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五）
林雪騎著車子，旁晚才趕到南山後村，她剛進村就踫上一條惡狗，不管林雪怎麼嚇唬吆喝，那條狗就像一條癩皮狗一樣黏上她，一直追著她逃出胡同口。劉江老遠就看到了，他急急忙忙趕過來，見那條狗它還在不停的狂吠著，劉江彎腰撿起一塊石頭朝它扔過去，那條癩皮狗才不甘心地調頭逃跑了。劉江接過林雪手中的自行車，引著她走進村邊的三間草房里，他在院子里支好車子後，急忙把林雪車上的提包拿到屋里。林雪看著劉江大大方方走進屋里，心里不知這家的主人在不在家，她站在院子里有點不好意思走進去，正猶豫時，林雪看到劉江帶著不冷不熱的張喬林從屋里走出來。張喬林雖然滿臉堆著笑，林雪卻感到他是在皮笑肉不笑，她看到張喬林走起路來，滿身透露出男盜女娼的輕浮，一雙色迷迷的小眼楮盯著自己，林雪不得不錯開他的眼光，她心里卻一陣陣地發慌。三人來到屋里後，劉江把林雪安頓好，他就把她一個人扔在屋里，叫上張喬林走出家門。
林雪坐在炕沿上，看到屋里空蕩蕩的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地上散落著各種各樣廢棄的物品，幾個空酒瓶子堆放在牆角上，一把破暖瓶歪倒在上面。炕上兩床舊被油乎乎的，上面被煙燒了好幾個洞，邊上的引線都月兌落了，露出里面髒兮兮的棉絮，炕角上，凌亂丟著幾件女式上衣。枕頭上面沾滿汗漬，里面的谷糠皮散落在炕邊上，枕頭旁邊掉落著許多根女人的長頭發，讓林雪心里稍稍寬了些，再一看地上擺著那幾雙滿是泥土的女式皮鞋，才覺得這戶人家有女主人，可是林雪怎麼也看不出，這戶人家像是過日子的。她哪里知道，張喬林幾個月前，從臨海縣城帶回個不三不四的女人，當著老婆的面和那個女人眉來眼去，當天晚上，他就和那個女的睡到一起，不顧老婆地反對，在炕上和那個女人亂來。老婆忍不住指責他們不要臉，張喬林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對自己的老婆動起手來，對她進行了非人地折磨，最後氣得陳玉蓮跑回到娘家了。
林雪正著急得等著他們回來，听到推門聲，她以為是劉江回來了，急忙溜下炕迎出去，迎面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走進來。那女人正用眼光審查著林雪，以為是張喬林又勾搭上的新相好，重描濃妝的臉上充滿疑問，拉長的眼袋紫嘟嘟有點嚇人，一張驢臉沒有一點血色，叉開的雙腿穿著一雙紅紅的高跟皮鞋，粗壯的大腿和細細的小腿格外不對稱，似學生上課用的圓規。林雪估計她就是這家的女主人，臉上綻開笑容，她剛張開嘴想問候一下，就被對方的話堵了回來。那女人很不客氣地扔出一堆問話︰「你叫什麼？怎麼和張喬林認識的？大白天的跑到我家里來干什麼？趕快給老娘老實交待？」林雪不知如何回答她，也不知從哪說起，她含含糊糊地說道︰「我…我…」那女人叫囂道︰「我什麼我，趕快告訴老娘，你是怎麼被張喬林騙來的？」
劉江和張喬林急急忙忙走進來，才打破了僵局。張喬林對著那女人一副奴才相，點頭哈腰地解釋道︰「楊玉巧，這是劉哥相好的，他們可能要在這暫住幾天，你不要瞎猜疑，我除了你怎麼敢和別的女人亂來呢？」說完上前把那女人抱進懷里。那女人裝出羞澀的樣子，在張喬林懷里扭了幾下，撒著嬌說道︰「狗到天邊也改不了吃屎，你這種男人就得多防著點。起開，當著別人的面，耍什麼貧？」劉江趕忙殷勤地對著那女人說道︰「弟妹，不好意思，劉哥要在你這叨擾幾天，真不好意思呀。」劉江一邊給林雪使著眼色，一邊對林雪說道︰「雪兒，還不快叫弟妹？」林雪停頓了幾秒，剛張開嘴就看到，楊玉巧努努嘴，三扭兩扭走進套間，扔出一堆非常難听的話︰「落難的野鴛鴦，又不是什麼好東西，裝什麼純？老娘才不稀罕她叫什麼弟妹呢。」林雪感到真得無語了，氣得她說不出話來。
劉江和張喬林把從外面買來的熟食，很快切好裝到盤子里，端到飯桌上後，他哥倆就喝起酒來。林雪雖然那方面經歷得比較多，但在外人面前還是沒楊玉巧那麼放得開，她小心翼翼陪著笑臉，看到那女人在兩個男人面前無拘無束的樣子，林雪不覺推了推身後的髒被，慢慢也跟著說笑起來，倒是楊玉巧的一番話，才讓林雪繃緊的心放松下來了。楊玉巧對劉江和張喬林說︰「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別光顧著自己喝，去找兩個杯子來，我和這位大嫂也喝上幾口。」張喬林趕忙下去找來兩個髒兮兮的杯子，他起身上的衣角把杯子擦了擦，伸手遞了過來。楊玉巧伸手接過來後，把其中的一個杯子遞給林雪，她抓過酒瓶就向里倒酒，見林雪只是看著卻沒喝，楊玉巧不覺拉下臉說道︰「怎麼嫌酒不好？還是嫌杯子髒啊？如果那樣就別跟著男人到處跑。大小姐，像我們這種女人活在世上，一天也離不開男人，趁我們年輕男人們還沒厭倦的時候，能瀟灑一天就高興一天，別整天喪嘟個臉給自己找不痛快，你也別把自己當成什麼寶貝似的，不知道哪天他們就會一腳把我們踢開，又鑽到別的漂亮女人懷里。」林雪在她地勸說下，她覺得楊玉巧說的話似乎有些道理，抹不開她的面子，林雪細聲細語地說道︰「弟妹，我確實是不會喝酒，不信，你問問劉江？」劉江剛要接話，已經被楊玉巧接了過去︰「你也不用找人來證實，也用不著推三推四的，我勸你還是嘗嘗，很快你就會被它迷住，所謂自古好酒美女贈英雄，你不會這一口，怎麼陪著人家。」說完她替林雪把酒杯端了起來。林雪只好接過酒杯來，她屏住呼吸閉上眼，把酒杯送到嘴邊，林雪一仰脖把酒倒進嘴里，一股辣味堵住整個呼吸道，眼淚很快就沖了出來。林雪不覺張開大嘴直喊︰「辣…辣死我了。」伸出手不住在嘴邊扇著風。楊玉巧高興得直拍巴掌，一邊拍著，一邊笑道︰「嘻嘻……，怎麼樣？不錯吧？這一杯酒下肚，不用我給你倒，你自己就會搶著喝。」說完抬手把酒倒進嘴里。
林雪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小酒，更不知什麼時候躺下的，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她覺得頭像是要裂開一樣痛，兩眼澀澀地睜不開，火辣辣地疼，身上還搭著好幾只大手，黑咕隆咚的讓她分不清那只手是誰的。林雪用盡全力推開搭在自己身上的大手，她咬咬牙才翻了個身剛躺好，身後身前又都抱上人來。頓時把林雪嚇蒙了，她胡亂地推搡著抱上來的胳膊，拼命撕扯掙月兌開急忙坐起身來，什麼也不顧模索著下了炕，林雪赤著腳站在地上，在牆壁上好不容易模到燈繩，手上一用力燈被拉亮了。林雪看到眼前的一切，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氣得她差一點哭出來，自己昨晚上肯定是被兩個男人睡了，身體西邊挨著劉江，東邊挨著張喬林，而楊玉巧自己一個人躺被窩里睡在炕東頭。林雪愣在那，盡力想象著昨晚發生的事，她隱隱約約想起些來，好像自己喝醉後先睡下了，後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林雪感覺劉江鑽進被窩里來，不知道和他胡鬧了多久，倆人就相擁睡過去了。沒多久，林雪感到又有人在自己身後搗鼓起來，她還以為劉江不知何時爬到自己身後，搭上酒勁上來了全身燥熱得很，林雪也就沒去理會。林雪現在開始明白，後來抱住自己的那個男人肯定是張喬林，他不停地做了兩三次才停了下來。林雪不敢再想下去，趁他們還沒醒過來，她慌慌張張穿好衣服，林雪怕劉江醒來知道後他們兄弟反目，影響劉江已經打算好的計劃。
林雪來到東間，找了個凳子坐下，她收緊衣服忍著寒冷，沒一會困意就爬到身來，林雪迷迷瞪瞪睡了過去。劉江醒來後，見身旁沒了林雪的影子，還以為她去了衛生間，可等了好一會，劉江還是沒見到林雪回來，他急忙跳下炕穿上衣服開始在屋里找她，看到林雪坐在東間的凳子上睡著了，劉江走上前去輕輕搖了她幾下。林雪正蜷著身體睡著，覺得有人在搖自己，她睜開眼看到是劉江，林雪急忙站起來撲到他懷里。劉江不知道林雪怎麼會跑到這里睡覺，只是覺得有點委屈她，他輕輕地把林雪摟到懷里，雙手在她後背上撫模著。那邊的兩位听到聲音也醒過來了，他們穿好衣服下炕後，看到劉江和林雪抱在一起，楊玉巧有點看不慣，她特意大聲咳嗽一聲，帶著醋意說道︰「怎麼昨晚還沒逍遙夠，天亮了還要補一補？」林雪趕緊松開手，從劉江懷了掙月兌出來，她站在那低下頭一聲不吭，身體扭捏著雙手都不知放在哪好。劉江可沒那麼不好意思，他對那兩口子說道︰「喬林，趕緊準備點早飯，咱們上山去轉轉，同時也好準備外出的東西。」（絮叨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