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迷途（一）
桃花開敗梨花昌，
梨花不戀桃花香；
迷途不悔近懸崖，
惹得南山空折腰。
趕完廟會以後，張漢三天天偷偷催林雪啟程，可林雪就是不搭理他。這些事，張凱發現過幾次，讓他很納悶，父親一向嚴肅的面孔，在林雪面前全部收斂起來，卻拿出一副低三下四的樣子。林雪在父親面前表現出滿不在乎的態度，並且傲慢地給討好她的張漢三甩冷臉，讓張凱不覺暗暗吃驚。最後，林雪的母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訓斥了女兒幾句，林雪才答應過幾天就回去。張凱看到父親像瘋子一樣，天天去催林雪上班，心中不免充滿疑惑。初九下午，張凱從同學家回來，路過灣塘時，他老遠看到父親和林雪在灣塘邊撕扯著，他們好像在爭論什麼。張凱急急向灣塘那跑去，快到跟前時，張凱見他們慌亂地分開各自走了。
第二天一早，張凱剛剛醒來，就听到屋外父親的聲音︰「雪兒，怎麼還不出來？抓緊時間啊。」半個小時後，張凱吃完飯來到院子里，他把書包搭在自行車上，正準備去上學。張凱听到門口林雪的說話聲︰「催什麼催？你著急就先走嗎？」接著他听到一陣自行車的響聲。張凱估計他們已走遠，他才打開街門推車走出家門。張凱剛出村口，看到不遠處騎在車上的父親，正跟騎在他身旁的林雪比劃什麼，他們倆人一邊走著，一邊在爭吵著什麼，讓張凱感到非常惱火，心里既很林雪對自己的無情，又恨父親的霸道。下了大坡後，來到三叉路口，張漢三和林雪沿著去往五水鎮的路走下去，張凱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他不得不拐進去往學校的小路。接下來的日子，張凱哪有心事學習，天天晚上做噩夢，一個月下來，張凱想到林雪對自己的點點滴滴，又想到她對父親的言行舉止，他漸漸把林雪拋到腦後。
林雪又掉進他胡亂的魔窟里，她每一次地讓步和退讓，使他更進一步地囂張。當天晚上，張漢三就狠狠得把林雪收拾得體無完膚，他憋了半個月的身體，想起前幾天林雪在家里露出的倔強，夜里全發泄到她身上。林雪強忍著他幾近瘋狂地虐待，直到天快亮時，他才下了床。林雪從此改頭換面地換了副面孔，不再以那類似荒唐的性生活為恥，反以張漢三迷戀自己的身體為榮，她開始裝扮起自己來，經常變換發型，天天穿戴張漢三買來漂亮的衣服，林雪只愛惜那張看起來還帶些年輕的臉，在上面著厚厚的濃裝。林雪上班也無精打采，不再住在工廠的集體宿舍，她下班就回來，對張漢三貪婪似禽獸一樣地侵害，林雪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平常，就像她跟張漢三已經簽好了合同，按他單方面約定的條約，各自履行著合同中規定的義務，盡職盡責地完成合約中的任務，有時他晚上不過來睡她，反而讓林雪感到有點不習慣。
世間很多事都是這麼奇怪，越是不矜持的女人越招惹是非，這種女人身上好像，帶有一種氣味，或者一種姿態，也可能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會下意識地去勾引男人似的。男人們也會像瘋子一樣圍上來，共同分享這具散發著臭味的身體。林雪自己也覺得很奇怪，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男人來招惹自己，她對他們投過來色迷迷的眼神，感到很奇怪，但心里卻並沒感到反感，林雪不再躲避他們火辣辣的眼神，甚至會有些飄飄然，以為自己還是那麼漂亮，她也不去掩飾自己，更加注重穿著打扮，走起路來搖擺著身姿，時不時會對那些圍在身邊的男人們拋個媚眼。為此林雪也付出很大的代價，連她最要好的室友王國香，都在不知不覺中鬧翻了臉，剛開始林雪心里還愧疚地慌，沒多久她也就不那麼在乎了。
正月二十七這天，鎮上趕集，工廠近來沒活也放一天假，林雪和王國香約好一起到鎮上趕集。上午九點多，王國香才趕到林雪的屋里。林雪去過王國香家好多次，對王國香家里人也很熟悉，林雪看到她母親給自己帶來很多好吃的，不免心里特別溫暖。她倆親熱地扯著手，一起歡快地來到集市上。集市上擺著琳瑯滿目的商品，她倆穿梭在擁擠的人群里，挑選著自己喜歡的衣服。林雪看到王國香幾次駐足翻看一件上衣，她伸手模過幾次衣兜後沒舍得買，林雪毫不含糊地替她買下來。走出集市時，林雪又給王國香買了兩件上衣，自己也挑了件非常喜歡的花上衣。林雪領著王國香把衣服送回屋里後，拒絕了張漢三陪著笑臉地挽留，帶著王國香來到供銷社飯店。倆人坐下後，林雪招呼來服務員，讓王國香吃驚地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倆人一邊低頭私語，一邊享受著美味。吃飯間，王國香告訴林雪今晚不回家，晚上好好陪陪林雪，林雪感激地要命。于是，倆人一直吃到下午三點鐘飯店打烊，她們結伴又到供銷社商店，傍晚才又蹦又跳地回到屋里。
進屋時，林雪看到張漢三色迷迷地偷偷瞅著王國香，她不免心里擔心起自己的好友。林雪看看屋外天色已黑，怕好友路上不安全，但路上總比在這安全。于是，林雪把王國香叫到自己屋里，帶著關心的口氣對她說︰「國香，你看我屋里就一張床，要不你今晚你回家好不好？」王國香帶著疑問說道︰「咱倆都是女的，一張床怎麼啦？難道還怕我晚上把你吃了不成。」林雪見王國香那麼堅持，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怕再勸王國香反而會引起她亂猜想，林雪心里惴惴不安地想︰只好看情況再說吧。張漢三準備的晚飯相當豐盛，而且他也十分殷勤地勸她倆吃菜，慌亂地說笑著。晚飯間，林雪看到他不時的斜眼瞟王國香，她不免想起自己當初來時的情景，知道張漢三對好友起了色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自己得趕緊想辦法。
晚飯後，張漢三趁王國香去解手的空檔，他對林雪說︰「我還得好好謝謝你，把這麼漂亮的姑娘送到我嘴邊。不過我警告你，今晚我要定這漂亮姑娘了，如果你敢阻攔，我就把你的丑事告訴她。」張漢三的話像晴天霹靂一樣，讓林雪口瞪目呆，看來一切正在往自己想象的方向發展，她不覺後悔答應王國香白天的要求。林雪暗暗下決心︰今晚豁上自己的一切，也不能讓張漢三的陰謀得逞。林雪收收緊張的臉色，她對張漢三說道︰「我現在已經是個亂貨，根本不在乎你敗我的名聲，如果你今晚非要把事情做絕了，我明天就回家，把你對我做的壞事全部告訴父母，捎帶也告訴張凱一聲，看他們會不會放過你，到時候你怎麼和他們交待？」林雪見張漢三露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她接著對他說︰「如果你放過我的好友，我今晚好好陪陪你，以後也會好好服侍你。否則，你以後甭想再得到我。」張漢三從那姑娘走進屋里開始起，他就把她和林雪做個比較，張漢三覺得林雪身上已不再佔一點優勢，對她放蕩變形的身體已失去興趣，而那個姑娘年輕漂亮，處處散發著青春氣息，勻稱的身材更是惹人，讓張漢三心里一陣陣發癢。吃晚飯時，猜想這丫頭今晚會在這留宿，立刻感到機會來了，想到晚上能吃個新鮮貨，以後又多了個年輕美貌的姑娘陪著自己，張漢三心里就春心蕩漾起來，劃算著晚上怎樣佔有她的身體，他沒想到林雪拼了性命也不肯。張漢三現在想明白了，照現在看來那樣做，自己不禁得不到那姑娘的身體，也會失去繼續佔有林雪的機會。想到這，張漢三馬上陪著笑臉對林雪說︰「丫頭，我怎麼舍得你呀，剛才說的那些話是哄你玩的。放心吧，讓你的朋友住到你于叔叔的房間，我到你的房間去睡，這樣總行了吧？」
林雪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麼大的膽量，也是第一次說出心里不願說的話，她看到王國香走進屋里，連忙上前扯住她的手，倆人手拉手走進房間。林雪和王國香坐在床上說著體己話，不覺已夜里十點，她怕時間長了張漢三忍不住，又怕他臨時改變主意。林雪一邊在王國香面前打起哈欠，一邊說︰「國香，我今天有點累，我們早早睡吧?」王國香也覺得有點困，她對林雪點著頭說︰「好，那咱們就早早躺下吧。」說完順身躺在床上。林雪趕緊說道︰「國香，我從小就喜歡一個人睡，我已經給你安排好房間，今晚你就到于叔叔房間湊合一宿吧。」林雪費力地把王國香從床上拉起來，陪著她來到于叔叔房間，看著她無拘無束地月兌去衣服，只穿著小衣就鑽進被窩里，林雪心里不禁羨慕起來。林雪趕緊把她叫起來，小聲對她說︰「國香，你先把門插上再睡。」林雪用力推了推房門，覺得確實沒問題，她才放心地回到自己房間。
林雪前腳剛進房間，她還沒沒來得及上床，張漢三後腳就跟著走進來。林雪沒理會他，知道今晚為了好友，無論如何也要把張漢三留在自己床上。林雪盡量忍著去配合張漢三，不計較他過火的行為，她閉上眼心里不停地罵他。張漢三心里想著睡在那屋里的姑娘，權當身下的林雪就是她，他耗盡全身力氣，才乏力地從林雪身上歪倒下來。林雪覺得一陣鑽心的痛涌上心頭，她強忍著不敢發出叫聲，直到他折騰完了，伸手趕緊地把他摟進懷里。林雪一夜沒敢合眼，她怕自己睡著了，他會偷偷溜下床，去欺負王國香，林雪看到他睡在自己的懷里反而放心，直到天快亮時，她才把他推醒。張漢三醒來後，不覺又來精神，他不顧林雪地推搡，爬到她身上折騰起來。林雪怕驚動好友，又怕好友起早進來看到自己的丑事，她只好耐著性子強忍著，不住地小聲催著他︰「快點，你就不能快點？」（絮叨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