殺予奪的權力,就是朝廷的政令,未經他們允許,也行不通。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他們也許會乖乖听話,但是他們有自己的私心,甚至將來有可能騎兵造~反,不然大明也不會用二百年的時間來平定雲貴的叛亂。

所以馬雲打算在消滅吳三桂,平定雲貴之後,等騰出手來,一定要向皇上提出一個建議,就是想辦法將土司們的兵權削掉,以絕後患。

還是那句話——不服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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