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個小時,睡會吧。」上了飛機,祁銘揚溫柔的挽著舒漫的肩,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我睡不著。」舒漫搖搖頭,上了飛機之後,心中的那股緊張感更加的明顯,她知道,如果身邊沒有這個男人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踏上飛機。
祁銘揚低下頭,正好看到舒漫猶豫的眼神,雖然他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明白,她很久沒回家,同時,也不願意回家。
幾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飛機落地的那一瞬間,舒漫的身子明顯一僵,握著祁銘揚的手也不自覺的加大力道。
「沒事,我在。」祁銘揚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牽著她的手慢慢的下了飛機,走出特殊通道。
T市的天氣比A市要熱,外面艷陽高照,這才五月初,氣溫就已經飆升上了二十五度,只是在機場大廳里面,開著空調,倒也感受不到這股炎熱。
「我去拿行李,你去那邊等會。」祁銘揚指了指那邊的位置,對著舒漫說道。
舒漫看了眼那邊的空位,點點頭,徑直走了過去。
「小姐?」舒漫剛剛坐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疑惑的抬起頭,就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黝黑的臉上布滿了笑意,就連眼角都高高的向上翹著。
「雲叔。」愣了半天,舒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糾結的表情在舒漫臉上一一滑過。
「回來了就好。」雲天看著舒漫冷漠的模樣,眼中劃過一絲無奈,只是眼中的寵溺溢于言表。
真是個固執的孩子,當初的事情雖然老爺也有錯,可是這一走就是三年,不過,現在好了,總算回來了。
「雲叔怎麼會在這里?」舒漫站起身,雲叔怎麼說也算自己的長輩,自己這樣坐著,他站著,總覺得很別扭。
「Jake說了你今天回來,你爸爸就叫我過來接你,行李在哪里,我去幫你拿。」雲天微微一笑,看著舒漫身邊沒有任何行禮。
「我……」舒漫剛說話,正好看到祁銘揚推著行李走了過來。
祁銘揚看著舒漫身邊站著幾個人,眉頭一皺,大步走了過去,霸道的將舒漫圈在懷中,淡然的目光帶著冷意目光落在雲天身上。
在祁銘揚打量雲天的時候,雲天在打量他,銳利的眸子帶著如同幽深的寒潭,這個年輕的男人好強大的氣勢,哪怕是在他的注視下,依舊是那副淡然。
「他是?」
「這是?」
兩人同時開口,卻都將目光同時落在舒漫身上。
舒漫感受到腰間落下的手微微加重的力道,抬眸看了眼比自己高出差不多一個頭的男子,對著雲天淡然的說道,「這是我男朋友,祁銘揚,這是雲叔。」
男朋友?
雲天眼神一怔,看著祁銘揚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幾分難以名狀的驚訝。
「雲叔。」祁銘揚的目光始終注視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在听到舒漫那聲男朋友之後,滿足的笑了笑,狹長的眸子中快速閃過一絲精光,嘴唇一揚,伸出手,不失任何禮貌。
「你好。」雲天在最初的震驚之余,到是很快的回過神來,伸出手,回握住祁銘揚的手很快松快,對著舒漫說道,「快走吧,車子在外面等著。」
說完,深深的打量了一下相擁站在一起的兩人,示意身邊的人推著祁銘揚剛剛推過來的行李走了出去。
祁銘揚看著雲天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摟著舒漫沒有動,腦海中卻一直回想著剛剛雲天在听到舒漫的話之後的震驚。
「走吧。」舒漫沒有注意到祁銘揚的異狀,推了推他,祁銘揚這才反應過來,點點頭,摟著舒漫走在雲天的身後。
一路上,雲天坐在前面,舒漫和祁銘揚坐在後面,所有人似乎都心事重重,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一個小時的車程,轉瞬即逝。
當車子停在一座巨大的莊園面前的時候,祁銘揚眼中的疑惑更甚,不著痕跡的瞥了眼陷入回憶的女子,她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她的家世,只知道她絕對不簡單,現在看到這樣一座莊園,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想絕對沒有錯。
雲天下了車之後示意人將兩人的行李提了進去,然後對著兩人說道,「進去吧。」
舒漫點點頭,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築,眼中復雜不已,深深的嘆了口氣,任由祁銘揚牽著,走了進去。
雲天剛剛走進大門,就對著里面喊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雀躍,「老爺,小姐回來了。」
舒漫听到雲天的話之後,握著祁銘揚的手不自覺的一頓,祁銘揚的眉頭微蹙,看著從一下飛機就心事重重的女子,心中憐惜,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在舒漫疑惑的眼神中微微一笑,無聲的鼓勵。
感受到祁銘揚的安慰,舒漫終是扯開嘴角淡淡一笑,點點頭,踏進了三年不曾回來的家門。
剛進門,舒漫的腳步陡然間停住,站在大廳沙發上的男子也在望著自己,眸光閃動,從最初的錯愕,驚訝,到最後的微微一笑,緊握在一起的雙手交握的手慢慢的松開,毫不掩飾的慈愛。
「回來了?」
明明已經到了門口,可是舒戰還是害怕眼前的人只要自己一眨眼就會消失不見,誰都不知道他的心情,從緊張,忐忑,害怕,到最後的釋懷,雖然不過幾十秒鐘的時間,可是他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嗯。」
良久,舒漫才輕輕的點點頭,眼前的人,似乎比起三年前,更加的蒼老了,兩鬢的白發穿插期間,臉上的周圍更是肆無忌憚的在臉上肆虐,高大的身軀似乎佝僂了,緊繃的身子透著一股緊張,她的鼻頭,突然有點發酸。
唯有狠狠的握住手中的東西,緩解自己的心情。
祁銘揚眉頭輕蹙,手中傳來的力道大的驚人,足以顯示出身邊人的緊張,目光早在剛進來的時候就落在舒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