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看著昨天晚上才分開的人,今天下午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孟少霆雖然有些驚訝,但是更多的卻是驚喜。
「這個事情稍後再說,我剛剛听到Jake說我們合作的那個第一夫人出事了?」舒漫搖搖頭,身上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針織衫,一條洗白了的牛仔褲,一雙帆布鞋,大卷的栗色頭發隨意披散在肩上,怎麼看都是休閑的裝扮,誰能想到這居然是一間公司的老總。
孟少霆一愣,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事情她居然下午就知道了,「第一夫人公然毀約,寧願賠付天價違約金也不和我們合作,今天早上就收回了專櫃的所有東西。」
「查出來是怎麼回事了嗎?」
孟少霆搖搖頭,「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大家合作很愉快,現在突然這樣,我也拿不準是怎麼回事,不過我會盡快查清楚的。」
「那好,秦昊還在樓下等我,我去收拾一下東西,電話聯系。」眉頭微蹙,臉上帶著一絲急切,似乎急著要去做什麼事情。
孟少霆見她急切的想要離開,眉頭一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這麼快就要走?」
「嗯,還有些事情要做。」點點頭,抬頭看著他,她這麼著急的過來,不過是想要看看他,病愈的他臉上帶著一股意氣風發的睥睨傲氣,不怒而威,外人看來,冷酷到了極致,不過,在她眼中,他不過是自己深愛的男人,有喜怒哀樂,有嗔痴怒罵,一個平凡的男人而已。
以前的自己,對他的關心總是那麼少,現在,她想要盡量彌補,所以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看看他,哪怕只有幾分鐘的時間。
孟少霆抿抿嘴,眼中一絲流光轉過,低下頭,挑起她的下顎,「既然這樣,你是不是應該……」
後面的兩個字故意加長了尾音,笑的一臉邪魅。
看著他的笑,她總是沒有抗拒力,欲言又止的模樣,舒漫心中一笑,踮著腳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這樣可以了吧。」
「暫時這樣。」看著她眼中閃過的羞澀,孟少霆邪魅一笑,松開她的手,「快去吧。」
舒漫點點頭,轉身離去。
孟少霆看著她的背影,腦海中自然的想起那晚在山洞的情景,眼神忽的一暗,喉結暗自滾動,目光幽深,不過舒漫並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踩著飛快的步子,快速的離開。
秦昊坐在車里等她,看著她從大門出來,微微挑眉,「這麼快?」
「嗯,走吧。」開門上車,系上安全帶,動作行雲流水。
秦昊點點頭,發動車子,直接朝目的地開去。
車子停在祁銘揚的公司大樓下,停好車,秦昊看著她,眉頭緊蹙,「真的不要我去嗎?」
舒漫搖搖頭,「你去看看沐雲,這段時間她一個人,你這個當哥哥的,實在該打。」
一說到秦沐雲,秦昊臉上劃過一絲愧疚,「也是,我這個做哥哥的確實該打,我去看看她,這段時間就住在她那里了,有什麼事情記得打電話給我。」
舒漫點點頭,快速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然後打開車門快速的朝大門走去,很快消失在秦昊眼中。
坐上電梯,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他的辦公室,扭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一個低頭認真工作的男人,手中的筆仿佛有了靈性一般在紙上飛舞,逆光中,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黃的暖意,柔和而飄渺。
祁銘揚抬起頭,微蹙著眉,等到他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後,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甩開手中的筆,走到她面前,摟過她,「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趙飛是你的人?」舒漫皺著眉,輕輕的推開他,抬眸,詢問道。
「你怎麼知道?」他蹙眉,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怎麼可能知道呢?
「上車再說。」看他的模樣,應該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牽著他的手不由分說的出了辦公室。
祁銘揚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是還是跟著她走了,在車上,舒漫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半個小時以後,車子停在了舒漫別墅前,停下車之後,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名為默契的東西在兩人眼中流過。
走到旁邊的別墅前,敲門,開門,里面的人打開門,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兩人,似乎沒有一點驚訝,嘴角微揚,「這麼快?」
「你叫我們,我們怎麼敢拖延時間。」舒漫冷冷的掃了眼雷恆,這個男人,笑的還是那麼欠抽。
「進來吧。」雷恆看了看祁銘揚,冷冷一笑。
祁銘揚冷漠的掃了眼雷恆,攬著舒漫的腰直步走了進去。
坐在沙發上,祁銘揚嘴唇緊抿,眼楮一眯,森冷的氣息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直視雷恆,不過雷恆是什麼人,對于這樣的眼神早就習以為常,除了那個人之外,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他害怕的人。
「說吧,你找我們來不會單純的為了趙飛的事情吧?」舒漫嘴角一勾,淡漠的掃了他一眼,譏諷的口氣帶著絲絲的冷笑。
「一個趙飛就可以讓你麼來這里,看來他確實是個人物。」雷恆淡淡一笑,雙手攤開靠在沙發上,說不出的慵懶。
「雷恆,我現在有點想笑。」舒漫嘴角一勾,竟然真的笑了出來,清脆的笑聲中帶著夾帶著幾絲意味不明。
雷恆看著舒漫的表情,臉色微微一黑,收攏雙手,敲著二郎腿,狹長的眸子里面寒光乍現,「祁少,什麼時候你居然也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對付什麼樣的人,自然要用什麼樣的方法。」祁銘揚淡淡的挑眉,對著舒漫溫和一笑,不過轉眼之後對上他的時候眼神又變得凌厲。
雷恆臉色一冷,如果不是趙飛出賣他,這次他能這麼慘,想到這里,他就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碎尸萬段,但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雙手握拳,然後又松開,「既然這樣,你們也知道我想要干什麼,一個人換一個人,很公平吧?」
換人?
舒漫眼神一挑,和祁銘揚交換了一個眼神,祁銘揚寵溺一笑,抬起頭,「你現在人在A市,你認為你有這個能力和我說這句話?」
祁銘揚嘴角一勾,說出的話都帶著冷冷的寒氣,舒漫仰著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轉瞬即逝,掌握地下權利的人,怎麼可能是表面上那樣的溫和無害。
雷恆臉色一僵,全都被他說中了,斂下眸,眼中閃過一片隱晦,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雙拳微微握緊。
祁銘揚冷眼一掃,摟著舒漫,悠悠的站起身,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威脅改變分毫,「今天晚上十二點,看看我們的誠意。」
說完,摟著舒漫優雅的走了出去,身後的雷恆見他們走了出去,過了大概五分鐘之後,臉上出現一抹暴怒的情緒,手臂一揮,桌上的杯子嘩啦一聲全砸在地上,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咬牙切齒的說道,「祁銘揚,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兩人離去之後直接回了舒漫的家,好久沒回來了,屋子里居然一塵不染,她不記得她有讓人回來打掃啊?
扭頭,看著身邊淡笑的男子,嘴角一勾,「是你?」
祁銘揚微微挑眉,不予置否,摟著她的腰,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細細的看著她的臉,就好像怎麼看也看不夠一樣。
「這樣看著我干什麼?」被他這樣盯著看,她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低下頭,卻被他用食指勾起下巴,「我好久沒這樣看你了。」
低喃的話帶著絲絲的曖昧,舒漫臉色一紅,「傻瓜,我不是在這里嗎?」
「漫,想著以後有兩個男人分享你的愛,如果我吃醋了怎麼辦?」祁銘揚蹙眉,可憐的看著她,就像一個即將失寵的孩子,害怕的抓著自己的救命稻草。
「揚,我說過你不一樣,難道你忘了這是什麼嗎?」揚了揚自己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閃著熠熠的光芒,璀璨而奪目。
看著她手上的戒指,祁銘揚眼神一暗,輕輕的握著她的手,「漫……」
剛要說話,卻被手機鈴聲打斷,祁銘揚眼中閃過惱怒,不耐煩的拿出電話,舒漫嘴角一勾,輕輕的替他撫平眉間的褶皺。
看著她這麼溫柔的模樣,祁銘揚嘴角一勾,心情突然就好起來了,看著電話來電,拿著手機屏幕對著舒漫晃了晃,「我爸。」
「你接電話吧,我去泡杯咖啡。」點點頭,轉身走到廚房,拿出咖啡豆,好久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磨咖啡了。
祁銘揚很快就接完電話了,走到廚房,就看到她低著頭,仔細的磨著咖啡豆,長發披散開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柔媚。
走過去從後面輕輕的環住她的腰,將頭放在她的肩上,閉著眼,嘴角滿滿的滿足。
「你爸找你干什麼?」沒有抬頭,低著頭,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享受這種親自動手的感覺,簡單而又滿足。
「叫我們回家吃飯。」祁銘揚嘴角一勾,聞著她頭發清新的香味,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起來,多想就這樣抱著她,知道生命的終結。
「我們?」舒漫挑眉,睨了他一眼,「難道你爸媽消息這麼靈通,我才回來他們就知道了?」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你。」寵溺的用自己的頭踫了踫她的頭,「好久沒回去了,我媽經常念叨你,你也知道,上次的事情給她的打擊不小。」
說道這里,兩人的情緒都微微的變了變,舒漫臉色一僵,想著那個匆匆而來匆匆離去的孩子,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會隱隱作痛。
「漫,給我生個孩子吧。」感受到她身上流露出來的悲傷,祁銘揚心中一痛,摟著她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
空氣凝滯了幾秒,舒漫抬起頭,看著窗外被夕陽染紅的天空,飄渺的看了看,忽而嘴角一勾,轉過身,目光鎖住他的眼,點點頭,「好。」
祁銘揚眼中閃過欣喜,激動的看著她,一個響亮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低下頭,眼中的情緒漸漸加深,忽然松開她,退後幾步,慢慢的單膝跪地,執著她的手,目光漣漣深情繾綣。
「漫,嫁給我。」
時間停止在這一瞬間,他微微仰著頭,她輕輕頷首,他執著她的手,優雅如同一個高貴的王子。
祁銘揚看著她,用盡了自己最深情的眼神,「雖然這次我什麼都沒有準備,沒有鑽戒,沒有鮮花,甚至什麼都沒有,但是我有最真摯的一顆心,舒漫小姐,請你嫁給我。」
捂著自己的心,沒有浮華的辭藻,可是在她听來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一顆心,沉淪在他深情纏綿的目光中,在這個美麗的傍晚,夕陽為證,天地為媒,他帶著他的心,向她傾訴著世間最悠遠最美麗的語言。
「如果我嫁給你,那麼你的銀行卡要全部上繳。」
「沒問題。」
「你的房地產權全部歸我。」
「好。」
「不準在外面找情人,不準給我眼色看,不準欺負我,不準……」
「我的身心都只屬于你,此生不渝,嫁給我。」緩緩地站起身,伸手捂住她的唇,繾綣的目光中帶著幾絲笑意,痴痴的看著她。
舒漫燦爛一笑,眼角上揚,出現一個美麗的弧度,不在乎浮華的形式,只要是眼前的人就好,點點頭,「好。」
意料之中的答案,卻又意料之外的驚喜,眼中的笑意擴散開來,緊緊的摟著她,兩人緊緊的擁在一起,似乎這世間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眼前的人在,哪怕是刀山煉獄,也是幸福的。
一吻,纏綿悱惻,一吻,滄海桑田。
……
兩人驅車來到他家,祁母一看到舒漫就笑的合不攏嘴,眼神中甚至還帶著絲絲的憐惜,握著她的手,從最開始不不滿意到後來的接受,到現在的喜歡,看待她,就像自己的親生女兒,甚至那個親生兒子都要靠邊站。
「小漫,怎麼這麼久都不過來,是不是這小子不帶你來啊?」祁母瞪著祁銘揚,埋怨的說著。
「伯母你誤會了,前些時間我回家了,今天才回來。」舒漫抿嘴一笑,看著祁銘揚,目光中帶著難以化開的幸福。
「哦,原來是這樣哦,家里一切都好吧?」祁母點點頭,拉著舒漫就往里面走,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嗯,家里一切都好。」舒漫對于她這種熱情有點難以適應,不過心中很暖,自己從小就沒有母親,這種感覺雖然比不上母親的感覺,但是還是很珍惜。
目光落在祁父身上,輕輕頷首,「伯父。」
祁父點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祁銘揚跟在身後,看著他們相處的這麼和諧,滿足的笑著,只是眼底深處卻劃過一抹惆悵,舒漫扭過頭,剛好看到他眼中劃過的惆悵,斂眸,還來不及思考,就被祁母打斷。
「小漫,快來吃飯吧,今天我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吻。」
「謝謝伯母。」看著桌子上全是自己愛吃的菜,想著他們本來喜歡吃一些清淡的東西,現在為了自己卻做了一桌子辛辣的東西,眼中有著些許的尷尬,不過更多的還是感動,和祁銘揚對視一望。
祁銘揚點點頭,示意她不要想太多,走過去從自己母親手中奪過她的手,「媽,這是我老婆,現在該還給我了吧。」
霸道的口吻中帶著幾絲撒嬌的口氣,即使是身為男人,可是對自己的家人,總是多了幾分真實。
祁母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兩人的感情還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多自己撒嬌。
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繼而開懷一笑,「兒子長大了,有了媳婦不要娘,看來都是真的。」
祁銘揚挑挑眉,對于她的話不予置否,掃了眼母親,最終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父親身上,握著舒漫的手,臉上帶著鄭重。
「爸,媽,我和小漫決定結婚了。」
話說完之後,整個飯廳陷入了瞬間的沉默,舒漫和祁銘揚對視一笑,濃情蜜意。
祁父看著他們,嘴角勾起,點點頭,「決定好了?」千萬不要發生上次的事情,他們在邊上說了半天,結果別人卻不同意。
「嗯,決定好了。」舒漫看著祁父的表情,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臉上閃過一抹羞赧。
「好好,早就該結婚了。」祁母後知後覺的緩過神來,看著眼前這一對,男才女貌,完全是天作之合嘛。
「哦,對了,你們先吃,我去看看黃歷,看看你最近有什麼好日子,趁早把事情辦了。」祁母歡天喜地,眼神一挑,說著,連飯都不吃了,蹬蹬蹬的跑上來,就連她的步伐中都透著愉快。
幾人看著她激動的樣子,就好像是結婚的人是她一樣,祁銘揚無奈一笑,「這事不急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媽的性格,隨她去吧,吃飯吧。」祁父搖搖頭,早就習以為常,讓他們坐下吃飯。
飯後,祁銘揚牽著舒漫在花園里散步,今天晚上,他們準備不回去了。
「揚,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坐在草地上,仰頭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無月的天空,有了星星的點綴,也是異常的美麗。
「你答應嫁給我,他們怎麼辦?」作為一個男人,他知道那種感覺,現在他是最幸福的一個,可是作為兄弟,以後更是要相處一輩子的人,那種感覺他幾乎可以體會到。
舒漫扭頭,深深的看著他,似乎在他的眼中尋找什麼答案,良久,才慢慢的移開,抬起頭,身子仰躺在草地上,舒服的嘆了一口氣,閉上眼,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祁銘揚看著她,眉頭微蹙,一絲惆悵劃過。
「如果要我選擇嫁給你們其中的一個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你,我知道其實你們都不在乎形式,但是如果有一個人要選擇站出來和我面對這個社會的話,我希望是你。」
「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對他們很不公平,可是我只能這樣選擇,昊哥哥接受,霆也接受,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舒漫的話輕輕的,就好像這夜晚的微風,帶著一絲絲的涼意刮近他的心房,涼意消失,如沐春風的暖意。
她的這些話,沒有一個情字愛字,但是卻說出了最深刻的情感,這是對他的一種認可嗎,一種別人都沒有的情感認可,對嗎?
他激動,從未有過的激動,扭身低頭,壓低身子靠在她的身上,眼中帶著一種難以抑制的激動,「漫,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幸福嗎?」
「有你,我也覺得很幸福很幸福。」舒漫揚唇,那抹笑容,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光亮,直接照亮了他最深處的心靈。
星光下,他們相擁躺在草地上,看著同一片天空,呼吸著同一處的空氣,幸福著同一種幸福。
祁銘揚眼神微眯,最真摯的誓言,低下頭,四唇相接,沒有意外,沒有驚喜,沒有**,只是純粹的心靈踫觸,帶著最直接的感官,傳遞到彼此最深沉的心中,「此生有你,足矣。」全文字更新