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一座高大的寫字樓頂樓,一個高大的男子靜坐在老板椅上,面朝著窗口,剛毅的國字臉,整個人安然不動,如同一座山峰,堅毅的臉上繃得很緊,目不轉楮的看著窗外,單眼皮的眼中滲出絲絲寒氣。
扣扣——
一陣敲門聲傳來,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睫毛微微動了動,輕蹙的眉頭動了動,轉過身子靜靜的看著門口,「請進。」
開門,走進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俊朗的臉上帶著一抹柔和的淺笑,一件藍色襯衫袖子挽在胳膊上,一條亞麻色的褲子,整個人顯得隨意而帥氣,像一道溫柔的清風,在這個炎熱的夏天顯得如此的清新舒暢,雙手插在褲兜里面慢慢的走了進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轉瞬即逝,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冷意,「你小子現在倒是想起回來了?」
男子聳聳肩,舉目環視了屋子一周,坐到男子對面,「這里布置得不錯。」
「你說我是該和阿漫一樣恨你還是感激你呢?」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輕輕的笑了笑,整個人身上的冷然退卻了不少,可是身上那股寒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不管他怎麼笑,都帶著一股讓人生畏的抗拒。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男子聳聳肩,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幽深的黑眸中閃動著一抹深意,帶笑的臉上閃過一抹寒意。
對面的男子臉上一怔,隨即笑了笑,「昊,我希望你回來不是為了給她更多的傷害。」
秦昊眼神一冷,冷冷的一笑了之,起身來到窗前,看著對面的大廈,眼中閃過一抹深意,緊緊的那張寬大的辦公室,那里,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男子看著男子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深意,這個男人回來了,她會高興嗎?
「Jake,這邊的情況怎麼樣?」良久,秦昊悠悠的轉過身,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坐下,翹著二郎腿,雙手放在腿上,淡然的眸中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傲氣。
Jake冷然一笑,他們之間的冷嘲熱諷都抵不上那人的一句話,而他來這里的目的並不是也是為了她好,而他也相信,這個男人在她的問題上,絕對不會掉以輕心,從他帶著傷來到這里就足以說明問題。
「嚴老大今天出國了。」生冷的口氣還是帶著一股疏離,兩人之間因為三年前的事情多少有些離合,可是對于舒漫的問題兩人的觀點又出奇的一致。
「出國了?」秦昊挑眉,「去哪里?」
「美國。」Jake看著秦昊的臉色一緊,冷冷的對著他笑了笑,「阿拉斯加。」
秦昊眉峰猛地一皺,看相Jake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思量,嘴角劃過一抹冷笑,怎麼會那麼巧,居然是那里?
這個話題點到即止,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卻很默契的誰都沒有說到那個女子,很快,秦昊就起身離開,Jake也沒有挽留,他知道,這次他來這里的目的絕對不是只來問問他這里的情況這麼簡單。
秦昊關上門的那一瞬間,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最後落在那扇透明的落地窗前,「這個角度很好。」
Jake全身一愣,雙手慢慢收緊,有種秘密被看透了的感覺,讓他全身的寒氣陡然升起,幽幽的走到窗前,看著對面,眼中閃過一抹自嘲的笑意。
……
秦昊離開Jake的辦公室之後,打通了秦沐雲的電話,听到她在醫院,面色一變,匆匆掛了電話,急沖沖的趕到醫院。
「怎麼搞的,昨天都還好好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反復檢查了幾遍,確定她只是手骨折了之後臉上的寒意才慢慢消退。
「天災**,我有什麼辦法。」秦沐雲聳聳肩,無所謂的說著。
「真的?」秦昊眼中明顯不相信,「孟少霆呢?」他們昨天是一起離開的。
「他受了點傷,好像有什麼事,去找祁銘揚了,」秦沐雲沒心沒肺的說道,伸手拉著秦昊的手,「哥,這麼多年來,你還是第一次來醫院看我,我好高興。」
秦昊看著手臂上的手,渾身一僵,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子,這麼多年來,他們倆的關系一直都沒有對外公開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有這麼一個妹妹,而他也確實沒有盡到一個做哥哥的責任。
眼中劃過一抹歉意,伸手反握住她的手,「對不起,小雲。」
「傻哥哥,我都知道的。」秦沐雲眼中閃過一抹淚花,仰著頭,倔強的沒讓它留下來,對著秦昊燦爛的笑著。
「小雲,等著一切都過去了,我一定會幫你找個好男人,好好照顧你。」秦昊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跟著她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絲,語氣中帶著一抹寵溺。
「你怎麼就不自己照顧我,哼,這麼快就想把我推出去,門都沒有。」秦沐雲撅著嘴,不滿的瞪著他。
「我照顧你一輩子都可以,但是你總歸是要嫁人的,女大不中留嗎,等你找到你的白馬王子之後就不想要哥哥了。」秦昊頗為無奈的揶揄著她,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他真是的心情。
「哥,你怎麼這樣……。」秦沐雲撒嬌的望著秦昊,埋怨的盯著他。
「哈哈。」秦昊被她這樣可愛的模樣逗樂了,爽朗的笑聲在室內回蕩,兩人幾乎沒有這樣安靜的相處過,秦沐雲自是很珍惜,可是看著牆上的時鐘,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你快走吧,小漫應該快過來了。」
秦昊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溫柔的撫著她的頭發,他們是兄妹,現在卻連見面都要偷偷模模的,可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告訴丫頭的時候,無奈的點點頭,「那我先走了,好好照顧自己,我晚點再過來看你。」
秦沐雲點點頭,推搡著他的手,示意他趕快走,秦昊無奈,只好站起身,叮囑了一番之後才離開。
剛剛走到樓梯口,準備轉彎乘電梯,卻在轉彎的那一瞬間,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的心狠狠的跳動了幾下,整個人矗在那里,下一刻幾乎是下意識的收回腳步,閃身拐進旁邊的一扇門中。
眼中有著難以置信,有著失落,有著難以名狀的苦澀,澀澀一笑,她居然可以這麼自然的靠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笑的那麼燦爛,兩人似乎在講什麼事情,有說有笑,祁銘揚的手攬著她的腰,幸福的讓人嫉妒。
身子緊緊的貼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直到兩人的聲音從耳邊消失,才漸漸的回過神來,轉身出門,剛巧看到進入病房的身影,頹然的模樣如霜打的茄子,失魂落魄。
行尸走肉般行將就木的來到醫院頂樓,抬頭望著天,中午的陽光正好,湛藍的天空中稀稀郎朗的飄著白雲,濕熱的空氣中帶著一股潮悶,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風雨欲來。
雙手緊緊的握在護欄上,任憑風將他的襯衫吹的鼓起來,臉上滑下一股冰涼的感覺,木訥的伸手拭下,放在唇上,丫頭,果真是苦的呢。
丫頭,如果你知道了一切,你是不是就不會恨我了,那個時候,你是不是會和以前一樣的愛我,只屬于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