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祈修喂了她第幾口時,凌月的意識漸漸的恢復,可她卻發現她的舌正與他糾纏在一起,你追我逐完全不像是在喂食,凌月腦中轟的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就想要退出來卻被祈修一用力更緊的抱住,濕熱甜美的舌也隨之探進她的口中,美如瓊漿的液體在兩人的唇間流轉著,直到祈修感覺嘴中再無血腥氣才放開凌月,正準備再吸一口就看到凌月正傻傻的看著他,雙眸已恢復清明。
臉莫名被看得一熱,祈修低頭撕了一塊布衫纏在手腕上,然後退後一步與凌月拉開距離才說道︰「別想離開王宮,因為……即便是天涯海角,我都會在你死之前找到你的!」
說完,祈修轉身就要離開,凌月看著他孤傲的背影幾番蹙眉咬唇忍耐,卻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讓我這樣不情不願的留下來好嗎?你不怕我心懷怨恨對祈馭不利嗎?」
話末,祈修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眼楮直直的看著凌月,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竟浮現一絲復雜莫名的情緒,凌月看不懂,就听到他淡淡的說道︰
「如果你要恨的話就恨我吧!因為是我怕死才逼著你活下來的!」
「你……」凌月愕然,這個家伙真是已經無藥可救了!
「而且……既然是我讓你活下來的,我就會對你負責到底!而我也欠你一條命,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讓我死,我就毫無怨言!」
對于祈修的信誓旦旦,凌月簡直想要拿板磚拍人,這人愚忠的令人生氣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單純,她要真是死了還真不放心讓他在如狼似虎的祈馭手下當牛做馬,最後可能還無聲無息的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啊啊啊啊……」對于自己事兒媽的性格惱怒無比,凌月撓著頭發吼了半天才狠狠的瞪著那個無辜的笨蛋喊道︰「好了,你可以滾了!去告訴祈馭,不管是怪物還是僵尸,本隊決定活著了!但是……如果你不經我同意擅自死了的話,不僅是祈馭,還有這個什麼華武國,我凌月會拼盡全力毀給你看的!」
吼完了許久都不見祈修有動作,凌月不滿的斜睨著他哼道︰「怎麼?還有話要跟本隊說?」
「凌月?」祈修似試探的叫了一聲,凌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意識到這是祈修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干嘛?有話就說!婆婆媽媽的是不是男人?」
因凌月的話蹙起了眉頭,祈修卻還是認真的說道︰「我從沒把你看成怪物,以後也不會!」
「哈?」凌月一歪腦袋,感覺腦中剛好像有根線斷了。
對于凌月如此可愛的反應,祈修第一次買賬,冰臉初融勾起嘴角很淺很淺的笑了一下,然後就走掉了。可這麼不易覺察而又像曇花一現的微笑還是被眼尖的凌月捕捉到了,實在是自穿越來此,這位冰山禁軍統領從沒施舍給她過一個笑容……
即便那樣的淺淡如霜、即便那樣的清泠如冰花綻放,卻讓人望之如微醺佳釀從此願迷醉不醒……
坐在浴桶中洗澡的時候,凌月很慶幸這是在王宮,侍女們安守本分仿佛什麼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她白衣赤血盡顯冷酷猙獰的模樣出現,她們竟然毫不驚慌,不僅一副副無動于衷的表情還主動小跑著走到她跟前熟練的幫她月兌了衣服,而旁邊的浴桶中也很快熱氣騰騰,月兌完了衣服那些侍女片刻間就退得一干二淨,讓凌月感覺自己好像是顆被拉上保險埋好了的地雷一般,現在任何人靠近她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險。
這個世界的夜靜悄悄的,沒有眼花繚亂的霓虹燈也沒有汽車的轟鳴,更沒有夜間群體在街上狂歡游蕩,凌月的心情很快就得以平靜下來,然後她想起了她一時頭昏腦熱對祈馭說的那個問題。
要說她真的愛祈馭嗎?心動或許有,好感或許有,但愛……至今還沒有嘗過愛戀滋味的她,說不清楚!他斬釘截鐵的說他信任她,她感動的不知所措,然後他又說他需要她,感動霎時間消散無蹤。建立在需要之上的信任有多脆弱,身為警衛員的凌月為此用生命證實過多次,那種信任與背叛、背叛與舍棄之間只有一紗之隔,當真便是輸了!
實話說,祈馭能許她王後之位卻不輕易說愛,說明他是個對愛認真專情的男人,這對于三千美眷在側的君王來說很是難得,因此他的拒絕反而讓凌月又沉淪了幾分。她本是想帶著這樣無牽無怨的心情離開,可是……
冷酷的剝奪她死去的權利作為一個怪物為他所用,達不到目的便拿人威脅逼她就範,凌月想想就感覺佩服,如此自私卑鄙的事情他是怎麼做到這樣順風順水的?甚至還讓人感覺身為王者,這是理所當然的征服與霸氣!
可即便心中有怨有不甘……她最終還是妥協活了下來,因為有個忠誠過頭的笨蛋代替他給了她一個借口,但這次無關情愛,只為那份單純的放不下!想到他一本正經的說是他怕死才逼她活下來時的情景,就讓凌月忍俊不禁而又心疼莫名!無論是巧合還是他跟馬桶君有什麼淵源,他那特別的聲音是她至今為止唯一無法抗拒的存在,如果有這個聲音陪伴的話,凌月想不管多麼艱難她都能一如既往的活下去吧!就像現世中時那樣!
怪物就怪物吧!反正在現世中也沒幾個人把她當人類!
屏風後突然傳來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凌月無聊玩水的聲音一頓,如此之輕微的聲音不會是侍女,祈修嗎?不過實在難以想象那塊石頭會有這種不良嗜好!
「祈修?」凌月還是微微側頭試探的叫了一聲。
腳步伴隨著衣衫悉索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凌月一扭頭,就見一陌生男子雙手環胸側倚在屏風上,正勾著唇角漫不經心的笑看著她,
「沒良心的女人,你果然是移情別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