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都隨著房門的打開而凝結在一起,緩慢而沉重的在空中流轉,祁銘揚捏著房卡的手慢慢的收緊,斜長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暗芒,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看不透也模不著他此刻的情緒。
秦昊掃了祁銘揚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嫉妒,扭過頭看著舒漫,此刻舒漫眼神空洞呆滯,蒼白的臉上帶著一股驚慌失措,雙拳收緊,她這是在擔心門口的那個男人?
心中冷冷一哼,看向祁銘揚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憤恨,狠狠地瞥了舒漫一眼,一股嫉妒在心中盤旋。
抬腳走到門口,在祁銘揚身邊微微停下,剛硬冰冷的聲音生硬的響起來,「剛剛她只是在幫我包扎傷口。」
「對面就有醫院,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跑來這里。」祁銘揚眼皮都沒有抬,目光緊緊的盯著舒漫,嘴角劃過一抹冷意,氣場的身子周圍似乎包裹著一層厚厚的堅冰,散發著無盡的寒氣,玫紅色的嘴唇一張一合,寒氣逼人。
他心急火燎的從外面回來,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棄一切,可是為什麼她還要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沒想到你的肚量不過如此。」秦昊正欲離開的身子停住,轉過頭和他對視,兩個人的身高不相上下,一個俊美如仙,卻冰冷入骨,一個陽光俊朗,卻陰暗諱莫,兩股不同的氣勢同時散發出來,帶著一股低沉的壓迫,周圍的空氣都隨著他們的目光而流轉,從他們的眼神中,似乎都看得到肆意的火花踫撞,電光火石之間,一場無聲的戰爭早已開始。
「對于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話。」祁銘揚陰冷一笑,微微抬眸挑釁的看著他,淡然溫和的語氣帶著十足的狠勁,總能一擊即中別人的內心深處的傷口。
「你……」秦昊俊臉緊繃,胸口劇烈的起伏,很明顯剛剛這句話刺激到他的內心深處,雙手捏得 作響。
現在只差一根導火線,無聲的戰爭就會打響。
「如果沒事,你現在可以離開了。」祁銘揚冷冷一笑,高貴如斯,優雅的說著,側過身子示意眼前的男人可以離開。
秦昊眼中猩紅一片,臉上漆黑一片,雖然憤怒,可是剛剛他說的話都是事實,也是自己從來都不敢承認的,現在卻被他這樣赤果果的說了出來,說的還如此的雲淡風輕。
轉瞬,秦昊側目意味深長的掃了舒漫一眼,憤憤的看了祁銘揚一眼,邁開步子快速離開,他現在需要一個發泄心中的怒火。
秦昊離開之後,偌大的房間就只剩下他們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安靜的有些詭異,祁銘揚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站在門口沒有進來也沒有離開,眸光微微閃動,深邃悠長,意味不明。
舒漫雙眉緊蹙,牙齒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拳緊握,不斷的疼痛刺激自己的神經才能讓自己不至于失去理智。
視線緊緊的盯著門口的人,心中有一個沖動沖上去,可是卻又有一個沖動讓自己原地不動,矛盾如一個深深的漩渦將她卷進其中不可自拔。
她承認自己矛盾了,她愛眼前的男人,可是心中也忘不了秦昊,這不是舊情難忘,是真真切切的忘記不了。
她怎麼可以同時愛著兩個男人?
她怎麼可以是這樣的女人?
「你生氣了?」舒漫心中掙扎,知道自己放不下眼前的男人,幽深的目光終是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話一說出來,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一笑,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說這些。
「我只知道我看到的。」祁銘揚側過頭,故意忽略她紅腫的眼楮和蒼白的臉色,腦子里面不斷的盤旋著這段時間的事情,他愛她,但是不能縱容她,作為一個男人,有些東西是不能夠容忍的。
也許,這一次能夠讓她徹底的做出決定。
「呵呵……」冷冷的笑聲從舒漫的嘴中發出,慢慢的走到祁銘揚身邊,抬起頭,扯出的笑容牽強不已,慘淡一笑,「那我走。」
說完,準備離開,卻被祁銘揚反手抓住了胳膊。
「干什麼。」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讓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抬起頭,冷淡到陌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沒穿鞋你要去哪?」低吼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怒氣,黝黑的瞳孔中難得的看到了一抹猩紅,抓著舒漫的不斷的用力,差點就將她的手臂捏碎,听到她說要走,心就莫名的一慌,所有的理智都瞬間消失。
「你管我去哪?」舒漫火氣也上來了,本來心情就很亂,現在是亂上加亂,猛地揮開他的手,「我要去哪不用你管。」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管誰。」
眉頭一蹙,身子猛然一轉,霸道強悍的將舒漫攔腰抱起扛在肩上,不顧她掙扎的往屋子里面走,腳一勾,身後的門砰的一聲狠狠地關上。
「放開。」身子被他搭在肩上,這樣一個屈辱的姿勢讓她心中更加的難受,手腳並用對他拳打腳踢,淚水不自覺的從眼中滑落,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來。
祁銘揚眼中陰鷙一片,被舒漫的叫喊聲搞的心慌意亂,看著她想要離開,幾乎是下意識地動作就將她扛在肩上。
的一聲,毫不留情的將她扔在床上,柔軟的床瞬間塌陷了半邊,俊臉上陰郁一片,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
「你還愛他。」不是問句,是肯定,這句話,他早就說出來了,可是一直都害怕說出來,甚至害怕去想,這些話說出來之後,他就再也不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裝作不去在意了。
舒漫被扔在床上,身子一踫到床就順勢彈坐了起來,剛欲開口的話在听到他這句話之後全數湮沒在肚子里面,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心口處有什麼被chi果果的掀開了,被肆意的曝露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看著她的反應,祁銘揚自嘲一笑,他就知道是這樣的,胸口上涌上來一股壓抑的疼痛,如同一雙無形的手在狠狠地揪扯著他的心,低下頭一雙好看的眸子里滲著星星點點的冷然,玫紅色的嘴唇輕輕的勾起,一個薄涼的弧度,自嘲的弧度,「看來我是猜對了,呵呵。」
「你是這麼認為的啊?」那個男人?心咯 一笑,好,很好,原來他就是這樣認為的,心口處的疼痛咻地麻木了,原來,不信任什麼都不是,怒極反笑,冰冷的目光如同一道犀利的光線直直的射到他的心中,帶著一股意味不明的嘲諷,點點頭,「很好。」
他的痛楚表現的是如此的明顯,失去血色的臉上帶著一絲蒼白的笑,玫紅色的唇瓣被抿得卡白,舒漫只覺得自己的心這一瞬間似乎停止了跳動,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傳來,讓她的五官都失去了感知,嗡嗡的一片,只剩下一雙眼楮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眼淚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滑了下來。
蒼白的容顏,凌亂的頭發,她此刻的樣子一定狼狽到了極致,跌坐在床上,一顆顆的淚珠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就這樣直勾勾的將他盯著。
祁銘揚別過臉,不想看她的樣子,可是眼神卻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臉上,一雙手緊了松,松了緊,伴隨著一聲無聲的嘆息,祁銘揚終是坐到床邊,伸手輕輕的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剛擦完,下一顆又滑落,怎麼也擦不干,輕輕一笑,「再哭的話我就要被淹死了。」
「給我一點時間冷靜一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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